第10章 戚元敬
這叫什麼事……
不免心中好奇，這戚元敬到底是個什麼人物，能混成這般田地。
抬眼望去，只見一人被捆綁在台柱上。
竟然還穿着衙差的制服，穿着工裝押妓，他可真有膽量。
算了，來都來了，這錢就給了得了，多個人也多個幫手。
接過碎銀，吳媽媽喜笑顏開：“小郎君，有沒有看中的相好，若是有，不妨在這歇上一歇，我們這裏什麼樣的都有啊，包您滿意。”
看來是不捨得找錢了。
一旁的衙差看不下去了：“去去去，汪公子怎麼能看上你們這裏的庸脂俗粉，不要污了人家的眼。”
如此，吳媽媽才不情不願的去取銅錢。
很快一人來到跟前，笑的無比諂媚：“多謝這位公子，搭救在下於水火，若是有用的着小人的地方，儘管開口。”
正是戚元敬。
之前由於光線太暗，看不清他長相，可見到真人，不由心中一驚。
這戚元敬哪裏是什麼老叟，這人長的方面闊耳，分明就是個長相英俊的男子，看起來應在而立之年。
只是這奴顏婢膝之態，無端破壞了自己的氣質。
莫名覺得，或許白豫川並未虛言，這人應當是有些本事的。
想着自己的人物面板具備查探功能，便默默開始探查了起來。
“姓名：戚元敬年齡：30
體魄：55
武力：56
智力：84
政治：40
魅力：72
統率：98
天賦：將士用命，為將時，手下將士士氣提升30%，為帥時，全軍獲得士氣高漲特效，且無論遭遇何種打擊，軍心不會潰散。”
這樣的一個小人物，竟然有兩項數值超過了80，有一項還高達98，只覺受到了巨大打擊。
現實世界的人都評價這麼高么？
看來真的是自己拉垮呀！
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不甘心的再探查了一下四周的人。
才發現並非自己拉垮，而是這人竟然是個難得的人才。
其他人就沒有一個人有哪項數值是過了60的，基本上都是在50左右徘徊，看來這50應當便是普通人的基準點。
這也就是說，這個戚元敬其實是個…….不出世的大才？
而且還是個帥才？
只是因為沒有機會一展所長，這才聲名不顯？
一念至此，不由心頭火熱，這樣的人，務必要好生對待。
當下執禮甚恭：“元敬先生有禮了，在下汪珉可，有一事相求，還望先生不要拒絕。”
反倒把戚元敬嚇了一跳，這小公子也太客氣了。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但有所命，小人無敢不從。”
受寵若驚，態度越發諂媚。
他看的明白，馮寶等人陪着，定然是得到了白縣令的吩咐，他這個做下屬的，豈有拒絕的道理。
何況自己出身低微，名聲又不好，能跟這小公子搭上關係，是何等難得之機，將來的前程，指不定還要這小公子提攜一二呢，如何會拿捏做巧。
會如此作想，自然也怪不得他。
實際上，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能力。
他本是樂戶之後，出身賤籍，母親是當年教坊司的一名官妓，俗稱婊子養的。
自出世以來，便不知道父親是誰，本來是沒有資格做這胥吏的。
一次意外，解了偷偷來教坊司尋歡的白縣令之圍，
怕他泄露消息，白豫川為了堵住他的嘴，這才破格被提拔為了捕快。
此人在教坊司呆久了，什麼樣的三教九流沒接觸過，懂得許多歪門邪道，這緝盜之事自然不在話下。
一開始倒是出了些風頭。
可也正因為出身的原因，沾染了許多臭毛病，吃喝嫖賭，看大戲，好吹牛，他是一樣不落，加上他又不識字，如此一來自然受不得上官賞識，是以做了幾年捕快還是那最低等的存在。
也就絕了上進的心，更加肆無忌憚，什麼沒臉沒皮的事情都敢做，着實丟盡了衙門的臉面。
如此，就更加不受待見了，若不是看在他緝盜得力的份上，早就被趕出衙門了。
哪裏有什麼機會施展才華。
至於他的統帥能力為何會如此之高，說出來可能沒有人會相信，那就是他有個絕佳的偷師對象-教坊司的老鴇。
御下之道與管理官妓其實殊途同歸，手段無非是威逼利誘或結之於恩義。
找准每個人的弱點，對症下藥，從而讓下面的人心甘情願。
甚至某種程度而言，管理官妓比統帥將士更為困難，將士們皆有所圖，還存在一定的主動性，但官妓可大多都是官宦之後，最受不得這等名節羞辱，最後卻還不是乖乖聽命。
所以每一座繁盛教坊司的背後，必定站着一位手段高超的老鴇，能輕易將這些自命不凡的官小姐拉下水。
耳濡目染，再加上他本身這方面極有天資，這才養出了一個統率怪才。
“應該的，還請先生先行。”
說話間，竟然讓他走在最前面，自己反倒似個跟班是的。
一時間，戚元敬只覺虛榮心獲得極大滿足，這小公子也太會做人了，自己定然要把這差事辦好。
想要謙讓，又不捨得這難得露臉的機會，便趾高氣昂地走了出去，甚至有意在梁子寨轉了一圈，好似要告訴所有人，看到沒，我戚元敬也是個有牌面的，不要不把豆包不當乾糧。
也不管其他人看耍猴一樣的眼神看着他，實在是壓抑的太久了。
知道他的能力，汪珉可自然不會不願，若是如此小事就能收買這等大才之心，他希望這樣的事情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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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后，汪府。
“元敬先生，事情便是如此，先生可有何高見？”
“公子折煞小人了，叫小人小戚便可，切勿再稱先生。”
全然不顧自己年紀比汪珉可大了許多，奴顏婢膝之態顯露無遺。
“不妥不妥，戚兄年長與我，我當兄事之。”
見他態度堅決，戚元敬打蛇上棍，決定更進一步。
“多謝公子賞識，若是公子不嫌棄，在下願為公子門客，公子可願收留？”
知道他是汪家的小公子之後，他是巴不得想搭上汪家這艘大船。
如此一來，自然遂了汪珉可的心意，當即大喜：“戚兄真有此心，小弟自然求之不得，來人，於我取千兩紋銀，贈予戚兄，便當作這入門之禮！”
見他如此輕易便撒出去千兩紋銀，梅伯急的肉疼：“公子，千萬別衝動啊！”
這公子也真是的，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可知道這千兩紋銀得花費多少精力才能賺回來。
若是原來倒也沒什麼，可如今遭逢大變，錢不該這樣花呀。
何況對方還是個一身臭毛病的末等捕快，完了，今後汪家看來要沒落了。
瞪了梅伯一眼：“休得聒噪，戚兄值得如此禮遇。”
生怕梅伯壞了自己的好事，催促他趕緊出去。
如此，梅伯唯有不情不願地去取了紋銀。
看着眼前的厚重情義，戚元敬大受震撼，這可是千兩紋銀啊！真就這麼給自己了？自己何德何能受公子如此敬重！
這是他頭一次受人如此禮遇，那被尊重的快感，頃刻間便侵蝕了他的內心。
只覺心情無比激蕩，當即行了三跪九叩認主之禮：“戚元敬將終身侍奉公子，若有反悔，將遭天誅地滅。”
如果說之前還是存在攀高枝的想法的話，那麼這跪便是真心實意，就算將他戚元敬賣個十來回，也值不得一千兩。
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今後這一百多斤，便賣給公子了！
梅伯見他態度還算端正，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感受到他的心意，汪珉可無比暢快，沒想到意外獲得一位大才，上天果真待他不薄。
全然不知戚元敬也是如此作想，沒想到意外獲得明主，上天果真待他不薄。
定下了主從之約，戚元敬也態度端正了起來。
“公子，如今看來確實毫無頭緒，我建議公子應當一邊先準備好贖金，一邊在城裏打探一番，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異常之處，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哼，這些公子早就安排了，還需要你說。”
看來，梅伯對他還是很不待見。
但戚元敬卻沒在意，既然擺正了心態，自然不會得罪府里這等老人。
“梅伯說的是，但公子少在城裏走動，門路自然有限，我這便去打聽打聽，看看是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有勞戚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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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你過來！”
城東街頭，地痞侯三一臉不情不願的走到戚元敬面前。
即便心裏罵的要死，但表面上卻不得不陪着笑：“戚爺，有何吩咐？爺，前些日子已經孝敬過爺了，如今我手下那幫兄弟都已經吃不上飯了，還望戚爺給條活路。”
侯三是怕他又來打秋風，一開口便是賣慘。
不過這也是戚元敬做的不地道，別的捕快都是一個月收一次保護費，他倒好，一個月沒個定數的。
侯三最怕的人便是他。
有心將他沉江，可卻不得不顧忌官家顏面，只能忍氣吞聲。
“滾滾滾，爺這次不是來找你要錢的。”
“謝謝爺，謝謝爺！”
一聽他不是來要錢的，侯三心裏鬆了口氣。
“這次不僅不是來找你要錢，而且還是來送錢的。”
這說的是人話嗎，你戚元敬這個貔貅，也有吐錢的一天？
只當他在耍自己，侯三哭喪着臉：“爺，你別玩我了，下個月供錢翻倍！這個月實在是沒錢了。”
“死德性！說了爺不是來要錢的！”
說罷，一臉不爽的將一錠碎銀拍在侯三胸口。
有些難以置信，這戚元敬當真是來送錢的？用牙咬了咬銀子，待確定是真的后。
一時胸脯拍的震天響：“爺，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幫你辦的妥妥的！”
老天開眼吶，我侯三竟然有朝一日能從戚元敬手裏拿到錢，這是祖宗顯靈了，回頭一定要給你供上一些真的瓜果肉食，讓您老人家吃的飽飽的。
“知道最近有什麼人盯着汪家嗎？”
“汪家？是那個汪家？”
心頭一驚，怪不得出手闊綽了這麼多，原來是搭上了汪家的門路，不知怎的，侯三突然心生羨慕。
“沒錯，就是汪恆老爺家！”
見他的表情，戚元敬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臉得意，沒想到吧！我戚元敬也有翻身的一天！
得到肯定答覆，侯三心中不忿，憑什麼呀，你這樣的破落戶也能搭上汪家。
我侯三都沒這本事，不公平！
唉！算了，這種事情強求不來。
真是老天不長眼！
心中不免好奇：“汪家是出了什麼事嗎？”
戚元敬瞪了他一眼：“不該打聽的別打聽，小心你的狗頭！”
“是，是。那爺的意思是，讓我去打聽打聽有關汪家的消息？”
“沒錯，三日之內，有任何消息都趕緊告訴我，這錢就是你的了！要是讓我知道你敢糊弄我，老子活剮了你！”
“爺你放心，我侯三的人品，你還能不知道？”
侯三外號收錢辦事，只要收了錢，便一定會盡心辦事，這才是戚元敬找他的原因。
“好，等你消息。”
此後，他又以同樣的方式，發動了全城的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