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學校

“二十四小時理智監測正常，異能者言笑，批准進入。”一陣溫柔的聲音響起，言笑踏進調查局，乘坐電梯，徑直往十四層前進。

電梯門打開，面前是一盆盆精緻的花朵，被擺放得錯落有致，地上銀白色的地毯延伸到了前方。

花的海洋似乎全都俯下了身子，跪拜着歡迎自己。

這兒是木炎醫生的住處兼辦公區，整一層都是木炎醫生的區域，他想如何操作便如何操作，只要不會威脅到調查局。

至於局裏為何會給木炎叔叔這麼好的待遇，小隊幾人也討論過。

“無非就是吃軟飯吃出來的，有什麼好說的？”沁炎依舊毫不掩飾地展露出厭惡。

“倒不能這麼說，沁小姐，如果真的單純靠那個女人，醫生完全可以住在外面，環境更好的地方。住在這兒只能說，局裏對於木炎醫生依舊不放心。”吳富貴分析道。

“我懂！小沁，富貴想說的是軟禁！你叔叔被軟禁着！”方圓大喊。

“你小子皮癢了是吧？”吳富貴擼起自己的袖子，想和對方pk。

“他不是廢了嗎？哪兒來那麼多危險。”沁炎依舊想不通。

“小沁，”言笑說著，看向沁炎的眼神有着一瞬間的溫柔，而後恢復了正常，自己做完炎的夢后，對於這些炎的後裔不知為何總有些親切感，“這便是最奇怪的地方，叔叔在受任族長之位的那天突然昏迷，醒來之後便沒有了任何的屬於火焰的能力。但是，他卻能夠讓我看不見他的夢境。”

在言笑看來，這件事告訴他人也無妨，木炎本來便不受信任，自己的能力只是一個輔助，債多了不壓身。更何況，在局裏那些研究人員的眼中，自己明顯和木炎是一夥的，那麼自己能夠說出這種不利於木炎的話，真實性便會存疑。

“不僅如此，”韓山道，“雖然木炎族長向局裏投誠，在到來的前一天，卻聲稱自己族內的藏書閣失火了。於是，所有關於異能者的隱秘，以及其它的東西，便永遠地存在了他的腦子裏。並且由於夫人的阻止，局裏沒有辦法用催眠的方式撬開他的嘴。”

......

他真的是為了避免戰爭，為了大義嗎？這點言笑想不出來，他踏進了門，看見其他四人也坐在木炎的面前。

“來啦？”木炎依舊綻放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坐吧，你們倆的能力監測報告都送到我這兒了。”

言笑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聽木炎講述。

“首先是富....唉，森魅。”木炎看着吳富貴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有點無奈。

“能力分為兩個方面，一個是固有能力，使用固定的六張紙牌，瞬移到紙牌所在位置，每天都會重置使用次數。這個能力還算常規。”

“奇怪的是第二個能力，每天隨機抽取5張卡牌，效果隨機。目前根據他的記錄，大概分為以下幾類。”

“1.基本牌：能夠幻化為自己當前持有的武器攻擊，或者抵擋一次攻擊，或者短暫治癒自己的傷口。”

“2.可保存類：可以選擇不使用並保存的卡牌，不會在第二天消失。最常見的是一類普通撲克牌，湊齊順子，飛機，炸彈後分別會產生不同效果。”

“3.技能類：擁有各式各樣的技能，比如那天對付你們的畫地為牢，同時，召喚皮卡丘也在牌堆中出現過。”

“4.未知類：效果本人未知，例如那一天抽到的塔羅愚者牌。”

“目前來說並沒有明顯的精神問題。”木炎笑着看看吳富貴，“所以你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把自己抽到的卡牌記錄在案，遞交給局裏。”

接下來，木炎看向言笑，言笑被盯得有些心虛，坐直了身子。

“目前來說，能力穩定在看見異能者的夢境，從而能夠快速了解異能者，並鎖定對方。另外，當情緒波動劇烈時，能夠影響周圍環境。同時，理智值遠低於普通人且一直維持不變。”

木炎合上了報告，靜靜地看着面前的五人。

場面一度陷入寂靜，直到方圓蹦出了一句：“就這？”

“是的，但是小笑，你想更加了解自己嗎？”言笑看到木炎的笑容，感覺到有些滲人，對方此刻像一隻狐狸一樣，眼睛似乎也微微眯了起來。

“你們不需要迴避。”他說了一句，卻沒有移開在言笑身上的視線。

言笑點了點頭。

“ok！”木炎一個響指，打開了身後的電視，播放的視頻，是被催眠的言笑正在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話。

“你是否經常看到幻覺？”對面的黑衣人問。

“.....”言笑沉默了很久，“不確定。”

黑衣人顯然有些意外，而後側耳傾聽着什麼，又問：“你認為你感知到的是否是現實？”

依舊是一句不確定。

連着問了幾個問題，言笑都回答得含糊不清。

“在催眠之前，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也有了答案。”木炎笑着，“你那個晚上夢到的東西，跟先祖的回憶錄上的內容幾乎一致。”

沁炎不可思議地看着言笑：“你的意思是？”

“不要太早下結論小沁，”木炎扶了扶眼鏡，“目前只能確定言笑的夢有可能是他人的一段記憶，並不能說明其它問題。也不能說明他跟先祖真的有些關係。”

“但是，言笑，你當年出院時做的測試，結果跟現在的可是完全不一樣啊。當年要不是你小子不不不說得那麼堅決，我也不會放你出院。”

“興許是他能力出現后的異變呢？”韓山問道。

“這就是問題的根源，是你的能力變化導致你的心理變化，還是你的心理變化影響到了自己的能力？”

“有什麼區別嗎？”方圓問。

“如果是前者，則幾乎跟你們普通異能者類似，如果是後者，那麼說明，他是我們見過的第一個能力未完全開發的異能者，擁有成長性。或者說，他的異能能夠被自己的內心給操控，封印。”

“先祖的回憶中，在他們那個地方，想要成長自己的異能也是一件極難的事。”木炎笑着，彷彿不把眼前的隱患放在心上。

“這都是你的推測吧叔叔？”言笑問。

“對，”木炎再打一個響指，屏幕上出現了言笑在功曹學院的舉動。

“驗證這個猜測的最快的方法，是想起你在當時，心理發生了什麼變化，或者說，你看到了什麼？”

言笑沉默着，一言不發，讓辦公室再次陷入了寂靜。

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木炎的輕笑傳來：“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剛好，你們可以去局裏新建的學院看看了，今天剛好是新生入學的時候，去吧。”

言笑一步一步地走出辦公室，沉思着。

見到神靈的事誰都不能說，但是，木炎的一番話似乎有些道理，自己在見到神靈的那一刻，才爆發出了如此強大的力量，那麼，是否自己在追尋神明的路上，能力會逐漸成長呢？

......

一行五人站在金黃又巨大的大門前，其上雕刻着“優等學院”四個大字。

“氣派吧？我建的！”木炎興奮地大喊。

“哼，土包子，人家功曹學院取的名字多好...”沁炎撇着嘴，但還是期待着進了學校。

土包子...土包子....言笑總覺得有些不對。

不對！在第一次審自己的那個時候，他說過自己曾經學過文學！怎麼會取這樣的名字？

言笑看向木炎，他正驕傲又自豪地看着這個自己建造的屬於異能者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