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紅花鋪
“紅花鋪”
看着招牌上燙金大字,泉途換上一副皺着眉臉上依舊殘留着不甘的面孔,三步並兩步走入了這雜貨鋪。
環顧店裏除了掌柜的一個面容和善體型微胖的中年男性,就只有泉途一人。顯得十分的冷清,不過這也正常黑潮剛剛結束,大多人都忙着喪事,連街上都人煙稀少的,何況店裏。
掌柜的一看見泉途眼中就放了光,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呦,這不是泉哥兒嗎。”
泉途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
“錢掌柜近來可好。”
“嗨,別說了,這次黑潮搞得人心惶惶的,這一個月都沒啥營收的,泉哥兒你這又是咋了也愁眉苦臉的。”見泉途嘆氣錢掌柜的也索性垮了臉哭訴起來。
泉途也不多說直接將那袋赤石拍在桌面上。
“泉哥兒,你這是發財了啊,怎麼還愁眉苦臉的啊。”錢掌柜看見這袋分量不輕的赤石不解到。
“害,還能是什麼,我把我酒水的配方賣了唄。”泉途又是嘆了口氣說道。
錢掌柜一驚,拿起桌上的赤石細細數了遍,滿打滿算也就三十來顆。
“泉哥兒,不是我說啊,這酒水雖然是個凡物,但是多少也可以和那些普通靈酒媲美了啊,要賣怎麼說也得五十個往上吧。”錢掌柜詫異到
“這不是馬上授靈大典了,關於靈師的玩意兒哪個不是貴的要死,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泉途苦着個臉說道說道。
錢掌柜還是不解追問
“那也不是這個價啊!起碼得.....”
沒等他說完,泉途從懷中取出悄悄紅花給錢掌柜看了眼。
錢掌柜頓時瞭然
“哦,我就說泉哥兒怎麼可能這個價格就出出去了。”錢掌柜看向泉途的目光,比起之前的熱情更多了幾分親近。
“我泉字一脈到我這就我一個獨苗了啊,連家傳的紅泉靈都沒了,也許到我這代也該絕了吧。”泉途靠在櫃枱上似是有些落寞的說道。
“泉哥你瞧你這說的喪氣話,大不了之後多生幾個總有一個能姓泉的吧”見狀錢掌柜也是連忙安慰道。
看着這錢掌柜似是誤會了什麼,看起來是認為自己與紅姥姥的孫女定了親之類的,不過也是在這個全由血脈聯繫的家族裏,想要加入一個族系似乎也只有聯姻一途,泉途也沒否認只是擺了擺手。
“不提了,我這次來是有正事的。”
泉途又貼進了幾分耳語到
“掌柜的,那種誕靈了的紅鴆花庫存里還有吧。”
錢掌柜倒吸了口冷氣,連連搖頭否認到
“普通的鴆紅花我倒有,那種誕靈了的毒花是明令禁止的東西我這怎麼會有。”
見此泉途看了看四周,靠近了幾分小聲說到。
“掌柜的你知道那紅泉鴆酒么”
“可是那一口下去人靈都得紅三分的毒酒。”作為一個掌柜的自然是聽說過這傳說中的毒酒。
“正是,而且這酒正有提升資質的作用!”泉途所說的不假而且泉途也的確知道這酒的配方,但是泉途如今已是靈師,這紅鴆花自然另有用處。
“那泉哥兒你會調配嗎?”錢掌柜懷疑到。
“我可以請紅姥姥出手,想必紅姥姥也會對紅泉鴆酒感興趣。”
聽泉途這麼一說,錢掌柜眼中終於閃過幾分猶豫。
泉途推波助瀾取出紅花往桌上一拍又把赤石往前一推。
“掌柜的,實不相瞞這次我是瞞着紅姥姥來的,如果這沒有那赤土寨里也就找不到了。”
泉途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決絕看着掌柜的眼睛接著說道。
“我這次授靈大典我必須進入學堂,才能夠獲得一定的話語權,錢掌柜泉字一脈就我一個了我可不能絕了后啊。”
見泉途如此決絕,又看了眼桌上的紅花,錢掌柜的一咬牙。
“泉哥兒你也知道,我這都是正經的營生。”
叨叨着錢掌柜來到門前四處張望了下,然後關上了門窗。
“但是泉哥兒,你這個忙我必須幫!”
錢掌柜用力拍了下泉途肩膀,說著就往倉庫里走去。
只是嘴裏還搖着頭小聲念叨着什麼。
“既得了方子又嫁出去傻子,紅姥姥可真是好算計啊。”
不一會錢掌柜便端着一個紅盒子出來了放到櫃枱上,又摸出個白瓷瓶放在一旁。
錢掌柜將紅盒子放在了桌上囑咐到
“這鴆紅花可要藏好了,要是給他人知道了,可沒咱好果子吃的。”
泉途將盒子微微打開一條縫,往裏看去盒中的正是一朵紅的發紫型似牡丹卻有些枯萎花,同時一股淡淡的臭味傳了出來。
泉途點了點頭,這鴆紅花初生時為雪白清香毒性是見血封喉,而隨着鴆紅花生長顏色就越來越鮮艷,香味越來越濃烈,毒性也由見血封喉變的如附骨之疽難以治癒。
直到這種有些枯萎紅的發紫散發臭味才是靈性完全成熟,這個時候若是中了此毒就立即死亡但卻會使人半身不遂然後逐漸麻痹其內臟,直到其死亡,如果有外界的人為干預整個過程甚至能持續數月之久。
過程死者不會有任何的痛感只能逐漸的感受到身體的麻木直到無法呼吸,然後失去知覺的部分開始腐爛,如果想要繁殖這鴆紅花在這時種上花種便是最好的時機,花兒逐漸生長,人慢慢死亡,在人死的剎那花也就成熟了。
便這殘忍的繁殖方式才會導致這花被仙盟嚴令禁止。
在確認了沒問題之後泉途便合上了盒子,卻聽見錢掌柜說道。
“這花原本是靠着鳥兒來傳播的,食了這花的鳥全身便會開始便紅直到變紫,期間鳥還是會正常的行動,直到渾身變紫落到地上,以前的人撿到了發現了這鳥單是羽毛便是劇毒,就將其稱為鴆鳥。
之後才發現此毒的根源是這花,先人們也嘗試過用普通的鳥,用飛禽走獸之類的來培育這花。
但無論是何種方法都無法完全催熟此花,到最後才發現唯有人在臨死前的絕望才能完全的催熟此花,於是便禁止成熟的紅鴆花出現在市面上。”
錢掌柜忽然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大段話。
泉途倒是有些疑惑,怎麼忽然聊起這花的來歷。
錢掌柜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接着道
“而我手上的這朵是先祖那時候實驗留下來的,紅姥姥她老人家用特殊手段復蘇的,絕不是像外界傳聞那般用活人培育出來的。”
泉途心中瞭然,這是給自己做心裏建設同時甩鍋啊,即安慰了自己又避免了東窗事發留下口實。
明面上泉途自然是像是鬆了口氣
“紅姥姥真是神通廣大,我還以為有個專門的地方培育這紅鴆花呢。”
“這是當然,怎麼會有那麼喪盡天良的地方呢。”
錢掌柜悻悻笑了兩聲。
泉途看見了錢掌柜摸出來的白瓷瓶又詢問到。
“錢掌柜,那這瓶子裏的又是什麼”
錢掌柜拿起白瓶走到泉途旁邊與泉途勾肩搭背,語重心長的說。
“泉哥兒啊,我知道你有上進心,有決心,但是人這一世不就求個傳宗接代嗎,而且香兒還小離成親的時候還久着呢。”錢掌柜寬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把那白瓷瓶往泉途這邊遞了遞。
“泉哥兒,這是我珍藏的虎狼葯可謂是百發百中,你收好去隨便尋個外姓好生養的,留個后再說,哪怕紅姥姥不許也可以啊,到時候藏起來,除了咱沒人知道。”
泉途有些意外的看着錢掌柜,這是在投資自己同時也是想拿自己一個把柄,這錢掌柜小心思到是不少,看來能坐在這位置的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錢掌柜我和香兒不是那種關係。”泉途連連搖頭否認到,雖然之前泉途都表現的是自己將要入贅的樣子,但錢掌柜此時挑明了卻是不能留下話柄,但即使泉途這麼否認到錢掌柜也只是露出會心一笑。
“嗨,是掌柜的我糊塗了,那泉哥你就當我送你的,找個機會好好下山玩玩。”果不其然錢掌柜抓住了泉途的手硬是將狼虎葯塞到了泉途手中。
“這...好吧”泉途只得“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錢掌柜見狀也是一喜,作為一個外姓人只要榜上了泉途這條將來的“大腿”未來這個掌柜位置也就能坐穩了。
“那這個價錢...”
“好說,意思意思就行。”錢掌柜滿不在乎地說到。
泉途自然是不會客氣真就意思意思撿出兩塊赤石出來,這是市面上普通鴆紅花的價錢,看的掌柜眼角一顫連忙求饒到。
“泉哥兒你這也太夠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