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避寵
與沈眉庄、甄嬛、安陵容等人辭別之後，孫妙青與蘇答應、林答應，一同回了景陽宮。仟韆仦哾
憐星閣內，孫妙青神色疲憊，綠筠手法嫻熟的給她按着頭，紅蓮進來稟報：“小主，景仁宮的剪秋姑姑，讓人來傳話，今兒個開始，新入宮的小主們，便可以開始侍寢了。”
“小主……”
“知道了。”綠筠欲說什麼，卻是被孫妙青制止了，“本小主記得，外祖家有位舅母的娘家侄子，年初的時候進了太醫院，綠嬈去打聽一下，順帶請這位表哥來景陽宮一趟。”
“是，小主。”
紅蓮抿着嘴，站在一旁，孫妙青看了一眼，綠筠冷聲道：“紅蓮，小主的茶有些涼了，你去重新沏一壺。”
不情不願的，紅蓮弱弱的道：“是，奴婢這就去。”
不一會兒，綠嬈帶着這位表哥來了，“微臣太醫院秦朗，給嫣常在請安，常在萬福。”
“原來是秦家表哥，妙青這廂有禮了！”孫妙青見秦朗，不明所以，忙笑着解釋道：“本小主的外家姓顧，二舅母秦氏，與秦太醫是本家姑侄，因此本小主喚秦太醫一聲表哥，不為過。”
秦朗惶恐，“小主折煞微臣了！”
孫妙青與秦朗寒暄了幾句，之後便讓秦朗給她診脈，“小主脈搏穩健有力，身子康健，面色紅潤，並無大礙。”
“綠嬈，去門外守着。”孫妙青含笑：“表哥，妙青今日請表哥前來，實則有一事相求，不知表哥可願相助。”
“小主吩咐，微臣莫敢不從！”
秦朗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孫妙青垂眸：“還請表哥替我配製一些，能讓我身子虛弱，不宜侍寢的葯。”
“微臣明白。”
秦朗訝然，但很快明白過來，“小主思慮過重，身子不適，需靜心修養一些時日，方能侍寢。”
“如此，便有勞表哥，回稟皇後娘娘了！”
秦朗應下，“此乃微臣份內之事。”
“表哥慢走，綠筠，替本小主送送表哥。”孫妙青微微一笑。
孫妙青讓秦朗，給她用藥，製造身體虛弱的假象，並未與身邊的綠筠、綠嬈解釋，倒是下晌時分，翊坤宮的周寧海，來了一趟。
夜色時分，孫妙青身邊的綠筠，溫聲道：“小主，秦太醫已經將您身子虛弱，告知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已經吩咐敬事房，停了你的綠頭牌。”
頓了頓，綠筠繼續道：“碎玉軒的莞常在，也病了，聽說是今日御花園，秋風蕭瑟，不慎着了風寒，病去如抽絲，如今已下不來床了。與莞常在同住碎玉軒的淳常在，明兒個便要搬到儲秀宮，和欣常在、喬答應同住了。”
“知道了。”
孫妙青神色平靜，並未多言，這一夜，皇上並未寵幸新人，而是去了華妃宮裏。之後從第二日起，皇上便開始寵幸新人，最先承寵的是咸福宮沈貴人，其次是滿軍旗的富察貴人。
眨眼便到了十二月，孫妙青反反覆復的也病了兩月有餘。新人裏頭，除去年紀尚小的淳常在和孫答應，延禧宮的安答應，儲秀宮的喬答應，以及景陽宮的蘇答應和林答應，病中的莞常在和孫妙青，不曾侍寢外，其餘的都侍寢了。
蒙軍旗的博爾濟吉特貴人，郭常在，於十月中旬入宮，住鍾粹宮。
已承寵的新人中，沈貴人最為得寵，其次是富察貴人和博爾濟吉特貴人，舊人之中便是翊坤宮華妃，恩寵最盛，景陽宮……
景陽宮的福答應，自病好之後，倒也侍奉了兩次。
臘八這日，孫妙青食用了一碗臘八粥，便懶洋洋的斜倚在榻上，翻看着手中的話本子，綠嬈進來稟報道：“小主，咸福宮的孫答應，昨兒個侍寢了，聽說是截了沈貴人的。”
“哦。”孫妙青接過一旁綠筠奉上的熱茶，淡淡的道：“也難為她了，如今不過十五歲，卻着急承寵。綠筠，沈貴人哪裏，回頭備上一份厚禮，當時全了和孫答應，最後的姑侄情份。”
“是，小主。”
綠筠點了點頭，柔聲勸慰道：“小主的心意，沈貴人自會明白的。內務府眼瞅着咱們景陽宮，不得寵，剋扣了不少份例，如今天寒地凍的，小主快躺進被褥里，免得着了風寒遭罪。”
孫妙青，久久不語。
“福答應身子時好時壞的，明日，請表哥過來，好好給福答應瞧瞧吧！”孫妙青望着憐星閣院中，枯敗的花草，低聲道。
綠筠一愣，“小主自個兒都還病着，卻是為福答應費心。”
“福答應，被皇後娘娘嫌棄，又惹惱了華妃娘娘，如今雖然偶有恩寵，但終究日子艱難，我是景陽宮位份最高的，理當照拂一二。”
綠筠淺笑：“小主心善，是福答應的福氣。”
第二日，秦朗來景陽宮，給福答應診脈，是福答應自己憂思過重，心神俱疲，這才導致的身子是好是壞，孫妙青知曉后，沉默不語。
“表哥，也給我看看吧！”
孫妙青伸出芊芊素手：“如果現在停了那葯，我這身子何時能夠恢復？”
秦朗瞭然，診脈之後，笑着道：“回小主，半月足矣。”
“那便停了吧。”孫妙青目光望向外頭的皚皚白雪，雲淡風輕輕聲道：“多謝表哥，這段時日的相助，妙青感激不盡。”
“此乃臣份內職責，不敢居功。”
秦朗起身站在一旁，綠嬈很有眼色的遞上一個荷包，“秦大人費心了，小主的事情，還望秦大人莫要與第三個人提起。”
“微臣不敢。”
秦朗告退，片刻後福答應親自前來道謝，福答應如今身形越發的消瘦了，臉色也不好，孫妙青瞧着福答應，“福答應，該放寬心，早日把身體調理好，為皇上生個一兒半女。”
“承嫣常在吉言，只是嬪妾這身子，怕是不行了！”
眼神暗淡，福答應低頭望着自己的衣角，“我本是皇後娘娘，指給華妃娘娘的宮女，華妃娘娘不會……”
“福答應慎言！”孫妙青忙制止道：“福答應，既有幸伺候皇上，便當忘掉過去，只專心侍奉皇上，我瞧着皇上對福答應，也是有幾分情分的。”
福答應沉吟片刻，“多謝嫣常在，嬪妾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福答應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