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拜年中的家長里短
大年初一，徐飛帶着一幫粉絲來秀美家拜年，秀美姐妹正穿着新衣新鞋嘻嘻哈哈。田玉州熱情接待秀美的來拜年的小夥伴，招呼他們坐下，端茶倒水，拿瓜子端花生。
徐飛穿了一套新西裝，有點大，在身上晃蕩來晃蕩去，秀玉笑得直不起腰來：“徐飛哥，你這衣服誰買的，怎麼這麼大？”
徐飛有些靦腆：“我爺爺冬月時就給我買好了。說我穿西裝好看。”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眼前全是爺爺慈愛的目光。爺爺是他的天，他買什麼都是最好的，西裝大點有什麼。
秀珠點了點秀玉的額頭：“喂，大過年的說什麼呢？徐飛人帥，穿什麼都好看，大點好，再長高也不用擔心穿不了。”說完，帶秀玉出去看舞龍了。
秀美跟徐飛他們閑聊了起來，無非就是母校啊初中同學啊等等情況，幾個人談得熱火朝天。
田伯伯與秀美媽在一旁時不時插個嘴，兩個人喜眉笑眼的，跟幾個孩子有說有笑。
“徐飛，聽說你在奮鬥高中成績排在年級前三，是嗎？”秀美媽問。
“嗯”
“真有出息。將來也是北大清華的高材生啊。跟秀珠姐差不多了。”
“大媽，我比秀珠姐差得遠呢！我才高一。”
“戴老師現在教高几？”秀美媽問了一個讓秀美尷尬的問題。都過去快兩年半了，問姓戴的幹嘛？
田伯伯臉上也露出尷尬。
徐飛倒是知無不言：“他不在奮鬥高中了，據說調去了教育局，現在好像是一個幹部。”
秀美趕緊轉移話題：“徐飛，等會我們去田小朵家去吧，她爸爸媽媽都回來過年了。”
田小朵爸爸媽媽常年在廣州做珠寶生意，錢很多，就是陪伴不了田小朵，如果沒有田爺爺田奶奶，田小朵比秀美幸福不了多少。不過呢，現在的秀美有了田玉州這個繼父，家庭氛圍好了很多。
“好的。”徐飛喝了幾口茶，跟着秀美去了前面的田小朵家。
田小朵正跟父母坐在客廳里談天說地，難得一見的一家人一旦團聚，彷彿從沒分開過，說不完的家長里短，扯不盡的天南地北。小朵媽脖子上的金項鏈有小拇指那麼粗，手指上的鑽石比鴿子蛋小不了多少。
田小朵笑着說她媽是暴發戶。
她媽也不生氣：“丫頭，以後媽身上的這些金銀珠寶全都留給你。”
“我才不要呢，醜死了。”小朵捂着嘴大笑。
田爸爸說小朵不懂事。
田爺爺卻說小朵是個好孩子。
田爺爺從縣政府退休了。回到鄉下來跟田奶奶安享晚年。身邊的田小朵是他們的歡喜糰子。
“秀美，你說，我媽這項鏈丑不醜？”田小朵一看到秀美，立刻湊了過來。
秀美看到了小朵媽脖子上黃燦燦的金項鏈，忍不住笑了：“小朵，過年過年，穿金戴銀。金子是個好東西，戴了可帶來好運。”
田媽媽笑得咧開了嘴：“秀美懂事，說話比我家這個傻丫頭好聽。”
“媽，秀美是奮鬥市的選美冠軍，你可別小瞧了她。”田小朵摟住秀美的胳膊。
小朵媽對秀美打量來打量去，樸素的衣服，孩子樣的笑容，跟小朵兩個拉拉扯扯，哪裏有選美冠軍的樣子？廣州也有選美，秀美跟她們根本不能比。到底是小城市，選美冠軍都比人家差好多。
田爺爺慈眉善目，招呼秀美和徐飛他們：“快坐，孩子們，一年到頭在外念書，
春節回來就好好聚聚。秀美，現在我們一家人了，不用客氣，想吃吃想喝喝，我就喜歡看着你們這些孩子玩成一團。徐飛，你父親回家過年了吧？”
“回來了回來了。”徐飛一邊答應一邊接過田奶奶遞給他的糖果。
徐木匠年三十趕了回來，不僅帶回來一大筆錢還為徐飛帶回來一台電腦。徐飛的成績讓他喜出望外，兒子的優秀讓他有了更多的責任感，他把錢直接交給了徐飛：“飛兒，你大了，爸爸讓你來當這個家。”
徐飛以前對父親沒太多感覺，他的很少回家一度讓他厭惡他，然而這次，當他把積攢的五千元錢全部交給他時，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感受到希望時，父親才會拼盡全力為家着想。找回了缺失的父愛，他心底暖和和的。
沒多久，已經晉陞為青華鎮鎮長的鐘逸群爸爸鍾建帶着田家村新任村支書孫淳以及一幫村幹部來給田爺爺拜年來了。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幹部、學生、村民……，不同身份的人聚集到一起拜年時，場面真壯觀。小朵家裏全是人，大家在拜年的喜悅里拉着家常，談談孩子說說工作，再把生活中的小事用詼諧的語調說出來，其樂無窮。
秀美特別喜歡田家村過年時的氛圍，全村人像一家人一樣，走動來走動去，三言兩語的祝福，兩角五角的壓歲錢，幾把瓜子一把花生，大家總是聚到一塊聊得很晚。也有喜歡打牌的，湊到一起，隨便找個人家就能玩一天。
秀美、徐飛他們一群人在田小朵家逗留了一段時間后帶着田小朵去了鍾逸群家。
鍾逸群媽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看到他們這群孩子上門拜年，歡喜得眼睛都笑細了：“新年好，新年好。”把家裏的年貨都拿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子：“大家坐下來，慢慢吃慢慢聊，你們這幾個孩子全都是好孩子，田家村的驕傲啊。我們逸群爸說了，這幾年田家村風水變好了，有出息的孩子越來越多，以後說不定還要出幾個留洋喝洋墨水的孩子呢。”
鍾逸群剛醒來不久，昨夜，他熬夜看春晚后又看了一本《射鵰英雄傳》，結束時已經有人家在噼里啪啦地放早晨的鞭炮了。
“秀美，你媽跟田玉州結婚後，你們這個家以後就有依靠了。”鍾逸群媽媽真是個喜歡八卦的人。前年春天因為鍾逸群爸爸幫助秀美家孵小雞而一夜未歸，她找上門罵秀美媽的事至今還是田家村的一樁醜聞，她倒好意思又主動提及秀美的媽媽。
大過年的，秀美也不好掃大家的興，嘿嘿一笑，算是回應了。
鍾逸群看不怪他媽的世俗，瓮聲瓮氣地叮囑她媽：“大過年的，別扯無聊的事。”
鍾逸群媽媽早就聽說秀美是選美冠軍，盯着她的臉看了又看，彷彿第一次發現秀美的美：“你這孩子，長得真體面。”
“我好看嗎？”田小朵開起了玩笑。
“好看好看。”
“如果讓你選兒媳，你選田小朵還是吳秀美？”徐飛也開起了玩笑。
鍾逸群媽媽笑得合不攏口：“這樣的好事會輪到我家？”
“當然。鍾叔叔現在是鎮長，她們兩位嫁你家的話都算攀高枝。”徐飛笑得鬼頭鬼腦。
秀美與田小朵帶着開玩笑的心理看鐘媽媽的反應。
“只要他們願意，隨便哪個都行。”鍾媽媽的這個回答倒是滴水不漏。
“逸群，你中意誰？”徐飛追問。
“去你的，我們都是同學，別要把關係搞複雜。”鍾逸群岔開了話題。其實他清楚，他最中意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