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薄禮
林虎聞聽是心中一喜，這段時日的連番出生入死總算是有了回報，當時他就向紀綱以及其他錦衣衛高層是連連謝恩。
“你也不必多禮，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幾天之內詔書應該就會下達，到時你去吏部履行些手續就能走馬上任了，另外忙完這些之後本座還打算讓你去一次武當山。”
“武當山！？”林虎微微一愣。
紀綱此時看了看林虎，笑道：“你可知本座為何派你去武當？”
“卑職愚昧，不敢妄自猜測。”
“哎，這裏都是我們自己人，你不必拘謹，說說也無妨嘛。”
“呃，之前戴榮昌說過建文餘黨與少林，武當等派關係密切，而且卑職上次也在他們的據點發現過武當派的秘籍，似乎也佐證了戴榮昌的話，故此朝廷這回莫非是想讓我們找出武當派與建文餘黨勾結的證據？”
紀綱聞聽神色先是微微一變，接着不禁哈哈大笑：“果然是個聰明人，怎麼本座以前沒有發現你這樣一個人才，只要照此下去你將來的地位絕不止是百戶而已。”
“過獎了。”
“不過你有一點沒說對，朝廷對於武當一向頗為尊崇，武當派在江湖上也頗有聲望，故此這次的事我們不想鬧得太大，你們去了之後只要摸清底細就行，別的事等今後我們跟朝廷自會定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卑職明白。”
“不過你放心，這次的事主要有鴻烈負責，你們只要好好協助他就行。”
林虎聞聽趕忙沖一旁的翁鴻列行禮：“翁長官，這次一路卑職是聽憑差遣，還望您多多栽培。”
翁鴻列此時捋了捋山羊鬍是不禁微笑：“林百戶客氣了，我老了，將來的事還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就這樣紀綱等人又跟林虎交待了些別的細節，這才讓其離開，等林虎走後紀綱問翁鴻列：“你覺得這個林虎如何？”
“應該有洞明境上階的火候，而且很快應該就能步入瑤光境。”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覺得其人品心術如何？”
“看起來挺謙恭和順，但給人感覺有些圓滑，不好捉摸。”
紀綱點了點頭，翻了翻桌上的卷宗：“這個林虎我以前有印象，武功低微，為人也是個愣頭青，可最近其武功是突飛猛進，整個人也似乎徹底變了。”
“你覺得這裏面有蹊蹺？”
“如今還不好說，所以我這次才特意派其跟你一起上武當，為的就是讓你能夠摸透他的底細，要是沒什麼毛病，那就好好栽培，將來或許也是個人才，否則...”紀綱說到這裏用力地合上了卷宗，身為其的老部下翁鴻列當時就明白了紀綱的心思。
幾天之後林虎正式晉陞為錦衣衛的百戶，親戚朋友自然免不了也給其賀喜，就連安守本也特意前來，原本大夥以為林虎跟安家交情非凡，這次的賀禮絕不會少，結果儘管送出的東西價值不菲，但數量其實並不多，有不少人還私下議論說安家畢竟是做買賣的，關鍵時候是太過摳門。
林虎雖然沒有這麼想，但也覺得有些奇怪，一直等雙方分賓主入座之後，安守本這才說道：“得知恩公晉陞，我們安府上下都是歡喜非常，家父原本打算親自前來賀喜，只是一來其身體尚未徹底復原，其次也怕那樣太過張揚，給恩公添麻煩，故此才派小人前來，還望恩公切莫介懷。”
“安少爺客氣了，您能親自前來林某就很感激了。”
“對了，
這是禮單，還請恩公過目。”安守本說著掏出一張紅紙遞給林虎，後者伸手接過一看東西確實不多，安守本似乎也猜到了，當即解釋。
“其實為了這賀禮的事我們全家是頗費躊躇，按說以恩公對我家的恩情就是傾囊而贈都不為過，但後來我們一想那樣未免太俗，故此就精挑細選了一些雅緻的薄禮，說來也是不成敬意。”
林虎聞聽是恍然大悟，心說安家畢竟是富豪名流，做事終究是與眾不同，當時林虎仔細看了看禮單，確實都是頗為雅緻的精品，然而當其看到禮單的最後一行卻不禁一愣。
“這婢女一名是怎麼回事？”林虎當即詢問安守本。
“是這樣，我們聽說恩公尚未成親，府上也沒個丫鬟，平時未免多有不便，為此特意送上婢女一名照料恩公的飲食起居。”說到這裏安守本拍了三下手，立刻有一名年輕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儘管身穿下人的服裝，但依舊可以看出其身材婀娜，不過頭上裹着頭巾，看不清長相。
“哈妮，這就是林百戶，你的新主子，還不把頭巾摘下來參見。”
“參見主人。”那女子一邊躬身施禮一邊緩緩摘下了頭巾，當時林虎就感覺眼前一亮，這位的長相是堪稱驚艷，而且高鼻深目，一看就不是中土人，這樣的姿色居然只是僕人，簡直令人是難以置信，當時林虎就扭頭看向了安守本。
“安少爺，這不合適吧？”
安守本一笑：“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富貴人家誰沒些僮僕婢女，恩公如今好歹也是堂堂的六品武官，有幾個侍女可謂稀鬆平常，除非這孩子您看不上，那樣我立刻可以換人。”
“那倒不是，只是如此相貌居然為人婢女，未免有些可惜了。”
“哎，說來這孩子也是苦命人，父母早喪，自己也被人掠為奴隸，後來我二弟前往西域做買賣，正好見到她，見其才貌過人，身世又可憐，這才將其買回府上，本來是打算侍奉我們家老祖母，如今正好就轉贈給恩公。”
林虎當時聞聽心裏也頗為感慨，活生生一個人如今卻被當做一件東西一樣對待，這或許就是封建時代的局限性吧，不過這種事眼下也不是林虎憑藉一己之力能夠改變的，當下他只得沖安守本說道：“安少爺您這一片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人我實在是不能留下，您還是帶回去，或者乾脆就放她自由吧。”
安守本此時微微有些吃驚：“恩公莫非是嫌禮薄了？這好辦，我立刻讓家裏再送些婢女過來，是任憑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