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薛大岳等水笙平靜下來,把手帕的事情和水笙說了。
最後又道:“你如果想找爹娘,可以讓侯爺幫你打聽,如果不想找他們,那以後就把侯爺夫妻當成你的親生父母吧,他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就像我和你娘一樣。”
水笙看薛大岳病的嚴重,讓他好好休息。
她早就習慣了侯府的生活,也喜歡侯府的日子,並沒有尋找親生父母的想法。
當初娘在河裏發現的她,也就是說她親生父母把她扔進河裏自生自滅,那不如這輩子就當沒有過他們吧。
“爹,不用想了,在水笙心裏,您和娘就是我的親生父母,我不會找他們的。”
元宵這是第一次參加科舉,一切都很順利,鄉試第一名,取得解元。
之後用心準備會試。
仍然很順利,不負眾望取得了會試的第一名,成為會元。
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書院裏,會試過後,他終於回了一趟家。
有些日子沒見爺爺奶奶了,他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去給爺爺奶奶請安。
孫子兩次考試都是第一名,打敗了全國上萬名學子,田氏和趙老二高興的合不攏嘴。
田氏拉着元宵,不停的誇道:“元宵一出生我就知道會有今天,果然吧。”
元宵謙虛道:“還有殿試,那才是最終定成績的時候,奶奶等我考完再高興就行。”
趙老二也道:“還是低調點,別給孩子太大壓力。”
元宵惦記薛彩櫻和水笙,在田氏這邊待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就回了東院。
開春天氣好,薛大岳比前幾天強了些,能夠勉強下地行走。
薛彩櫻一直沒和元宵提這事,如今想到水笙這些日子過的苦,提醒道:“一會兒去看看你薛舅舅,他病很長時間了,最近才好點,然後再和水笙說說話,她不敢打擾你,怕耽誤你讀書。”
侯府家大業大,元宵又一門心思的讀書,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書院,竟然不知道薛大岳病了。
聽了母親的話,心裏駭然,大略說了一下考場的事便去了前院。
薛大岳躺在窗前,水笙正給他梳頭。
看見元宵回來,兩個人都是一怔。
“元宵?”水笙這些日子深陷泥潭,一直被痛苦包圍着,看見元宵,眼窩不受控制的溢滿了淚水。
元宵充滿歉意的看向水笙,以為她只是擔心薛大岳病了。
安慰道:“你別擔心,如今天氣好了,舅舅很快就能好了。”
薛大岳也不想女兒擔心,順口說道:“是呢,我現在能吃能喝,還有人伺候,這丫頭整天的瞎擔心,正好元宵來了,你們兩個出去轉轉,別老在我眼前晃,晃的我心煩。”
水笙不願意走,元宵剛來也不想這麼快離開。
“舅舅,我還有一場殿試沒考,等完事了,我過來伺候您。”
薛大岳擺了擺手:“我哪用得着你伺候,再說我又沒什麼事,你好好讀書,等參加完殿試就要當官了,早點和水笙完婚,我還想親眼看着水笙嫁出去。”
元宵似是在和薛大岳說也是在向水笙表態:“舅舅放心,我奶奶連新房都準備好了,殿試一結束我們就成親。”
他看薛大岳精神狀態還可以,又陪着聊了一會天,便打算和水笙單獨說說話。
水笙不願意去被薛大岳給趕出去了。
“對不起,”元宵為自己的疏忽大意道歉,“這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後有什麼事別瞞着,直接跟我說。”
水笙有很多話想說,薛大岳忽然病重,她失去了主心骨,心裏的恐慌可想而知。
這還不是最痛苦的,她竟然不是薛大岳的親生女兒。
也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雖然她已經決定不去尋找親生父母,可有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的親生父母為什麼要拋棄她?
嫌棄她是個女孩子?
日子過得太苦養活不了她?
還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
水笙勸自己不要想這些,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苦惱,並沒有什麼助益。
可人就是很奇怪,越逼着自己不去想,就越控制不住。
如今聽了元宵的話,她很想把這事告訴他,讓他幫忙拿個主意。
元宵從小聰明,六歲就跟着捕快查案,沒準能幫她找到什麼線索。
她雖然不打算認他們,可也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放棄她。
“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元宵看她發獃,開口問道。
水笙到底沒說出口,元宵馬上就要參加殿試了,還是等殿試后再說吧。
“沒事,就是想你的殿試,你這樣出來沒事嗎,不用準備了?”
水笙一向溫柔,說話聲音也溫溫柔柔的,聽得人心口很舒服。
元宵一邊觀察着她的臉色,一邊道:“殿試是皇上親自主持,現在準備也來不及了,只要不出差錯,中個進士還是可以的,到時候讓你風風光光的進門,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水笙被他說臊了,“臭美,誰要嫁給你了。”
元宵知道水笙害羞,並不是真心這樣想,他故意逗她:“我馬上就殿試了,你說這話嚇唬我,萬一我發揮失常怎麼辦。”
水笙知道他在開玩笑,可還是擔心,“你別想那麼多,婚房都準備好了,我不嫁還能怎麼著。”
元宵笑了,“這還差不多,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真心實意的,不是迫於長輩的壓力。”
水笙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元宵不開玩笑了,握住她柔軟的小手道:“再等我幾天,幾天就好了。”
元宵這邊讀書辛苦,粽棕那邊也沒閑着。
武試比鄉試晚一年,今年秋天也該武試了。
哥哥拿了解元會元,極有可能再拿個狀元,那就是三元及第了。
他不求像哥哥那麼優秀,總得考個武狀元吧。
爹娘說了,等他考中了武狀元就幫他上門提親。
鄭蘭筠這姑娘吧,平時也算好說話,可不停的催着他上門提親,還說什麼他再不主動,她就和青梅竹馬的表哥定了。
鄭蘭筠那表哥他見過,猥瑣小氣,一見漂亮的女孩子就走不動道。
看在鄭蘭筠從小喊他哥哥的份上,他怎麼也不能眼看着小姑娘跳火坑。
本來以為這事簡單,他跟爹娘說了,爹娘肯定幫他提親。
可誰知道,爹娘一反常態,竟然說什麼等他考中了武狀元再說。
武狀元是那麼好考的嗎?
可為了鄭蘭筠不在他面前哭鼻子,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為此年年隔三差五的嘲笑他,說什麼鄭蘭筠的那個表哥長的可英俊了,對蘭筠可好了,氣的他又加練了倆時辰。
背後薛彩櫻和趙雪窩說:“咱家粽棕,看這勁頭,沒準真能考個狀元。”
趙雪窩倒也不是非逼着他中什麼武狀元,只是看他讀書不用心,故意給他設置點障礙,否則這孩子還不知道要混成什麼樣。
其實他已經暗中和鄭家打好招呼了,等粽棕考完了武考就上門提親。
鄭蘭筠也知道這事,不過是逗弄粽棕的話。
如今兩家人,怕是只有粽棕一個人不清楚這裏邊的事情了。
春暖花開,一切都像往常那般溫馨而靜謐。
薛彩櫻沒事的時候澆澆花,做做點心,陪着田氏說說話,或者幾個姐妹湊到一起下下棋。
日子過得豐富,她每天臉上都掛着幸福的笑。
趙雪窩喜歡看她笑,一晃兒子都快成親了,他還是覺得薛彩櫻和他剛認識的時候差不多。
“夫人,你說奇不奇怪,我們兩個小時候也沒說過話,前村后村的住着,認識是認識,可沒什麼交流,怎麼就成了一家人。”
薛彩櫻也不知道,“可能緣分吧,那個時候被克夫的名聲拖累,沒有人提親,錢氏認銀子,早就想把我賣了。
我就想被人賣了還不如給人配冥婚,至少一輩子不被人欺負。”
薛彩櫻說到這笑了起來,“當時娘還不願意,覺得五兩銀子貴了,買李秀才家過世的姑娘才三兩銀子。”
趙雪窩挨着薛彩櫻坐下,傍晚的夕陽很美,可眼前的女子更美。
“幸虧娘大方,否則要因為二兩銀子錯過這麼好的娘子了。”
薛彩櫻笑道:“你知道嗎,其實我知道你能回來。”
趙雪窩只當她這話是一種信仰,“知道家裏娶了你這樣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我說什麼也得回來。”
薛彩櫻沒過多的解釋,“嗯,必須得回來,否則咱們家這幾個娃可怎麼辦。”
明天就是元宵殿試的日子了,兩個人都很緊張,讀書十幾年為了什麼,不就是明天嗎?
兩個人聊起過去沒有盡頭,薛彩櫻靠着趙雪窩的肩膀,和他講三個孩子的趣事。
很多都是趙雪窩在場的,可聽夫人說起來,還是覺得新鮮。
大房這邊元宵忙着科考,二房那邊也沒閑着。
平陽的婚事就定在一個月後,轉眼就到。
楊二妮一直忙前忙后的張羅,這兩天正好統計出來缺少的物件,想着侯府有現成的便過來借。
她在侯府住了多年,侯府的奴才都認識她,看見她過來也沒通傳。
楊二妮進了院子,正好看見趙雪窩和薛彩櫻兩個坐在門口聊天,薛彩櫻靠着趙雪窩的肩膀,兩個人神情親昵,恍然還是當初剛成親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