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能擺就擺

拭去劍上血跡，艾吉托雷收起袖劍探頭出掩體去查看是否有追兵。黑夜中幾片朦朧光暈晃動，它們分散開來發出模糊聲響，距掩體最近的仍無法聽到兩龍對話，和以往一樣，他的準備和計劃沒白費。：“你總是這麼可靠。”德里諾斯說著隨便靠到掩體上歇息，人類軀體對龍族來說過於脆弱，幾次使用后他得出經驗：能擺就擺。

：“啊？”聽聞德里諾斯對自己的誇獎，艾吉托雷有些疑惑地啊了一聲，隨後她恍惚地回應聲“嗯”也和對方一樣靠上掩體休息。腦中一時間思緒萬千，自己也已和他一樣成為個可以依靠的對象？同樣為別龍擔起重擔，我是否能成為他？

：“任務全部完成了？”德里諾斯偏過頭問道，出發前聽艾吉托雷說今天是刺殺任務的最後一個目標后他還感到有些遺憾呢。有幾個殺幾個、賤的該殺、富的該殺、不順眼的也殺，每次出任務德里諾斯都貫徹着他的血腥準則，多次艾吉托雷不得不出爪制止他殺太多搞出亂子。雖然殺戮並不能讓德里諾斯有人類在償罪的感覺，但他樂於伺機報復。

：“嗯，完了。”艾吉托雷掏出懷裏的捲軸舒展開，上面最後的名字也被她劃上下劃線。刺殺任務輕輕鬆鬆地完成，接下來給丹琦去個消息就成。刺殺目標全是敵軍的高級將領，失去統帥后他們攻城日程應該會被推遲，前線的防守壓力會減輕不少。

可惜兩龍不能立刻離開，附近區域都有敵軍分佈搜查，得等他們走遠才有脫身機會。有過前幾次經驗，德里諾斯現在大多跟在艾吉托雷身後行事，因為仿照她的舉動來自己就不需要動腦了。見艾吉托雷沒有要走的意思，德里諾斯便不去過問。兩龍都是不急，休息中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天，對兩龍來說他們都是第一次真正結識同族。

：“你在這呆過多久？”德里諾斯很不理解艾吉托雷為什麼要像個人類似的呆在這裏，他不認為她是被迫留下的。從艾吉托雷同其他人類的關係推斷，那些人類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這說明她完全有能力離開人類領地。

：“多久？呃，我想想。”為回答問題，艾吉托雷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去，她很快給出回答：“快二十年吧。記事起我就生活在這裏，一直到現在。”說話間艾吉托雷的臉抽動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

：“和我一樣被抓來的？”德里諾斯期待得到同樣的答覆，他還是希望能有個和自己處境相似的同伴，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我父母在這裏生活，然後生下了我。”艾吉托雷的話令德里諾斯十分不解，為什麼會有龍選擇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他對人類沒有任何好感。如果有的選，德里諾斯會直接摧毀這座城市，城裏的人當然一個別想逃。

：“那他們現在和你在一起嗎？好像沒聽你提到他們。”德里諾斯愈發覺得艾吉托雷是只奇怪的龍，她父母也很奇怪。

：“現在沒有，他們……離開我已經很久了。如果你對我的經歷有興趣的話可以互述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