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知足常樂
《老子》曰:‘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yu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知足常樂啊,嘿嘿,儘管我與‘眼眼’、‘燕窩頭’,還有‘邁前’等人所在的行業近乎天差地別,但有一點是相通的,那是對生活的樂愛,對物質yu望看的很淡,無是乎吃飽喝足足矣,有着說不盡的共同話題嘿。
如是我們這種思想的人啊,在這物質橫溢的年代,可能稱的上起奇芭吧,哈哈,說的好聽一些,我們就是那種沒有野心,只要手頭有點錢花,ri子過的去,能躺着絕對不會站着,歸納句就是很容易滿足的人;說的難聽點么,那就是某些丈母娘口中,懶散不上進的那個啥哩。
嘿,你有瞧見過在平ri里,並不是節假ri中,一幫子2、30歲的爺們在這陽光燦爛,哦錯了,是陽光毒辣的ri頭裏,一清早就喝茶的么,納悶地說句,這是那些七老八十快要入土的老爺子、老nǎinǎi才數着ri子消遣等死的勾當啊,額,‘阿彌那個天尊’,罪過,罪過,我也是尊老愛幼的三好青年,比喻,只是個比喻而已。
如此么,在坐的幾人中,根本沒有一個是所謂的社會jing英,都是遊手好閒開鋪子、開工作室的人,額,話是咋說呢?至少我們也在給社會造貢獻是不,他nǎinǎi的,我們上的稅貢肯定比所謂的社會jing英多得多哩。只不過,我們要比他們俗一點,我們平ri除了手頭的活兒,玩的都是像啥喝茶、釣魚、古董,玉石…等俗事俗物,沒像他們出門高級轎車,出入高級酒店,隨身還帶着高級美女助理,時不時還逛逛高級風月場所…等高雅事物。
哦,閑話又有些多了,總之呢,我們這幫人啊,低俗得要死,稍微打發下很容易滿足的,就譬如說喝個露天茶都能喝一下午,恩,很容易滿足。如果一定要我說出個名堂,我只能草他大爺的指着‘眼眼’等人的鼻子暴出粗口:‘你們他媽grd只不過是披着藝術家偽裝的jiān商。’
你有見過造假的藝術家么,你有見過把銅器埋在地底過幾年挖出來,冒充yin商時代的重器拿到拍賣會上去拍賣么,有見過平常一塊玉器,扔進噁心的茅坑泡着,嘴巴里嘀咕着這塊傢伙絕對要到唐朝,有么,這還是最平常的,至少這也算是他們自己創作的作品是不,更絕的是直接山寨啊,比如,像狗鼻子一樣靈光的嗅覺,嗅出了眼下什麼書畫啊,啥事物好賣,直接仿製了,嘖嘖,那可真是繪畫、書法、篆刻、做舊一條龍啊,而且與真品無二。
咳咳,好吧,我不應該這樣坦白的,這個,這個呢,關乎他們吃飯的飯碗啊,老天保佑,他們的生意還是那麼好,如若不是,可真不關我事,但不管怎麼說,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道理是不?
我呀,除了本職業外,對玉器很情有獨忠呢,像其他如瓷器啊,書畫啊,名木傢具啊神馬等的興趣倒是不大,可玉器唉,也獨喜歡和田玉,特別是和田籽料,這玩意現在可真正的絕種了,遙想2年前,一大群‘買買提’們,在huz城裏到處擺攤,這個和田玉籽料呢,一籃子一籃子賣啊,總之只要你有錢,買他幾卡車也能有,這事情不提也罷,不提也罷,提了我的心就撕心裂肺疼啊,當年我才買了幾塊,唉,傷心呢。
我那幾塊玉料呢,如今價值也已經翻了幾翻,要是沒和‘顧文娟’相識,那也罷了,反正自己有貨就滿足了,可是我去他娘唉,自從上次跟她聊到去省城生活后,我就感到了壓力巨大,感到了手頭的錢幣似乎還是太少,我可不像‘眼眼’他們這種做大買賣的人,我做的是小本買賣,一年的收入,無外乎是他們運氣好點,拍賣出一張‘大千’字畫,或‘昌碩’作品的百數、十數分之一哦,唉,有時想想人活在世,膽大,膽大才是正經,其他神馬的都是虛的。
一想到去省城買房子,我渾身都在哆嗦,他媽的,票子是王八蛋,卻又離不開他。所以為了她,好吧,我得努力了,要將全身的懶散收拾起來,全力向王八蛋進攻,等我手頭王八蛋多了,別說省城,到處去砸着玩,嘿嘿,志向大不?可惜啊,現在都不知道怎樣才能大量賺取王八蛋,而且我能放棄這種無憂無慮,隨遇而安的生活么。
罷了,不去多想,只要將我手上的活計做好,忙點、累點,總有好處的,但比起‘眼眼’他們賺取的那麼輕鬆,額,我第一次對他們起了嫉妒之心,第一次為了錢幣眼紅了,或許有人會說,既然眼熱,也去做啊,唉,哪有那麼簡單,古代四藝,琴棋書畫,不是那麼簡單的,哪怕排最後的畫,沒有7、8年的功力,你想賣錢,嘿嘿,到時候不要鬧出貽笑大方的事才好,更別說書法了,沒個20年的苦功都形成不了自己的風格呢。
因此啊,先不說有沒有天分,我現在學起的話,也是10年之後的事了,10年後,嘿嘿,‘顧文娟’能等我10年么,也許我有空的時候學下也不錯,但叫我放棄生意去學那個,非要喝西北風不可,別看‘眼眼’他們厲害,人家自打尿床的時代就開始學了,現在就缺少點名氣,不然的話,還要去仿人家的作品做啥,再說仿,甚是仿大名家的作品也要有很深的功力,是不是。
我也就是個勞碌命,叫我去玩這種事物,隔行如隔山啊,好大一座山呢,或許要花好大的力氣才能翻過去,沒必要!對於他們的勾當,我不會去像正人君子一樣去指責他們,這行業在本時代,一要靠膽量,二要靠眼力,反正都是‘工藝品’三字,裏面的道道彎彎誰能說的清哩。
關於‘眼眼’幾人的行業,到此為止,不多說了,煩着呢。紅塵打滾,這滾可不是那麼好打的,虛與委蛇、陽奉yin違與各路私人老闆、採購經理勾搭,不是一般的累啊,人家可不蠢,狡猾着哩,在各種鬥智斗勇中,可憐巴巴地從他們手裏扣出錢幣,談何容易啊。
感慨一下,祖上既不是大富大貴的福祿士林之家,又不是扒皮吸血的地主老爺,就算是,也被新朝高祖打倒了是不,所以啊,這財富還是要靠自己造,不過,做了幾年生意,我對賺多少錢不怎麼在乎了,反而對於那個過程,恩,就是與各路客戶談判啊,最後拿到利潤的過程很享受,就算是去piáo,也是享受那過程對不,打住,這個話題不討論,嘿嘿。
5個人就在室外這麼坐着揮汗如雨地談天嗝屁,我記掛着清晨的卦象‘謹言慎行’,於是我話不多,恩,只是聽着他們說話、打笑。心靜自然涼,自然涼啊,哪怕額頭的汗水不知流了多少遍,也擦拭過不知多少回,心裏就那麼默念着。
‘眼眼’的那位可是了不得啊,噴起話來,可不是么,‘燕窩頭’已經蔫了,只不過她拼不過刀子嘴‘邁前’而已,幾個回合后我見她已撅起小嘴生氣了,本想哈哈一笑,可這天已經好熱的說,於是起身抱了個歉,去零賣部買冰棍吃。一,二…五,ok,五根,走的時候,靈機一動,又抽了2根棒棒糖,就屁顛地回到茶桌。
將冰棍分給四人,爽快啊,大熱天的咬上一口,那個透心涼唉。又當我將2根棒棒糖遞給‘眼眼’那位,她已經眉開眼笑,一切不快的小心思都不復存在,她的嘴又輕快地噴起,哈,多簡單的女人啊,沒有心機,沒有yin謀算計,更加沒有勾心鬥角,這才是人生之樂啊,有點羨慕‘眼眼’的福氣,她在‘眼眼’這妖孽的腦袋下總之不會吃虧,也不去說了。
……
毒陽已高懸,人影踩腳底,不知不覺中,快到中午12點了,頭頂的這把特大號的遮陽傘雖擋住了陽光,卻抵不住熱浪,忽忽,我們五個人啊,喊着各種口號準備撤退跑路了,12點唉,難道噴話不費力氣?不需要填肚子么。
唔,午飯,難得‘燕窩頭’大方一回,在我們幾個驚訝的眼神中,請入了最不流的餐館吃了一頓,喝着冰凍啤酒,與空調冷氣混合一起,那個爽啊,呼啦呼啦,一頓豪吃牛嚼,中飯就這麼對付過去,摸着圓鼓鼓的肚皮走出餐館時,才知道幾個菜,加上啤酒才70多塊,真他媽便宜唉。
什麼叫分道揚鑣,什麼叫過河拆橋,他媽唉,‘眼眼’三個根本不理會‘燕窩頭’的提議,去啥子網吧,我們這幾人啊,都拍着肚皮推脫說要找地方消食去,惹的‘燕窩頭’憤恨不已,沒辦法,他一面指着遠去的身影罵咧着美妙的字語,一面拉着我的胳膊,看他的眼神無任如何哪怕是拖也要拖着我去網吧。
正當我鬱悶,詛咒‘眼眼’幾個不夠義氣時,我那可愛的電話正巧哼起了歌,哦,這時我才覺得這電話鈴聲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啥話都不說,掏出電話就接通,當著‘燕窩頭’的面,說話也響亮幾分:
“哦,您好!我是小李…啊,您是王老闆啊,您好,您好!…恩,對,剛吃好,您呢?…哦,也吃了呀,您咋不早一些呢,一起吃啊,下不為例,哈哈…瞧您說的,沒事,沒事…恩,您有啥好事來關照小李我?…下午?有空,有空,您老兄召喚,小李我就算生孩子也要趕去是不,哈哈…您要來我店裏,好,當然歡迎,小李我自當掃塌恭迎您啊,恩恩,回見。88”
收起了電話,我兩手一攤,很無辜地對‘燕窩頭’挪挪嘴,表示啊,非常地抱歉哈,‘燕窩頭’用那yu要殺人的目光恨恨地看了我片刻,吃憋無奈地跟我揮揮,跨上他的摩托,製造一陣風飄走了。
嘿嘿,嘿嘿,哥們不就是蹲了一頓飯么,啥時候到高檔一些的館子裏請回來就是了,我搖搖頭,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還是自給自足的好,所謂知足才常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