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財神爺到

驕陽似火燒烤着大地，炎炎氣浪撲進鼻孔順着氣管溜入肺中，咳…咳，該死的，連續幾天都是如此，我討厭這樣的季節，和之前綿綿細雨的‘黃梅’雨季一樣，不過至少在雨季里還是感覺很清爽的，這麼毒的陽光下我還要帶着貨物到處奔波，‘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賺點錢容易么，我真想去扒了李紳的墳，將他刨出來，抱在一起痛哭場，大喊聲‘知己’為啥已故。

我想在夏天沒幾個人喜歡頂着個太陽亂跑吧，唉，沒辦法，我只能抱怨幾句，說真的，我這行當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平時收不到錢不說，寒暑如一ri，特別是在這種桑拿天氣下，累的像死狗一樣，還好每天有個訴說倒苦水的對象，‘顧文娟’則每次安靜地聽我訴苦抱怨，時不時來句經典之句緩解壓抑的氣氛，其樂無窮啊！

那個夢魘還是天天來報道，不過，只要我‘內氣’一衝，它就跑路了。離上次開天眼已過了幾天，至今回想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坑爹的，就開了一次，還沒讓我過幾分鐘癮，全身氣血就被消耗了小半，不信？難不成那‘jing’與‘氣’是偷來的，還是天上掉下揀來的？沒這樣的好事吧，先不說‘jing’大家基本都知道意思，這個‘氣’啊，可不是什麼天地靈氣，而是指本身的元氣。

再給大家補點常識，道家所謂的練氣真不是吸收神馬天地間的靈氣，媽的，要是有這麼便宜的事，大家都把肺鼓足去吸氣好了，ri復一ri，年復一年的，總有個結果吧，其實不然，這個元氣呢，是人的生命力，拿現代權威話來講，指人體機能，道家練氣就是把人體機能發揮的淋漓極至，為之後成就元神做地基，什麼金丹元嬰那是笑話，只有元神登仙境的，還沒聽過金丹跑到仙界去成仙的。

閑屁不多放，我啊，這幾天都可憐巴巴地大魚大肉不算，還屁顛地去藥房買了幾斤‘胡蘿蔔’熬了湯當茶喝，那個味道真是苦啊，苦到我的心裏頭去了，又加上勤懇地跑轉‘築基法’的門路，失去的氣血終於補了大半。天眼簡直就是個吸血鬼，不就短暫地開了一次嘛，至於么，唉，歸根結底還是我的功夫太次了，可經過這一糟，打死都不搞大躍進了。

苦海無崖回頭是岸，管他娘的功夫，大好紅塵等着我去jing彩呢，妹紙、錢幣，多姿多彩的都市生活才是我的歸路，所以這些天，我忙的像條chun耕的老牛，累的像條趴地上吐舌頭的死狗，總之啊，看着記帳簿上每天增加的條目，痛並快樂着。

哦，今天算是個好ri子，ri進財八斗，迎面桃花來，哎呀，可不是么，當我剛進市場大樓，就有幾波臉上泛着chun意的妹紙給我拋媚眼，在我笑臉點頭回應下，妹紙們紅起頰面低頭快速地‘噔噔’邁着高跟鞋跑開了，一股暢快暖流回淌在我心頭，我就像清時溜鳥散食的貝勒爺，驕傲地仰着頭朝我鋪子走去。

快要到達鋪子時，一個身影讓我眼睛一亮，努力地彎起嘴角，讓自己擺出一張溫和如chunri般的笑臉，人還未到，我就大步往前邁，笑臉下一雙手已經伸出，嘴裏蹦出如清時奴才奉承主子的馬屁：

“哎呀！這不是汪經理么，難怪一大清早，喜鵲就落在我家窗台上拚命的報喜，果然有貴客上門啊，唉，您請，您往裏面請，哈哈，您真讓我受寵若驚唉，您怎麼親自勞架來了，只要您一個電話，小李我哪還不敢效死力呢。”

我一雙手輕輕地拉着他的胳膊，請進鋪子，然後像個笑顏眉開的小二般將一張椅子拉開，反覆用袖子撣棄灰塵，讓了坐，又忙碌地找茶杯與茶葉，我去，財神爺上門，我當然要整點好茶葉了，幾百一斤的？真不好意思拿出來泡上，於是乎我有點肉疼地掏出1200/斤的白茶，咬牙拆開放了一把進去，心裏惡狠狠地吶喊：沒事，沒事，不就一點茶葉么，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在這種思維下我心裏平衡了許多，更何況這位汪兄也算是個非常熟落的‘朋友’，於公於私都不能小氣巴吶吶的是不，萬一給我送個大買賣，我睡着都要樂醒哩，終於在我滿臉笑容的阿諛奉承中雙手送上茶杯，我才仔細打量他。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嚇了一跳，恩，怎麼說呢，他套着一身西裝西褲，頭髮搞的油光閃亮，只是這麼個夏天穿戴這個有點…恩，不愧是社會jing英啊，面子工程果然十足呢，嘖嘖，不過瞧他那張枯萎般的臉，還有兩隻好似經歷了地震，深陷下去的眼睛，我忍不住吱吱唔晤地問他：

“您老兄到底有多忙啊，怎麼看着像是遭遇了磨難一般，唉，兄弟您千萬要保重身體啊，革命本錢和時間本來就不多，有空時多到我這裏來走走，我這其他沒有，茶水、酒、飯管飽。”

他當下抓起茶杯也不管燙不燙灌了一口，然後滿臉憤憤，兩眼又是淚水汪汪，異常可憐地抓着我的手哭訴道：“我...我，堂堂一七尺男兒啊，白天忙不盡的工作，晚上還要被婆娘召喚到床上，做一夜的苦力，我容易么...”

說完他感到這種事說出來有些不合適，尷尬地抓起茶杯低頭吹茶葉表示掩飾，而我也難堪地咳嗽幾聲，這種話題怎麼接口呢，於是我兩眼盯着電腦顯示屏發獃，心思活絡地轉動，難不成我拍着他的肩膀說，你老兄需要偉哥了，咳咳…要是我這樣說他不甩手而去就見鬼了，找個話題，一定要找個話題，我又咳嗽一聲才單槍直入正題化解眼前尷尬：

“我說老兄您啊，也真夠勞累的，休息，多休息，您看，您這麼累還親自趕到我這裏，需要我小李的地方，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么，我保證幫你辦的妥妥地。”

我這話好似說到他心坎上，他大灌了口茶水，猛然站起身，神情激動地滿口國罵：

“我草他姓洪的，我怎麼說大小也算個經理吧，他grd竟把我們當狗使，一天到晚忙不完，每天累的虛脫，工資么就那點，還不夠買幾粒偉…哦，是買補品吃的。”

知道自己說露了話，但他只是尷尬下，臉sè一轉，滿臉微笑地像個慈祥老人，看向我的目光猶如見到小羔羊般點點頭說道：

“今天呢，姓洪的交代要裝60台電腦，本來呢，人家要選聯想品牌的，但是呢，誰叫我與老弟你關係好，經過我好說歹說才同意來裝機，於是呢，我就馬不停蹄地跑你這裏來了，做兄弟的沒得說吧，恩，4000塊一台，配置你隨便，但不要給我盡搞些豆腐渣啊，在姓洪面前說不過去的，嘿嘿，那個，那個，照舊！恩？你干不幹，跟兄弟說句話。”

我的眼神更加明亮了，心道果然是貴客吶，哦不，是財神爺，有見過貴客給你大把送錢么，於是我又加問句，是現款還是記帳？聽到他說貨到打款，我笑的更濃烈了，滿口承諾道‘嘿嘿，照舊，恩，是該照舊，嘿嘿，還是兄弟上道啊，出門靠兄弟果然不錯呢，嘿嘿，我辦事你放100個心吧，您看您是在這裏監督，還是去‘那個地方’休息下？’

解釋下，這個‘照舊’是回扣的意思哦，嘿嘿，這個呢，不好在大廳廣眾下議論是不，大家心照不宣，反正一起撈錢，你好，他好，我也好啊。恩，我的話說完，他滿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辦事他放心，又反覆地交代‘照舊’和電腦質量，就被我拉着去‘那個地方’了。

‘那個地方’啊，也不是其他地方，就是一個茶室，只不過裏面的老闆養了許多粉嫩的妹紙，這妹紙啊可是多才多藝呢，拿捏、敲背…各種技能嫻熟啊，反正你滿身疲勞進去，出來時一定會jing神抖擻，流連忘返。

我剛帶汪經理進了門口，他就像頭睡醒了猛虎活絡起來，我抽出幾張紅老頭遞給老闆，指了指汪經理，老闆馬上會意，空蕩的茶室里頓時躁動起來，穿着睡衣的妹紙一**地踏着婀娜步子走出來，汪經理給我了個上道的眼神，挑他的妹紙去了，而我跟他道了個別退出來，往鋪子裏趕。

話說，‘那個地方’，我自己可不會進去的玩的，我對那種‘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為廣大人民服務的妹紙是不感興趣的。’閑語停住，我急切地趕回鋪子，振臂一揮，手下的小弟動起來，60台電腦裝起來可不是一點點時間。

……

終於到了下午4點多，所有的電腦組裝完成，招呼小弟連帶上從‘那個地方’滿意忘返的汪經理載到他公司，當我去接汪經理時，這位兄弟像頭猛虎般亂撲着羔羊的妹紙，我尷尬地告了聲罪，他才念念不忘地對着幾個妹紙說拜拜，表示下次再來光臨，我去，無語，不知道他給他婆娘晚上留了多少公糧，是個問題。

將電腦裝起擺在桌子上，他們的老闆，姓洪的檢查下電腦的配置，然後滿意地把我叫進財務室，給了我25萬現金支票，還有一萬表示辛苦我了，以後保修期內要隨叫隨到，於是乎大家皆大歡喜。

說實在的這種‘頭重腳輕’的商業電腦，利潤確實不錯的，一台成本2500，加上反稅，我可以賺到1200，當然這個利潤是扣除了‘照舊’等成本，所以今天我的心情超級好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個人家庭電腦，是屬於賠本吆喝的買賣，除非搞假貨，但我以誠信為準，不搞這樣的狸貓換太子，總之在我看來蚊子再小也有肉啊。

晚上又是和‘顧文娟’相會的時間，今天么，我大賺了一筆，所以經我嘴巴說出，她也很開心，在電腦上，我們開着企鵝視頻，然後不知道她從哪裏搞來一部非常‘h’的‘a.v’，就這樣兩個人一邊欣賞着，一邊恩恩，很難為情的那啥。耳機里發出譬如‘啊！我要老公…’

無比讚美這樣的夜，這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