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散兵

第74章 散兵

村民所說的,雅安和奈子一起長大,關係很好未必是假的。

但雅安這樣的行為又怎麼解釋呢。

不過,現在還不是憂愁這個的時候。天色漸暗,花蜜開始作用,熟悉的火熱感自身體內部燃燒着。

無名無奈地扶額,這點石川雅安倒是對她說了實話。清熱草,當真是沒多大用處,明明白天喝了十天的量。可到了晚上,該發作還是發作。

石川雅安自然也注意到了無名的異狀,他放下廚具來到她身邊。

冰涼的手背貼着她的額頭,一觸即離。

“又發作了嗎?”

看着這人云淡風輕的樣子,無名怒從中來,當即將人推了出去,還用了十成十的元素力。

使出這力量的那一刻,無名就後悔了。雅安只是個普通人,哪裏能承受了元素力。

石川雅安倒在地上。

“哎,對不起,我…”無名連忙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

隨着花蜜逐漸作用,無名也逐漸沒了力氣,她使勁想將石川雅安扶起,卻連自己也跌倒在地。

片刻后,石川雅安站起身將癱倒在地的無名撈起來。看掐在她腰上手的力氣,這人是真的沒被傷到。

如果真是普通人,怎麼可能不被她的岩元素力傷到?最起碼要幾天都得躺在床上休養吧。

難道石川雅安不是普通人…

可能是察覺到了無名的懷疑,今日的他連裝都懶得裝。石川雅安的笑意直接擺在臉上,他緊緊抱住無名,無論怎麼推打都不肯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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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無名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不是石川雅安,而是松平尤香。

無名才想說一句,這麼早,就發現外面已經日上三竿了。

石川雅安出去捕魚,而松平尤香則很早便在外廳坐等她清醒過來。

“尤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無名看見松平尤香今日面色格外嚴肅。

“跟我去個地方。”

松平尤香推門而出,向著懸池島後方的深山中走去。

無名見狀,迅速地整理好衣服也跟了上去。

“尤香?你要帶我去哪?”無名看着越來越深的樹林,連忙拉住這人的衣袖。

懸池島上古怪的植物動物非常多,靠近住戶的小山丘還算正常,可若是深入樹林,很容易遇到危險。

若是只有她一個人應該能應付過來,但如果帶着尤香,很容易傷到體弱的她。

“我聽說裏面有很多瘴氣和毒植物…”

“就快要到了。”尤香沒停下腳步,徑直向里去。無名無法,只能跟在她身後,也時不時提防着四周的危險。

最後,松平尤香站在一棵巨樹之下,樹的主幹十分粗大,四人合抱是保守估計。

她轉頭,說道:“到了,無名。”話畢,她繞到了巨樹后。

無名心生疑竇,也跟了上去。

這些是…..

方才有巨大樹榦的遮擋,無名看不見樹后的景物。

有許多巨大的樹木環繞在周圍,排列整齊,應該是人工栽種的。有一片寬敞的空地在樹木之間。

如果忽略空地上的墳堆,她應該會覺得這裏風景宜人的。

無數石碑立在這裏,有一些看起來很新,應該是近幾年立下的,有一些則碎裂破舊,上面爬滿了藤草,大概是沒有後人了…

這應該是是村子裏公用的墓園,世世代代在島上的人應該都埋葬在這裏。

無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尤香,為什麼帶我來這裏?”無名轉頭看着松平尤香。她好像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面上也沒有緊張恐慌的神色。

松平尤香沒說話,她拉住無名的衣袖,帶着她走向墓園深處。

穿過狹長的走道,無名被帶到一座石碑前。

森木奈子….

“是雅安妻子的墓地…?”無名還是不知道尤香為什麼帶她來這裏。她正要接着問,就瞥見了緊挨着這座墓地的墓碑。

石碑上鐫刻着的字,赫然是石川雅安。

“石川雅安!?”無名連忙走近,她在這兩座墓碑間來回掃視着。

她看向松平尤香,問道:“這裏怎麼會有雅安的墓地?他不是還好好地在家裏嗎….”

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心底散開,如果石川雅安已經死了,那在家裏的石川雅安又是誰。

奈子和真正的雅安,又是怎麼死的…..

方才一路走得急,尤香面色比方才還蒼白一些。她看着雅安的墓碑,緩緩說道:

“一個月前,我一個人採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裏。”

“我親眼看到有一個人….”說到這裏,尤香肩膀開始輕微顫抖。

無名見狀,牽住她的手安慰道:“別怕,你接著說。”

“我親眼看見有一個人殺了石川雅安,然後將他埋在了這裏。”

“我隔得比較遠,所以他沒發現我。後來,我看見石川雅安又回到了村莊裏,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我沒敢告訴任何人,因為我害怕。”

無名點點頭,看來,現在在村莊裏偽裝成雅安的人,就是殺害了真正雅安的人。

“起初你被雅…那個殺人兇手救下,我也沒敢告訴你,我是不是太膽小了。”松平尤香有些歉疚地看着無名。

“這怎麼能是膽小呢,在不清楚對方實力之前,自保是正確的選擇。”無名搖搖頭,並不在意。

松平尤香見無名沒生氣,鬆了口氣。她接著說道:“後來,我知道你能殺那麼多野豬,就知道你大概有自保的能力,也不想告知你,將你卷進這間事來。”

“但昨晚,我仔細想,如果這個人繼續待在村莊裏,會不會殺害其他的人….”

“你說的我都明白。”無名拍拍她的肩膀,“如果他真的是兇手,我不會放任不管。”

無名看着緊挨着森木奈子的墓碑,疑惑道:“我只有一點不明白,如果人是他殺的,那麼他會那麼好心將人埋葬在奈子身邊,還貼心地立了一座碑?這不大能解釋得通。”

松平尤香搖搖頭,道:“當時我看見那個人甚至沒有觸碰到雅安,雅安便…..我很快就跑開了,沒敢在那停留。”

“我知道了,尤香,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其實,這些天與雅安的相處中,我也覺得他很不對勁。”

“昨天我讓你帶我找曾經的水手,就是懷疑那片圓木板,是他自三魚船隊上私自拆卸下來的。我懷疑森木奈子的死,也不是意外。”

此處樹葉茂密,陽光曬不進來,人站久了會渾身發冷。無名擔心尤香待在太濕冷的地方會生病,便提議回去再說。

無名回到雅安的住所,屋內,石川雅安如往常一樣坐在矮凳上。他正在把打撈出的海魚串起,因該是打算晾晒成魚乾。這是許多沿海居民保存多餘海鮮的一種辦法。

做飯,大漁,還有種種粗活,面前的人都手到擒來。如果這個人不是雅安,也一定不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無名站在門口,片刻后,她笑着踏進門,問道:“雅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石川雅安抬起頭,等待着她的問題。

“來懸池島這麼多天,多虧了有你的照顧。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所幸我學過插花,想采一束花送給…奈子。想來問問你,奈子最喜歡什麼顏色?”

石川雅安沒有停頓,回答道:“紅色就可以。”

老婦人告訴過她,奈子分明喜歡白色。只是因為一年前與石川雅安的矛盾,才改穿紅色衣物的。

他話音一落,無名便將槍首對準石川雅安的喉嚨。

“你到底是誰?”

無名的動作似乎並沒有讓他太驚訝,“雅安”低頭看着冷冽的槍鋒,順着槍柄又游移回無名發間的小巧裝飾上。

他向前挪動,槍鋒緊貼着脖頸皮膚,下一秒就會刺破。

“你….”

“森木奈子是不是你殺的?還有雅安,你為什麼要偽裝成雅安的樣子?”無名質問道。

石川雅安眯起眼睛,像是碰見了什麼愉悅的事情,他放聲大笑,扭曲而癲狂的表情出現在雅安溫和無害的面孔上十分違和。

“哈,你問奈子是不是我殺的,當然是,她是我的妻子,只能死在我手裏。”

無名握緊槍柄,難道這個人是真的石川雅安….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在懸池島生活的很好。”

“我知道她活潑,愛熱鬧,愛新奇,我也盡全力配合她,為了她我願意做出一切改變。但是…但是她還是不知足!”

“她想離開這座島,她想去看外面的世界。”石川雅安的聲音因為高聲而變得沙啞。

“我不明白,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懸池島上相守一生有什麼不好,外面的世界那麼大,她看見之後一定不想回來,一定也不想再守在我身邊了。”

“我本來不想趕盡殺絕的,是她先背叛我再先!”

無名搖頭,愈發覺得他這張無害的面孔可憎起來。

“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殺了她?你就對自己這麼不自信,這麼不相信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你以為你是愛她,笑話,你分明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

忽然,槍柄被攥住,石川雅安的聲線陡然變化。綿軟的聲音變得輕佻,還帶着嘲諷:“哦?這就相信了?看來我的演技還算不錯。”

無名收回岩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這聲音為什麼那麼耳熟,就發現面前的人早已不是石川雅安了。

斗笠后側的紡紗隨着動作輕動,面前的人抱着手臂,眼神輕蔑地看着她。這種夾雜着瘋狂的笑意放在這張臉上就合適多了。

“散兵。”

無名握着棋子,警惕地看着這人。為什麼會是散兵?他在這做什麼….

腦子亂鬨哄的,全被打亂了。之前在死兆星號上,有一些愚人眾和赫里克特勾結着。現在看來,都說得通了。

但是,她有惹過這個人嗎?她甚至沒有見過散兵。

“奈子和雅安是你殺的?”

散兵忽視掉無名的敵意,湊近她耳邊:“這麼多年沒見,變蠢了很多嘛…”

啊,無名現在想穿越回去對曾經的自己吼一句:你到底惹了多少孽債在身上!

曾經的自己肯定不知道,昔日所向披靡,現在落湯草雞。愚人眾六席,勝算不是很大。

“不是都說過了,森木奈子死在石川雅安手裏。”

“至於石川雅安,不過是個懦弱的男人罷了。”

無名皺眉,殺了自己的妻子,又怎麼會懦弱。

“他不敢和妻子去鳴神島,因為怕妻子離開他。他不敢親手殺了妻子,設計讓妻子溺死在海中。妻子死後,他為自己親手挖了墳墓,臨到頭,卻不敢死了。”

“難道還不夠懦弱嗎?”

散兵拿出一把長刀,鋒利的長刃在日光下十分晃眼。他笑着說:“我不過是幫他個小忙,讓他與妻子團聚,免得他後半生在歉疚中度過而已。”

“都快被自己的善良感動了呢。”

無名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時間也不知道散兵的做法是錯是對。不過,殺人是該受到懲罰。

她打量着散兵手中的刀,思量着,得快些離開這座島才行。誰知道這個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一想到前些天晚上的事,無名就像嗓子裏卡了骨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從前自己跟散兵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名也不想知道。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在思考着如何逃跑啊?哈哈哈哈…”散兵笑着拍手,“還真是天真啊,記憶只停留在二十歲的你,還真是愚蠢到令人發笑。”

拳頭硬了。

無名看着散兵囂張的樣子,忽然覺得也不是不可以拼一把。

“我的兵士已經把這座島包圍住了,你就別有離開的想法了。”

無名輕呼一口氣,暗示自己一定要冷靜。她開口問道:“你,想要什麼?也是衝著魔神力量來的嗎?”

散兵故作高深:“跟我回去,到那時你就知道了。”

“去哪?”

“自然是我在哪你就在哪。”

你都不用走主線的嗎!到時候看熒怎麼收拾你….無名攥緊拳頭,假意答應。

“好,我和你走。”

散兵像是看透了無名心中的小九九:“不要跟我耍花招,那些村民的性命可都在我手裏。”

“早就聽說了你在璃月港的事迹,變得這樣善良。沒有人告訴過你,善良的人最好拿捏嗎?”

無名心底冷笑。

“那,你什麼時候出發?”無名收起岩槍,面色平和。

散兵看無名還算乖覺的樣子,他摘下斗笠,坐在椅子上。

“不急,去做飯。”

“啊?”無名懷疑自己聽錯了,“做飯?”

直接讓她入土好不好啊?人偶真的需要吃飯嗎…

無名坐在散兵對面,開始擺爛:“我不會做飯。”還不如一直裝作石川雅安的樣子騙她呢,起碼錶面還算過得去。

散兵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盯穿。

“別看着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做飯。當然,如果你願意吃我做出來的東西,那我願意試試。”無名回瞪回去。

當然,最後還是無名妥協,倒不是因為怕了散兵。而是她想藉著廚房的小窗戶看看外面的狀況。

無名挑揀着幾根可憐的蔫菜,又找了一條今日剛撈出來的魚。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散兵就把剛剛剩下的魚全部串好掛了起來。

當然,這些無名都沒看到,如果看到違和感肯定拉滿。她無法想像散兵做家務的樣子。

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人這麼賢惠呢,裝起良家夫男比誰都入戲。

無名沒有理會,只是妝似無意地將窗子推開。

好嘛,這麼多愚人眾。

幾乎每家每戶門口都有兩三人,散兵拿村民威脅她不是說笑的。也不知道松平尤香怎麼樣,她如果早點去鳴神島,說不定就不會遭遇這些…

以散兵的實力,再加上這些拖腿的愚人眾士兵,強行出去怕是不行了。

無名拿起菜刀,泄憤一樣砍向砧板上的大魚。

“嘶—-”

她從來沒處理過魚,一個不小心便被刺扎到了手指。

“笨。”散兵靠在門框上,面色陰沉地看着她指尖的鮮血,“從今往後,你的全部都屬於我,而你,沒有弄傷自己的權利。”

無名深吸一口,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里爾斯他們還在等她把那些部下帶出來,天冬還在等她回家。

她放下魚和刀,看向那幾棵菜葉,還是先挑菜吧。

明知道她不會做飯還強行要求,這不是難為人嗎?

無名趁着燒水的功夫歇了一會,散兵仍然站在原地,好似看她出糗是什麼極有意思事一樣。

最後,無名勉強端出來一鍋魚湯。

魚沒有除去內臟,菜葉子被剁得大小不一,纖維串聯着整整一棵菜,打斷骨頭還連着筋。不知道有沒有放鹽,但是糖肯定放了三大勺。

“我做好了。”

在一旁假寐的散兵緩緩睜眼,在看到那一鍋毒藥的時候又將眼睛閉上了。

無名出品,必是毒.品。

大概兩三分鐘后,散兵掏出一塊機械懷錶,看起來像是楓丹的東西。

咔噠,咔噠,咔噠。

“剛好八點鐘,也不必吃飯了。”散兵站起身,拉起無名便向小隔間走去。

經過前幾天,無名現在對這個小隔間有着天然的陰影,一下子就意識到這人想做什麼。

一個不認識的石川雅安她勉強接受,但和散兵算是怎麼回事呀。

她剛想與這人硬碰硬,身上就軟了下來。懸池花救下了她,讓她安然自大海中漂浮到岸邊,卻也害了她,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我和你有仇嗎?有仇也不用這種方式報吧,難道說你喜歡我?”無名趁着意識還在,試圖挽回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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