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徹底墮落
兩人相見時屋中本就沒留奴僕,便是連巧兒亦候到了門外。她雖好奇自家主子和五少爺之間的詭異態度和反應,但也沒多想些什麼,然當聽到裏面傳出的男女曖昧聲及動靜后,頓時慌亂如麻。
因陸秀跟了相爺的緣故,每每夜晚時她伺候在外,對這種聲音最不陌生,但這刻聽到卻覺得渾身打顫。巧兒驚詫的忙不迭下了廊子,不可思議的轉身望着緊閉的房門,內心簡直是無法接受。
小姐和五少爺有染?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若傳了出去,相爺得發多大的怒火,小姐她怎麼能這樣糊塗?
巧兒交疊着雙手,臉上則故作鎮定,心道這絕不能給人發現,故而守在門外異常的仔細,生怕有人接近屋子發現秘密。
而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內室里方歸於平靜。
池明傑赤身側趴着,聽着耳旁悉悉索索的穿衣聲似惱道:“都怪你,沒事來我這做什麼?!”
陸秀髮絲凌亂,臉上紅潮未退,聽到責怪心中怒火更甚,抬手就是個巴掌扇了過去,低喝道:“這還能怪我?你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池明傑,你以後最好對我放尊重點,我可是你爹的女人。”
“我爹的女人,那你爬我床上來做什麼?”
池明傑已不是當初那個不經世事的貴少爺,在外經歷得多了,對女人亦談得上得心應手。就算是剛和陸秀行了男女之歡,亦沒有初回的恐懼和顧慮,聽到她叫囂,起身冷着臉反抽了她兩耳光,罵道:“你自己淫。賤,送上門來勾引我,現在和我談這些?陸秀,別跟我擺譜,你所謂的那些招數,花街柳巷裏的女人們可比你在行!”
“池明傑,你居然將我和那些女人相提並論?”
聽到這種侮辱的言語,陸秀也顧不得身前沒系好的腰帶,抄起軟枕就朝對方身上砸去。
高舉着的手腕卻被人制在空中,繼而嘴巴亦被人用手捂住。
池明傑看了眼外面,瞪眼輕聲道:“你瞎嚷嚷些什麼,真想將我爹引來嗎?”
奪過對方手裏的枕頭丟在床尾,他翻身又將陸秀壓在了身下。
他本是年少,初識情滋味正是食髓知味的時期,但最近被關在府里不能外出,習慣了前陣子的縱情縱慾現突然被壓制。原先許久沒沾女人身心中壓抑着*,如今饜足過後對陸秀也並不是很惱,心中甚至還對她的到來而感到歡喜。
且不說是錯是對,事情已經如此,這和陸秀也不是第一次了,再說逃避不敢面對亦不能改變已定的事實。
他索性就順了自己的衝動,又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池明傑,你做什麼?快住手!”
陸秀一驚,忙拉住對方正挑開自己衣裳的手,怒視着身上人警告道:“你這是一錯再錯!池明傑,你若是想要發泄,院子裏有的是女人,而我可不是你能動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逞嘴上功夫?陸秀,你別跟我說你不喜歡不舒服,方才是誰回應我的?”
池明傑自然不會因她的幾句話就委屈自己,手中不停,口中則直接再道:“你也知道,爹對我這種事有多反感,這府里的丫頭我還敢碰嗎?若遇着個貪利有心計的女人,非得要個名分怎麼辦?而你,自己都說了是我爹的侍妾,肯定不會賴着我。”
“你、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我跟你說,這是陸江要害咱們,剛剛在門外我遇着他了。”
陸秀雖不明白陸江一而再再而三設計讓自己和池明傑滾在一起是為了什麼目的,但能肯定絕不簡單。
“他害我?是嗎,那也是他讓你來我院子的?陸秀,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矯情,明明就是你對我投懷送抱來,還非得做出這副欲拒還迎的德行?”
池明傑輕蔑的笑了笑,突然坐了起來,嫌噁心的揮手道:“你這樣的還真沒啥滋味,若不是我困在府里,才不會勉強要你呢!”
他前陣子在學堂里終日和陸江為伍,兩人簡直是親如兄弟,每每自己偷溜出去找樂子時都是他建議和掩護,不得不說池明傑對陸江已信任至極。如今聽到陸秀挑撥,自是將這想成是他們堂姐弟之間過去積下的矛盾,毫不放在心上。
陸秀便趁機下了床,但腳剛沾地就突然一軟,差點就倒下,等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就聽到了池明傑的笑聲。
她惱惱的背過身,想着多說無益要儘快離開,但又想起池晚鳳的話,轉首就問道:“對了,你和大小姐怎麼回事?你姐姐在瓊琪院裏可急得很,想着你怎麼就聽了池晚妝的話,還用她的藥膏,這不是給她這長姐立威么?”
池明傑本想再挑逗幾句虛弱的陸秀,但聽到這問話臉色當即就拉了下來,雙手交疊在腦後躺下,沒有作答。
他的傷勢已好得差不多,但想到回學堂要面對的場景和先生的教訓就心生排斥,更何況現如今是真覺得念書枯燥,故而絲毫都不想出去。
但陸秀可不滿他這態度,催問道:“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你不是真當池晚妝是大姐,以後都聽她的吩咐了吧?”
“少跟我提她。”
池明傑沒什麼耐性,看着陸秀亦沒有隱瞞,鬱郁的白眼道:“還不都是你這女人?做事都不會小心點,她知道你我的好事,直接就用這個要挾,你說我能不賣她面子?要是真讓池晚妝點明了這件事,我爹說不準會去祠堂里直接要了我的命。”
他說的是風輕雲淡,但陸秀已面色慘白,驚訝道:“你、你說什麼?池晚妝她知道我們的事?”
“嗯。”池明傑淡淡的應了聲。
陸秀整個人就是一抖,忙轉身望向外面,口中還忍不住抱怨道:“那你還敢做這事?我剛剛就覺得蹊蹺,你說會不會有人衝進來逮我們兩個?”
“真有人過來,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陸秀見不得他這幅漠不關心的態度,幾步過去將對方的衣袍丟過去,“你趕緊的穿好,否則真有人進來你我可就說不清了。”
“你以為穿好了衣服你我就清清白白了?”
池明傑突然惡意一笑,把她拉到床邊坐下湊近了問道:“你說說,是覺得我爹厲害,還是我好?”
這是他在妓院裏對風塵女子總有的問話,而有些女人亦會主動說些捧他的話,這無非是在他面前將其他男子比下去,繼而提升他的優越感和成就感。
陸秀先前跟着花樓媽媽亦不是沒聽說過,交。歡時吹噓對方或者表示自己興奮等都是取悅男人的手段。
但她沒想到,池明傑真的將這種下三濫的話語來問自己。
陸秀覺得氣憤。
“喲,生氣了?”
他擱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後者即起身掙脫了他的懷抱。
“我看你也夠生龍活虎的,想來沒什麼大事,要不等什麼時候我跟你爹說一聲,讓他命人將你送回學堂?”
陸秀沒好氣的說話,想着那關鍵事忍不住再道:“池晚妝跟你提這事的時候,有沒有說要怎麼樣?”
她是真想不到,池晚妝回對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怪不得她能那樣囂張的警告自己。
但越是覺得害怕,就越是覺得對方不能留。
“她能說什麼?不外乎是想取悅爹和祖母,你在意這些做什麼?她早晚是要嫁出去的,這池家往後總是我的。”
池明傑變化極大,思維想法亦和以前大相逕庭,仰着頭得意道:“所以你最好也別忤逆我,要知道爹到底年紀大了,你下半輩子在相府里,真正該指望的人還是我。”
“池明傑,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陸秀驚嘆於對方的言辭。
“當然知道,前人栽樹可就是可後人乘涼的。池家已經如此榮耀,我又何必再費力念那些勞什子的書?我想的很明白,人生苦短,該盡歡享樂的時候就不該荒廢光陰,爹就我這麼一個嫡親兒子,不將家業留給我,難道還是留給我那個廢物庶兄?”
伸手取過旁邊的茶盞抿了口,他悠哉的躺在床上笑道:“身為女人嘛,就是要取樂男人的,你也別表現得多麼不情願,以後我想找你的時候最好也別跟我擺架子。爺我這是還看得上你,否則真當連碰你都不屑的時候,你就該哭了,陸秀,放聰明機靈點!”
而陸秀,直等回了自己的屋都還沒從池明傑的話中回過神來。
他,像是在警告自己。
而那副口吻,顯然想操縱她。
難道她陸秀,以後就要聽命委身於那個小男人?任由他們父子予取予求,然後無論是陸江還是池晚妝,誰高興就來頤指氣使得差使自己?
她可受不了!
當晚天黑,池晚妝就秘密喚來了巧兒。
因為她就守在門外,陸秀和池明傑的事瞞不住她,而陸秀又器重她,便將事情都透露給了近侍。
很顯然,無需過夜,池明傑的那番話就傳到了她的耳里。
對於他的墮落,池晚妝顯然很滿意,亦有些驚訝於他的改變速度,暗想着陸江看來還真有幾把手段,能讓池明傑對外面的世界如此貪戀。而她,當然不會去壓制池明傑,亦不會去威脅讓他難做,這時候還會各種滿足他,讓他無阻無礙的踏上紈絝之路。
而第二天清晨,就聽說了陸秀搬進閔瑞樓的消息,說是原先的屋子和她相衝。
池晚妝僅好笑得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評語,而守門的門衛卻過來通傳,說是有位蕭公子過府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