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嗨。

第19章 嗨。

“等等!”男生制住立馬後退就要蓄力的男人,慌張地四處張望,他急聲道:“別衝動!這樣動靜太大,不就等於跟所有人說我們在這裏嗎?”

“那怎麼辦?”陳哥皺眉道。

秋原憋了口氣,思考片刻后道:“我去前面的一個房間找找,看看有沒有工具或者鑰匙之類的……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事情現在也就只能這樣了。

瘦高個男人在看着秋原的身影隱在黑暗后,就百無聊賴靠着門,等着人回來,他有一下沒一下的來來回迴轉着手上的手電筒,過了沒多久,他就聽到漸近的腳步聲。

“找到了嗎?”他朝腳步聲看去,男人沒想到秋原會回來的這麼快,不過快點總是好的,他說著站好了身體,朝着腳步聲的方向伸出了手:“是什麼啊?鑰匙還是——啊!”

乾脆利落的骨頭斷裂的聲音伴着男人驚恐的慘叫在寂靜的黑夜中聽起來格外的瘮人,而寒氣還未散盡,令人感到悚然的聲響並未弱下,反而越加凄慘,在再一次的鐵棍擊敲骨肉的悶聲后,聲聲嘶啞的慘叫聲才轉為微弱顫抖的殘喘。

來的人不是秋原。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癱軟在地板上男人的口舌鼻腔間,黑紅色的液體汩汩流出,蒙在腫到無法閉合的眼球上人,是暖熱的,染的眼白也都鮮紅了一片,男人個子很高,但此刻蜷縮在地板上,竟然如同奄奄一息的流浪犬一般瘦小。

哐當清脆一聲,男人抖着眼皮,看到了細長的鐵棍咕嚕咕嚕的混在自己的手邊,在鐵棍的頂部凹陷下去了一大塊……隨着掉落在地上,棍邊也摔出了稀小的碎肉。

腳步聲漫不經心地走近,黑影蓋下,躺在地上的男人乾裂的嘴唇囁喏着,在意識渙散的十幾秒后,他辨認出自己眼前人的身份。

在認出的那一刻,他無法抑制的又瞪圓了眼,喉口像是灌入燒紅的鐵水一般疼痛,他嘶嘶着氣音要叫出來人的名字:“……楚……”

“陳立海?”

依舊是倨傲的語氣,和居高臨下,目空一切的姿態,不過來人的確是有資格這樣。

楚明晝面無表情的半闔着眼看地上時不時抽搐的一灘血肉,過了好半晌才扯了嘴角,露出了個沒有溫度,嘲諷似的笑,“疼不疼?”

地上的男人好半天才勉強辨認出他的話,掙扎着點了頭。

“那就好。”

身高腿長的男人姿勢隨意站着,和地上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就算剛剛是他動作狠戾的下了手,這個時候就輕鬆自然的與他無關一樣。

從頭到尾。

無論是剛剛握着鐵棍,快准狠的下手,亦或是到了後面鬆鬆散散的扔開棍子,他全身上下也沒有沾染到一點臟污,始終都是那個所有人敬畏的,站在頂端的3A級玩家。

“在想什麼?”楚明晝語調緩慢地問躺在低下,奄奄一息的男人。

地上的人不明所以的動了動嘴唇,面色青白的掙扎着微側過頭去看楚明晝。

楚明晝知道男人說不出話,他笑了笑,後面的話語讓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全身發冷的男人在瞬間真正的打了個寒顫。

楚明晝說:“不是想殺我嗎?”

在一瞬間因恐懼促使男人的整個面部陷入了痙攣,從他的喉口深處支支吾吾着含糊不清的辯解字句,火辣的銹味使他流眼淚,涕和淚交錯,扭曲的手指也在竭力向前攀伸——

“啊!”

“咔擦。”

火光在一聲輕擦中躍動點燃,伴隨着又一聲痛入骨髓的喊聲,裊裊白煙在空氣中化開,模糊了楚明晝嘴角勾着的諷意和深邃的眼眸,他指尖夾着細煙,卻沒有入口。

只是由着煙味散開。“明人不說暗話,”他輕笑起來,“只要一個副本里通過率低,那麼通關的玩家所獲得的積分就會大幅上升……如果我死在這裏,你不就出名了?”

楚明晝說著,輕言緩調的,比起在說什麼讓地上的人害怕的話,他更像是在念一首詩歌般悠悠然。

“不過也是,你不敢。”

“還挺搞笑的,有事就在我眼下獻殷勤,沒事就想着自己博積分……”楚明晝道,“不過,用點手段讓其他玩家觸犯禁忌,把自己摘得乾淨倒是不錯。”

進入千里夢的玩家,有哪個是善茬?

這般陰暗的手段,楚明晝在一路晉級的過程中見過的只多不少,更是見過不少底層的玩家一葉障目,坐井觀天,為著那條傳說中的加分項,互下殺手。

“劉濤死了。”他輕言道。

這樣將近一半的死亡率在E級副本絕不正常。

在低級副本中,作為遊戲中心的【千里夢】只會給予玩家無限生路,隨着副本的升級,這條生路才愈漸短暫。

所以在看到接二連三玩家的死亡后,楚明晝就知道隊伍里有人做了[叛國者]。

而且,還是兩位。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燒到一半,煙味愈重,楚明晝手腕微動,將掛在煙頭的灰又抖了乾淨,火光亮閃了一下,映得其墨似的瞳孔中心也燃着黃色的光。

在氣流凝滯間,他腳下的力道逐緩的加重,地上的男人已經無法再叫出聲,痛覺神經被碾磨至麻木,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被□□的血肉模糊——

“那你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玩家“陳立海”確認死亡。】

冰冷的電子聲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出現,隨着他話音落下幾秒,楚明晝腳下一空,那具扭曲的身體消失的一乾二淨。

是來自【千里夢】規則的干預。

玩家可以被鬼怪殺死,但不能被同是玩家身份的人殺死,在確認名為“陳立海”的玩家生命體征虛弱到將要消失的時候,規則便及時的出現,強制其退出遊戲。

連帶着地上的臟污,也消失的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有出現一樣。

除了沾了血的鐵棍。

“嗤。”

在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聲中,火光被人重重按在牆上碾滅,深深的,仿若星子般光也在楚明晝眼中暗去。

重歸於寒潭般的冰冷。

在處理完外人,那就剩“家事”了。

他偏過頭,看着緊閉的房門,短暫而漫長的幾秒后,他走上前了一步,抬起手——

敲了敲門,很輕。

一下。

兩下。

三——

“吱。”

面前的門被露了道小縫,蔥段似的手指顫顫的扒着門框,裏面的人探出頭來看他。

楚明晝微沉着臉,表情很不好的直直站着,宛若一棵高大而倔強的白楊樹,野蠻不講理的就佇在別人家的門口。

在堵着一個負心漢。

負心漢雪芽:……

在又過了一會兒無聲的對峙后,還是雪芽先敗下陣來,抿着唇,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什麼,又將頭往外左右看了看后,才伸手拉着白楊樹的衣服,要人進門——

“幹什麼?”楚明晝皺眉,脾氣很壞地道:“別碰我。”

“……”雪芽好無語。

不過如果是前面的雪芽,在楚明晝這樣說的時候,還是會裝模作樣的拉一拉,亦或者兇巴巴的就關上門,愛進來不進來的。

但剛剛隔着一道極薄的門,將外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的雪芽,在楚明晝這麼一凶下,臉就一下子褪得慘白,身子也僵了僵,怕極了的快速點頭,“好、好吧,那你不要進來。”

“?”

現在輪到楚明晝呆住了。

黑暗裏,楚明晝的表情不可見的又臭了一點,都要滴出墨水似的黑,他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的,看着雪芽又重複了一遍道:“別、碰、我。”——

“好,好的。”雪芽不知道為什麼楚明晝又說了一遍,即使是遲鈍如雪芽也敏感的察覺出男人越來越壞的脾氣,於是趕忙的,雪芽這次肯定多了的回答了楚明晝:“我不讓你進來了。”

這下沒問題了吧?

問題很大。

在雪芽這次回答完楚明晝,話音剛落不久,他見楚明晝不說話也不動的還直挺挺的站着,心下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了,於是他只是走了下神,扶着門框的手就鬆了,導致門被屋內的頸吹得要關上。

雪芽愣了下神,還沒來得及去拉,只見門就瞬時就被人頂着打開。

然後就見剛剛臭着張臉的男人,很拽的大步就擠開自己,踏進了房間。

……原來是要進來的啊。

雪芽局促不安的在原地發獃了下,腦袋暈乎乎的,動作遲緩的把門關上后,心臟砰砰跳得極快,耳窩裏也只不斷回蕩着他自己的心跳聲。

雪芽耷着眉眼,偏着頭,一雙直又白的腿在黑暗裏都可憐發著顫,終於站不住似的背倚着門,大腿緊閉,小腿屈直分着站着,這個角度看過去簡直長的過分,也嬌的要死。

【好可怕……】雪芽眼尾暈着紅意,小小聲的和717說。

717開口安慰他,【沒事,他不會打……】

【他好臭啊。】雪芽皺着鼻子,很嬌氣地說。

717頓了下。

雪芽總是在不該敏感的時候敏感。

他的嗅覺算不上多好,楚明晝跟瘋了一樣,不住說他香的時候,他一點也沒感覺到,但等屋子裏靜下來,視線範圍內只有他和另一個男人的時候,明顯很危險的氛圍中時,他又要軟着嗓音,撒嬌抱怨似的和717說臭。

也不止和717。

在楚明晝在屋裏站了很久也不見雪芽自己走過來后,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來,他目光越過不算遠的距離,注視着雪芽半曲彎的膝蓋,玲瓏圓潤的膝骨就算在暗色中也瑩瑩的晃人眼,楚明晝單單隻需要看着,就知道那裏有多粉。

(只是膝蓋粉。)

於無聲狹隘的房間裏,三四步路也顯得讓人難以忍受。

楚明晝直勾勾的去瞧門邊的瘦弱身影,隱約瑰麗的側麵線條仿若雲霧一般飄渺,就算是衣服頭髮凌亂了不少,但還是醒目的漂亮。

也帶着點驅使着楚明晝情不自禁的走上前……

“雪芽?”楚明晝在距離眼下,可憐到肩頭都細細發著顫的小男生一步的距離處停下,緊蹙眉頭的遲疑問,“你在抖什麼?”

他眉目突然沉下來,“……你在怕我?”

“嗯……”雪芽不知道要怎麼說。

但就是這麼不算回答的小聲哼哼,一下子就讓楚明晝本就烏雲壓境的臉,愈加冷起來,他薄唇緊緊抿着,牙齒后槽卻惡狠狠的磨起來,“你怕什麼?”

楚明晝要被氣死了。

其實說來楚明晝自己也知道這很正常,本來小男生膽子就小,更何況他剛剛在外面根本沒有收斂聲音和動靜,期間更是有意無意的揮着鐵棍撞在一邊的門板上。

過大的手勁讓只是無妄之災的門板都震了震,更何況可能就躲在門后的雪芽呢?

這很正常,楚明晝想。

嗯。

“雪芽,過來。”楚明晝壓着聲,努力按耐着自己胸腔里無處抒發的火氣,但在察覺到雪芽抖着睫毛看來的視線后,他本要大一點的聲音堵在喉嚨,莫名其妙的拐了個彎,都溫柔的小心翼翼起來。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那樣對你。”

畢竟雪芽雖然有時候不聽話,但是是很乖的不聽話,而且就那細胳膊細腿的,楚明晝有時候捏都不敢用力捏,誰敢打他?

雪芽打自己還差不多。

想到這裏,楚明晝莫名有點覺得不正常亢奮起來。

個子挺拔的男人對還緊巴巴站着的雪芽用上了像是哄孩子的招數,恩威並施的,一會兒說自己絕不會動他,一會兒又說出去之後就讓陳明生教訓他,亂七八糟的,就是想把人先騙過來。

雪芽才不上當。

或許說不上當也不恰當,因為雪芽被他哄得確實動作都鬆動了一點,眼睛眨啊眨的,但緊接着,只是鼻尖旁邊一點怪異的氣味,就一下子把雪芽不堅定的意志一股腦都推了回去。

“不要,”雪芽臉上露出一些類似於嫌棄的神情,鮮活生動的讓不遠處的男人愣了一下,緊接着,楚明晝就聽到雪芽聲腔細弱地說,“你好臭……我才不過去。”

楚明晝愣住了,表情疑惑地看着雪芽。

嬌里嬌氣的一副小模樣,就連眼尾顫動的弧度,擰着眉抱怨似的語氣,都讓他看起來很可憐。

現在明明是他在嫌棄楚明晝,但樣子卻像是楚明晝嫌棄了他,無辜的,純純的,漂亮死了的。

每一個組合起來,都讓不可一世的楚明晝覺得無法招架。

“你是不是……”雪芽又抽了抽鼻子,連帶着兩邊軟着的粉腮都鼓起來,他抬起眼,目光疑惑,尾音拖的綿長地問楚明晝:“抽煙了啊……”

楚明晝居然有一點不敢回答。

雪芽把這當做了默認。

他忍不住地又肯定的評價了一下:“不是很好聞的味道,所以你離我遠——”

剩下的話語沒有說出口,雪芽忽地就閉了嘴,他眼看着楚明晝三步做兩步的,一兩秒內,眨眼就到了自己的面前,還氣息不均的呼着熱氣,像是跑了一大圈,體力不支的壓了下來。

鼓動的胸膛,和陡然粗重的呼吸聲,就在雪芽身上沉沉壓着,楚明晝在笑。

“你不害怕嗎?”他說。

雪芽怔松着,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是和717第一下意識的同樣的想法,認為自己在怕他。

雪芽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都會這樣認為。

雖然不可否認的是,在門外剛剛響起混亂粗暴的敲擊聲時,自己確實有感到惶恐的情緒,但那惶恐的情緒絕不是因為對楚明晝的懼怕,怕對方會那樣對自己,只是正常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都會有的反應罷了。

反而,雪芽清楚的知道,楚明晝好像有點怕自己。

“不怕,”雪芽含糊着道,然後脾氣大起來的去推壓着自己的人,偏開臉,“臭死了,不要……”

“沒抽煙。”楚明晝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神經病了,被人這樣說,還推着拒絕居然莫名的有點高興。

他說完后怕雪芽不信,更像一個變態的捏着小男生的臉頰肉,又硬是把自己的脖頸露出來湊上去要雪芽聞,“你聞聞看,我就點了一下聞個味道,真的……”

“唔唔……!”

雪芽十分驚懼地睜圓了眼睛,被人掐着臉,軟肉都溢出流出,擠得他都說不出話來,這樣就算了,還被逼着去趴在楚明晝身上,一遍又一遍地由着人追問好不好聞,臭不臭。

——是不是有病啊!

雪芽就算再軟,被這樣對待也忍不住脾氣上來了,抓着楚明晝的手掰開后,鑽着旁邊的空隙就要溜走,隨後卻又被人輕輕鬆鬆攔着腰就提了起來。

“別動。”

聲音還是粗的,嚴厲的,只不過比剛剛多了些奇怪的啞,結實而有力的手臂搭得穩,摟着雪芽就像抱着一隻軟肚皮的白貓。

雪芽動都不敢動了。

小男生一張漂亮的臉上在十幾秒間就紅紅白白來回的變換,也就是房間裏暗,饒是楚明晝也看不清,否則只會更過分。

這間房間不僅有嬰兒床,在正中間也有一張正常規格的床鋪,雪芽被扔着上去的時候,暈暈的一抬眼,就對上透亮的窗戶。

……

為什麼呢?因為我們要完全拒絕色色!

……

雪芽都要熱的昏過去了,用鼻子呼吸根本供給不過來他所要的氧氣,但嘴巴只是剛休息一下,還沒來得及大口吸幾口就要被人捉着親嘴。

“剛剛有沒有聽到?”楚明晝察覺到雪芽還若有若無的抗拒,只是稍一沉吟,他就拿喬着道,“你知道陳立海下一個目標是誰嗎?”

雪芽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直覺很重要,所以即使意識昏昏沉沉的,他還是紅着眼睛去聽楚明晝講話。

……楚明晝和雪芽貼着嘴/巴,粘/膩膩地說:“朱曉媛,還是雪芽?”他笑了一下。

雪芽只依稀聽到自己名字,他表情疑惑的去看楚明晝,想問他什麼意思,但腦子一動,卻根本沒問出來,只張着口,呼出熱氣。

楚明晝接著說,不過這一次他卻突然很小聲。

眼眸黑的像鋪天蓋地而來的鴉群。

“你還挺聰明知道問別人是不是壞人,你知道什麼是壞人嗎……不喜歡他嗎?”

雪芽燒紅了臉,獃獃地看着楚明晝。

“不喜歡嗎?”男人自顧自地說著,“那你給我再親親,我幫你處理掉他好不好?”

這句雪芽聽清楚了。

還不如不聽清楚。

在聽了一次牆角后,雪芽已經清楚無比的知道楚明晝嘴裏“處理”的含義……即使雪芽答應了717的交換,但聽到人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還是感覺到怪異。

好像這樣隨意“處理”掉一個人的決定是這麼稀疏平常,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會為此感到心驚肉跳的自己彷彿一個異類。

剛剛說完話的楚明晝,在說完后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去嘬雪芽臉上的軟肉,原本在外邊手都沒牽過的男人,在這個副本里進展突飛猛進,不只是會.......再接着就是純情無比的親臉,親耳朵……親香噴噴的小男生身上所有的地方。

雪芽沒被他煩死都是好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外表冷酷,不好接近的男人居然會是一個親嘴狂魔,在這個副本里親的嘴都要比自己吃的胡蘿蔔還多了。

在異樣的感覺退去后,雪芽面上十分冷靜的下來,腳下卻乾淨利落地把人一踢后,即刻把腿縮了起來,花苞似的腳趾還因為余顫而蜷縮起來,一點也不平靜的勾着床單。

雪芽再稍稍一動,又不舒服的就皺了眉。

時時刻刻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男人在看到雪芽的表情后,隨後一怔。

楚明晝頓了幾秒,而後神色凝重的就直起了身子,順帶着還把雪芽拉了起來。

幫着人拉好衣服,揉順了頭髮......還幫一臉茫然的雪芽擺了一個很正經的姿勢后,楚明晝才嚴肅着開口。

“我不是殺/人狂魔。”

突如其來,沒有任何鋪墊的一句話把雪芽搞得懵了。

半晌,雪芽紅着嘴巴點了點頭,“我知道……”

雪芽不負責任的想,你是接吻狂魔。

“他沒死。”楚明晝不知道雪芽想的,所以在得到雪芽的點頭后,他就繼續道,“只是被千里夢強制退出了遊戲。”

“哦。”雪芽不明所以地應道。楚明晝對他的反應不滿意,於是他繼續好似鎮定自若的解釋道:“劉濤就是他和秋原害的,還有前面幾個人……你知道嗎?”

雪芽嗯嗯的就要再點頭:“我知道……”

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

雪芽被楚明晝說的話切切實實震驚到了。

他震驚完,立馬就問:“是他們害死的,什麼意思啊……”

楚明晝淡定道:“就是殺了。”

雪芽:“……”

小男生被震驚的好半天沒回過神,直到後面消化了點龐大的信息含量后,才又開口問。

“那他們……為什麼這樣啊?”

雪芽一直以為其他人是因為觸犯了副本什麼禁忌才死亡的,但這樣說起來,竟然還是自己人動的手。

雪芽人都嚇傻了。

而放出這個消息的楚明晝對於雪芽的反應終於滿意了,因而他假意拖延幾秒,才終於在雪芽好奇的目光中緩緩道:

“因為傳說,千里夢裏一直流傳着一個隱藏的規則。”

而身為遊戲裏身經百戰者,比其他人觸碰到更多“規則”的楚明晝,知道這個怪異的規則是對的。

並帶有十分豐富的,赤/裸/裸的,誘惑力。

“千里夢中,大大小小的副本數以萬計,幾乎無法重複,每天都有新的副本在生成中。”

“而每個不同副本間,又各自分為E—S幾個等級。”

楚明晝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聽得入迷的小男生的耳尖,過了會兒他又忍不住去捏雪芽的耳垂,酥酥麻麻,癢得雪芽忍不住偏頭動了動,但隨即他就又被楚明晝接着開口的內容吸引了過去。

“玩家通關副本獲得積分,積分可以用來晉級和兌換道具。”

這個是所有千里夢玩家都知道的,真正吸引雪芽的是楚明晝接下來的話。

——“但是要如何快速獲得更高的榮譽呢?”

年紀輕輕就身為3A級玩家的楚明晝對於這個問題有着當仁不讓的發言權。

“你還記得千里夢創建最初的目的嗎?”楚明晝問道。

接着,他也自己回答。

“優勝劣汰,重鑄文明。”

大部分合格的玩家都會在成年後,收到來自【千里夢】的邀請函,並在規定的日期中進入遊戲,完成任務通關。

在通關的過程中,機遇和危險並存。

“只有‘優秀的人’才會活到最後。”楚明晝波瀾不驚道,“相應的,‘劣種’就會在層層選拔中淘汰。”

他的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有多好一樣。

“一步一步來,太慢了。”

他忽地喟嘆。

“俗話說,條條大路通羅馬……那麼為什麼不用最短的時間呢?”

“既然‘千里夢’說,優勝劣汰,那麼玩家主動幫忙他淘汰出更多的劣,獲得更多的報酬也是應該的吧?”

規則從一開始就定下了,只不過為了維護人們心目中對【千里夢】的嚮往,這便成為了新玩家隕命的陷阱,也是老玩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早在第一個人死亡時,楚明晝就知道這個包含着新人的E級副本,有“叛國者”的身影。

拙劣,低級的手段,在所有人不清楚的情況下,磨出了最鋒利的刀。

隨着人數逐漸的減少,其中楚明晝也難得好心的提醒過E級副本中的禁忌,但沒有人聽從。

雪芽順着楚明晝的話來想,稍稍一捋,也有了大致的思路。

其中的人選,並不難分辨。

不起眼,和人相熟得快捷,是最明顯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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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鹹魚[無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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