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步步緊逼

第二十七章 步步緊逼

太平縣縣衙判官殿前,那名率領着幾十名縣卒進門的都尉瞥了一眼左側的四名女子,只是微微皺眉,並不打算為難那幾人。

當那都尉望向右側黃平四人時,頓時瞪大眼睛,臉色滿是驚喜,轉頭將手掌從上到下壓了一下,示意身後的縣卒等候片刻,便快步上前,朝黃平拱手彎腰,面帶恭敬,說道:“向訓見過黃……”

本欲說“黃校尉”的都尉見黃平幾人皆身穿平民衣衫,便立即改口,說道:“不知黃大哥到敝縣所為何事?”

黃平面帶幾分怒意,也朝那姓名為向訓的都尉拱手后,指了指左側的四名女子與兩側的馬匹,解釋道:“我家公子本欲在這太平縣小憩一晚,但有人卻膽大妄為,意圖搶奪公子的母親、妻妾和這十幾匹馬匹,我便隨公子到這縣衙要一個公道。”

向訓滿臉喜悅,雙眼也大亮,追問道:“是老爺家的大公子?”

黃平微笑道:“正是。”

向訓望向左側那幾名女子,問道:“那她們便是夫人與少夫人?”

“正是。”

向訓大喜過望,連忙轉身,朝那幾十名縣卒命令道:“你們立即退出這判官殿,到縣衙外守候,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門。”

眾縣卒領命而退出縣衙后,向訓走到左側,朝那已靜候片刻的四名女子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見那依然安坐於馬背的秦月點點頭后,便意氣風發地踏進那判官殿。

向訓進門后,只見縣令與判官已然端坐於大堂前方中央的案台前,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一名中年男子站立於縣令一側,其兩手相互摩挲,略微有些緊張,二十名捕卒分別站於兩側,竭盡全力地保持威嚴,那位郡守長子與幾名僕役皆跪於右側,卻不顯得如何懼怕,而秦衡與唐源則站立於左側,絲毫不盛氣凌人。

向訓強壓下心中的狂喜,只看了秦衡與唐源兩人一眼,朝面前的縣令拱手彎腰,問道:“不知高縣令所為何事?”

那姓高的縣令眼神冰冷,指了指秦衡兩人後,再指了指門外,命令道:“他們是終南山盜匪,意欲搶奪龐公子馬匹,還仗着武藝擅闖縣衙,誣告龐公子,向都尉,本縣令命你立即帶人將他們當場誅殺,再幫龐公子奪回馬匹。”

向訓冷笑一聲,依然拱着手,質問道:“敢問縣令是否有真憑實據?”

那縣令心虛不已,指着向訓,大喊道:“向訓,按照我大晉編製,你這一壘縣卒都隸屬於本縣令,都必須聽令於我,難道你還敢抗命不成?”

向訓已然猜測出秦衡的身份,有所依仗,自然毫不畏懼,指責道:“高廉,你這是濫用職權,陷害無辜。”

那名喚高廉的縣令勃然大怒,伸出他那微微顫抖的右手,指着向訓,命令道:“來人,把那以下犯上的逆賊拿下。”

高廉身旁的那名中年男子神色緊張,擺了擺手,連忙湊近高廉,壓低嗓音,指着秦衡兩人,制止道:“大人,不可,那向訓本就是五品武夫,那兩人又深淺不知,而我只有五品,捕卒中也只有兩名七品,若他們三人聯手,恐怕……”

那中年男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咽了咽口水,滿臉恐懼。

向訓望向龐宣,滿眼儘是痛恨與不屑,說道:“我聽人說了,是這位龐公子不自量力,妄圖搶奪他人母親妻妾和馬匹,還被人活抓,不知高縣令打算如何處理?”

那判官在高廉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后,高廉眉頭緊皺,卻也無可奈何,分別看了秦衡與龐宣一眼,揮了揮手,說道:“既然你等都無確實證據,那就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龐宣雖滿眼恨意,卻也審時度勢,低下頭,默然不語。

秦衡抬起手,將那正要站起身離開的高廉制止,冷笑一聲,說道:“我有路引在身,請大人過目,也請大人還我清白。”

他頓了頓,從懷裏掏出一張早已被他舔上手印的紙張,向前一步,遞給高廉后,面無表情,說道:“這路引有兵部刑部兩方官印、范離范尚書的簽字、我的姓名、與我的手印,足以證明我並非山匪。”

早已渾身顫抖的高廉接過那路引,端詳片刻后,更是後背直冒冷汗,只見路引上赫然寫着“兼兵部刑部尚書范離”,而那兩方官印也並無任何瑕疵。

高廉滿臉驚恐,繼而連忙諂媚笑道:“秦公子,你與范尚書是何關係?”

秦衡裝出幾分得意,擺擺手,炫耀道:“並無任何血緣關係,但長輩們都讓我喊他范叔。”

高廉面無血色,連忙站起,帶領着那判官與身旁的五品隨從快步上前,在秦衡面前拱手彎腰,喊道:“高廉有眼無珠,還望秦公子見諒。”

秦衡面容冷峻,也沒有理會高廉那三人,而是提高嗓音,指着龐宣,向眾人喊道:“這位龐公子不是說那十幾匹馬是他的嗎?來,都給我出去殿外,我讓你們看看這馬到底是誰的。”

秦衡話音剛落,轉身便率領眾人走出門外,而那始作俑者的龐宣額頭冷汗直流,雖說心虛不已,卻也不敢承認所犯過錯,只好尾隨眾人。

眾人遠遠望見殿前左側的一幕後,皆是目瞪口呆,只見翟明夷與秦念分別站在四匹馬前方,有規律地翻轉着手掌,指揮這馬兒前前後後,朱敏奮力加緊馬腹,卻也無法保持平衡,只好用雙掌撐着馬背,時不時地調整坐姿,而秦月依然光着雙腳,雙腿只是緊貼馬腹,並沒有如何刻意,偶爾還拍了拍馬脖馬臀,顯得相當輕鬆愜意。

秦衡看了四名女子一眼,眼中儘是欣慰,爾後冷漠地看着高廉龐宣幾人,語氣中殺機四伏,問道:“這馬是龐宣的?”

高廉幾人皆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龐宣,眼神中充滿怨恨,而龐宣則依舊面帶不屑,低下頭,一言不發。

秦衡頓了頓,眼神狠辣,威脅道:“若你們有人敢說我母親與三位夫人也是這位龐公子的,我二話不說,立馬讓人把你們砍了。”

他奸詐地補充了一句,“我范叔怎麼說也不會要我性命。”

高廉龐宣幾人皆識時務,雖心有不服,卻也不敢反唇相譏,唐源黃平等與秦衡相處多日的幾人是定力十足,依然保持嚴肅,向訓則微微睜眼,倍感意外,而秦月等四名女子則玩味地望着秦衡,只覺得理所當然。

秦衡眨了眨眼,朝向訓點頭示意,再留下龐宣與那二十名僕役,讓那判官將其關進縣衙大牢后,便一躍而起,輕盈而穩穩噹噹地坐在朱敏身後,爾後一手摟着朱敏的腹部,一手拖拽着韁繩。

秦衡輕輕撥轉馬頭后,居高臨下地望着高廉,如痛打落水狗一般,直白地警告道:“高縣令,回去后該吃吃,該喝喝,反正你的命也不長了,別虧待自己。”

高廉臉色煞白,雙腿無力,當即癱軟在地。

……

太平縣寬約兩丈的主幹道上,秦衡朱敏共騎一馬,與秦月、翟明夷、秦念三騎並排而行,另外四匹馬溫馴而整齊地跟隨其後,唐源黃平等五騎則並排在後,而道路上的其他行人如驚弓之鳥一般,早已紛紛躲避。

秦衡悄無聲息地將手向上挪了挪,稍稍加大力度,讓朱敏緊貼自己的上身,爾後滿臉溫柔,問道:“敏兒,騎馬學得怎樣了?”

朱敏呼吸加快,滿臉漲紅,卻也沒有拒絕,有幾分羞澀,又有幾分羞愧,說道:“公子,敏兒這才騎了半個時辰,就腰酸背痛,雙腿無力,是不是也太柔弱了?”

秦衡將下顎緩緩地放在朱敏右肩上,再用自己臉頰蹭了蹭朱敏的脖頸,面帶微笑,安慰道:“不礙事,若敏兒一邊騎馬一邊修習師娘教的武當山功法,偶爾練練劍練練弓,晚上再靜坐,過個一年半載體力便會提高,若配上馬鞍馬鐙,敏兒便能長時間騎馬了。”

朱敏提起雙手,輕輕地握着秦衡的手,爾後身體微微顫抖,又下意識地握緊秦衡,有些興奮,嗓音清脆,問道:“那一年半載之後呢?”

秦衡反手握着朱敏的手,再力度正好地按了按,幫她調整呼吸,解釋道:“這青牛峰和武當山兩種功法都可以細分為三十六層,每突破一層后,便需要調整修鍊方法,若敏兒修習個六七年,突破十二三層,便能如念兒姐一樣,在五品之上,四品之下。”

朱敏看了一眼左側的秦念,眼神中有些惆悵,問道:“那以後就不能和公子共乘一馬了?”

在右側的翟明夷歪着頭看着朱敏,笑容玩味,寬慰道:“敏兒放心,只要是我們公子的女人,他都會疼,只不過是分先後主次罷了。”

秦念看了她左側的秦月,眼中又幾分不滿,稍微提高嗓音,說道:“師娘,您就不管管衡兒?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打情罵俏,多不合適?”

秦月不以為意,眯眼看着秦念,打趣道:“在山上時,我們念兒不也經常當著我和你們楊師伯的面和衡兒嬉戲嗎?”

秦念咬着牙,眼中有少許淚花,臉上有几絲哀傷,辯解道:“師娘,可衡兒在這大街上胡鬧,與長安那幫紈絝子弟何異?”

秦衡右腿緊貼馬腹,左腿又輕輕拍了拍,驅使坐下馬匹左拐,靠近秦念后,伸出左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再摸了摸她的臉頰,眼中儘是疼愛,語氣中又有幾分玩笑,問道:“念兒姐,以後我只在卧室內胡鬧,可以嗎?”

秦念緊緊地握着秦衡的手,破涕為笑,溫柔地說道:“若是在卧室,無論衡兒想要和念兒姐做什麼,念兒姐都樂意。”

秦衡一行人返回客棧,留下唐源黃平等五人輪番看守馬匹,秦衡與秦月四人踏進客房,確定四周無人後,秦月安心靜坐於客房一角,任由四名後輩在身邊打鬧,又時刻關注着周邊的動靜。

秦衡湊近秦念,輕輕地推了推,笑嘻嘻道:“念兒姐,別生氣了,到床上躺下,讓衡兒給你推拿推拿,鬆鬆筋骨。”

秦念滿臉笑容,看了一眼秦月,羞澀地婉拒道:“衡兒別鬧,師娘在這呢。”

秦月依然閉着眼,卻也是面露微笑,打趣道:“念兒,無妨,只要你們不行房,師娘都不用迴避,你們隨意便是。”

秦念滿臉漲紅,拉長嗓音,喊了一句“師娘”,便半推半就地躺下,享受着秦衡的揉捏。

秦衡一邊替秦念推拿,一邊抬起頭,望向秦月,撒嬌般說道:“娘,要不讓衡兒也替您揉揉肩旁?”

秦月滿臉幸福,說了一個“好”字,當即答應下來,繼而提醒道:“等會別忘了也給明夷和敏兒揉揉。”

在客房的另一側,朱敏眉頭緊皺,湊近翟明夷,低聲問道:“姐姐,為何公子恐嚇完那高縣令,卻沒有任何行動?那不是逼着他對我們不利嗎?”

翟明夷滿意地笑了笑,說道:“不錯,你公子就是要逼着他們來刺殺我們,敏兒仔細想想,縣城外多匪,而獲利的卻是龐家,那龐家可不可疑?”

朱敏毫不遲疑,附和道:“當然可疑,而且敏兒還覺得那幫土匪就是龐家的。”

翟明夷笑容更盛,追問道:“那位高縣令屢次率兵出城剿匪,卻都是無功而返,那又如何?”

朱敏瞪大眼睛,眼神中有些許怒意,說道:“他身為縣令卻通匪,該殺。”

翟明夷開懷大笑,摟着朱敏,柔聲問道:“若只殺他們幾人,那就太便宜他們了,可若他們帶兵圍攻你公子,那就是謀殺王子,是謀逆大罪,該抄家滅族,當然了,你公子並不好殺,但抄家是必須的,不然,哪有銀錢來養軍?”

朱敏恍然大悟,點點頭,長舒一口氣,爾後展顏一笑。

翟明夷輕輕推了推朱敏,笑道:“走,讓公子替我們鬆鬆筋骨。”

……

縣令高廉、判官、與那名五品中年武夫帶着一干捕卒,將龐宣等二十餘人關押進縣衙大牢后,高廉不苟言笑,頗有威嚴,轉頭看着那二十名捕卒與看守大牢的十名牢卒,命令道:“你們先到外面等候片刻,如有情況,立即來報。”

那三十人領命而去后,高廉依然神色緊張,望着那判官,低聲問道:“史祁,你說那位秦峰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與范離如此熟悉?”

那名為史祁的判官沉思片刻,故作鎮定地說道:“聽說兵部有一位姓秦的兵器署令,主管着各地兵器庫,雖說品級不高,權力不可謂不大,不知……”

高廉有幾分不服,又有幾分憤怒,不等史祁說完,反問道:“區區一位四品兵器署令的子侄怎敢如此猖狂?”

史祁苦笑一聲,解釋道:“那位秦兵器署令與范尚書都是王爺舊部,又在他手底下為官,所以那小子與范尚書相熟,依仗着扈從的武力為非作歹,也就不足為奇了,更何況,一個四品京官仗着二品尚書撐腰,養幾名四五品高手,也不算什麼難事。”

高廉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望着那懶散地躺在地面的龐宣,眉頭緊皺,厲聲問道:“龐宣,你以為該如何是好?”

龐宣面帶不屑,冷笑一聲,倨傲地說道:“還能如何?直接帶兵將他們絞殺!”

高廉眼神怨恨,提高嗓音,質疑道:“如何絞殺?自從那位向都尉進長安面見王爺后,他便處處與我作對,今日更是與那小子眉來眼去,我哪還能指揮得了他那一壘縣卒?”

龐宣指了指自己,頗為得意,反問道:“我這不是還有一壘兵力嗎?”

高廉臉色微變,抬起他那微顫的右手,指着龐宣,問道:“你是打算用那一百多私兵?”

龐宣嘴唇上翹,顯得自信滿滿,計算道:“為何不可?就算那小子的扈從都是五品,最多也只能對付四十人,最終都免不了被亂箭射殺。”

高廉仍有疑慮,問道:“若那小子與其餘四名女子也有武藝在身,那該當如何?那四名女子不也把那八匹馬訓練得服服帖帖嗎?”

龐宣大笑三聲,辯解道:“那小子也就只是家世稍微顯赫一些的紈絝,那幾匹馬大概是訓練好之後才交給那些女子的,不就是在那些馬面前翻翻手掌嗎?哪個女子不會?而且,不也有一人連馬背都坐不穩嗎?要說他們有武藝在身,你信?”

“再說了,就算他們武藝超群,那又如何?我劫掠百姓是死罪,難道你陷害無辜就不是死罪了?若他返回長安,我們也只有死路一條。”

史祁戰戰兢兢地問道:“難道我們就不能逃命嗎?”

龐宣向那判官翻了一個白眼,反問道:“那位向都尉與向來和你們不和,若你們敢舉家逃難,他便敢扣留你們,難道你們還能拋妻棄子,放棄這偌大的家業,孤身翻越城牆?”

高廉咬着牙,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說道:“那好,今晚子時,我派人送你翻牆出城。”

史祁質疑道:“若事情敗露,那又如何?”

高廉面露不滿,卻依然安撫道:“雖說這一縣有一壘縣卒一百三十餘人,晚間巡邏的兵力卻只有一縱三十餘人,總會有不少漏洞,而向訓也無權進入縣衙大牢,所以,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裏。”

史祁依然緊張,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閉口不言。

……

夜深,秦衡、翟明夷、黃平三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太平縣縣卒駐地。

都尉向訓見到三人後,先是大驚,愣了愣,繼而大喜過望,他將門鎖好后,便朝秦衡三人拱手彎腰,壓低嗓音,卻也畢恭畢敬說道:“向訓見過殿下,見過少夫人,見過黃校尉。”

翟明夷面帶羞澀,笑道:“向都尉,殿下和我還沒拜堂,你叫我翟小姐便好。”

秦衡笑容滿面,連忙擺擺手,說道:“向都尉,無妨,叫少夫人就好。”

翟明夷眯眼望着秦衡,笑而不語。

向訓再次拱手,問道:“不知殿下與少夫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秦衡表情嚴肅,也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縣城外匪患眾多,所以特意前來詢問詢問情況。”

向訓眼中明顯有些恨意,說道:“城外的土匪不多,也就一百來人,但他們的行蹤相當詭異,聚則屠殺商旅,散則隱秘於村落,可以說是無跡可尋,說來慚愧,兩年前不知誰把消息泄露,害得我們損失慘重。”

“當時,他們配備有軍刀與劣質弓箭,他們的戰力不是很強,但相對於我們這隻配軍刀的縣卒,確實也有不少優勢。”

秦衡不苟言笑,問道:“敢問你們這一壘縣卒如今的戰力如何?”

向訓擺擺手,面帶羞愧,自謙道:“勉強能戰。”

黃平向前一步,朝秦衡、翟明夷兩人拱手后,不失公允地說道:

“殿下,向都尉這是謙虛了,這縣卒只是丁等,戰力本來的確不強,但自那一次大敗后,向都尉可是散盡家財,為這一整壘將士配備了弓箭,帶他們輪番訓練,還花費大部分俸錢,每月為整壘增添三次肉食,如今戰力應該不弱。”

秦衡滿臉好奇,問道:“黃校尉是如何認識向都尉的?”

黃平滿臉惋惜,解釋道:“王爺曾召向都尉進京,下官因在王爺身邊做事,也順帶見過向都尉,王爺還不止一次誇獎他們,本想將他們併入右步軍,卻因衛侯反對而作罷。”

秦衡大喜過望,邀請道:“向都尉,願不願意帶着這一壘縣卒,跟着我殺敵立功?”

向訓激動萬分,連忙單膝跪地,抱拳道:“下官願意。”

秦衡相當滿意,命令道:“好,向都尉,明日清晨,你集結好所有空閑兵力,靜待我的命令。”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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