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正軌？
“23號床，吃藥了！”剛剛的紅髮血族護士推開病房門走了進來順手把燈打開了，手裏正抱着唐啟明今天晚上要吃的葯。
看到二人親昵的動作親昵的動作之後，護士有些害羞的呆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刻唐啟明正靠坐在病床上一隻手緊緊攬着皊的腰肢，而皊正橫跨在唐啟明的身上，指尖在唐啟明的身上不停的遊走着，因為二人吻得太過於激烈，皊寬鬆的襯衫已經滑脫到肩膀......
“那個對不起，我打擾你們了，葯放在這裏，睡前吃完。”說罷護士便慌忙的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將燈和門牢牢關嚴。
二人被這麼一打擾也沒有繼續親昵下去的心情了，皊害羞的從唐啟明的身上爬下來，然後略顯慌張的整理了一下襯衫。
唐啟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動作有些過火，不斷地清着嗓子緩解着自己緊張的情緒。
“那個，我去把燈打開？”最終還是皊打破了病房中的寂靜。
“好。”
電燈再一次打開，唐啟明用力的眨着眼睛試圖適應着突如其來的光芒，好一會唐啟明才看清了皊的身影：皊的臉頰上泛着一抹緋紅，眼圈紅紅的，讓藍色的眸子更加楚楚動人，被唐啟明揉亂的銀髮隨意的披在身後，或許是剛剛的黑暗給了她勇氣，而現在的她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局促的像一隻剛到新環境的小貓咪。
二人就這樣不知沉默了多久才由唐啟明重新挑起話題：“那個，葯。”
“啊，好我去幫你拿。”
“我不知道門沒鎖......”
“沒關係，是我太着急了......”
“那個，以後，還可以......”
“嗯！”
二人就用這簡短的語句緩解着尷尬，像是被老師抓包早戀的初中生一般。
吃完葯之後唐啟明感到睡衣逐漸涌了上來，上下眼皮直打架，想必為了促進痊癒葯裏面有着鎮定與安眠的成分，那種要陷入漩渦的感覺逐漸涌了上來，唐啟明想要發聲，但是咽喉彷彿被扼住了......
隨後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抓住了，是皊：“安心睡吧，我陪着你呢，晚安。”隨後便是一個輕柔的吻。
隨後唐啟明便失去了意識，墜入了深淵......與以往不同，這一次他並不害怕，因為他緊攥着心愛的女孩的手。
——
夢中，他變成了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孤獨且無助......
只因為在玩具的櫃枱前多多停留了幾分鐘，回頭時，父母便已經不見了，與他們一同不見的還有商場中所有的人......
五歲的他只能靠在玩具櫃枱上啜泣着等着他的父母來找他。
面前的商場空蕩蕩的，平日擁擠不堪的商場今日卻變得一個人影也沒有，甚至連售貨員都不見了。
萬幸不久商場的廣播中播報了自己的名字，他強忍着眼淚拖着自己的小腳步靠着比自己高的多的指示牌，跌跌撞撞的走向商場的前台。
但是前台依舊和整個商場一樣，沒有一個人影，所有人彷彿在一瞬間消失了一般，商品們依舊靜靜的躺在貨架上，明明可以聽得到身邊人群走路的腳步聲，但是卻看不見任何一個人.
五歲的小孩子嚇得發抖，縮在前台的角落裏，大哭着尋求幫助，但是回應他的只有響徹在商場中的哭聲......
不知過了多久，哭的精疲力竭的他，
逐漸睡去，等到醒過來的時眼前便已經是父母焦急而自責的面龐......
夢中的小朋友便是唐啟明自己，這段塵封的記憶在今晚被唐啟明重新回憶了起來......
等到唐啟明張開眼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只不過眼前已經不是空蕩蕩的商店街亦或者是父母焦急的面容，而是病房中，清晨的第一抹朝陽正踏過窗檯送進一徐海風。
還有他心愛的女孩。
“唐，你沒事吧？做噩夢了吧？”皊輕輕拍着唐啟明的後背安撫着。
“嗯，只是我想到了我小時候的事情，或許那時我第一次進入鏡界......”唐啟明耐心的將自己小時候的經歷講給皊聽。
“但是普通人為什麼會被卷到鏡界。”
“不知道，不過如果我要不去鏡界，恐怕也就碰不到你了。”唐啟明伸手揉了揉皊的髮絲。
“討厭！”小皊嬌嗔一聲把臉轉了過去。
海風吹進病房中送進一絲涼意，唐啟明這才發現，自己的睡衣早已經被汗水浸濕透了，而自己的手正緊緊的攥着皊，指甲在她的手背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對不起，我剛剛扣了你......”
“沒關係，不用在意。我去叫護士給你拿今天的葯。”說著皊將手背了過去藏住已經泛着淤青的傷口，輕輕在唐啟明的臉上啄了一下便退出了病房。
唐啟明揉着眉間思索着：如此讓人印象深刻的經歷為何會被自己遺忘，知道昨天才在夢中被回憶起來？而自己一個普通人又為何會被無緣無故的帶到鏡界，這簡直匪夷所思？這些謎團好像一攤迷霧籠罩在他的腦中，這些看似毫無聯繫的事情，一定與自己這兩個月的經歷有關。
忽然，他有一個脊背發涼的設想：“有想讓自己進入鏡界，而有人又想讓自己遺忘......”
那麼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他們博弈的對象？這些又是誰？究竟是以外，還是有人蓄意而為？
唐啟明不知道，也想不通，不過他還是決定先不將這件事情告訴皊之外的任何人！
不一會，那個紅髮護士和皊一起走了進來，讓唐啟明意想不到的是一起走進來的還有杜教授和帕拉斯校長甚至還有伊麗莎白。
“校長？伊麗莎白？杜教授你們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我們校友會成員傷勢怎麼樣？不可以嗎？”校長推了推眼鏡，還是和上次見面時一樣穿的緊身的女式西裝，蹬着一雙高跟鞋，天知道她怎麼穿着高跟鞋從海灘上走過來的。
“倒不是不可以，我只是在想我和皊之前在白血教堂的時候為什麼不聯繫我們？”唐啟明的話語中明顯帶着些鋒利，因為這一切的時間點卡的實在是太巧妙了，簡直像是人安排出來的一樣。
“是我放你和皊出來的，然後把你們的位置告訴了伊麗莎白。如果你要想聽解釋，我原因很耐心的告訴你！”
唐啟明沒有想到，校長竟然這麼乾脆的就承認了，這讓唐啟明有些沒有想到，看唐啟明沒有反應，校長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我知道你對於我要挾你加入帕拉斯校友會心存偏激，但是實在是我們的無奈之舉，之前因為內奸，皊的消息泄露出去，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與我們身上，導致我們沒有渠道購買龍血清，而我們又不能眼睜睜看着皊死去，所以我們只好找一個能夠信賴的人來帶她去能夠療傷的地方，而我相信你的叛逆會帶她走出帕拉斯學院，而白血教堂是又是最好的療傷地點。所以我只好一賭。目前來看，你的任務完成的很成功！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如果有什麼可以補償你的地方請儘管說。”說著校長竟然向著病床上的唐啟明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讓唐啟明有些感到不大自在，不過他還是接受了這份道歉。
杜教授走上來接著說：“不用擔心，你的學業方面我已經全部幫你安排好了，今年你的課業成績全部都會是滿分，當然考試還是要去意思一下的。”
“那那些追殺我和皊的人......”
“他們就是你第一次進入鏡界所見到的——影黨，當然他們已經在我們和血族的聯合打擊下逃跑了......”忽然杜教授話鋒一轉：“不過付出的代價有些大......”
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了伊麗莎白，伊麗莎白沒有說話，只是遞給唐啟明一個小箱子，然後便走出了病房。
皊見狀也跟了出去。
唐啟明打開箱子，發現裏面是自己來白血教堂時穿的衣服，還有自己的手機，手機早就沒電了，但是之前一直被唐啟明放在窗台上沒有貼身攜帶，不過之前的手機至少是完整的，而現在外殼都已經摔的粉碎，上面還有一些冰屑......
唐啟明不敢想像白血教堂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自己的同胞遭到屠殺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想必這種心情很痛苦吧。
沒有什麼比走廊里伊麗莎白撕心裂肺的哭聲更能夠說明慘烈的了。
——
皊與杜教授的重逢也讓前者很是高興，她興奮的向杜教授講述自己這兩個月的經歷，杜教授像是一個看着出嫁女兒回家的老父親，帶着慈祥的微笑坐在那裏認真的聽着。
杜教授明顯感覺到這兩個月，皊變了，變化很大，雖然相貌與兩個月前幾乎一夜。但是性格上卻有了千查萬別：曾經的皊更像是一個乳臭未乾未經世事的小孩子，依賴着別人，時刻渴望別人的愛與照顧，而現在的皊卻變成一個有着自己的思想，即敢於付出有感於接受別人善意的少女變得更加的成熟優雅！
“長大了啊！”杜教授看着皊的樣子不由得感嘆道。
“老師，你說什麼？”正講在興頭上的皊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說你長大了！你這一路能平安回來，老師很欣慰！”
雖然杜教授不想承認，但是唐啟明確實讓皊改變了太多太多......那些自己沒有做到的事情，唐啟明做到了。
“或許他才是一個更盡責的“飼養員”。”事後杜教授如是評價唐啟明。
——
經過幾日的修整唐啟明終於要重新回到帕拉斯學院重新開始自己的學生生活了，自己那夢寐以求的，普通而無憂無慮的學生生活，當然在那之前校長也給了唐啟明承諾，自己不會再隨意不徵求他的意見而給他分配任務了。
這幾天皊也一直在尋求着和唐啟明接近的機會，不過一方面病房中的人來來往往的實在沒有機會，而皊自己也要接受各種各樣的身體檢查，所以雖然二人離着很近但是還是咫尺天涯。
而伊麗莎白似乎在皊的安慰下決定重新集結剩餘的血族，重建白血教堂，而作為女王貼身教練的詹寧自然是站在女王這邊的，而克里斯教練雖然在拖延艾克特的時候身中幾百刀，但是憑藉著驚人的意志力和血族的恢復能力他還是活了下來，但是另外幾個試圖去尋找皊和唐啟明“報仇”的血族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他們似乎迷失在了雨林中成為了某些生物的腹中餐......
而影黨方面，艾克特不知所蹤，那位被皊殺死的圓桌騎士屍體腐爛的非常快，等到眾人想要了解他的身份時，早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而整個影黨也因為違反了人類和血族之間的和平協定而被多方勢力聲討，事情發生不久便全體銷聲匿跡。
彷彿一切都回到了事情的開始一般，皊的傷口依舊和往常一樣，需要依靠龍血清來維持生命，杜教授依舊是那個學院中的天才教師，唐啟明依舊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學生。
當然，如果不算那難以遏制萌發而出的感情的話，一切的一切確實又回到了起點。
終於到了回學校這一天，唐啟明一行人和蓋亞到別，雖然蓋亞很想像之前那樣把唐啟明攬到懷裏狠狠的蹂躪一下，不過她好像通過自己的神跡感知出了什麼，只是揉了揉唐啟明的小腦瓜，然後湊到皊的耳邊又悄悄嘟囔了些什麼，把皊的臉頰羞的通紅。
“那有緣再見啦！”蓋亞飛機下面向皊和唐啟明揮着手，二人也揮着手向她回應。
終於飛機，起飛了，唐啟明就要回到那心心念念的普通的校園生活，胖子怎麼樣了？學校變成什麼樣子了？對！還有要去修手機！
小東......
唐啟明搖了搖頭把那個名字從自己的腦海中趕了出去，他不知道曾經的自己為何會喜歡她，或許只是普通生活中那一種所能看到的最高奢望。
隨着名字一起趕出去的還有曾經那個卑微的渴望普通的自己。
如果要說來去之間唐啟明收穫了什麼？或許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獎勵，但是他找到了自己曾經渴望的樣子，還有這個身邊的愛着自己的女孩兒。
唐啟明看着皊的睡顏，慢慢的攥緊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