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襲，巷戰

就在蘇長雲他們還在打掃戰場時，就有跑得快的騎兵到了營寨。

“怎麼回事？是打勝仗把人俘虜回來了嗎？”呼汗里剛剛躺下，就感覺大營裏面人員跑動，急忙喊來親衛問。

“報告大人，是我們的人回來了，不過…”親衛臉色有些難堪。

“不過什麼？”呼汗里感覺不妙。

“他們三三兩兩的回來，沒有整整齊齊的凱旋，更像是戰場上的逃兵。”親衛跪下是。

“把我鎧甲拿來，我要親自去看看，同時散出全部斥候搜索周圍接應他們，吩咐剩餘的人準備作戰，叫其他隊長過來大帳。”

“是！”幾個親衛陸續出去分派命令，剩下的親衛則是拿過鎧甲伺候呼汗里穿上。

在大帳中等了半個時辰，中間不斷有傳令兵來報告說有多少人回來，又有斥候回來說接應到了多少人，在半個時辰后，再也沒有人過來彙報消息。

呼汗里看着周圍的十八個百人隊隊長，冷冷地說道：“今晚我們的偷襲受阻，損失了將近五百人。諸位有沒有什麼想法。”

在下面做了半個時辰的人吵起來。然後一個壯漢起身說

“請首領允許我帶隊，明天早上將他們滅殺！”

“明天早上，怕不是又是送死。”一個臉上紋着紋身的人嗤之以鼻。

“總比在這裏連對面什麼情況都不知道要強！”漢子大吼。

“不用等到今晚。”呼汗里說，“過一個時辰后，重新集結部隊，我們悄悄摸過去，對面絕對想不到。”

“我願為先鋒。”那個漢子說。

“馬提拉，省省吧，頭領這個計策幾乎是穩贏的，誰來做先鋒都一樣，你不過想是用我們的兒郎們換取更多的戰利品罷了。”那個紋着紋身的人說，“大首領，我們總共才兩千六百多人，現在折損了五百多，還剩下兩千一百多人，留下一百人和那群打敗仗的傢伙，我們全部出動，兵分兩路。一路按照原來的路進攻，另外一路順着河從側面突襲。”

“不想，傾巢出動太冒險了，三個兩百人隊留下，正面六個兩百人隊，剩下的人從側面進攻。”

“是！”

“動作小些，萬一對面也打算襲營怎麼辦？另外，我們在五更天，也就是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時出發。”

“是！”

寅時左右

呼汗裏帶着部隊出發，在走了五里地左右兵分兩路，然後走大路的這一支部隊人銜草馬銜枚，另一隻這是沿着河邊走。

“柱子，你聽見什麼聲音沒有？”在一座丘上警戒的陳二畝搖醒了休息的張石柱，他們的班長將他們兩個聽力和眼力都好的人放在上面守着，其他人則是在他們下方一百米左右的山腰處。

他們在的小丘可以看見蘇長雲他們軍營和整個村寨。

張石柱揉了揉眼睛，看見了下面一個個如黑色螞蟻般的騎兵，想要驚呼一聲，就被一旁的陳二畝捂住嘴巴。

“你先下去告訴副班長他們，我在這裏看着，一定要把全部的傳令箭拿上來。同時叫狗子趕快回去報信。”陳二畝看着張石柱的眼睛說。

張石柱點點頭，一溜煙跑下去。陳二畝則是把後面的弓取下來，箭放在自己順手的地方。

過了片刻，張石柱帶着剩下的六個人上來。

“班長，情況怎麼樣？”持劍手王碗問。

“對面很謹慎，移動速度很慢，現在我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馬上放響箭，但是我們會被圍住，九死一生。”陳二畝說。作為偵查班的班長，他不能瞞班裏面的人做出決定他們生死的事。

“最小的狗子已經出發了，我們這些人本來就該死在前幾年的戰場上，要不是殿下冒着生命危險返回來救我們，我們早就死了。現在我們多活一天都是老天有眼，絕不能讓這些狗東西襲擊我們大營。”張碗說。

“嗯，怕什麼，我們還有地形上的優勢。”張石柱補充。

“那好，偵查班準備作戰，上山的路就交給你倆了。”陳二畝說。

“明白！”張石柱和張碗回應，他們兩個加上狗子是劍盾手，剩下的四個長槍手，兩個弓兵，這就是蘇長雲偵查班基本的配置，唯一的缺點是沒有馬匹。皇帝可以讓他有五千多人的軍隊，但絕不可能讓他有超過五百人的騎兵。

“逼～～啪！”x2

兩支響箭劃過夜空，跑到半路的林狗子聽到聲音就放開聲音大喊。

“有蠻子來偷襲啦！大家快跑！”

“被發現了，衝鋒！”呼汗里大喊，“阿拉木，你帶人找到哨點，把破壞我們計劃的人殺了！”

“是！”阿拉木回應，點上自己的三十幾號人開始上山。

“逼～～啪！”靠近河邊的丘上也傳來這種聲音，看來是另一隊人被發現了。

“讓戰馬跑起來，爭取在他們還沒準備好之前跑到對面村子裏，草原的兒郎們，漢人水嫩水嫩的姑娘在等着我們！”

“沖啊！”

“殺啊！”

站崗的哨兵在看見響箭的第一時間就將鑼敲起來，並且叫醒昏睡的同伴大聲喊：“敵襲！鄉親們快躲起來！”

村寨裏面還是有不少的士兵的，聽見敲鑼聲馬上醒過來，帶着武器往外沖。

“各班集合！”有連級的戰士大喊，這樣胡亂的跑動組織不了有效的防禦。

蘇長雲身着戰甲拿着馬槊從村長家的院落走出來，運用內力大喊道

“五營六營防禦軍營，一到三營熟悉地形構築防禦陣地，四營掩護鄉親們撤退！”

聲音幾乎覆蓋了整個村子，原本亂糟糟的一切開始有條不絮起來。

因為親兵營有一部分就是守夜巡邏的，蘇長雲相信他們能夠抵禦住第一波攻勢。剩下的親衛都是聚集在蘇長雲周圍休息的，在蘇長雲吼出那一嗓子后，一百多帶傷的人聚集在蘇長雲身邊等待蘇長雲下命令。

“把重甲分發出去，既然要巷戰，要保證各個巷子裏面至少有十幾副重甲。”

“明白！”

“殿下，要不您先撤。”程誠說。

“不行，今晚是我的錯，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麼大膽，我得想辦法補救，要不然我們今晚得交代在這。”蘇長雲說，“程誠，把親衛營里騎術好的召集起來，繞個彎，看看能不能從後面偷襲他們，一定要快。”

“是！”

就在蘇長雲佈置好防線后不過一分鐘，草原騎兵到了，雖然村外面有兩米多高的土牆，但村口的大門只有薄薄的幾塊木板，還沒來得及加固就被騎兵闖了進來。

“回撤！到巷子裏面去”今晚負責守夜的玄冥燕大喊，從衣服中掏出一把小刀，運用內力直接貫穿領頭想要舉刀砍殺的騎兵。

作為蘇長雲隨身的親衛，蘇長雲針對這樣的情況有跟他們說過，畢竟蘇長云為了讓他們能在緊急時刻接管戰場，而且他可是有着一品巔峰的實力。

玄冥燕不怎麼喜歡用腰間的唐橫刀，他更喜歡用那種一尺長的小刀，那種又薄又輕卻又及其鋒利的刀，所以他身上準備了許多把那些的小刀。

只見他手法飛快地略過自己的腰間、胸前，根本看不清他的雙手，但進來的騎兵紛紛捂住脖子，其咽喉處有一道劃過動脈的傷口。不過一分鐘馬背上的騎士紛紛倒地，只剩下沒有騎手的戰馬無腦地往前跑，而不少有靈性的戰馬則是回到主人身邊用頭拱一拱慢慢失去溫度的騎手。

這就給後面的衝擊造成了堵塞，原本來勢洶洶的衝鋒因為這一幕慢了起來。

在將全身上下的五十柄小刀扔完后，玄冥燕躍上房頂向村寨中心跑去。因為對面夜襲，沒有帶弓箭，所以玄冥燕非常放心地從屋頂上走，當然有弓箭也奈何不了他。

“追上去！”

後面的騎兵見玄冥燕撤了，趕緊說到。

後續的人跟進，有人下馬想闖進居民院子裏面掠奪一番。推開大門，便見到一個頭帶鐵甲手持一面盾牌的男人，其身旁還有兩位長槍手。一桿長槍便迎面捅來，另一桿則對着其腹部捅去。

“呃啊！”

一個照面，那蠻子便被擊殺。

因為重甲分發後來不及穿戴，只能撿着頭盔護手之類的穿上草草迎敵。陣型的靈感來源於戚家軍的鴛鴦陣，前方一到兩個重甲持盾手，後面緊跟着是長槍手，最後是護衛兩翼的持刀手，持刀手中間有一個弓箭手。這樣就是巷戰時候的配置。

“放火！”某個頭目喊到，他們為了偷襲沒有帶火把，只帶了一些火摺子。而村寨裏面這個時間點也沒有火把，最多就是土牆和大門上巡邏用的火把——這也是玄冥燕為什麼在這種背景下能殺人的原因，敵明我暗。

於是又有十幾人去找火把或者引火物，有些人點燃帶着的火把沒一會兒，三支羽箭飛來，射其背部上，接着又有一支箭矢穿過其咽喉補上最後一擊。

“你們就瞄着拿火把的射，箭術不好的跟着隊伍靠近一點，對面夜襲沒帶弓箭，你們放心地去！流風你們箭術好的分散開來，支援一下其他兄弟。”蘇長雲站在屋頂，這裏離大門處直線距離大約有兩百來米。

“得嘞！”夏流風放下手中的弓箭，剛剛穿透咽喉的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因為有內力的存在，親衛營弓箭手能控制的射程平均都是一百五十多米左右，武功高一點的夏流風和玄冥燕，他們射的箭在二百三十米開外都還有準頭，不過這樣的人在蘇長雲的親衛營里總共才有十三個。蘇長雲的親衛營可是按照特種兵的方式訓練的，但百米左右用得好弓箭的才一半左右的人，專門的弓箭手也就四十一個。

蘇長雲這一吩咐，五六分鐘后，沒見到有拿着火把的草原騎兵了，畢竟在這樣漆黑的夜晚，拿着火把就是明晃晃的靶子，等着被別人拿箭射吧。

雖然草原騎兵衝進了村寨，甚至有些沖的快的都衝出了村寨來蘇長雲部隊的軍營中，他們也沒有取得很好的戰果。反而因為蘇長雲採取的巷戰策略，在這麼點點時間裏損失了將近兩百多人。

呼汗里上一次這麼憋屈還是他父親手把手教他武功刀法的時候，他現在後悔為什麼沒有帶許多弓來。

“大人，該怎麼辦，那群漢人都躲在房子巷子中不出來，強攻的話我們就損失慘重了。”有士兵回來說。

“等萊哲他們從河邊過來，我們再堅持一會兒，叫大家抱團行動，別落單送死。”萊哲就是臉上紋有紋身的漢子

“是。”

蘇長雲站在屋頂上又射出一箭，將火把照到的一個草原騎兵射死，他們一旦下了馬，戰鬥力就比不上蘇長雲部了。

“殿下，河邊有蠻子摸過來了，五營和六營請求支援。”有士兵站在下面傳話。

“警衛排，跟我走。流風留下掌控局面，我們就慢慢耗着就行了，別主動出擊。”蘇長雲吩咐道。

警衛排，就是專門保護蘇長雲的親衛，都是親衛營里的佼佼者，人數不多，也就二十一個，最低都是兩品以上的實力。

軍營裏面的兩品高手可能在單打獨鬥上不及江湖上的兩品，但論戰場的軍陣搏殺，十個乃至十五個江湖的二品都不及五個軍營出身的兩品。

而二十一個由兩品和一品組成的軍陣，可以硬撼二十多倍於己的敵人（這裏指普通部隊，不是精銳。）。所以這一點人足夠了。

只見二十一個黑影從其他地方竄出來，緊跟在蘇長雲後面，因為村寨狹小，所以蘇長雲不打算騎馬了，萬一被友軍誤傷可沒理由說去。

調動內力，飛檐走壁，不到一分鐘便來到軍營。在零落火把的照耀下，他們發現一隊隊騎兵正想把那五百多號步兵給圍殺。

而步兵們則緊緊靠成一個圈，不給騎兵分割的機會，中間這是傷員和物資。物資還在慢慢望外運出去，形成一到簡易的屏障。

“矢鋒陣隨我衝鋒！”蘇長雲傳音道。

“明白！”

以蘇長云為箭頭的矢鋒陣在呼吸間成型，直插對面。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這句話用來形容蘇長雲現在的情況再好不過。

片刻間鑿穿了外圍的騎兵來到五營和六營處。

將感知放到最大，他發現不遠處有十幾個望像這邊的騎兵，應該是頭領之類的。

“所有人，矢鋒陣，隨我來！”蘇長雲喊到，又對旁邊的警衛排說，“一班和二班到兩邊去清理靠近中軍的騎兵。”

“是！”

蘇長雲過來，這裏就有了主心骨，矢鋒陣成型向萊哲那裏殺去，周圍不斷有騎兵靠近，在夜色中被警衛排的高手們抹殺，這種情況早在前幾次草原入侵的時候就出現過了。

回到村寨中，見進攻受阻，有些草原騎兵乾脆用石頭，刀等東西砸牆，想要將裏面的人逼出來。先不說往裏面扔東西，哪有那麼多東西扔進去。

而蘇長雲部在進門的時候有口令和暗號，可以在各個村民的院中快速移動。

村民的院牆有的是還沒來得及重建的土牆，有一米三左右高；有的是兩三人高的磚瓦牆。作為一個理科生，會造磚瓦水泥石灰不奇怪吧。

反是土牆的院落蘇長雲部都放棄了，有磚瓦高牆的院子就成了爭奪的目標。

草原蠻子不敢翻牆進來，只能想辦法摧毀牆，然後對面不遠處的屋頂上就會有弓箭手射箭。想撤退到大街上的蠻子，還要擔心大門會不會突然打開，然後兩三根長槍刺出來了結他們的性命。

“呼汗里，我們必須撤出去，否則早晚要被拖死在這裏。”一名兩百人隊隊長策馬過來說，然後猛回頭抓住一隻羽箭，“卑鄙的漢人，有本事堂堂正正來打一場！”

而回應他的，是兩三隻瞄準頸部，胸部和坐騎的箭矢。他提刀一揮將胸部的和坐騎的那兩隻羽箭斬斷，而上身在躲閃但還是被射中肩膀。

“他們要撤了。”夏流風收起弓箭，“把還在巷子裏的草原蠻子們殺掉吧。”

“是！”

夏流風望着在火把下照耀着的敵方首領，可惜自己才是兩品巔峰，還不是專精弓箭的，要是自己是一品的話，可以嘗試射殺那些頭領。

“撤！”呼汗里咬牙切齒的說。此時他們進攻才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我這裏的一柱香是二十分鐘到三十分鐘）

離天亮還有半個多時辰。

四千八的大章，靈感來了！！到周四之前應該沒有新章了。狗頭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