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雲峽關

晚上，秋洛顏派人將一籃紫星草送來並且還讓人重新強調了一成的茶葉。

蘇長雲當即寫下承諾並且用自己的信印蓋章，交於那個人。

“到長雲嶺之後去王爺府，將這個交於王府的女管家，她會兌現這張紙上的東西的。”

次日

在告別了青陽部的人後，蘇長雲他們沿着青陽山脈的邊緣往雲峽關方向趕去。

在行進了半天的時候，見到了趕着四十多隻羊的夏千顏。

“幸好我們躲得快，要不然不可能留下羊的。”王奇說。

“你們遇到大部隊了？”蘇長雲問。

“嗯，人很多，無法靠近，天上還有雕在飛。”夏千顏說，“在看見煙塵的第一時間我們就放棄大部分東西撤回來了。”

“沒事就好，辛苦了。”蘇長雲說。

寒暄之後他們將羊宰殺作為這天的食物，至於乾糧，能省則省。

在趕路了兩天後，蘇長雲他們終於到達了雲峽關附近的地區，而且他們還看見青陽部落的戰士，雖然只是遠遠地瞥了一眼，卻足矣說明蘇長雲一行五百多人離呼汗部的大軍不遠了，得萬分小心。

“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直接進雲峽關與大部隊匯合；第二個我們繞開雲峽關，到那群草原蠻子的後方去。”

“我選擇第一個，殿下，我們的口糧只剩下兩天的了，況且戰馬還需要其他東西來補充，只吃草跑不遠的。”夏千顏說，夏流風也在一旁點點頭，只要夏千顏在場，他夏流風就跟着夏千顏就行了。

“我也贊成千顏的想法。”程誠說，“這幾天高強度的奔波，就算是親衛營也吃不消，再奔襲的話，風險很大，而且要是我們被發現了，雲峽關也不可能分兵來救援我們。”

“我無所謂。”玄冥燕說。

“那玄冥燕就是棄權，我選第二個，三對一，那我們就返回雲峽關。”蘇長雲說，要是他強硬地要求去奔襲後方也能成，只是事後和夏千顏他們會有隔閡，甚至會導致夏千顏的離去，這不值得。

“殿下英明！”夏千顏說，這也是當初他選擇蘇長雲的原因，蘇長雲聽到下其他人的意見，沒有特別的獨斷專行。唯一一次是在南楚作戰的時候，他們被圍困，決定向南還是向北突圍時，蘇長雲力排眾議決定向南，最後逃出一劫。

“那把我們唯一的信鴿放出去吧，通知雲峽關的周將軍準備接應我們。對了諸位，要不要來電刺激的。”蘇長雲忽然想到什麼，神秘地對他們說，“就是………”

“能行嗎？”

“我們在寅時左右應該可以，他們不會想到的。”

雲峽關

距離草原大軍來到已經過了七頭，這七天裏周圍的村子全部遭到了掠奪，倖存的村民被俘到雲峽關的城牆面前看押，估計等到人數到一定數量之後拿來做炮灰。

周琛將周羽派出去解救過一次，可對面的草原蠻子直接放箭雨，前去解救的戰士和百姓頓時死傷慘重。

若是帶着木盾過去，對面就是游騎過來，專門朝木盾護不到的地方和百姓身上射。

就這樣來來回回，周琛他們死了將近一百多人，解救的百姓卻寥寥無幾。

就在周琛在城樓辦公時，周羽拿着一張紙條匆匆趕過來。

“將軍，收到十三殿下的消息了。”周羽說。

“念。”

“我部明日寅時進入雲峽關，請求接應。”周羽說，“紙上面有專門的印章，可以確定不是假消息。”

“叫韓營長進來，讓他看看筆跡。”周琛吩咐親衛。

幾分鐘后，韓少卿走進來，對兩人行禮。

“少卿，你看看是不是你們王爺的筆跡。”周琛對韓少卿說。

韓少卿接過紙條看了看說到：“殿下他們打算在寅時從北門進入雲峽關。”

“你怎麼知道是從北門，北門可是對着草原蠻子的大營。”周羽說。

“這就是我們長雲嶺的秘密了。”韓少卿笑着說，因為蘇長雲在紙條上寫了一個N，這是長雲嶺對方向的特殊記號。

“他們難道想……”周羽好像發現了什麼，“這也太大膽了。”

“周將軍，我請求讓我們長雲嶺的部隊去接應殿下他們。”韓少卿說。

“你們缺少馬匹，就算有馬匹，你們的戰鬥力短時間內還是無法上來，就讓周羽率雲峽關的騎兵過去即可，你們就在城牆上和北門後接應就行了。”周琛說。

“末將領命！”

次日寅時前一刻

休整了一晚后的蘇長雲部慢慢地靠近了呼汗部的營地，今晚的風向還好，他們在下風口，氣息不會泄露出去。

“準備得怎麼樣，引火物都準備好了嗎？”蘇長雲說。

“準備好了，開路的馬尾巴上都綁上了響箭拆下來的炮仗。”程誠說。

“那出發，我們從他們的大營回到雲峽關！”蘇長雲說。

因為他們是翻越青陽山脈來到草原的，呼汗部絕對不會想到有一支將近五百多人的精銳在他們後方冒出來。他們的斥候佈滿了雲峽關一帶卻唯獨漏掉的他們的後方！

“全體上馬！”蘇長雲說，因為在此之前他們都是慢慢走過來的，防止騎馬發出聲音。

“沖！”

矢鋒陣前面的人開始驅趕馬匹，在還有七十多步的時候點燃了戰馬尾巴上的引火物。

戰馬吃痛地叫喚，然後發狂般向對面的營寨跑去。

營寨里的守軍昏昏欲睡，有的乾脆直接睡著了，被戰馬驚醒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喊叫，就被羽箭貫穿喉嚨。

戰馬衝破了圍欄，開始四處狂奔。

“兄弟們，隨我殺！”蘇長雲大聲喊到，其身後的人也開始大喊。

“殺！”

他們點燃了自己身上帶着的引火物，然後扔向四周。

“怎麼回事？！”呼汗鷹從睡夢中驚醒，呼喚親衛。

“大人，有，有漢人從我們後方衝進寨中！”親衛跪下說，冷汗不斷地從頭上冒出。

“組織防禦，叫呼汗喀帶着衛隊追殺他們，其他人呆在帳篷裏面，別慌亂！”

“明白！”

儘管呼汗鷹第一時間做出應對，但是還是有人慌慌亂亂地亂跑，在督戰隊斬殺了近百的慌亂人員后，這一慌亂的現象得以被遏制。

而另一邊的周羽就沒有這麼安分了，原本的計劃他們是在半路接應蘇長雲部，可是周羽覺得這樣太沒意思，於是率部前進到里對方營寨只有一里左右的位置。

“準備好沒有，一會兒對面亂了之後我們就上前去放火箭。”周羽說。

“明白！”

很快，對面傳來衝殺聲，開始有火光出現。

“走！”周羽大喊一聲，一馬當先來到靠近草原人的營寨處，用火摺子點燃箭頭，將箭射出去。別擔心他們會傷到蘇長雲，他們的箭頭全往兩邊的帳篷射，沒有往中間射的。

再看蘇長雲他們，矢鋒陣一往無前，反是走到他們前面的人全部被碾壓，一兩個零零散散的草原游騎對他們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

因為他們的目的是從營寨穿過去與接應部隊匯合，所以沒有分散開來去放火，只得燒了道路兩邊的營帳。

“漢人受死！”某個草原大漢騎馬從一邊衝出來，用草原語喊到。

夏千顏只是斜眼一看，瞬息間開弓拉箭，然後一箭封喉。

很快，他們就看見了營寨的大門，不過前面有將近百人的草原騎兵形成陣型。

“狹路相逢勇者勝，兄弟們，殺！”蘇長雲大喊。

“殺！”

而對面也說了什麼話，向他們奔來。

蘇長雲放棄了馬槊，抽出唐橫刀，運轉內力和炎之呼吸，一個照面，將對面連刀帶人斬殺。

之後的騎兵也在幾個呼吸間被蘇長雲斬殺，幸好這次蘇長雲把警衛排放在矢鋒陣的陣首，對面沒有人能夠在他們的手下活過三回合。

“燕子，把大門給我破了！”蘇長雲說，然後把自己的馬槊丟給玄冥燕。

瞬息之間，玄冥燕接過馬槊翻身下馬，來到大門，馬槊揮舞，將大門擊碎。然後馬匹過來，再翻身上馬。

這時，周羽看見了出來的蘇長雲部，對後面的人說到：“掩護十三殿下！”

於是周羽部調轉箭頭，開始向蘇長雲他們後方射箭。

第一波對砍沒有死的草原騎兵準備調轉馬頭時，天上的箭雨落了下來。

“殿下這邊！”周羽大喊，然後挽弓搭箭射死一個跑到瞭望台上的草原蠻子。

“不要戀戰，有人過來接應我們了！”蘇長雲回身大喊，然後看見了許多草原騎兵拿着火把從營寨裏面衝出來。

“撤！趕快！周羽，你們也快撤，捅馬蜂窩了！”蘇長雲大喊。

“撤，撤！”周羽聽到蘇長雲這句話，明白了後面有許多的追兵，連忙下達命令。

而雲峽關上面的周琛看着遠處的火光，下令全體備戰，弓箭上弦，同時熄滅部分火把，營造出城牆上人很少的景象。

“看來這群小子惹出的麻煩不少啊。”周琛對旁邊的家將說，卻沒有人回應他，“還是年輕點好，年輕氣盛，還有老子給他們插屁股。叫韓少卿他們撤回來到翁城內，把大門打開，看看那群草原蠻子敢不敢進來。”

“是！”

蘇長雲部和前來接應的周羽匯合到一起后拍馬往雲峽關趕，頭都不回。

當他們看見雲峽關上面三三兩兩的火把和駐軍后才緩緩鬆一口氣。

“殿下這邊！”韓少卿騎在馬上舉這火把朝他們招手，“快進來，直接往城裏面跑，追兵交給我們！”

“走！”

蘇長雲他們快速進城。

“放箭！”周琛看着越來越近舉着火把的草原騎兵下令。

箭雨在黑夜的掩護下覆蓋了追兵，一輪下來最起碼有五百多的草原騎兵死亡。

“撤！”在後面的頭目說，剛剛他還在想為什麼城牆上的火把那麼少，原來是漢人故意熄滅的。

進入雲峽關后，速度漸漸慢下來，回身看着大門緩緩關上，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送了一口氣，然後想起剛剛那狼狽的模樣，忽然大笑起來。

牆上的周琛聽着後面的笑聲，嚴肅的臉上嘴角微微揚起。

“吩咐下去，將早餐和熱水給他們準備好。”

“是！”

待傳令兵下去后，周琛看着遠方漸漸發白的天空，幽幽說到

“苦日子馬上要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