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有算計
天亮之前，草原蠻子們退去了，無功而返，沒有得到好的戰果。
“這一次我們折損一百一十六人，輕傷一百二十多人，無重傷者。消滅敵人七百三十六個，繳獲馬匹四百八十六匹，其中能作戰的有兩百五十六匹。”程誠站起來彙報，屋子裏面坐着各營長和蘇長雲。
“全軍修整一下，再派探子過去監視蠻子的動向，將死去的戰馬切開分肉，分給鄉親們和戰士們吃頓好的，剩下的腌制起來。至於損壞房屋的賠償，願意拿戰馬的就用戰馬賠償，不願意的我們開個條子，等作戰結束后讓後勤部運錢或者物過來。”蘇長雲說。
“明白。”
“對了，那兩班暗哨回來了沒有？”蘇長雲問。
“只有一班完整的回來，陳二畝他們班只有狗子，王康和孫才回來，其餘的戰士皆犧牲。”韓少卿回應。
“唉。”蘇長雲嘆口氣，“保留他們偵查班的班號，讓他們三個從部隊中選出人來補充。”
“是！”
“那行，全體散會，回去休息吧。”蘇長雲說。
另一頭，兩次偷襲失敗，導致他們士氣下跌。
“修整一下，派游騎出去，我們繞開這塊骨頭往下掠奪。這一隻部隊是哪個的手下，你們清楚沒有？”呼汗里坐在主位上說。
下面一眾將士搖搖頭。
“查一下，然後派人報給族長，防止這隻隊伍與雲峽關匯合。”
“知道了。”
一直到中午，兩邊都沒有什麼摩擦。
“報告，我們在前面發現一個鎮子，他們幾乎沒什麼防備。”斥候回來向呼汗里彙報。
“全體出發，在他們發現我們之前將小鎮屠了。”
“是！”
很快一隊隊騎兵傾巢而出，而趴在不遠山坡上的探子有看到了情況，急忙下山，騎上在山腳下的馬往回趕。
十里路，拍馬往回趕都要好一陣子，接到情報后蘇長雲第一時間集結了部隊。
“親衛營和一營我們騎着馬先走，後面的部隊跟上。”蘇長雲這樣說，說完跨上馬帶領部隊離開。
“流風，根據動向他們會往哪個地方走。”
“離他們最近是伊勢鎮！也是二十多里路，那裏只有我們一個連的守衛。”夏流風說。
“全速前進！”蘇長雲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現在顧不上戰馬的體力和壽命，瘋狂地提速。
而伊勢鎮前，還有不少的行人往來，根本感受不到危險。
“連長，上面說這一陣子加強警戒，就這樣還放他們進來會不會有點太鬆散了。”一個戰士對連長王大友說。
“我們的哨子放在了兩裡外，而且這還在腹地，草原蠻子要殺過來要經過兩鎮三村，到時候我們早得到消息了。而且你不讓他們進來購買生活物資，他們會有怨言的。”王大友說，“兄弟們辛苦點，這幾天多巡邏巡邏，把那些鬼鬼祟祟的抓起來。”
“逼～～～啪！”一支響箭升起。
王大友瞬間變了臉色，“快，敲鐘，敵襲，草原蠻子來了！！”
小兵連忙爬上樓去，敲響警報鐘。駐紮在附近的戰士聽到響箭第一時間拿起武器，來到鎮口集合。
而街上的路人這是一臉茫然，直到鎮長帶人前來疏散才知道蠻子來了。紛紛丟下手中的東西往家裏面或者外面跑。
“全體死戰，給鄉親們爭取撤退的時間！”現在根本不是躲不躲得了的時候了，他們只能用命來換取鎮上居民逃跑的時間。
漸漸的，不遠處開始有煙塵出現，每個人頭上都有汗滴落下，下意識握緊手中的長槍。拒馬已經全部拖了出來，連裏面的十個弓箭手站在外圍房屋的屋頂上拉起了弓。
“噠噠噠，噠噠噠……”
呼汗里看見了前方的小鎮，還有聚集在鎮口拒馬後面的士兵，士兵不多，約莫百人左右。
“草原的兒郎們，隨我殺！”
“殺！”
“殺！”
後面的騎兵們抽出馬刀，咆哮着，昨天受到的失敗現在要從前面的鎮子裏收回來！
“死戰！”
“死戰！”守軍們咆哮着，迎接衝擊。
蘇長雲他們拍馬往這邊趕的時候，在路上發現了一支亮着馬刀的兩百人隊。
“漢人們，受死！”頭領咆哮到，他們的命令就是在這阻擊敵人。
“運氣，殺！”蘇長雲大喝一聲，內氣從身體中迸發，護衛在周圍擔任箭尖的親衛也有樣學樣，頓時間氣勢無雙，不可阻擋。
“殺！”
“殺！”
兩邊騎兵相交，一個照面，草原騎兵就潰敗了，而其頭領在蘇長雲手中走不出三招。
衝擊過後，蘇長雲部回身，對面還能作戰的不過五十幾人，而他們幾乎沒有陣亡。
“殺！”那些倖存的草原騎兵舉起馬刀策動戰馬再次衝殺。他們是草原的兒郎，絕不會苟且偷生！
“殺！”蘇長雲敬重他們的勇氣，帶着親衛營再次衝鋒。
兩次衝鋒過後，對面只有兩個人倖存。那兩個人身上全是血，有一個甚至斷了一臂。
“殺！”他們兩個大吼着，彷彿周圍還有和他倆一起作戰的草原兒郎。
“殺。”蘇長雲說，沒有放水，這是他對對手的最高敬意。
衝鋒結束，蘇長雲讓受傷的幾個親衛留下，收攏戰馬，順便掩埋屍體，其他人繼續去追擊敵人。
此時，呼汗里率領的草原騎兵已經突破了王大友的防守，他們折損了近五十幾人，還是讓十幾個守軍逃回鎮上。
“草原的兒郎們，縱情地享受你們的戰果吧！”呼汗里大呼。
“呼啊！”所有人回應迎他，然後兩兩成對開始分散開來掠奪。
很快，哭聲，大火，狂笑聲，反抗聲，血肉被切開的聲音籠罩在這個小鎮。
大約一柱香后，一隻快馬跑向這裏。
“頭領，昨晚的那隊人馬來了！”
呼汗里坐在鎮上富豪的家中看着周圍精美的瓷器，喝着茶眉頭一皺。
“他們有多少人？”
“也是兩個兩百人隊左右，全部配置戰馬。”探子說。
“區區四百人就敢來找我們？召集隊伍，我們在這鎮前面和他們決戰。”呼汗里說。
“把我們的戰士們召集起來，我要親自碾碎他們。”
“是！”
傳令兵去通報了，但是只有呼汗里部的四百多人放下手頭的東西過來集合。其他部，該吃吃該喝喝，姦淫婦女搶奪物資，完全不在乎呼汗里的命令。
當傳令兵回來報告的時候，只有呼汗里部和另外兩個交好的小部族過來集合，總共七百多人。
呼汗里鐵青着臉，隨即露出冷笑，昨晚的戰鬥讓他了解對面不是好捏的柿子，區區六百多人就算攔下了，自己也損失慘重，到時候可就沒人聽他的了。
昨晚的失敗讓他備受質疑，交好的萊哲身死，沒人支持他，不滿他的人已經跳出來了。那麼，他為何不將這群傢伙給賣了呢？然後他的部族就可以吞併他們的部族。他也能在呼汗鷹身邊說上話。
“兒郎們，帶上傢伙們，我們出去贏敵！”呼汗里說，又給其他兩個頭目一個眼神，讓他們過來。
“我知道你們有怨言，但有一筆大買賣干不幹？”
“頭領請說。”
“讓那群漢人把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屠了，我們現在就回去接收他們的部族。”
“這。”兩個頭目左右對視，最後下定決心點頭。
“好，那現在我們就走，跟追過來的漢人錯開。”
“是！”
呼汗里部策馬出去了，對於一些將領來說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開心，少了幾個人分戰利品不好嗎？但還有一部分人反應過來了。
“不好，可能是有敵人來了，要不然他們不會跑，叫探子出去看看，呼汗里他們是在外圍蹲守還是離開了。”
“是。”
探子出去了，沒有回來，因為在路上就被蘇長雲的親衛射殺了。當蘇長雲帶部來到鎮外時，鎮口守軍的血都還沒有干。
“三三成隊，反是草原人不留活口。”蘇長雲說，“警衛排，斬首。”
“是！”
於是一場不對等的殺戮開始了，許多草原蠻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親衛營擊殺。有些蠻子想要組織反抗，然後被警衛排的高手們斬首。再配合原本就抵抗的居民們，約莫半個時辰左右，這裏面的草原蠻子全部被消滅，只有極少數為了情報而留下活口。
至於偷偷逃跑的，則被急行軍的大部隊逮到，最後只有五十多人逃跑成功。
經過審問，蘇長雲知道有一隊約六百人左右的草原騎兵離開，這就有點麻煩了，他部隊有騎馬經驗並且能戰勝草原騎兵就只有親衛營和一營，其他的部隊能騎馬，但是打不過從小長在馬背上的草原人。
“不能就這樣放他們在這邊流竄，這樣我帶親衛營和一營出去追擊，把他們往青陽山脈趕，然後其他營駐守在這幾個村鎮。放信鴿給熊大力的獨立營，叫他聯繫青陽縣的縣兵配合我們的計劃。”蘇長雲用手指了指地圖，如果連起來剛好能形成一條防線，而缺口只有青陽山脈。
“明白。”
“務必行動起來，伊勢鎮的慘劇不能再發生了。把這支部隊消滅后我們還要和雲峽關的守軍匯合，要是讓這隻部隊在我們的後方，我們也不放心。”
另一邊，呼汗里則帶人在山間行走，現在他們離那個鎮越遠越好，至於補給，隨便找個村子掠奪就行了。
“首領，前面還有一個村子。”斥候回來報告。
“先避開，我們的物資還夠，等到下一個村子再補給。”呼汗里，“小心點，還有許多部族等着我們去接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