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手無縛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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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乃是叛逆之身。”
司徒道盛的聲音並不大,但落在幾人耳朵里,卻如同驚雷一般。
許路早就已經知道,反應還算平靜。
司徒硯青和風鬍子,卻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
“司徒城主你確定?”
風鬍子皺眉道,“擁有如此才情之人,怎麼會是叛逆呢?”
“叛逆之中,才情驚世之人還少嗎?”
司徒道盛平靜地說道,“這是天宮已經確定的事情。
大師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是直說了,天宮已經下令,江都府衙和渤海侯府會聯合抓捕白展堂。
正巧大師你來了,我這次也是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大師你能出手相助。”
江都府衙和渤海侯府要抓捕白展堂?
許路心中一緊,也是有些慶幸自己今天晚上來了這裏,要不然,自己不知道這個消息,萬一用白展堂的身份有所動作,那豈不是危險了?
“我手無縛雞之力,能幫你什麼?”
風鬍子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許路忍不住瞥了一眼風鬍子,這位大哥你在開玩笑嗎?
就你這身板,好意思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爹!風鬍子大師是我請回來的,不是幫你們抓人的。”
司徒硯青有些不滿地開口說道,“追捕叛逆不是有天宮嗎?
風鬍子大師既不是天宮的人,也不是你的屬下,他可沒有義務去幫你抓人。”
“司徒小姐說的對。”
風鬍子點頭道,“城主請恕老朽無能為力。”
“大師且聽我說完。”
司徒道盛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向大師求一把劍。”
“求劍?”
許路有些疑惑地看向風鬍子,他不是玉雕大師嗎?
“爹,凡事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風鬍子還沒有開口,司徒硯青就開口道。
“不要胡鬧!”
司徒道盛輕斥道,“我在說正事!”
“我說的也是正事啊,爹你幫天宮抓捕叛逆,需要武器去找天宮要啊,他們什麼好兵器沒有。”
司徒硯青說道,“你要談公事,那也去你的府衙里談,今日這是我的宴會!”
“城主,我還要在江都逗留一些時日,今日確實不宜談公事。”
風鬍子哈哈一笑,說道,“回頭再談,回頭再談!”
他仰頭灌了半壺春風酒,一副不拘小節的樣子。
“這白展堂,可惜了。”
風鬍子嘆息道,“他怎麼會是叛逆呢?”
“風鬍子大師,不用可惜。”
司徒硯青開口說道,“我們江都城,會作詩的可不是只有一個白展堂。
我兄弟許路,文才就不在白展堂之下。
白展堂有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我兄弟許路,也有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哦?”
風鬍子好像這才注意到飯桌上的許路,“你要真能做到十步殺一人,那也算有些血性。
在江都這脂粉窩裏,能長出這麼點血性,也算難得,再努力個十年,在詩詞一道上,或許能跟白展堂一較高下。”
“風鬍子大師,白展堂的將近酒是好,但你說我兄弟不如他,那我可是不認的。”
司徒硯青說道,明明一開始是她說的要陪好了風鬍子,現在和風鬍子嗆上的,還是她。
“那首俠客行,你讓人送來之後,我也讀過,血性有餘而氣魄不足,白展堂的將進酒,卻氣魄萬千,那才是真正的名篇。”
風鬍子說道。
許路眼皮低垂,閉口不言。
詩詞這種事情,各人有各人的愛好,你喜歡這一首,他喜歡那一首,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於誰高誰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你說俠客行不如將近酒,那這一首呢?”
司徒硯青不服氣地說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她開口就要朗誦。
“唉——唉——”
司徒道盛不樂意了,怎麼著,還沒完了是嗎?
“大師,有些話,當著孩子們的面,就不要說了吧。”
司徒道盛開口說道,“不管怎麼說,白展堂畢竟是叛逆,你如此推崇他,終歸是不太好的。”
對於叛逆,他雖然不像是天宮一樣深惡痛絕,但面子上,還是要和天宮一致的。
“是我失言了。”
風鬍子點點頭,說道,“那就不提他了。
司徒小姐,你剛剛說什麼大鵬一日同風起?”
風鬍子轉向司徒硯青,開口問道。
“那是我兄弟的另外一首詩作!”
司徒硯青驕傲地說道,作勢就要念誦。
“夠了!”
司徒道盛怒道,“你一個女孩子,張嘴閉嘴兄弟,成何體統?
許路人就在這裏,他想要為風鬍子大師作詩,自己難道不會說話嗎?
用得着你越俎代庖?”
說話的同時,司徒道盛衝著許路使了個眼色。
許路心中充滿了無奈,好嘛,那首詩,都成了司徒城主的黑歷史了,他當然不想讓外人知道。
人家是大城主,許路現在人在屋檐下,多少得給人家點面子。
“司徒小姐,我剛剛心有所感,正好得詩一首。”
許路開口說道,“正好請風鬍子大師品鑒一下。”
“是嗎?
那我可要好好聽聽。”
風鬍子說著,又是飲了半壺酒。
“等等。”
司徒硯青忽然開口道,“風鬍子大師,如果我兄弟的詩夠好,你可要答應幫我雕一塊玉!”
“那算了,那誰,你也不要念了,不聽了。”
風鬍子大手一揮,說道。
“大師,我又不是不給錢!”
司徒硯青急道。
“司徒小姐,你以為老夫在乎那點錢?”
風鬍子臉色一沉,開口說道,“老夫看得順眼之人,無論琢玉還是鑄劍,老夫分文不取。
老夫看不順眼之人,便是金山銀山,老夫又何曾放在眼裏過?”
“大師息怒,小女不是那個意思。”
司徒道盛拱手說道,“硯青,還不向大師道歉!”
“大師,對不起。”
司徒硯青倒也直率,直接開口道歉。
許路看得驚奇,風鬍子不過是個手藝人,就算是他是天下第一玉雕大師,和江都城城主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司徒道盛為什麼對他如此客氣?
難道他還有什麼別的來頭不成?
“這次就算了,老夫也不會跟你一個小丫頭生氣。”
風鬍子開口說道。
許路心中腹誹,敢情你剛才那番姿態,不是跟一個小丫頭生氣?
又要拿捏人,又擺出一副心胸寬廣的姿態,又當又立啊。
“許路,把你新作的詩念一念,讓風鬍子大師點評一二。
風鬍子大師的技藝登峰造極,對詩詞,也是頗有研究。”
司徒道盛岔開話題,開口說道。
“抱歉,城主,我不想念了。”
許路淡然說道。
“為什麼?”
司徒道盛和司徒硯青同時疑惑道。
風鬍子也帶着疑惑地看向許路。
“沒有為什麼。
我這個人,如果遇到看得順眼的人,那可以斗酒詩百篇。
如果遇到看不順眼的人,那我一個字也不想作。”
許路說道。
“哈哈!”
風鬍子瞪大眼睛,眼神犀利地看了許路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今日在座的這幾個人,老夫就是你看不順眼的那個人吧?”
風鬍子極具壓迫性地開口道。
許路笑而不語。
“好小子,這欠揍的樣子,有老夫年輕時候的三分樣子!”
風鬍子哈哈大笑道。
“今日老夫還非得聽一聽你的新作之詩不成!
只要你念一遍,老夫這一塊剛雕琢成的平安無事牌,就送你了!”
風鬍子抬起手,啪得一聲,把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白玉牌子拍在了桌子上。
那白玉牌子一面雕琢了一副山水畫,另一面雕琢了幾十個小字,線條飄逸、設計精巧。
“不念。”
許路臉色平靜,開口說道。
司徒硯青衝著許路連連使眼色,許路置若罔聞。
氣得司徒硯青恨不得隔着桌子去踢許路的腿。
“不夠?”
風鬍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我這裏還有一把匕首,乃是我鑄劍之時,利用殘餘神鐵鑄造而成。”
風鬍子在懷裏摸了半天,掏出來一把半尺來長的連鞘匕首,開口說道,“這把匕首,乃是我平生得意之作,我命名為龍鱗,削鐵如泥,無堅不摧!”
說話之間,風鬍子拔出匕首,用力向下一揮。
“叮——”
一聲輕響,他剛剛放在桌子上的玉牌,直接被一分為二,切口光滑平齊。
而那把龍鱗,鋒刃上沒有任何變化。
“好鋒利的匕首!”
司徒道盛開口讚歎道,對着許路使個眼色,暗示許路可以見好就收了。
許路也是微微有些心驚,切玉如切泥,這把匕首,確實是夠鋒利的。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便告訴你吧。”
許路不動聲色,先是把那把龍鱗匕首接過來,然後開口道。
“聽好了!
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驤鳳翥勢難收。”
風鬍子眉頭一皺,看向許路拿在手上的龍鱗匕首,覺得自己好像上當了,就這水平,也配拿自己的龍鱗匕首?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聽到許路繼續念道。
“好!”
風鬍子忍不住拍案叫道,就這一句,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