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以力服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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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
那個作出‘曲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的白展堂?”
司徒道盛驚呼道。
“沒錯,就是他。”
駱景祺點點頭,說道,“他出現在江都城的時間太過巧合,而且我得到的消息,他的秘學造詣,非一般秘修能比。
所以他有很大可能,就是那玉京山特使。”
“江都城有人曾經在曲江上接觸過白展堂,你們可以從那裏下手。”
項升龍接著說道。
司徒道盛當然知道項升龍說的是誰。
許路!
當初天宮派出天官何慶去審問許路的時候,司徒道盛是在場的。
“項兄,你說的那孩子我知道,天宮不是已經確定他不是秘修了嗎?
他還有嫌疑?”
司徒道盛皺了皺眉頭,開口道。
“在天宮秘術之下,他說不了謊。”
項升龍搖搖頭,說道,“我沒說他有嫌疑,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曲江上查起。
根據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那白展堂,也是個風流才子一般的人物,他會來江都,確實不是無的放矢。”
說話之間,他看了一眼薛道直。
薛道直人是荒唐了點,不過剛剛有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這白展堂,可能確實是喜歡江都城的風氣,花都之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明白了。”
司徒道盛點點頭,開口說道,“我們儘力而為。
不過駱兄,項兄,城主府和渤海侯府力量有限,真要是捉不到白展堂,你們可不能怪罪於我們。”
“天宮不是不講理的地方。”
駱景祺說道,“只要你們儘力而為,自然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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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坊。
坊主老劉看着許路登上一輛掛着城主府標誌的豪華馬車,不禁心生感慨。
“小路,真是攀上了城主府的高枝,闊了啊。”
想到老張一個兒子,一個遠方侄子都這麼爭氣,他就想到了自家不爭氣的崽,尋摸着,回頭得好好地打一頓孩子出出氣。
這孩子,不打不成才啊。
“許公子,請。”
馬車來到桃李園的時候,司徒硯青的貼身侍女琥珀已經在那裏等候。
“貴客到了嗎?”
跟在琥珀身後向桃李園內部走去,許路開口問道。
“風鬍子大師已經在路上了,稍後便到。”
琥珀的年紀感覺比司徒硯青還要小上一兩歲,不過比起她那中二少女的主子,琥珀顯得穩重靠譜多了。
許路一隻腳剛剛跨過門檻,差點忍不住掉頭就走。
“許路,快過來,坐這裏。”
司徒硯青的聲音響起,一點不避嫌地拍着自己身邊的座位叫道。
“這不是大鵬一日同風起的許賢侄嗎?
怎麼,你好像不想看到城主的樣子?”
司徒道盛似笑非笑,開口說道。
想到自家女兒拿着那首詩來嘲笑自己的情景,司徒道盛就對許路這小子恨得牙痒痒。
這混小子,有才是有才,就是這脾氣,恃才傲物,有才之人的通病,跟陳四明一個鬼樣子!
司徒道盛倒也不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他還不至於因為一首詩就報復一個年輕人,不過有機會,讓這小子吃點癟,司徒道盛還是不會介意的。
“城主大人說笑了。”
許路苦笑道,司徒硯青果然不靠譜,她怎麼沒說她爹也會來?
早知道司徒道盛要出席,他肯定不會來的!
之前抄詩諷刺人家,許路也是有些小心虛的。
“我只是沒想到,城主大人您日理萬機,今晚會有空過來。”
許路說道。
“是不是想寫首詩,來諷刺一把本城主沉迷宴飲享樂、不務正業?”
司徒道盛笑眯眯地說道。
“學生一時意氣,口出狂言,城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還請原諒我年輕不懂事,大人不記小人過。”
許路當即服軟道。
“我可不是什麼大人,我就是個有眼無珠、不識人才的小人。”
司徒道盛說道。
“對了,我這人,還記仇。”
許路:“……”
“得罪了,告辭。”
許路轉身就走。
“等等!”
司徒硯青叫道,“你留下,爹,你要是再搗亂,你走!”
司徒道盛:“……”
許路被司徒硯青拉着坐下,和司徒道盛大眼瞪小眼。
司徒道盛冷哼一聲,把手裏的茶盞重重落下。
“風鬍子大師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你們誰要是敢壞了我的事,可別怪我不客氣!”
司徒硯青瞪了司徒道盛一眼,又瞪了許路一眼,拍着桌子說道。
許路摸了摸鼻子,你這麼跟我說話也就算了,跟你爹也這樣說話的?
堂堂城主大人,在家裏這麼沒有地位的嗎?
他有些同情的看向司徒道盛,正好和司徒道盛的目光對上。
司徒道盛的眼神想要殺人。
我看到城主這麼丟臉的一面,該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許路有些無辜地聳聳肩。
“風鬍子大師到!”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邁步走了進來。
“風鬍子大師,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司徒道盛已經站起身來,滿臉笑容地朗聲道。
“司徒硯青,見過大師。”
司徒硯青緊隨其後,拱手抱拳,江湖氣十足地開口道。
許路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觀察着那風鬍子。
看着風鬍子,許路腦海中浮現出前世網上看到過的孔老夫子的形象,不是教書育人的孔老夫子,是以力服人、身高一米九,渾身疙瘩肉的孔老夫子!
沒錯,這風鬍子,就是差不多的形象。
他是許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見過的最高的人,身高超過一米九,一身疙瘩肉,衣服都遮蓋不了。
天下第一玉雕大師,許路本來以為他應該是個仙風道骨、文質彬彬的人,怎麼也想不到,這風鬍子,會是如此形象。
“這位是?”
就在許路思緒發散之時,風鬍子已經注意到了許路,開口問道。
他聲音響亮,中氣十足。
“這是我朋友,他叫許路。”
司徒硯青開口道,“他仰慕風鬍子大師已久,這次聽聞大師前來,他哭着喊着求我帶他來見見大師,還說要作一首詩送給大師。”
許路:“……”
好你個司徒硯青,睜着眼睛說瞎話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仰慕風鬍子了?我有說過要給他作詩嗎?
看到風鬍子的目光投了過來,許路只能笑而不語。
“原來是江都城的青年才俊。”
風鬍子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看樣子對許路不甚在意。
身為天下第一玉雕大師,仰慕他的人多了去了,一個許路算老幾?
“大師,我求你的事情——”
司徒硯青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回頭再說。”
風鬍子沒等司徒硯青說完,就出言打斷了她,“久聞桃李園春風酒大名,司徒城主和司徒小姐,不會這般小氣吧?”
他毫不客氣地在主位上坐下,氣派比司徒道盛都要更盛三分。
許路看得出奇,一個玉雕大師,這麼牛氣的嗎?
人家司徒道盛可是一城之主!
“大師親至,自然少不了美酒。”
司徒道盛倒是不以為意,笑着開口道,“來啊,把本城主珍藏的十五年純釀春風酒拿來,我今日要和風鬍子大師,不醉不歸。”
“想讓我喝醉,怕司徒城主你的春風酒不夠。”
風鬍子傲然說道。
“大師儘管放心,來到我的地方,要是不能當大師喝得盡興,那絕對是我司徒道盛失禮。”
司徒道盛哈哈笑道。
“好酒!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司徒城主,再來!”
風鬍子把酒杯拋開,直接拿起酒壺往嘴裏灌酒。
司徒道盛見怪不怪,小杯慢酌,“風鬍子大師也聽過這首將近酒?”
“君不見,曲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風鬍子朗聲道,“這才叫詩詞!
這才叫氣魄!
江都城,總算是出了個爺們!”
司徒道盛端着酒杯的手一頓,臉色有些發黑。
“司徒硯青說風鬍子不喜歡江都的靡靡之音,看來這是個豪放派啊,不過好像有些偏激。”
許路看熱鬧一般暗道。
“大師此言差矣。”
司徒道盛微微搖頭,開口道,“我江都城的好詩好詞數不勝數,青年才俊更是如過江之鯽。”
“是嗎?”
風鬍子斜眼道,“反正在我看來,都不如這白展堂遠甚。
我這次來江都,也是想見一見這位豪氣十足的白展堂,與他探討一番詩詞。
司徒城主,你可知白展堂如今居於何處?”
“我勸大師還是收起這個念頭為好。”
司徒道盛開口說道,“大師如果真的遇到了白展堂,最好的選擇,是立刻通知我江都府衙。
不怕讓大師你知道,白展堂,乃是叛逆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