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他昨晚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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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的心不靜。”
當許路第三次寫錯字的時候,陳四明終於開口道。
“你是不是覺得,經過昨晚的事情,你已經是名聲在外的大才子,所以用不着再練字了?
也用不着再跟我學習了?”
陳四明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當然不是。”
許路連忙搖頭說道,“先生,我只是昨晚喝多了酒,沒有睡好。”
“你的酒量,跟你的字一樣,還需要好好練練。”
陳四明鄙視道。
“是。”
許路恭敬地答道。
張寶家的事情,他不想告訴陳四明。
陳四明未必能幫到忙,還容易打草驚蛇。
許路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這件事,他要自己來解決。
陳四明見許路精神恍惚的樣子,也沒有再逼着他練字,擺擺手,打發他回去補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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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德坊中,許路剛剛推開門,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趙四!”
他咬牙切齒道。
“許路,手稿呢?”
趙四身下,不知道是從哪裏找來的一張搖椅,他身後,還站着兩個彪形大漢,看打扮,是大江幫的人無疑。
他倒是很謹慎,到哪裏都不忘帶着“保鏢”。
“昨晚陳先生喝多了,宿醉未醒,今日並未作詩。”
許路冷冷地說道,“張大叔他們人在哪裏?”
“他們在哪裏我怎麼知道?
我又不是他爹。”
趙四一臉戲謔地說道。
“很好!”
許路冷聲道,“趙四,你最好不要傷害他們一根汗毛,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們是死是活,要看你把事情辦得如何。”
趙四不屑地道,“你今天做得不錯,沒有去報官。
以後老老實實聽我的吩咐,四爺我保證他們不缺胳膊不缺腿。”
趙四哈哈大笑,帶着兩個保鏢,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許路好不容易才把動手的衝動壓了下去。
“看起來,你好像遇到了麻煩,需要幫忙嗎?”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緊接着,一道黃鶯般的身影走了進來。
司徒硯青一身清爽利落的勁裝,江湖女俠一般背着手,跨過門檻。
她頗為自然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繞着院子走來走去,毫不作假。
許路臉色有些發黑。
這一個兩個的,把他家裏當成什麼地方了?
公園嗎?
說來就來,一點都不客氣。
“你能幫我什麼?”
看在司徒硯青身份的面子上,許路忍了下來。
“在江都城內,好像還沒有我解決不了的問題。”
司徒硯青胸前的傲然向前挺了挺,表情自信又自然。
“什麼都行?”
許路看了她一眼,道。
“什麼都行。”
司徒硯青說道。
這就是個女版的陶了了啊,不,連陶了了,都要被她壓一頭。
“我需要付出什麼?”
許路和司徒硯青不熟,可不相信她會無緣無故這麼好心跑來幫自己。
“你只要告訴我,你跟我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司徒硯青眼睛閃亮,說道,“
然後你的麻煩,我幫你處理了。”
許路心頭一動。
司徒硯青是城主千金,她如果真的願意幫忙,別說區區一個趙四,就算是大江幫,她也能給連根拔起!
本來許路已經準備入夜之後就去找趙四聊聊,現在有送上門來的刀,為什麼不用?
許路心思快速運轉。
“這可是你說的!”
許路開口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司徒硯青說道,“我司徒硯青說話,從來就沒有不算數的。”
“那好吧。”
許路好像十分猶豫的樣子,開口說道,“其實我跟城主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上次都已經告訴你了。
因為調查一個案件,城主問了我幾個問題,然後我回答了幾個問題……”
“還有呢?”
司徒硯青哼道,“不可能就這麼簡單。”
“事實上,就這麼簡單。”
許路一臉認真地說道,“哦,對了,我還送給城主一首詩。”
“詩?”
司徒硯青眼睛一亮,開口道,“什麼詩?念給我聽!”
“你先幫了我,我才能告訴你詩的內容。”
許路搖搖頭,說道。
“做為一個男人,你就這麼一點氣魄?
你覺得,我會言而無信?”
司徒硯青說道。
“請原諒我的狹隘,但我跟你不是很熟,所以——”
許路平靜地說道。
“行吧。”
司徒硯青沒有表現出來怒意,隨意地說道,“說說吧,你遇到的麻煩是什麼?”
“是這樣的……”
許路快速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趙啟昌為了讓你偷陳四明的手稿,所以派人綁架了你的朋友?”
司徒硯青微微有些驚訝。
“是!”
許路沉聲道,“之前他只是用錢來買,但可能是昨晚他受到了刺激,所以變本加厲——”
“紅姨,你都聽到了吧,辛苦您跑一趟吧。”
司徒硯青擺擺手,開口說道。
“是,小姐。”
許路這才發現,司徒硯青身後,竟然還跟着一個人!
他聞聲看去,正好看到那人的眼睛。
一瞬間,許路只感覺自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小船一般,大腦一片空白。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他心中大駭,這種感覺,他上次見到陸天波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一次。
剛剛那個人,很強!
“紅姨是七品力士,江都城中,能打得過她的人沒有幾個。”
司徒硯青平靜地說道,“如果你朋友真的是被趙啟昌綁架的,紅姨會把他們帶回來的。”
“七品力士?”
許路聲音有些乾澀地道,他的反應,倒是很符合一個被力士的氣勢震懾的人的正常反應。
“你知道紅姨很強大就行了,其他的解釋起來很麻煩。”
司徒硯青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她以為許路不明白力士的品階,也沒有為許路解釋的打算。
“不需要證據的嗎?”
許路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問道。
司徒硯青這麼相信他?
她就不怕趙啟昌是被冤枉的?
“需要嗎?”
司徒硯青理所當然地道。
許路沉默,好吧,七品力士親自出馬,還是城主府派去的,趙家就算在江都城有些地位,又如何敢放肆?
狗急跳牆,殺害張寶一家人?
當七品力士和城主府是吃素的?
讓許路為難了一整天的困境,人家司徒硯青,一句話,解決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寫給城主的詩是什麼了吧?”
司徒硯青道。
“我要看到張大叔他們一家人都安全以後才會說。”
許路沉默下來。
見許路不說話,司徒硯青也百無聊賴地踢着腳,在院子裏溜達來溜達去。
許路回想着剛剛那七品力士的樣子,卻發現自己除了知道對方是個女人,其他的,竟然全都想不起來。
“七品力士就已經有如此能耐,那七品天官呢?”
許路心中一陣陣后怕,那九品秘修陸天波,也就是對自己沒有惡意,要不然……
“我現在這點水平,還是要低調啊。”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許路院子裏的花草,幾乎快要被司徒硯青給薅乾淨了。
一陣微風吹過,然後院子裏就多出來一道人影。
這一次,許路瞪大眼睛看了過去。
來人是一個素色勁裝,腰間繫着一條紅色腰帶的女人。
她的臉上像是蒙了一層輕霧,面容看起來有些模糊,也看不出來多大年紀。
她身材非常好,長腿、細腰,前凸后翹,渾身上下還帶着一股力量感。
“小姐。”
她開口道,聲色雖然還算好聽,但十分冷漠,不帶絲毫感情,讓人聽得有些發冷。
“趙啟昌否認指使人綁架。”
那紅姨開口說道,“許路所說的趙四,昨晚桃李園宴會之後,他失足落水,意外身亡。”
“這不可能!”
許路失聲叫道。
如果趙四昨天晚上已經死了,那他今天看到的那人,是誰?
一股寒氣,順着許路的後背就衝上了頭頂。
“我親自查看了他的屍體,是昨晚溺水死的不錯。”
那紅姨好像看了許路一眼,不帶感情地說道,“如果是作假,瞞不過我的眼睛。
趙家人,騙不了。”
“許路,你不會是在糊弄我玩吧?”
司徒硯青挑了挑眉毛,說道。
“他沒有撒謊。”
出乎許路的意料,那紅姨竟然開口替他辯解。
“應該是那些見不得光的老鼠搞出來的把戲。
他們盯上了陳四明和許路。”
“許路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子……”
司徒硯青皺眉道。
“他不是默默無聞。”
那紅姨用不帶感情、甚至沒有絲毫波動的聲音說道,“昨晚之後,江都城無人不知‘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許路。”
“也是。”
司徒硯青摸着光潔的下巴,一副思索的樣子,“他好像是有一點點名氣了。
怎麼會這麼快就被那些人盯上了呢?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我都答應了幫他解決,這要是解決不了,我豈不是有點丟臉了?”
“我擅長的是殺人,不是找人。”
紅姨說道,“要尋人,最好的辦法是請天官出手相助,但那麼做代價有些大,為了幾個平民,不值得,我不建議小姐你這麼做。”
許路心亂如麻,但還是聽懂了紅姨的意思,她是讓司徒硯青放棄張大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