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秘術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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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次,失敗。”
許路默默地記錄著,臉上並沒有多少沮喪的表情。
秘術隱身,嚴格意義上只是對秘術分光化影的改進,並非從無到有的創造。
想要新創造一種秘術出來,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許路早就有心理準備,不過一次次的失敗,還是讓他對這難度有了新的認識。
“研究任何東西,都急不得。”
許路耐心地想着,然後起身開始練習大日拳法。
每天早晚練拳,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大日拳法的打法招式,他練得越來越熟練,秘術施展地也越來越隨心所欲,隨時可以讓拳頭上燃起燭光一般的火焰,持續時間已經從三秒提升到了二十秒。
二十秒時間雖然不長,但已經略微有些殺傷力了。
仔細地感受着體內靈氣和天地間靈氣的共振,許路一直把精神力和體內的靈氣耗盡,這才簡單洗漱了一把,倒頭就睡。
一連幾天,許路除了去和陳四明學習,剩下的時間,就在小院裏埋頭秘術的修鍊和鑽研。
體內靈氣的作用也漸漸體現出來,許路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好。
跑得更快了、跳得也更高了,連早上的一柱擎天都更有力了。
他把這些變化,全都詳細地記錄下來,準備以後分析靈氣效果的時候當做佐證材料。
同樣被記錄下來的,是他那已經積累到五十六次的失敗經驗——秘術還是沒有創造出來。
“秘術分光化影和隱身,都是利用靈氣共振,影響光線,從而讓人產生視覺偏差。
我本來想要順着這個方向,研究出來一種類似海市蜃樓的秘術……”
許路用前世的文字記錄著,從失敗中總結着經驗。
“我的精神力和靈氣都太少了,無法撐起真正的海市蜃樓。”
幾十次的失敗,許路並不是一無所獲。
“如果縮小範圍……”
他自言自語地沉吟着,精神世界內,精神如筆,靈氣如墨,在虛空之中繪製着一個複雜玄奧的圖形。
與此同時,許路身體周圍,彷彿有微風出現,暗淡的燈光彷彿被什麼力量影響一般,不斷發生着彎折。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許路的額頭上已經出現密密麻麻的汗珠。
就在這個時候,幾步之外,陡然出現了一張桌子。
那桌子,和許路面前的桌子,一般無二。
“啪嗒——”
許路額頭的汗珠滴落,幾步外的桌子,消散在空中。
“海市蜃樓,在原理上確實可行!”
許路一臉疲憊,但眼神中的興奮無法掩飾。
海市蜃樓,是利用光的折射,把一些景象,投影到另外的地方。
許路現在的能力,肯定無法把城郭、山林投影出來。
不過一張桌子、一盞油燈,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秘術的原理,其實和分光化影如出一轍。
如果能把一座城市投影出來,那倒是挺唬人的。
不過想要做到那一點,起碼得是六品之上的秘修吧。
現在也只能變個小戲法,沒有多大作用啊。”
許路有些惋惜地自語,“這個秘術,就暫時命名為蜃境吧。”
內視精神世界,夜空中,懸浮着四顆星星,其中三顆隱隱聚在一起,另外一顆則是有些孤立。
第四種秘術了!
一種集郵的快感湧上心頭,伴隨着修鍊秘術而來的疲憊,許路爬上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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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砰!
許路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從美夢中吵醒。
“許路!
開門!
是我!”
許路打開門,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沖了進來。
“大少,你——”
許路看着一副反客為主,大搖大擺走進院子,東張西望打量着院落的陶了了,疑惑道。
“你就住這種地方?
這環境不大行啊。”
陶了了嘖嘖道,“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我有幾個院子空着呢。”
“陶大少,你一大早來我這裏,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吧?”
許路一頭黑線,開口道。
他現在覺得老秀才的院子還不錯,並沒有搬家的打算。
“嗨,跑題了。”
陶了了一拍腦袋,“拿進來!”
他大聲招呼道。
話音未落,門外就走進來幾個人。
那幾個人,人人都托着一個木盤,木盤上還都蓋着紅絲綢。
“說真的,你要是想換個地方住,找我。”
陶了了繼續道,“想住哪個坊都沒問題。”
“多謝大少。”
許路拱手道,“不過我在這裏住得挺好,還是說正題吧,大少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
陶了了說道,“要不然我跑到這鳥都不拉屎的安德坊來做什麼?
本大少一息幾千兩銀子的人,很閑嗎?”
許路:“……”
知道你有錢,用不着再炫耀了吧。
“嘩啦——”
陶了了隨手扯開一個紅綢子,露出滿滿一托盤黃金,看起來,起碼有一百兩。
“三日之內,給我一首詩詞,這些,就是你的了。”
“啊?!”
“啊什麼啊,你該不會忘了上次的事了吧?
得月樓給你,你還欠我十首詩詞呢!”
陶了了不滿地說道。
“我沒忘。”
許路道,“這就不用給錢了吧?”
他理解的是,自己還得給陶了了寫十首詩詞,畢竟那一座得月樓就價值千金了。
“咋滴,瞧不起我?”
陶了了斜着眼,說道,“我陶了了,是那種白吃不給錢的?”
“不是,你不是已經給了我得月樓……”
許路道。
“一碼歸一碼。”
陶了了大手一揮,嘿嘿一笑,“告訴你件事——”
他壓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說道,“上次你賣給我的那首詞,已經被我印刷成冊開賣了,大賣!
連帶我家書坊的生意,都跟着大漲,我至少賺了這個數!”
他伸出一個手掌,在許路面前比劃了一下。
許路看不懂他說的是五十兩還是五百兩。
“錢多錢少無所謂,最重要的是面子,我跟你講,花魁王薇知道吧,為了聽本大少吟詩誦詞,專門陪了我兩晚,免費!
嘿嘿嘿——”
陶了了的笑聲,讓許路渾身有些發毛。
有錢人的愛好,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一座得月樓的價值,都能買幾個花魁回家了吧……
“許路,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了,是兄弟,就給我寫詩!”
陶了了拍着許路的肩膀,興奮地道。
“不敢高攀……”
許路遲疑道,你陶了了不是跟我先生是朋友嗎?
咱倆稱兄道弟,那不就亂套了?
“沒事。”
陶了了大手一揮,“我認兄弟,從來不看身份,反正這江都城,也沒人能跟我比。”
許路看着陶了了,心神恍惚了一下,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我交朋友,從來不看有錢沒錢……
話說回來,陶了了說的,好像是實話。
親爹是江都城首富,舅舅還是渤海侯,渤海侯還膝下無子,這身份,就算是城主家的公子,也得避讓三分吧。
而且,城主好像也沒兒子——
算起來,陶了了,還真是當之無愧的江都城第一大少!
“怎麼?你看不起我?”
陶了了說道。
“怎麼可能。”
許路開口道,有錢人的狗臉翻得真快。
他心裏吐槽,嘴上說道,“寫詩沒有問題,不過這錢,請大少收回。”
“大少把得月樓轉給我,我已經是受之有愧,而且當時說好了,我還欠大少十首詩詞,沒有再另行收錢的道理。”
許路認真地說道。
黃金他當然喜歡,但這錢,拿得有些心虛。
畢竟,他只是抄詩……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好兄弟,講義氣!”
陶了了大喜,拍着許路的肩膀,興奮道,“不過我這個人,也有自己的原則。
給出去的錢,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兄弟你不要,那就扔了聽響。”
他飛起一腳,把那木盤踢翻,盤子上的金元寶,散落一地。
他又是幾腳,把那些金元寶踢得遠遠的。
許路看得一愣一愣的,上百兩黃金,這麼不放在眼裏嗎?
“大少,你這次想要什麼詩詞?”
許路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了幾分,連忙拉住還要踢球的陶了了,開口問道。
“什麼什麼詩詞?”
陶了了意猶未盡地道,“只要是詩詞就行。”
“我是說,大少想要什麼主題的詩詞,就是大少你準備在什麼場合用……”
許路臉色有些發黑地道。
敢情這位陶大少,比李躍忠也強不了多少?
“哦,這不桃李園的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嗎?”
陶了了這才明白過來,“你就幫我寫一首詩詞,我要在桃李園宴會上,艷壓群芳!”
許路張了張嘴,艷壓群芳,還能這麼用?真是開了眼了。
“這樣啊。”
許路若有所思地沉吟道。
“司徒大寶那丫頭,還敢瞧不起我,我這次就讓她知道知道,我陶大少的本事!”
陶了了掐着腰,囂張地說道。
許路對陶了了的不着調已經有些習慣,沉吟着問道,“大少,這桃李園宴會,我只是略有耳聞,你能不能具體跟我講講,我也好寫出合適的詩詞,免得到時候寫的詩詞不合時宜,那不是丟了大少的臉?”
“丟臉?那可不行!”
陶了了臉色一變,忙道,“桃李園宴會,我熟的很,我來跟你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