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血腥瑪麗
“不要害怕,我知道那個傳說,召喚出血腥瑪麗可以預見未來嘛。
據說在鏡子前面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就會出現,有時她是無害的,你只會在鏡中看到她的倒影,她會回答你所提出的問題。
有時她兇殘至極,會用指甲和爪子抓人,用獠牙扯開人的臉皮,害死人或逼人自殺;她還能把人困在鏡中,以剜人眼球著稱,哈哈哈!
傳說的真假尚且難辨,但循着歷史的腳步,我們可以找到“血腥瑪麗”的原型,瑪麗一世。
我來給你們講講她的故事吧。
作為完整意義上英國的第一個女王(一說瑪蒂爾達,一說簡·格雷),瑪麗一世童年卻並不快樂。
有的人被童年治癒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后話完全可以用在瑪麗一世上面。
童年時的瑪麗就體弱多病,眼疾、鼻病、頭痛自小陪伴着瑪麗。
到了青春期,瑪麗的傷病更甚,此時不僅生理的痛苦強烈折磨着她,周圍環境的心理壓力也給她帶來了抑鬱症。
那時,她的父親亨利八世為了生出男性繼承人,與安妮結婚,把瑪麗的生母嘉芙蓮驅逐出宮。瑪麗公主的身份被剝奪,亨利八世對她百般排擠,把她也趕出了宮中。
沒過多久,瑪麗的生母病故,瑪麗傷心至極,可她的父親一直不批准瑪麗出席葬禮。
那年,這位不列顛未來的第一女王連見自己母親最後一面都做不到。
那年,瑪麗19歲。
本該是青春張揚的年紀,瑪麗卻嘗盡人間疾苦,這麼一個人物,又怎會在後來的執政生涯中,使用溫情手段呢?
時光匆匆,轉眼間13年過去。
亨利八世早已長眠,新國王愛德華六世(瑪麗異母弟弟)也因病去世。
因為信仰教派的不同,愛德華死前拒絕將皇位傳給瑪麗,而是傳給了自己的表姐簡·格雷。
13年過去,瑪麗再不是往日那個稚嫩病態的少女,至親的狠毒讓她變得殘酷,那日夜折磨她的病痛和抑鬱愈發鍛造了她堅若磐石的心。
很難想像那看似簡單的13年,是怎樣劃分成更小的時間單位折磨着瑪麗,那種時刻,或許須臾間便是永恆,抑或早已因為這樣的痛苦變得麻木不仁。
13年間,瑪麗廣結派系,網絡勢力,拚命的為了王位而努力。
終於在1553年,瑪麗一世推翻簡·格雷的王位,在世俗眼中,她已經成功了,她成為了實至名歸的不列顛第一女王。
可於她個人,她卻沒有絲毫成功的喜悅。
不說她的暴政,惹得人們銘記“血腥瑪麗”名頭,單說她的婚姻,就足以證明她悲哀的一生還在繼續悲哀下去。
加冕后,為了避免皇位外流,她答應了西班牙王子腓力二世的求婚,這是妥妥的政治婚姻,瑪麗為了皇位流傳,腓力為了英國王位。
1554年7月,兩人第一次見面,兩天後,兩人正式結婚。
瑪麗一世沒有漂亮的容貌,身材瘦小,還比腓力二世大11歲,腓力二世不喜歡瑪麗,不願意和她同房,就常年住在西班牙,和瑪麗一世散多聚少。
沒過幾年,瑪麗病故,她悲慘的一生終於結束,值得一提的是,在瑪麗死後,伊麗莎白一世繼位,腓力二世又為了英國王位跟伊麗莎白求婚,後來被狠狠拒絕。
好了,我的故事到這裏就算講完了,你們以後想到血腥瑪麗,應該不會害怕了吧?”
鄧三刀親切地摸了摸面前一個小男孩的頭,在四周,還有好幾個孩子圍成圈,坐在鄧三刀身旁。
“原來血腥瑪麗這麼可憐的阿,我如果看到她肯定不會害怕的,我要給她一個溫暖的抱抱!”
一個帶着嬰兒肥的女孩說話間眼圈都有些紅,眼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憐惜和同情。
“是呀,之前晚上我都不敢去廁所,以後我要多去幾次,安慰安慰瑪麗姐姐。”
“我爸說她是燒死了三百多個異教徒,才被稱為血腥瑪麗,其實這樣的事迹在別的君王那裏都不算什麼的,我們現在的護國公……”
一個孩子話還沒說完,立馬被鄧三刀輕輕捂住了嘴,雖然如今不是什麼錦衣衛盛行的年代,但貿然評論當權者總歸是不好的!
又安慰了孩子們幾句后,孩子們才安然開始各自的午睡,走出房間外,鄧三刀心有餘悸地環顧四周,躡手躡腳找了個角落又躲了起來。
沒錯,鄧三刀又穿越了,這次是1655年的英國。
剛穿越過來時,鄧三刀運氣尚好,他穿到了一家無人的小房間裏,許是主人家外出了。鄧三刀披上幾件衣服,偷偷吃了點東西,大快朵頤時猛地聽見開門聲,他心急火燎立馬飛身翻牆。
來人似乎發現了他,腳步聲噠噠臨近,鄧三刀連忙翻了三堵牆,這時前後無路,只有一個敞開的房門,他往裏衝去,一群小孩齊齊迷惑地看着他。
“小朋友們,不要吵哦,我是聖誕小人,是來給你們講故事的,我什麼事都知道,你們想聽什麼故事呢?”
……
於是,就有了我們故事開頭的那一幕。
哄睡小孩后,鄧三刀開始為自己擔憂了。
1655年,於英國不是個簡單的年份,文藝復興已快結束的差不多,伊麗莎白開展的黃金時代也過去了。
這些年來,國王和議會的矛盾不斷激化,終於在前兩年爆發,克倫威爾用軍事力量解決問題,把當時的英國國王查理一世直接絞死。
算算時間,現在正是克倫威爾軍事化統治英國的時期,全國被分為十一個軍區,由他護國公權傾朝野。
軍事力量不愧是一國之最,原本困擾不列顛數百年的議會國王權力糾葛問題,被克倫威爾解決了。
總結起來四個字:不服就打!
克倫威爾把權力死死握在手中,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獨裁者,也是因為這點,後世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
想到這裏,鄧三刀情不自禁開口:
“至少他開創了一個新的時代,共和時代。”
看着四周,鄧三刀打算今天又是躲上一天,可驀然間,他又想到些什麼。
“如今也不算大亂時期,要不我出去看看如今不列顛風光,也算當做異域旅遊了,不然這膽小如鼠地東躲西藏,實在太過憋屈。”
鄧三刀的皮膚本就比較蒼白,即使他的英語有些不合時宜,但也無傷大雅。
“那就出去走走吧。”
背着雙手,鄧三刀難得從容不迫掃視起附近風光,在廣場的正中心,正塑立着一座高大的克倫威爾雕像。
那雕像足有一層樓房高大,他正振臂高呼,臉上滿是堅毅和決然。
“真是好不威風,這應該是克倫威爾之前率領內戰時的姿態,只是可惜了,1655,算算年份,查理二世就要回來了。”
鄧三刀低嘆一聲,踱步中身隨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