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生而不為人

第五天 生而不為人

清晨,明媚的陽光披灑在鄧三刀的臉上,賴床的習慣使他還想多睡一會。

可那如影隨形的聲音卻霎時將他驚的毫無睡意,甚至有些膽戰心驚。

“穿越時間:1833

穿越地點:澳大利亞。”

“我勒個去!這個時候的澳大利亞,這是天要亡我呀!”

作為一個未來來客,鄧三刀深深的知道如今的澳大利亞時多麼的危險,他的心中七上八下,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可驟然間,他突然有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羅馬帝國衰亡史》裏有一句名言:人類歷史的每一頁,都沾滿了爭權奪利自相殘殺的鮮血!

將這句話用在澳大利亞的歷史上,那是再貼切不過的。

和美國一樣,澳大利亞的歷史也很短,殖民至今,不過近400年。

這點時間,甚至不足我國一些大朝代的存續時間。

可就是這點時間,讓澳大利亞這片大地上,浸滿了鮮血。

故事還得從1770年英國的庫克船長發現澳洲開始說起,眾所周知,一片沒有被開發的新大陸被英國發現,大抵沒有什麼好下場。

至少對原住民來說是這樣的。

一開始被發現的是新南威爾斯,那時的新南威爾斯還不像如今這麼繁華,沒有如今舉世聞名的悉尼哥大劇院,也沒有氣勢磅礴的海港大橋。

有的,只是惡劣的氣候,還有寸草不生的地理環境。

這片不毛之地,當時都種不出糧食,殖民者還得從英國運糧食過來。

當時美國已然獨立,英國國內監獄人滿為患。

1786年,英政府決定將罪犯流放到這片荒地。

此後30年,絡繹不絕的罪犯被送到了這裏,也給當地居民帶來了滅頂之災。

土地和資源永遠是有限的,如果你想生存的好過別人,就得去狠狠地掠奪別人。

英國殖民者將一句話展現的淋漓盡致,男土著被虐殺,女土著被抓走。

迫於生存的壓力,土著們被殖民者驅趕到更加荒涼的內陸地區,在這一刻,人的威脅遠遠超出了大自然。

可這還不算完,一味的退避只會換來更殘暴的掠奪。

1826年,澳大利亞總督宣佈了“殺人法令”,其中值得一提的是這麼一條內容:

“在合法情況下白人可以殺死土著。”

合法,這是個很值得推敲的內容,怎麼樣殺人才算合法呢?

答案是,殖民者說它合法,那它就是合法的。

於是乎,數不盡的屠殺在這片大地上愈演愈烈了,與之前不同的是,如今的屠殺是被法令允許的。

燒、殺、搶、掠……

人類所有能被想像的惡都在這片大地上被真實演繹,而我們的鄧三刀,也撿了一身衣服穿上,走進了殖民者的中心。

瞧,那是多麼普通的一個人呀。

鄧三刀穿着一身黑色外衣,帶着頂淺灰的蘇格蘭小扁帽,蒼白的臉上洋溢着有些憨態的笑容。

碰到白人殖民者時,鄧三刀還時不時的卡着嗓子,用流利的現代英語打招呼。

碰到被逮捕的澳大利亞原住民,鄧三刀還得去狠狠地踢上一腳,別人倒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所有殖民者都以為鄧三刀是個英國人,雖然他說話有些結巴,問起話來也有出入,不過人們也只是以為這是他剛來澳大利亞的不適應。

畢竟這裏的原住民可都是黑人。

一家小酒館中,鄧三刀興緻勃勃的拿起一根小羊腿啃了起來,時不時的添上些無籽葡萄解油膩。

“要我說,這還真是個好地方,只要不去那些原住民的地盤,今天肯定能舒舒服服地過去!”

自從穿越歷史以來,鄧三刀不是被抓進警察局,就是被丹麥海盜追着砍,時不時的跳個河,要不就在草堆里躲個一整天。

鄧三刀還沒有像今天這樣愜意過,尤其是他發現自己撿的衣服里還有幾張先令。

他撿起衣服就跑,隔了好一會,才到這家隱蔽的地下酒吧來消費。

嗆鼻的煙酒味和嘈雜叫嚷聲充斥着整個酒吧,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鄧三刀心滿意足的開始揮霍起這筆“不義之財。”

“天上掉的地上拿,撿到收的就是我的,想必這些錢就是天道酬勤的含義了!”

正在鄧三刀吃得正香時,三個大漢慢慢的向他逼近,鄧三刀頓感不妙。

他環顧四周,原本擁擠的人群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遠離開鄧三刀,留給了鄧三刀一片真空地帶。

“你偷了我的衣服。”

說這話的是一個大肚子的男人,他怒視着發獃的鄧三刀,頭上一團火紅的頭髮宛若憤怒在燒。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鄧三刀見狀也不慌,他翹起了二郎腿,神態深沉,語重心長,一字一句中都似蘊含著深意。

鄧三刀本想繼續忽悠下去,可人家不聽,三下五除二就把鄧三刀打翻在地,隨後把他四仰八叉的丟在路邊的泔水桶里,縱享油膩。

掙扎了老半天,鄧三刀終於翻了出來。

“他娘的,等老子哪天回到更遠些的過去,我非要把那個紅毛仔打一頓!那時候他應該還是個小孩吧!”

正在這時,一個紅色頭髮的小男孩正不解的看着鄧三刀,嘴裏還含着顆糖。

鄧三刀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是一個板栗,隨後揚長而去。

“我感覺這小子日後也會欺負我,先報復了再說!”

事後,鄧三刀憑藉自己流利的英語和蒼白的小臉混在殖民地里沒有啥危險,不過澳大利亞的原住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先說1833年,殖民者為搶奪捕鯨場而屠戮貢地傑馬若人,當地部落幾乎被屠戮一空,僅有兩人幸免於難。

隨後的1846年,殖民者咬定土著“偷走”羊只,直接前往杜拉利溪上游的敦蓋提族部落中肆意殺人,婦孺老幼,見人就殺,直至盡興。

1859年,一名白人綁架土著婦女,被婦女所處的部落報復殺死,結果殖民者以此為借口殺戮了至少400名土著,是為“醫院溪大屠殺”。

1928年,牛牧場幫手弗雷德因拐帶土著婦女而遭殺死,發現其屍體的白人警察遂組織起報復性的大屠殺,起碼殺戮了200名瓦爾皮瑞人,是為“科尼斯頓大屠殺”。

1876年,塔斯馬尼亞人最後一個族人楚格尼尼去世,生前的她家人被白人殺害,自己被白人qb,而她丈夫的屍體也被英國科學家剖解研究。

楚格尼尼的遺願是是不要像丈夫一樣被肢解,要火化並將骨灰撒入大海。

可作為最後一個塔斯馬尼亞人,英國科學家怎麼會放棄這個寶貴的標本。

楚格尼尼身體的不同部分被送往不同的研究所,其骷髏被陳列在霍巴特博物館,難得安寧。

1901年,澳大利亞聯邦成立,政府把原住民人排除在人口普查範圍外,他們被歸為“獸類”。

好在1967年,澳大利亞舉行全民公投,這才給了原住民的混血後代為人的資格。

都說大地是人們的母親,可在澳大利亞這片大地上,原住民卻險些被屠戮殆盡,幾乎喪失為人的資格。

如若大地有靈,她又會何感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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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刀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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