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香雪蘭
【無人指使:發泄所受的不公和委屈。】
「那你知道做這一切的後果嗎?」主任怒目向她。
黃盈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把我交給警察,受法律制裁?或者輕一點,開除我?怎樣都行,我接受處罰。」
竟然一絲害怕都沒有,主任打起了親情牌,「你想過你父母嗎?」
「想過啊,所以,我只是投硫酸而已,還是小劑量,而且我有注意的,盡量不傷害人,可有時候也是避免不了傷害到人的嘛。」
說得好像她還挺有同情心的,保衛處的人都不可思議地看着她,身子瘦小,眼神偶爾淡漠,偶爾堅定,但就是一絲畏懼都沒有。
「你只要說出誰指使你的,你的罪責會減少很多。」
「主任,我再最後說一遍,沒有人指使,一切都是我想發泄在這學校所受到的不公和委屈而做的。」
眼看也問不出幕後指使者,保衛處就讓她回宿舍,叫宿管阿姨給看起來,等學校開會決定再做處理。
保衛處主任第一時間打電話給陳雨檸,將調查結果報告給她,然後讓人把抓獲和審問過程形成文字報告。
隨着作案者的落網,另一個計劃又開始了。
此時,蘇臨白坐在家中的書房裏,悠閑地與人通着電話。
「黃盈這邊已經結束了,你那邊可以開始了,學校、學生、許家,一切相關的都拿出來吧。」
對方立刻接收到信息,蘇臨白只說一句就掛了電話。
他拿起桌上那張他和蘇苗的合照,說:「該是他們受到報應的時候了。」
周一上午,艾尚旎進行最後一次檢查,下午就出院回到學校了。
上課時間還好,一下課,走到哪都能聽到關於黃盈投硫酸的事,抱怨,亦或氣憤,更多的是不理解。
「旎旎當時還幫了她,沒想到她心裏一直委屈着,都怪馬氏姐妹,雖然她投硫酸可恨,但馬氏姐妹那種人也是罪魁禍首。」
黃盈被抓到之後,上官晨就時不時要念叨幾句,順帶罵一罵馬氏姐妹她們。
昨天,舍友就把消息告訴在醫院的艾尚旎,其實,她不太記得黃盈,是她們提醒她,黃盈曾被馬氏姐妹刁難,她幫忙解圍的那次。
當時,艾尚旎能感受到黃盈身上的委屈,但過去那麼久了,以這樣的方式發泄,有些讓人難以理解。看書菈
「海大貧富等級分明,名流子女享有特權,學校重視富家子弟,忽視貧困學生髮展,強烈反對不公待遇。」
艾尚旎聽着怪異,「小魔女,你在念什麼,哪來的?」
司徒冰靈轉了一圈轉椅,「微信群啊,不知道誰先發的,你隨便打開一個我們學校的群,肯定能看到。」說著起身遞手機到艾尚旎跟前。
詳細看,可不止這幾句話,還有人洋洋洒洒對此進行分析,出現了數篇相關文章。
突然,上官晨罵了一句粗話,說:「說到等級分明,這更得怪馬氏姐妹,就她們那群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看誰都低她們一等,還有那誰,夜恩娜,她們那些人一個都逃不了,開個派對都只有她們自嗨,什麼時候她們接納了那些她們認為不是一類的人啊。」
這時,謝依蕊朝她一喊,「晨晨,你先別一副義憤填膺的,我們先說都都的事,黃盈說了就是她故意陷害都都的,證據可都有了。」
都在宿舍的一群人,除了付羽珂,另外四個都紛紛看向上官晨,只見她不悅地嘟了下嘴。
上官晨雙手一攤,「好,我承認他是被人陷害的,那你們說,他是不是自己喝酒糊塗才被陷害的,他不去喝酒就不會有那事吧。還有,黃盈只是說了她是故意陷害都都的,可沒
說都都和那個女的具體發生了什麼,誰知道一個晚上,兩人都幹了什麼。所以,你們一個個的,別勸我了,好嗎?反正這次,我是不可能那麼簡單原諒他的。」
謝依蕊長‘哦一聲,「我好像聽出點意思來了。」然後對着其他人使眼色。
司徒冰靈笑着說道:「我也聽出來了。」
上官晨鬱悶,「你們都聽出來什麼了?」
「你自己懂就好,你們說黃盈真的是沒有人指使嗎?」陳思捷再次把話題轉移到黃盈身上。
司徒冰靈第一個表態,「反正我是不信,她就是恨馬氏姐妹,針對她們就好了,我覺得她不至於恨到失去了理智,而且時隔這麼久了,把氣發泄在別人身上,別說她們毫髮無損,壓根就沒有關係。最後,自己還落個違法,被開除的後果,有這麼報仇的?」
幾個人都同意她的說法,這就讓陳思捷更擔憂了,有人指使,蘇臨白的嫌疑就很大。
「還有。」司徒冰靈欲言又止地看向了陳思捷。
陳思捷儘管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可掩耳盜鈴也沒用,「你繼續說。」
「昨天中午抓到人,然後審問,除了保衛處,還有保衛處主任報告給陳校董,和都都、伊橋哥說了調查結果,還沒對外公佈,我們也是他們說了才知道的。可今早關於她投硫酸的原因就已經漫天飛了呢,連去年她被馬氏姐妹欺負那件事都被寫得一清二楚。外面的人就算知道她被抓,其它的怎麼知道了,而且速度這麼快?」
上官晨:「說明就是有人指使。」
突然,「我去趟校團委和學生會。」陳思捷起身,然後看向司徒冰靈,「小魔女,你文筆好,在微博,還有其它媒體平台上做些回應吧,就以我們學校學生的身份做回應。」
「我知道了。」司徒冰靈轉身去打開電腦。
「捷姐,那我們可以做什麼幫忙?」上官晨問道。
「看到那些新聞文章,我現在也亂糟糟的,做你們覺得可以做的吧。」
在去校團委的路上,陳思捷在校學生會群里發了個開會的通知。
一到校團委,李主任果然還沒下班,見到陳思捷,便唉聲嘆氣。
「那麼多對我們學校不利的新聞,公關做都來不及,下午,教育局都來學校找陳校董了,可怎麼辦呀?」
「李主任,您別著急,教育局有說什麼嗎?」
「就是讓我們趕快把輿論壓下去,做些澄清,不然這麼多年來,許老董事長為學校建立起來的名聲可就受損了,以後招生都有影響。」
李主任請她坐下,她沒有坐,「我待會還要到學生會開會,李主任,我想問下,蘇副董對此事有什麼說法?」
「說法?」李主任沒聽出她何意,只是如常回道:「他倒沒說什麼,來了一趟,說得找個時間和你們學生會開會。不過,他似乎不急,明天再找時間通知你們。」
「好的,那我先去學生會了。」
李主任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還沒下班,去和你們開完會再走。」
會議都是圍繞輿論討論,李主任讓大家號召身邊人為學校發聲,把輿論往好的方向引導。
在部分學生們的努力下,輿論才稍微好轉。可又經過一個晚上,新的輿論方向又出來了。
抨擊陳雨檸的文章一篇接着一篇,不單單是對她管理學校不當的指責,還有對她以小三身份上位進許家的造謠,許然年輕時的荒唐事也被爆料出來。
‘小三上位、‘拋妻棄子等幾個醒目的字眼佔領了各大新聞的頭條,許家和景立都大學再次成為了大家討論的
對象。
中午,許家!
「他這是要把我們家往死路上逼。」許懿憤憤地說道。
許老太太捉急問許然,「你不是找那孩子聊過了嗎?他怎麼還不依不饒了?」
許懿怒瞪許然,「他要是能勸說那孩子,還用得着我給他一個副董事長的職位嗎?」
「爸,我可以開記者招待會把當年的事說清楚。」
許然悔不當初,把蘇苗藏了那麼多年,結果,現在又得說出那樁醜事,真是報應。
「你有想過把他母親是小三的事說出去,那孩子會把你怎麼著,殺了你的心都有,你信不信。」
一旁靜坐的許都也怒了,「難道就這樣任他為所欲為,把我媽說成小三,他不是顛倒黑白嗎?」
這時,陳雨檸的助理開口道:「大部分新聞最終的說法都是讓陳校董退位,明顯就是刻意而為,目的不言而喻。」
許老太太問許懿,「要不我們再見那孩子,和他談談?」
「他要想談,他父親之前去找他不就讓他再來,他不是拒絕了,剛回來能踏進我們許家一次就已經是很難得了,你還指望他再來。」
當大家沉默許久之後,一直若有所思的陳雨檸開口了,「爸,我先跟您大致說下情況吧。」
「好,你說。」
「想從投硫酸的那個女學生身上指出蘇臨白是不大可能的事了,而且她做得細緻,沒有任何線索是和蘇臨白有關的。那女學生的家長昨晚到學校了,我們還得和他們談一下。鑒於那女學生被欺負過的事實,加上幾次投硫酸沒有學生受到傷害,就不送她進警局,我們學校自行處理。輿論方面,我們暫時不開記者招待會去澄清,畢竟會涉及到...」說到這,陳雨檸看了許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