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思的卷宗
不大的檔案室里卻被一列列的書架堆滿了,這裏面應該還有六年前的卷宗。劉雲忙活了2個小時終於從密密麻麻的資料裏面找到了洋思的名字。
劉雲翻了翻裏面的內容,都保存的很好,字跡還是很清楚的。裏面大多都是一些相關人證的證詞,劉雲慢慢對這些內容都有了印象,一些想不到的細節也慢慢重新浮現在了眼前。劉雲把這些東西拿到了辦公室,從抽屜里拿出一盒包裝樸素的茶葉,雖然很樸素,但是茶葉的味道很不錯,很清新,喝着很舒服。搖了搖茶葉盒,劉雲點了點滿意的頭。
“喲,怎麼了,劉姐。怎麼喝上了?沒睡好?”張琪正要接水,走到劉雲的旁邊。
“是啊,沒睡好,鄰居的狗在樓下亂叫,一晚上被吵醒好幾次。”劉雲笑着回答他,張琪是自己的師哥。劉雲知道在這個辦公室里,自從師傅走了之後,這個師哥是最照顧自己的人。雖然師哥平日裏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對案件的突破口的嗅覺,遠在自己之上。
“怎麼了?什麼事難倒我們的小公主了。”張琪走到劉雲的身邊,拿起劉雲桌上的卷宗,“這是那起學生自殺的卷宗?”
“嗯嗯,我最近調查的那起學生自殺的案件。我隱隱約約的感覺這兩起案件有聯繫,所以把它找來看看。”劉雲關上飲水機,回過頭看着師哥。
“哎呦,不錯啊。相信直覺了,有進步了。”張琪看了看劉雲,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師哥就別取笑我了,顯得我是一個小孩子。”劉雲嘗了一下這個茶,有點澀,還沒有完全泡開。
“我可沒有取笑你,如果你不相信你的直覺,我才要取笑你了。”張琪望了望劉雲,把手上的卷宗遞給師妹,“好了,你加油吧,有什麼要幫忙的隨便提。”
“好的,謝謝師哥。”劉雲笑了笑,坐在座位上,打開了卷宗。
這應該是冬天的第一場雪,操場上有很多鮮活的生命在迎接這一自然的饋贈。雪還沒有積起來,但是學生們的興趣已經升起來了。他們讓雪花落在自己的頭上,感受着雪的清涼,微微有點風將雪花吹得在空中升起落下。即使凍得瑟瑟發抖,他們也不願回去,他們知道,這個雪只會下一會。
洋哲坐在教室里,教室里地理老師正講着地球的圈層結構。可是,洋哲並沒有多大興趣。自己已經這樣上課打不起精神差不多快一周了。上次徐一找過自己聊天之後,儘管自己已經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了,但是自己還是對老師講的內容提不上興趣。就算這樣,洋哲還是不捨得寒了老師的心,尤其是班主任徐一的心。
剛一下課,教室外就站滿了人。洋哲也被鄭明,胡軍一道拉了出去,這可是一年一次的飄雪,他們也想好好地看一下。洋哲站在鄭明和胡軍的中間,顯得個子有點不高,洋哲確實不是很高,上次體檢好像是160cm來着,洋哲不禁無奈的看了看他們。
劉笑的死已經成了過去式,儘管是這周發生的,但是同學們好像把這件事當成沒發生過一樣。剛發生時,有時候洋哲會想起她,但是最近洋哲也慢慢地忘了這件事。
對了?楊怡,她還好嗎?每次想到這裏,洋哲的身都會變得冰涼,他忘不了那一雙驚恐的眼睛,那一雙投射給自己的絕望的眼神中,洋哲看到了惡毒的詛咒。
“洋洋,幹嘛呢?你最近怎麼老是發獃啊。”胡軍摟着洋哲的肩問道。
“沒事,最近沒睡好。
晚上不知道怎麼了,睡不着,害得我上課都沒睡好。”洋哲簡單的搪塞過去。
“這樣啊,那你可要注意了。最近,好多老師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你得好好加油,你看胡軍最近進步就很大。徐一昨天還還誇他來着。”鄭明接過話,提醒了一下洋哲。
“知道了,放心吧。”洋哲肯定的看了一下鄭明。
“唉,什麼意思?我就不能進步了?”胡軍不服的和他們爭辯着。
鄭明和洋哲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鄭明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洋哲也憋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胡軍看着他們,無奈了攤了攤手,“好吧,那打掃廁所就不算進步嗎?你們行嗎?你們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啊。”
今天又到了周五,洋哲打算和劉海一起回家。雖然兩個人在一個初中,但是不在一個班上,兩個人平時里也很少遇到,只有回家的時候才可以走得到一起。最後一堂生物課上,洋哲又被老師提了幾個問題,這次洋哲有所準備,回答的還算流利,老師滿意的換到下一張PPT。
一放學,洋哲就找到了劉海。一出教室門就可以看到劉榮站在教學樓前的院子裏的花壇旁邊,洋哲趕緊跑下樓。“走吧。”洋哲一股氣跑到樓下,有點氣喘。
“走吧。”劉海轉身向校門走去,不時有人向劉榮打招呼,劉榮也讓他們路上注意安全,洋哲覺得自己好像和這個認識很久的朋友漸行漸遠了,自己好像被落下了。
“李哥,慢走。”劉海轉頭看向左邊。
一個人被一群人簇擁起來,回過頭來看到了旁邊的劉海,儘管他沒有可以的看洋哲,但是洋哲感覺到了他在觀察自己。這種感覺和以前的某種感覺很像,洋哲在記憶里快速的回憶起來了。
“哦,是小劉啊。”那個被叫李哥的客氣的和劉海打招呼,隨即轉身和身邊的一群人聊了起來。
劉海也並不在意,反而有一些驕傲,彷彿和這樣的人說上一句話就比身邊的人高了幾分。洋哲心裏的失落感頓時消失了,反而被洶湧而來的緊張感包圍了,他想告訴劉榮,這個朋友不是朋友,而是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等到他們都走了,洋哲看着劉海的背影。今天沒有太陽,昨天剛下的雪今天早上就化完了,空氣里反而冷冰冰的,呼呼的冷風迎面吹來。那和自己一樣的校服,手臂上已經顯得髒兮兮的了,而且很不合身,校服甚至可以把屁股遮住。洋哲看了看自己的校服,自己的校服也很大,但自己的手臂上卻還是很乾凈的。兩個孩子都拎着一個大大的袋子,裏面裝着自己要換洗的衣服。
一隻手插在衣服兜里,還有一隻凍得沒有血色。在瑟瑟的冷風裏,兩個人,一個跟在一個後面走了起來,不時,有迎面或背後的接學生的車從他們的身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