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4姓恩怨
厘子苦在餘子葳和姜澄走後,才直起身子,和身邊的護衛說道:
“立即請大司徒和大司空進宮,然後帶他們到這裏來!”
沒過多久,大司徒和大司空疾奔而來。昨夜一場大亂,他們本來就心驚膽戰的,早早地就在宮門口等着了。
厘子苦也沒說什麼,直接帶了兩人進入殿內,然後就獃獃地站在那裏,只要是在餘子葳面前,他就變成了一個提線木偶。
大殿內,姜澄似乎在神遊物外,而餘子葳不知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個面紗,眾人也看不見她的表情。
大司徒和大司空一齊朝餘子葳和姜澄兩人行禮,口中稱道:
“見過靈宮使者!”
冷淡的聲音從面紗下傳來:
“五帝盟約之下,靈宮不會幹預凡間的凡人事務。不過季、厘、金、谷四姓之間,還有一份四姓血誓,赤帝乃是見證人。”
“如今季偶國的內亂,四姓都脫離不了干係,你們相互之間的恩怨,靈宮不會幹涉。”
“但季偶國不能亂,無辜百姓不能亂。國不可一日無君。你們今日須商議出一個國君出來,儘快穩定局面。”
大司徒和大司空似乎早有預料,一齊稱是。
太子夜之屍自絕於民,國君也中屍毒而亡,季姓一脈算是自斷國君之位了。
而剩下三姓中,原本最有可能繼承國君之位的,當數大司馬之長子,鎮南將軍厘辰倫。
可惜他此刻和青獅衛,已經被地母尊神的斷絕地脈神通,給分隔到了季厘城對面。
此時他和季厘城之間,隔了一個寬五十里,深五十里的深谷,而且這個深谷目前還在繼續擴大,兩邊到現在都還沒聯繫上。
赤火靈宮的使者可是說得很清楚了,國不可一日無君,今日必須選出一個國君來。
大司徒和大司空看了看木偶一樣的厘子苦,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
法壇空間之內,姜子澄打斷了國君的絮絮叨叨,直接說道:
“我對你們四姓之間的恩怨不感興趣,你們父慈子孝的事我也沒意見,既然你對你堂弟季陽康的過往絲毫不清楚,那就不必再說了。”
季陽炬的魂魄一臉焦慮,想要說話又不敢,看來似乎是吃過亂說話的苦頭。
姜澄直接忽略他的表情,開口喊道:
“馬面何在?”
“先把他收押了,再把季老二的魂魄放出來!”
馬面在法壇內現身,季老二的魂魄被放了出來后,就朝姜澄下拜叩首:
“長青見過主上!”
姜澄看着這個全新的季老二魂魄,心中開始思量起來。
這個季老二已經和原來的季老二沒有任何關係了。原本的季老二,已經被姜澄強行超度,魂飛魄散。
這個新的季老二魂魄,是從懵懂無知的附魂培養出來的。沒有原來的記憶,只是頂着個名字而已。
準確講,他應該叫季長青。這季長青在法壇空間之中,如果按照外界的時間來算,差不多都快一年了。
這麼久以來,受法壇功德之力的加持,還有姜澄做法時誦經聲的熏陶,不知不覺中,他竟然成了姜澄的信徒。
“如今外面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去辦!”沉吟半晌后,姜澄終於下定決心。
季長青跪拜在地,叩首說道:
“但憑主上吩咐!”
“現在的季禺國少個國君,我要你去當這個國君。外面那些人,我一個都信不過,
清查青狼幫,重建崇山神廟,制定祭拜程序等等,我要你親自去辦。”
姜澄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一會讓巡遊使送你還魂,然後請大醫令給你療傷。”
“出去之後,你就當做不認識我,一切事情,自有巡遊使會交代給你如何去做。”
“謹遵主上吩咐!”季長青的語氣無比平靜,似乎姜澄要他去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姜澄把意念退出法壇空間后,發現大殿內只有餘子葳和自己,他正想開口說話,餘子葳柔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小師弟剛才神遊物外,可是和崇山神溝通?”
姜澄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正是,崇山神讓我轉達他的一個意見!”
“師弟請說!”餘子葳的聲音變得正式了起來。
姜澄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山神對季陽康勾結金、谷二姓,用青狼幫壞他神名,奪他神靈法相之事非常生氣。”
“如今季陽康已經伏誅,但金、谷二姓猶在,青狼幫猶在。青狼幫能在季厘城為禍數十年,和四姓包庇脫離不了干係。”
“山神成就香火神道,需要的乃是誠心誠意、至善至純的信念之力。所以他希望這個季禺國,能夠少些爭權奪利之輩,多些為國為民之人。”
餘子葳戴着面紗,姜澄看不到她的神情,不過卻能感受到這位九師姐似乎為難起來。
其實五帝盟約的內容不少,凡人的事歸凡人只是其中一條而已。
香火成道的神靈們為了爭奪信徒,私底下各種齷齪也不少,如果放任不管,最終遭災的還是凡人。
但這些神靈既然香火成道,就不可能完全脫離凡間之事。所以如何處理香火神靈和凡間的糾紛,歷來都是非常棘手的問題。
說來也是崇山神倒霉,歷來都是神靈坑害信徒的事居多。這崇山神卻是被信徒坑害,連神位都差點被奪。
崇山神在這次的事件中,是個明明白白的受害者。作為苦主,他的要求又不過分,赤火靈宮不能不聽。
否則這事傳出去,大荒的香火神靈們,恐怕都要鬧將起來,以後誰還敢接納人族的香火?
失去這些香火神靈的庇護,人族在這波詭雲譎的大荒之中,恐怕就要回到巢皇時代的局面,舉步維艱。
餘子葳沉吟許久后,才和姜澄說道:
“小師弟,我們先去找二師兄一趟吧,如今師伯和師父都不在,事關重大,二師兄也不能完全避嫌。”
姜澄放出?疏車,帶上餘子葳就直接離開了皇宮。
正在和厘子苦商議國君之事的大司徒和大司空看到從空中飛走?疏車的后,相互間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三方之間的氣氛越發的微妙起來。
?疏車在季守堂的藥鋪門口剛一落地,二師兄就走了出來,攔住姜澄和餘子葳,開口說道:
“大醫令正在裏面救人,咱們在外面等一會。”
姜澄明知故問道:
“什麼人還需要大醫令親自出手啊?”
二師兄愁眉苦臉地嘆氣:
“南山教的虞大先生清醒之後,就出去帶了一個人回來,此人性命危在旦夕,連大醫令也要全力施為才有把握。”
“這人是虞大先生的什麼人?”餘子葳好奇地開口。
金子甫搖了搖頭:“他和虞大先生沒有關係,不過國君和太子找這人,找了二十七年!”
“季長青?他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