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珀色之森
“回來了?”李孩父親頭也不回的說道。
“嗯。”李姓男孩隨手關上門,回答道。
“明天跟我去鎮上一下,我得到消息,孔師,明天要去那裏選徒弟。”李孩父親收拾完行李這才回頭看了李姓男孩一眼。
“孔師!”李姓男孩一聽就激動起了,那可是十聖賢里排名第二的人物,地位比之申帝只高不少!“可是,孔師為什麼會到這裏來選?”
“你只需要在明天的比賽上好好表現。”李姓男孩父親看向了床上,李姓男孩也看向那裏,床上有一個虛弱的女子挺着一個大肚子,雖然父親是陣法師,但是方圓幾十里都沒有幾個有陣法的和需要陣法的,因此家庭依然是以農業為主,可他的母親本就體弱多病,再加營養不良,能生下李姓男孩已經算一種奇迹了。
“是……父親。”李姓男孩沒有猶豫地回答。
李父親嘆了口氣,“早點睡覺吧。”
雞還沒打曉,李姓男孩和父親就走在路上李姓男孩回頭看了看村莊。那昨日的夥伴,何時才能再見。
等到了鎮上,天都亮了半晌了,父子倆走去在比賽現場的路上,人非常的多,大都往一個方向,也有不少風餐露宿的人,同時也看見不少鎮上的和附近的大戶人家抬着轎子過來,這讓父子倆時不時的得避讓一會兒,正在避讓其中一個時,“喲,這不是被孔師賜予了機緣的李斯嗎?”
李斯往聲音看去,只見轎子裏的一位胖胖的老爺對着李斯冷笑,“怎麼還是過的這麼寒慘?不會吧,難道得到了如此大的機緣卻不肯學習嗎?”這老爺眼睛眯成縫,看起來很噁心。
“楊老爺,”李斯當沒聽見似的向楊老爺敬禮,“不知你來這裏是為了令郎?”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楊老爺眼睛又眯得更小了,不注意還以為閉着眼睛,顯得有些噁心。
李斯一聽後身體不經意抖了一下,卻又不慌不忙地說道:“那就恭送老爺。提前祝令郎奪冠。”
“哼!”楊老爺松下帘子有些惱怒地說道;“抬轎!”轎子就這樣晃晃悠悠的走了。
“父親,楊老爺的兒子怎麼了?”李姓男孩注意到了父親的情況,他覺得楊老爺的兒子肯定不簡單。
“他呀,4歲開始習武,還請的是住在申州的第一名將呂威,8歲精通武藝,10歲熟讀名書。”
“4歲?太離譜了吧?”李姓男孩瞪大了雙眼往楊老爺方向看了看。
“這是從他們家傳出來的,真假不知道,但是,他兒子武藝強是真的。我以為他們家攀上中城葉家就不會來參加了!”李斯捂着臉,“不行,兒子,不能前功盡棄,來都來了,不如碰碰運氣,一旦支撐不住了,投降就好,明白了嗎?”
“明白了。”李姓男孩緩緩地點點頭。
“那走吧。”李斯一臉嚴肅的走進了比賽場地,剛看清場內情況就又大吃一驚“什麼情況!為什麼申州的郡守也來了!”正在與剛進來的楊老爺談話的人正是申州郡守,萘普生!李斯微微顫抖,“兒子,咱們可以堅持久一點,表現出堅韌的感覺,讓郡守感到高興也不是不可以!”
“為什麼?”李姓男孩左顧右盼,看見不少和他一樣來參加的小孩。
“孩子,你要記住,在這鎮上的都是大都只是有錢人,但是有錢沒用,要有權力,身份和地位,有這些才能保證錢,而人脈也是獲得這些的一種方式!”
“哦。
”李姓男孩聽的似懂非懂。正在他們說話間萘郡守注意到了他們,但好像有要緊事就只喊了一個士兵對父子倆說,孔聖賢想見李斯一面,地點在後台。來到後台,他們剛好和一個身穿白袍,身材魁梧的人撞面,李斯一看,慌忙喊道:“孔師在上,收我一拜!”說著還拉著兒子一起拜。孔聖賢連忙拉起,然後看了看李姓男孩,嘴裏念叨着“可惜啊,可惜啊。”
“什麼?”李姓男孩一驚,問道。
“如果沒有楊巔峰,恐怕,你就是第一名吧!”孔聖賢讚歎到。
“謝謝孔師,但是過譽了。”李姓男孩受寵若驚。
“不,我看人一向很准。話說你呢?學的怎麼樣?”孔聖賢問向了李斯。
“回孔師,所學已有七七八八。”
“慢了慢了。”孔聖賢擺擺手。
“回孔師,鄙人還有家要養,所以很多時候都沒法學。”李姓男孩也點點頭表示同意。
孔聖賢一聽也不經搖搖頭,嘆了口氣,彷彿有什麼大遺憾似的;“行吧,走吧,馬上比賽就要開始了。”
父子倆走向比賽場地,而孔聖賢則上了講台,喊到:“很高興,我再次來到魚頭鎮和大家相遇,那麼我宣佈!比賽正式開始!”台下嘰嘰喳喳,選手大都半斤八兩,全都覺得第一一定是楊巔峰的,大都是爭第二才來的。
比賽的規則是抽籤制度,所抽到數字一樣的進行比賽,勝者進入勝者組與其他勝者追逐勝者組第一,敗者進入敗者組與其他敗者追逐敗者組第一,最後敗者組第一再次對上勝者組第一,進行最後的決戰。而比賽的年齡是8到12歲,有一個人剛好8歲,有一個也剛好12歲,沒錯剛好12歲的就是楊巔峰,但總有人不顧規定,想來參賽,終歸還是被發現趕了下去。
很不幸,李姓男孩抽到了第一位,而他的對手就是楊巔峰,楊老爺笑開了花,心想着,我比不過你,但是我的兒子一定就能贏過你的兒子!
一上台,拿着戟的楊巔峰一看着比他矮了一截的李姓男孩還沒有武器便哼笑了一聲,台下的士兵一看,連忙扔了把劍給李姓男孩,李姓男孩拿着甩了甩,脫口而出一句:“有沒有長刀一類的,劍用不慣。”士兵二話不說扔了刀上來,“多謝。”李姓男孩抱拳表示感謝。隨後他慢慢拔出刀,刀光慌的刺眼睛,可隨着刀拔出來,整個人的氣場就慢慢變得不一樣了,變得犀利。
“就如同,我即是刀,刀即是我。”孔聖賢這一說,所有人眼睛都亮了,用刀奇才!眾人心裏都想“上一任‘刀狂’還是在一百多年前,這次又來了?”
事實上,每個五年,申國江湖就會舉行一場盛大的比賽,稱“荒狂大會”,這場比賽會決出許多兵器領域的狂人,他們都在各自領域有着極大成就,不過這比賽並不會允許使用面具,因為有着極大用兵器天賦的人不一定會有使用面具的天賦,也就一直不被政府官方認定,而這些狂人只要沒有面具,就一定會打不過面具使者,但只要有面具,同等級基本無敵,跨一個等級也能打的有來有回,除非對面也是用面具的狂人。(其實以前叫什麼什麼皇,後來撞了忌諱,改叫狂。)
李姓男孩一直盯着刀,從他拿到刀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覺十分的熟悉,彷彿多年未見到老朋友。
“來人,給我拿刀來,我要讓他明白,再好的天賦,在絕對力量面前就是個笑話!”話音剛落,一士兵就扔了把刀上去,楊巔峰抬起剛換好的刀指向李珀林,輕蔑地一笑。突然間楊巔峰沖了出去,刀尖直指心臟,其速度也讓在場的人感到震驚,這速度已經快趕上他們所認知的面具使者了。
就在快接近李姓男孩時,在所有人都以為李姓男孩被嚇着了不動的時候,李姓男孩終於身形一動,一刀劈向了楊巔峰的刀,這一刀,直接看懵了在場的眾人,楊巔峰的刀直接被打飛了出去跌在了地上,而李姓男孩的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太快了。”這是所有人的想法,就連李姓男孩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如果說楊巔峰的速度能讓人看到蹤跡,那李姓男孩的刀,連蹤跡都沒看到,或許是因為在場的人沒多少擁有面具,也或許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把注意力放在李姓男孩身上。萘郡守和孔聖賢也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他們看清楚了李姓男孩的刀。而楊老爺驚出一身冷汗,滿臉驚恐。
楊巔峰一臉怒氣的看着李姓男孩,他想動但又不敢動,李姓男孩那一臉淡然的表情,彷彿將生死看淡,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具屍體,只要楊巔峰一動,就會將刀砍下似的。兩人這麼僵持了一會,一個不收刀一個不回退,眾人都感到怪異,這時孔聖賢才出面宣佈,李姓男孩勝出,入勝者組,楊巔峰敗,入敗者組。李姓男孩這才放下刀,抱拳道:“承讓。”頗有宗師風範。楊巔峰不情願地抱拳,扭頭就咬牙切齒地走了下去。李姓男孩也坦然自若走了下去,許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目光帶着些許熾熱。
“孔師,這孩子不錯啊。”萘普生說到,目光在李姓男孩身上停留許久。
“確實,勝而不驕,是個好苗子。沒想到,李斯的後代也讓我驚喜。”孔聖賢的目光也在李姓男孩上久久不回退。
“李斯的後代?”萘普生閉上了眼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虎父無犬子啊!上次李斯因為有了世俗的牽挂,讓孔師留下了一個遺憾,這次再怎麼也得抓住了吧。”
“萘郡守所言甚是,這西南方向的坐鎮者確實可以讓他來當,不過,還得再過幾年啊。”孔聖賢不經搖搖頭,300多年間,他跑遍了申國各處,只為了找出九個人,各自坐鎮正中,正北,正南,正西,正東,西南,西北,東南,東北九個方向,以平申國天下的麻獸隱患。
“幾年又如何?我萘普生都不知道在這裏過了多少年,再過幾年,又如何?”萘郡守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
“嗯……這西南方向一直是重災區,萘郡守能不畏生死地抗擊麻獸,實乃為天下先。”
“孔師過譽了,您為此跑了這麼多年,才是真的為天下先。”
孔聖賢一聽輕輕搖了搖頭不再言語,看了一眼滿臉歡喜的李斯,又看了一眼暴躁中的楊老爺,再一次不經意地搖了搖頭,好像又嘆了口氣。
現在不管比賽後面如何,李姓男孩都會成為弟子。而後面的比賽也都不意外,李姓男孩勝者組第一,楊巔峰敗者組第一。
他們倆又站在同一台上,楊巔峰拿着戟惡狠狠地盯着李姓男孩,連回禮也不做了,比賽一開始,就瘋一般往李姓男孩撲,他自信拿着,戟他不虛任何人!
李姓男孩又是一刀劈下去,不過這次,雙方都被震退兩三步。李姓男孩的刀抖了許久才停下,心中無比驚憾,楊巔峰的氣力明星比自己大的多,如果自己不主動出擊,掌握節奏,那麼極有可能敗,必須讓自己處於優勢情況,李姓男孩一想到,就立馬奔向了楊巔峰,其速度比楊巔峰快了不少,楊巔峰一看立馬擺好架勢,雙方就這樣扭打起來,竟沒有一方佔盡上風。
台下的人都在尖叫,都說過癮。雙方打了幾十回合后,楊巔峰先開始體力不支了,畢竟那戟雖然比不上正式的,但仍比楊巔峰高一個個頭,而李姓男孩的刀比戟輕,體力消耗自然比李姓男孩快,更何況李姓男孩收了一個機緣,外加上他的刀很多時候很刁鑽,楊巔峰在防衛的時候也不得不做到一些較難的動作,這加劇了體力的消耗,楊巔峰知道這一點,想拉開身位,回復些許體力,可李姓男孩的刀實在是太快,看似隨意的一擊,事實上卻擊中要害,不得不防,李姓男孩就這樣粘着楊巔峰,直到一刀將楊巔峰震倒在了地上,一刀指眉心。
台下一陣寂靜,唯有楊老爺一臉獃滯,隨後又咬牙切齒地大吼:“犯規!這孩子肯定有面具!不然怎麼可能打贏我兒子!”所有人都望向他,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其中不乏比楊老爺地位高的,正有一位要起來怒斥楊老爺不要臉時,孔聖賢先開口了;“既然楊老爺覺得犯規,我們可以給楊老爺一個機會,把測驗石抬上來吧。”
比賽后本來就要用到測驗石。而這測驗石聽說與面具同一材料,但比面具更加貴重,全世界只有180顆(沒錯,就是72位書法大能和108位得道工匠擁有),它能夠測驗出測驗者的天賦,分化為白,綠,藍,紫,黃,金六種顏色,而這具體對應的面具等級劃分在場中也沒多少人知道,至少李姓男孩不知道,只要沒接觸過上層社會的人大都就知道白色最低,金色最高,不過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金色,不過有次大國會議上一國王猜測,麻鬼和賢聖應該是金色,而沒有發光的那就是沒有天賦或者已有面具,畢竟這測驗石只能和沒有面具但有天賦的人發生反應。
士兵將測驗石抬了上來,李姓男孩第一個測試,一摸上測驗石,測驗石就泛發黃色,所有人都震驚了,孔聖賢也是睜大了眼睛,他不僅僅看到了黃色,還有淡淡的金色,如果賢聖在,那他不僅僅看到金色,還有一抹細小的黑色。孔聖賢反正看不見,看到了金色反倒是讓他更加決定要收李姓男孩為徒,並讓他坐鎮西南方向的想法,當即就站了起來,看向眾人,道:“楊老爺,這下應該知曉了?”楊老爺收起驚恐的表情,吞吞吐吐道:“沒……沒有了。”楊巔峰一看這架勢,瞬間沒了脾氣,這樣下去李姓男孩一定會扶搖直上,而自己不過是一塊墊腳石罷了,而然開始了傻笑。
“那好,在下決定,收李姓男孩為徒!”孔聖賢這番話直接掀起轟然大波,在場許多人紛紛想向李斯慶祝,以表親近拉近關係,甚至有人盤算把女兒嫁過去,而看到父親滿臉的高興,李姓男孩也鬆了口氣,“你覺得如何,李姓男孩?”孔聖賢盯着他一問,李姓男孩快速擺好姿勢道:“多謝師傅!”這一句,直接讓孔聖賢笑開了花,“好!那就讓師傅給你起個名字,叫李珀(bó)林,如何?珀象徵純凈,林象徵森林,純凈的森林,這寓意如何?”
這驚得李斯當場跑過來拉着李珀林單膝跪下,異口同聲道:
“多謝師傅!”
“多謝孔師!”
李斯現在也不怕妻子會有事了,只要明天帶着妻子去一趟小鎮,沒有哪一個大戶人家不願意賣李家一個人情!這就是身份和地位提高而帶來的變化!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李斯感嘆着,年輕時不羈於這些,拒絕了孔聖賢,現在卻讓家庭得了病,窮病。不過還好,兒子也有與眾不同的天賦,接下來,就不用愁了!
“孩子,給你取這名字,是希望你能不被世俗所束縛,永遠讓心裏有一片潔白的森林,你可明白?”孔聖賢意味深長地說到,現在明明比賽已經結束,可依然有不少人呆在原處等着李家兩人,等着能攀上關係。
“徒弟明白,大丈夫,頂天立地!應當保家衛國!為國為民!”李珀林正氣凜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