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虛暮枷鎖

那是深淵的一段枷鎖，是始祖神艾希達拉和偽神厄加德的起源傳說。

傳說在梵斯和帕契達兩個國度之間，存在一片始末之地，荒蕪和衰敗讓這裏寸草不生。

漂泊億萬年的兩個神明，在啟神時代來臨的一萬年前，他們曾在這裏相遇，為了打發時間，創建領土，他們攜手創造了虛暮之森。

始祖神艾希達拉用一部分的神之法身為代價，將虛暮之森的所有樹根都連結在同一個本源之內，整個虛暮之森就好比一顆巨大樹，枝幹上的樹苗破開土地，形成一片森林。

厄加德則是擁有創造神力的偽神，他為這片荒蕪帶來了水源，使得土地更加的肥沃得以耕種，同時也創造了虛暮之森的部分種族。

就這樣艾希達拉和厄加德統御着這裏，這片始末之地迎來了短暫的安寧。

諾爾聽到這裏時，虛暮之森曾經的輝煌彷彿在他的腦海一閃而過，同時也讓他想起了在羅米洛時，塔琉夫告訴他的傳說。

“燈塔之上，虛暮之森的黑暗因子將生機吞噬，厄加德從迷霧降生，萬物終始於偽神的裁決；承載着艾希達拉的秘密，將在黎明時分被揭曉，永生的意志，無妄的災禍，前行的持燈者…”

聽到這個傳說，莉莉絲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這是真的，真相和預言般的傳說，這是始祖神艾希達拉沉睡前，留給虛暮之森的。”

“竟然是這樣…那麼共同創造了虛暮之森的兩位偽神為何會…”

“這裏面有關於禁忌的詛咒，我曾經作為厄加德的創造物之一，我還不能告訴你曾經的一切，不過這些事情，你可能以後會知道的。”

莉莉絲嘆了口氣，看着自己孩童般的身體，他曾經也是厄加德的創造物，也是她最崇敬的神明，可惜到頭來她和艾希達拉一樣，被自己曾經的主人所詛咒。

“始祖神艾希達拉和偽神厄加德的一戰之後，以艾希達拉險勝告終，這也既定了一萬年前，艾希達拉的眷屬種族們將厄加德的子民們驅趕出境，而我也是如此，因為身份特殊只能住在這片迷霧之中…”

“那這些被驅趕的種族呢？他們去了哪？”

“他們被驅逐出了遺迹，四處流浪，艾希達拉也早已將他們淡忘，但是作為厄加德的眷屬，他們從來都不曾忘記向這片土地復仇和破除厄加德的禁忌。”莉莉絲看着諾爾，解釋了剛開始見到他的那番話，“所以當你說破除禁忌之時，我便把你當做了厄加德的眷屬。”

說到這裏時，諾爾心中不由得也傷感起來，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能讓莉莉絲對自己創造神從信仰到現在提都不願提及，當然這也包括了偽神厄加德在她身上的詛咒，和驅逐到這片迷霧之中的孤獨。

“呼，反正現在你也知道，在整個艾希達拉的外部，因為厄加德的詛咒，只要樹林被陽光所照射，就會形成黑暗因子。

但是在這一萬年裏，這裏的種族為了保護這片始祖神創造的凈土，所以他們給虛暮之森設上了結界，將黑暗因子隔離在結界之外，這也是為什麼，虛暮之森的黑暗因子不下沉的原因。”

諾爾聽明白了莉莉絲的話，同時也解答了他這麼多年心中的疑問。

因為諾爾的生命言靈，他也需要能量去運轉法紋，所以他自誕生起，德利威先生就交給了他一份任務，就是在結界的外圍，虛暮之森的森林深處以吸收黑暗因子作為他法紋的能量。

“好了，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

”

“嗯?可是莉莉絲小姐，你還沒告訴我關於線索…”

諾爾納悶的看着莉莉絲，這個傳說好似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線索。

“唉…你想要獲得一具永生的軀體來承載你的生命法紋，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覺得誰能夠擁有這力量呢？”

“難道是…”諾爾不可置信的看着莉莉絲，而莉莉絲只是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承載禁忌，需要破開另一種禁忌，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諾爾在地上不斷打滾，他本以為這件事情很複雜，沒想到這麼複雜，複雜到要破除偽神厄加德的禁制，甚至還要復活厄加德，“這怎麼可能嘛!”

“好了，線索就那麼多了，不過我想除此之外，德利威應該還有什麼事情拜託我。”

莉莉絲很了解德利威的手段，他明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卻還是讓諾爾來找她，這裏面的原因不由分說，肯定是有關於燈塔的。

“你真是聰明，莉莉絲小姐，德利威先生確實在信中說了…好像是什麼…燈塔的結界法紋需要修補。”

燈塔的結界法紋就是隔離黑暗因子和虛暮之森的那一層保護層，是整個艾希達拉還得以存在的保障。

聽到這話莉莉絲眉頭一皺，距離她上次修補燈塔的結界法紋才不過三百年，沒想到結界又開始出現了破損，這隻能說明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厄加德的詛咒之力更強了。

“好了，真是麻煩…看來我還要和你一起回去一趟。”

莉莉絲用稚嫩的小手摸着腦袋，今天一下子給她帶來了那麼多麻煩事，她現在只感覺頭疼。

而這一舉動也讓諾爾感覺很有趣，因為現在的莉莉絲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孩子，完全沒有之前那般的恐怖。靜下來一看，莉莉絲金色的長頭藏在法袍之後，清秀淡雅的容貌看起來就像天使一般，只不過眼神有着一種純凈中的憤怒和憂傷。

隨後莉莉絲將手中的法杖往地上一震，整個法陣空間開始破碎，猶如一片片鏡子的碎片分裂開來。

莉莉絲用空間法陣將自己和諾爾包圍，在一道閃光之中，她們消失在了這片空間。而等到諾爾回過神來時，空間已經恢復到原來的那個昏暗的側室。

“救命啊!諾爾!諾爾…”

此時在屋子的外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求救聲，那是沃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