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除魔衛道
{嵐侵天罡髻,日照狻猊絡~}
{急!}
緩緩閉上雙眼,於一片空幽寂滅處輕念真言,腦海瞬間靈光一線劃破黑暗,我猛地瞳孔張開,綻放不盡雷芒直射手中狻猊吼上。霎時天地震動,雷聲大作,抹額上的兩道金龍直衝天際,發出恐怖龍吟聲,引動九天之上的狂暴海潮,兇猛地分食着海上半月。
轟~
狻猊吼如流星倒射,拖曳着長長的先天紫氣,狠狠劃開天河,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一片黑洞中,驀地一圈圈無形波紋盪開,一頭千丈高的紫金狻猊真身吐着三千虹霞突兀現身,閃耀整片天地。
“啊?”遠處癱倒在地的沈輔舟目瞪口呆望着那覆蓋天地的威武神獸,心頭巨震,這時他才明白憩虎送了他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仙寶。
天聰、天捷兩位劍主見到如此奇異盛大景象,早已駭的三魂七魄去了大半,不由對望一眼,彼此點了點頭,強按下心頭恐懼,鼓起十二分的勇氣同時長嘯:
“天有三災風火雷。”
“人有三煞劫歲災!”
天聰劍主周身青光爆漲,天捷劍主身邊氣流狂卷,隱隱似巨濤怒浪,嘩啦一響,隱仙派至高絕學“劍靈歸一”再現人間,兩道毀天滅地的人劍匹練,轟襲場中周聖元而去。
{這就是天罡星君的神力嘛…}
抬頭看着上古神獸心意相通,感受着體內無窮力量澎湃,我雙手負立,一步踏碎虛空,輕喝一聲:“敕!”
牟吽吽~
金光萬丈,瑞氣千條,紫金狻猊猛然張開吞日食月的大口,發出驚天動地咆哮聲,霎時天崩地裂,一股來自遙遠洪荒浩瀚如淵的恐怖威勢席捲而來,天聰、天捷兩位劍主還未來及反應,眨眼隨着劍氣沒入時空漩渦中。待得天地恢復平靜時,他們竟是魂魄都沒能飛出來,直接被天道定點抹除了。
從半空降下,看着地上滿身狼狽,奄奄一息的幼麟,我背起他就向遠邊天際飛去。
“憩…憩虎,我…”
“什麼都別說,有我在,你死不了。上次你背我一路,這次我背你一程。”默然,沈輔舟緩緩閉上眼陷入昏迷,他的眼角隱有淚痕。
猶記得,當時我和他在勁火幽呆了一夜,那一整晚,瑜亮相交,談笑風生,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流洋大學,勝利公寓,一道虛弱的呻吟聲悠悠傳出。
“我好難受啊……”
她抱膝坐在床沿,頭枕着右臂,微皺秀眉,眼神渙散,像一隻迷失方向在森林亂撞的小鹿那般天真安詳,卻又透露出令人憐惜的哀婉。
一道藍影突然現身屋內,她似有所感,傻傻地笑了笑,柔聲道:“聖元…”,便暈厥在我懷裏。
“田甜,你醒醒啊。”緊緊摟住她,我眼眶微紅,心更是痛極了。沒想上天厚待,田甜只是耗盡了精神,身子並無大礙,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辦,一下多出兩個病號,如何是好…”我喃喃低語着。
田甜足足昏睡了半天,才慢慢蘇醒過來,睜開惺忪眸子,映入眼帘的是我異常憔悴的臉龐。
“我這是在做夢嗎……”田甜喃喃問道。
“小仙女,不是做夢喲。”渾身疲憊的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摸着她冰涼柔軟的俏臉,心疼的吻了下去。
“是我。”
感受着那份略有濕熱的柔情,田甜乖巧的依偎在我懷裏,靜靜聽着心間怦怦聲。
摟着她曼妙的腰身,
我長嘆口氣,淡淡說:“幼麟幾近垂死邊緣,現在總算保住半條命…得知你有危險,我發了瘋地趕來,還好啊…”
“聖元,騷狐似是被奪去心智,昨天夜裏他竟潛入我房間…”
說到這兒,田甜嬌軀微顫,杏眼中露出絲恐懼:“幸虧幼麟給我的和氏璧及時逼退了他。”
“哼,不知所謂,不三不四的玩意!”聞言,我冷哼一聲,追問道:“他人呢?”
“那時他被人操控,關鍵時刻卻失瘋般法力盡失,不知去哪了…”田甜皺着眉頭,努力回憶道。
那就對了,天聰與天捷一死,張震沒了力量源泉,不失瘋才叫奇怪。田甜好心善啊,換做是我,那般狀態的張震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聖元,你不會怪我沒用吧…”
“傻……”我回過神來親昵捏了捏田甜秀鼻,深吸口氣,鄭重道:“善良的小仙女,這事絕不能這麼就算了,後面交給我處理吧。”
“嗯…”
看着懷裏嬌滴滴的美人,我不禁有些痴了,悄悄湊到她的耳邊,喃喃道:
“田甜學姐,你真漂亮…”
田甜害羞地撇開臉,嬌嗔道:“少油腔滑調…人家可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身子乏了,需要補補。”
“哦…我來幫你補。”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咧着嘴壞笑。
“好啊,你個沒良心的壞人,想什麼呢。”聞言,先是怔了怔,田甜隨即反應過來,小拳頭輕錘着我胸口。
“哎呦,疼…輕點…”眉頭緊皺,我咳嗽道。
“聖元,我…你怎麼了?”
看着我額頭豆大的汗珠直下,田甜一陣心慌,連忙伸手探我脈搏,臉色唰地白了,驚呼道:“啊?!”
見田甜一副淚眼婆娑的樣子,我故意板著臉,沉聲道:“我沒事,為了救幼麟,更為了喚你醒來,消耗了點精氣而已。你放心,休養幾天就好了。”
看着她仍帶雨梨花,心中一暖,繼續哄慰道:“別擔心,我的小仙女…你要是實在覺得愧疚,就今天晚上幫我補補,算作償還我的恩情,把欠我的全部彌補完吧。”
“討厭…”田甜小臉一紅,扭過頭去,隨即幽幽道:“奴家樂意報答官人的恩情,官人這樣的病癆子能行嘛?”
“……”
這世間的裊裊塵煙,風花雪月,皆不敵你眉眼驚鴻一瞥。吾生於豪門世家,志在山外,陪你嘗遍悲歡離合聚散,夙心未完,不過神仙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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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重臨舞飛鴻,深情衡望皆融融。
大學生活第一個令人悠思欲甜的元旦悄然而至。這天晚上,我跟樂哥約好在校門口的“醉東來”飯店碰面,請他吃個便飯,聚聚樂呵樂呵。
“小周,今天怎麼不見田甜呀。”酒到酣處,劉樂按耐不住好奇,疑惑道。
“樂哥,她最近狀態不好,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兩口子吵架了?這…樂哥就得多說你兩句,男人得讓着女孩子些…”劉樂眉毛一挑,即興開口道。
“不是…她出事了。”
“啊?!你別嚇我,快說怎麼回事,有困難處,樂哥一定幫你!”劉樂聽我語氣沉重不像開玩笑,當下一臉焦急道。
我默默掃了眼樂哥,心頭暗道,就等着你這句話呢!猛地一拍桌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憤恨說:“樂哥,田甜她,她…唉…”
“你快說啊,到底怎麼了,要把我急死了。”
“是這樣的…兩天前夜裏,我們學校一名大三學長估計是暗戀田甜,竟然偷偷潛入她的卧室,欲對她圖謀不軌…”
“啊?還有這樣的事!那田甜呢?”劉樂大驚,實在是沒想到聞名全國的流洋大學竟然出了這種斯文敗類。
“田甜她拚死反抗,那名學長怕驚動到其他人,就逃跑了。”我觀察着樂哥的表情變化,氣憤道。
“太可恨了!這種人渣也敢欺負我弟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那個敗類,你知道他名字嘛?現場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劉樂氣的竟把筷子拍折了。
“樂哥,那個敗類,我倒是認識。可是,證據去哪裏找呀,卧室里又沒有安裝攝像頭。田甜也是為此鬱鬱寡歡,又怕惡徒再次找上門,整個人都瘦了好多,唉……”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現在凡事都講法律,沒有證據,就算報案,一旦不了了之,對田甜名譽也不好。”劉樂皺着眉頭,安慰我道。
“是啊,樂哥。我聽說那個學長家裏還挺有勢力的,更擔心後面受到打擊報復!”
“豈有此理!那還讓他繼續胡作非為不成?聖元,這事你不用再操心,回去先讓田甜妥善保存案發現場,尤其是指紋類的,一定不能擦拭。明天一早你就儘管陪田甜去市公安局報案,後面我來安排,不把他辦成強姦未遂的鐵案,以後我管你叫哥!”劉樂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樂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不去了,對你影響不好。”我搖搖頭,充滿感激道。
“小周,你這說的什麼混賬話!我就是公安廳的,為民除害,是我們本職所在,我就不信邪惡能壓倒法律!”聞言,劉樂明顯神色不悅。
“我信你,樂哥…我代田甜敬你!”說完我給劉樂斟滿酒,舉杯道。
“干!干他丫的敗類!”
“哈哈哈~”劉樂與我碰杯,隨即爽朗大笑。
夜色漸深,在我的執意要求下,劉樂坐上我給他叫的出租車,消失街角盡頭。
“張震啊,張震…此番我管教你前程盡毀…”喃喃自語間,我掏出手機,撥通溫姐電話向她元旦問好,隨後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掛斷電話,遠處一道窈窕人影準時出現,看見是我,她一路小跑,撲在我的懷裏。
輕嗅着她青絲間的香味,我湊耳小聲道:“走啦,小仙女,這還有好多人看着呢。”
“嗯。”
夜幕籠罩着華燈初上的石頭城,繁華喧囂的市區,車水馬龍,熱鬧無比。
宮殿六朝遺古迹,
衣冠千古漫荒丘。
太平時節殊風景,
山自青青水自流。
悠悠古都悠悠情,中華門上的戰鼓在擂響,明城牆上的烽煙在燃燒,中山陵上的國魂在飄揚,秦淮河上的燈影在迷離。六朝古都,你的悠悠帝王千秋夢,浩浩革命英雄曲,離離秦淮燈影情讓我動情,你的神秘浩瀚,就由我周聖元去掀開那層面紗吧。
一座古典奢侈、高聳入雲,如同鶴立雞群般傲視整片城市的摩天建築——某海投資控股集團,頂層VIP招待室內。
穿着一襲紫色長衫的英氣男子懶散躺在沙發上,眼神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麼。
“咚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進來。”
管家推門而入,恭敬道:“少爺,總裁他已經到了。”
“哦…我爸人呢?”男子頭也不回地淡漠道。
“聽聞是本地商會搞了場聯誼會,總裁還在機場趕往柳營大道的路上。”
男子略一點頭,示意知道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管家退下,偌大的休息室內,只剩他一人。
“咚…咚…咚…”房門再次被敲響,管家一臉笑意地推開門:“少爺,您的朋友來了。”隨即不待吩咐,便知趣地掩上門。
男子猛地轉頭,兩道熟悉人影,出現在他面前。
“幼麟,別來無恙,這裏夠闊綽哈…”見男子欲要着急起身,我一步上前,按住肩頭,示意他不要亂動,笑着說:“放輕鬆點,你才剛好,不要動了胎氣…”
“噗…”田甜也跟了過來,一臉好笑道:“沈輔舟,你呀,還是好好歇着吧。”
“憩虎,田甜,難得你們抽空來看我,我很開心。”幼麟尷尬地笑了笑,充滿感激道。
“這才兩天,就這麼生分了?你邀請我們來威海做客,我們還能不來呀?哈哈。”我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朗聲笑道。
“我這不是怕麻煩你們,耽誤你們過節嘛?”幼麟撓了撓腦袋,憨笑道。
“你是怕我們把你吃窮了吧?”田甜一臉嬌笑。
“哎呦,我去~你倆這一唱一和的,趕快領證吧,這樣我還能趕在畢業前喝上你們的喜酒。”幼麟笑着揶揄道。
“你還真是被聖元帶壞了,也變得不正經起來。”田甜俏臉一紅,冷哼道。
“幼麟,說吧,什麼重要的事?”我看了眼幼麟,突然開口道。
“聖元,你們吃飯了嘛,要不邊吃邊聊?”
“早吃過了,別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有意思嘛?!”
“好吧,是這樣…聖元,你能和我一起去趟隱仙派嘛?”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打算揭發大宗正?”
“嗯。”
“你有多少勝算?”
“沒有勝算,但是帶上你,我想有五成。”
“不去!”
“哦…”
“你不問我,為何不去?”
“你是我唯一的好友,沒問你的必要。”
“現在去了!”
“為什麼?”
“你的理由說服了我!”
“此行,我一點把握沒有,也可能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廢話!”我白了幼麟一眼。
“謝謝!”
“太矯情!”
哈哈哈~
兩日後,清晨。
刺耳的警笛聲響徹校園,流洋大學一名大三學生,被拷上手銬,押往就近派出所。
不久之後,一條爆炸性小道消息引爆整個流洋大學:流洋大學經管系大三學生張震,因犯強姦未遂罪、拐賣婦女兒童罪,非法經營罪,情節嚴重,被石頭城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判處有期徒刑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