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式出道
有一說一，錢墨這小姑娘睡覺挺安穩的。房間有暖氣，不冷，但睡眠時體溫會下降，所以我從柜子裏取了一條新毯子蓋上。
習慣性失眠，一到晚上要想的事情變得特別多。
目前來講一切還算順利，隊伍有了基本的組成，雖還需磨合。接下來不久便要去出任務了。
我，王瑜，韓成陽，沈憶，劉佳佳，是我之前的組，同樣是0組，同樣我是隊長，現在正兒八經活着的就剩我和王瑜了。
摸了摸手環，清晰的感知到有一根尖刺抵着血管的位置，這是安全的保障。換句話說，這是我脖上的項圈，我何嘗不是一隻狗呢？
夜色漸深，出去陽台抽煙，屋子裏把錢墨熏醒了就不好了。
月白風清，寒夜入墨，指尖繚繞朦朧，我是這風景的一部分。
倚靠在瓷磚上看星空，星星稀少，不似記憶中那般璀璨，無聊至極。
“嘩…”
陽台的門被緩緩地推開，原來錢墨還沒睡，披着毯子的她站在半掩的門邊看着我。
“我吵到你了？”
“是我還沒睡着。”錢墨搖搖頭，否定了我。
錢墨坐在我身旁，抬頭看着我剛才仰望的方位。
“組長，你也有重要的人變成星星了嘛？”錢墨沒有轉頭，只是輕輕問我。
“我倒是希望他們變成狒狒。”我避開錢墨的回答，說了句玩笑話。
錢墨莞爾一笑。女孩子什麼的，果然還是笑起來好看。
“怎麼還不睡？”我試着挑起話茬，漫漫長夜需要有人聊天，是人就行，無論是誰。
“在想白天的事。”
我以為是撞破她和蘇韻的事，“害，我尊重你的性取向，再說蘇韻也挺漂亮的啊。”
“是食堂的事，不是這個！”錢墨紅着臉說明，語氣十分慌張。
“哦哦，那人的話別往心裏去就行了。”原來是這件事，敷衍着安慰道，不太想去聊這些。
“你會害怕我嘛？”錢墨怯生生的試探着，就像小狗伸出爪爪討好主人又怕刮傷主人手掌。
“你會害怕我嗎？”我反問錢墨。
“不怕，組長人很好，很溫暖。”
錢墨沒有遲疑的回答讓我有些詫異，這丫頭這麼容易相信別人嘛？很好很溫暖這些話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樣評價，一般聽到的評價就是“很狂妄很垃圾很傻逼”這樣的話。
“別那麼容易相信別人。”我一本正經的對着她說，我不知道她這麼天真是怎麼活下來的。
“連你都不行嘛？”
“你不需要相信我，聽話就行。”成為光是一種負擔，我不想有這種負擔。
“那我會聽話的。”活脫的像個小孩，小狗就是小狗，明明叫不要相信別人，轉頭來還是搖着尾巴點頭。
“睡覺吧，葉青和陳糯到齊，我們就完整了，很快就會去出任務，這樣休閑的時間不多了。”不想和她交流，與她交流總會感受到莫名其妙的信任，很累。
“那你呢？”
“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就進去睡覺。”
終於走了，剛開始分明是想和她說說話的，但一聊天又沒了想法。人吶，真奇怪，是我奇怪。
打開手機，1:21，翻到通訊錄，空空的只有一個王瑜，想打電話給他。
按下撥號鍵急忙掛掉，想了想也沒什麼和他交流的。
深夜多愁善感，月亮寂寞高懸，是歲月難捱。
回去睡覺咯~
熬夜的報應是清晨像條死狗，
掙扎着起床，一會兒還要去找蘇韻拿人。
錢墨還在睡，睡眠質量真不錯啊，我十分羨慕。
輕手輕腳的洗臉刷牙，躡手躡腳的出房間，點燃煙就往蘇韻辦公室走去。
PD總部人很少，大部分人基本都在外出任務，像我們這樣的閑散人員畢竟是少數。
敲響蘇韻辦公室的門，怕再遇見上次的場景。敲完之後想到，即使再看一次又能怎樣呢？一陣懊悔。
“進來。”
蘇韻一大早就在辦公室，看來她這個緝拿課長果真不是徒有美貌。
桌子上堆滿了文件，蘇韻伏案寫着什麼，我進來才停下動作。
“人找到了？”蘇韻仰靠在座椅上，兩條玉腿交織在一起。
“500號的葉青和691號的許糯。”我如實將兩名人選提供給她。
蘇韻的麻利的打開平板電腦調出兩人的資料，遞給我看。
屏幕上正是葉青和許糯，我確定無誤遞還給她。
緊接着，蘇韻打出一張印着我們四人信息的表，從抽屜里抽出一張卡，連同一起給我。
“這是任命表，這張是任務用的資金卡，密碼：000000，F0號作戰室歸你們使用，其餘設備憑藉任命表在裝備課領取，你要的人會在兩個小時后抵達F0作戰室。”
拿上東西準備離開，蘇韻挺忙的我不便打擾她。
她出門時突然意味深長的叫住我，“錢墨用起來怎麼樣？”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不願意搭理這娘們，關上門離開。那飛機維修員說的沒錯，PD都是他娘的神經病。
出門的我看着手中的卡，徑直走向取款機，輸入密碼，確定。
“剩餘金額：100000。”
內心狂喜，對我來說這是一筆可觀的數目，先去買兩包華子先，哦不，一條！有錢不花王八蛋。
專門繞路去了昨晚那家鄙視我的店，“一條華子，刷卡！”
收銀員吃驚的看着我，她想不明白昨晚連13塊都需要女人來付的我為何一夜之間變得富有了。
該不會是出賣身體了吧？收銀員恍然大悟，彷彿找到了合理解釋，上一刻的震驚變成更加鄙視的眼神。
我自然不知道她是怎樣想的，還沉醉在金錢帶來的快感中，過程中，忽然記起要給錢墨買一套洗漱用品，我房間裏沒有女生用的，反正有錢，花就完事了。
美滋滋的付完錢，在收銀員更加鄙夷的眼神中哼着小曲兒離開。
我的想像里收銀員應該會在我瘋狂的消費中對我產生崇拜之情，可惜完全不是這樣，一切都是我的想像。
步伐格外輕快，三兩步就回到了房間，錢墨恰好醒來，將洗漱用品給她並通知一會兒要去見另外兩名隊員。
我跑到陽台又是一陣吞雲吐霧，好不快活。
半個小時后錢墨隔着門喊到：“組長走吧，我好了。”
洗漱收拾一番的錢墨使本就相貌出眾的她更添幾分靈動，一時間賞心悅目，心情更好。
“出發！F0作戰室，小錢墨前面帶路！”
作戰室都在F樓內，離得挺遠，幸好有錢墨這個人形導航在，不然我拿着地圖都得找半天。
F0室是一樓第一間，我刷過臉後進到裏面，十分寬敞，設備也算是新的，大多數我不認得。
坐在圓桌前，翹着二郎腿等葉青和陳糯兩人，雖在檔案里見過兩人照片，但還是見到真人才算認識。
又十幾分鐘后，一名戴眼鏡約莫158的女生走了進來，想必就是陳糯了，身後跟着一名跟我差不多高的白髮男生，是葉青沒錯了。
“691號陳糯報道！”
“500號葉青報道！”
兩人精氣神十足，透露着興奮，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不錯，很有精神，我是你們的組長寧揚，編號是0，旁邊這位是另一位成員錢墨，編號821，”我向兩位新人介紹着，“我的能力是我心燒灼，如字面意思是與火有關的能力；錢墨的能力是心路，可以偵測lbd者的路線。”
“組長，我能問一個問題嘛？”陳糯舉手問我。
“問吧沒事。”新人總是會有很多問題，這也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
“你和錢墨是幾級？”
陳糯問出來的問題明顯也是葉青想要知道的問題，畢竟兩人的等級對他們來講一直難於啟齒。
“我是三級，錢墨你幾級？”為了照顧新人感受我沒有說我的真實等級，至於錢墨我還真不知道是幾級。
“我也是三級。”錢墨開口回答。
“哦。”陳糯聽起來十分失落。
“沒關係的，等級低代表提升空間更大，二位的潛力在我看來是不可估量的，只要跟着我好好工作，一定能達到理想等級的。”我給他們倆畫著餅，不能一開始就失了志氣。
“真的嘛？”陳糯睜大雙眼看着我，雙眸千斛明珠，頗具真誠。
差點遭不住陳糯的眼神，但還是又扯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我啊，當年等級也不高，是在不斷的任務中提升到三級的。”
我講的無比真誠，自己都差點信了，糊弄兩個新人應該不成問題。
“噗嗤”
陳糯笑了出來，扶了扶眼睛從背包里取出電腦念了起來：“寧揚，0號，第一期生，等級四至六級，是目前唯一一個能突破五級的PD成員，但不穩定，大多時間保持四級能力。”
我傻眼了，和着她什麼都知道給我在這兒下套呢。
“學長你的名字到現在還掛在ZPD的光榮榜上呢，你還真是不誠實呢。”
ZPD全稱Zoneofproximaldevelopment（潛力挖掘領域），以維果茨基的理論設立的特異學校，是我的母校。
“既然你說了，那我也就不假惺惺了，”被擺了一道我倒也不在意，乾脆放開說了。“我，殘次品，能力不穩定，十分危險；錢墨，克里斯，傳言和她組隊的人無一例外會死；你們倆，一個零級一個一級，被人稱為垃圾樂色。”
“換句話說，我們四個都是不被需要的廢物，但你們真的甘心做廢物？陳糯，葉青，你們倆現在隨時可以回到預備隊去，也可以選擇留下與用行動抹去自己樂色的稱號。”
這種不給人選擇的選擇，現在用起來我只能說真滴很爽。
“我們留下！”陳糯和葉青異口同聲的回答。
不出所料，小年輕的心理還是容易掌握的，我現在很滿意。
“那今天我們0組，正式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