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倒打一耙

第12章 倒打一耙

就見薄傾顏身着一套淺綠色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映得面若芙蓉,面容冷艷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

她與薄子殤的輪椅並肩,緩步朝着他們走來。

一些世家公子都被她吸引了目光,薄傾顏本容貌本就傾城,只是之前一直穿着與她年齡不符的艷麗衣裙,如今換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裙,若不是她面容清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這活脫脫就是一個落入凡塵的仙子啊。

就連太子都被她吸引了目光,此人真的是他印象中的薄傾顏嗎?明明是同一個,為何只是換了一套衣裙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裴淵也抬頭看了一眼,眼裏也出現了一抹驚艷,薄傾顏身上散發出一種他從來都沒有的朝氣,她就站在那裏,透過屋檐照下來的太陽照在她身上,就如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她整個人給人了一種自由的感覺。

裴淵飲盡杯中酒,垂眸,又變回了那個什麼都不在意的九千歲。

薄傾城上前朝德仁帝行了跪拜之禮:“傾顏拜見皇上,皇後娘娘與各位娘娘。”

薄子殤雖坐在輪椅上,也朝着德仁帝行禮道:“子殤拜見皇上,皇後娘娘與各位娘娘。”

德仁帝沒有說話,只是盯着薄傾顏出神,她此時看起來真的很像他記憶中那個虧欠一生的人。

劉皇后強忍着心裏的厭惡,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道:“既然來了,就入座吧。”

她雖然是笑着說的,但薄傾顏還是看出了她眼中的殺意。

她並未當一回事,起身輕輕嘆了口氣,小聲道:“大哥,還好皇上仁慈不怪罪我們,要不是你叫我,我怕是都不知道今日有宮宴了,只是來的及時你都沒有喝葯,要是一會兒你腿疼的受不了一定要告訴我。”

薄子殤想到在來的路上薄傾顏交代他的話,他猶豫了還是道:“好,其實我也不知道今日有宮宴,我也是一早母親讓人去告訴我的,可能也怪我少有出院子,所以不知道今日有宮宴。”

他們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在場眾人都把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從而也聽出了端倪。

這薄傾顏和薄子殤並不是故意遲到的,而是根本就不知道今日有宮宴。

眾人都不免想到剛剛大夫人的話,那話看似是在為薄傾顏求情,實則卻是在給薄傾顏扣上目中無人的罪名。

如此一想,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薄家的方向,看來這位大夫人並沒有表面上這麼心善啊。

大夫人的臉色難看了下去,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薄傾顏會來這麼一招。

她的確沒有告訴他們今天有宮宴,她的目的是想讓薄傾顏來不及梳妝打扮,故而才好穿上她送過去的那套動了手腳的衣裙,怎麼現在卻變成她根本就不知道有宮宴這回事了?

而德仁帝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看着推着薄子殤入座的薄傾顏,他開口叫住了他們:“等一下。”

薄傾顏停住腳步,轉身看着德仁帝。

德仁帝眉頭緊皺問道:“你們不知今日有宮宴?”

薄傾顏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薄崇明和大夫人的方向,樣子看起來有些害怕。

德仁帝也看向了臉色難看的薄崇明,見他眼神有些閃躲,他的眸子冷了下來:“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朕今日替你做主。”

他答應過薄傾顏的娘會好好照顧她,他親自解了薄傾顏和太子的婚約,本就有愧與她,如今更不能放任別人欺負了她去。

薄傾顏轉身看着德仁帝,輕輕嘆了口氣道:“皇上,傾顏與大哥的確不知知今日有宮宴,還是今日一早母親讓身邊的媽媽去告訴的我,許是母親忙府上的事情忘了,又或許是她早就讓丫環告訴我,是那些丫環存了壞心思沒有將話帶到,這也怪不得母親,只是傾顏有些不明白,為何只有傾顏與大哥不知道。”

此話一出,就連薄崇明的臉色都變了,他扭頭看向了大夫人,眼裏出現了薄怒。

德仁帝將目光落在了薄崇明身上:“朕竟不知,參加宮宴不提前告訴府中嫡女,臨了才通知。”

薄崇明朝着德仁帝行了一禮道:“皇上,是臣沒有管教好府中的人,臣這次回去定當嚴查,還望皇上莫要因為臣的家事掃了今日的雅興。”

德仁帝輕哼一聲道:“薄愛卿,你若是連自己府上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朕怎麼能信你能辦好朕交代的事情?”

薄崇明臉色巨變,皇上這是在警告他管好大夫人,莫要讓她再欺負了薄傾顏,他垂着頭,眼中出現狠意。

以前大夫人與他說過,皇帝太過於寵愛薄傾顏了,加上之前他與皇帝,還有柳傾城之間發生的事情,他便更加懷疑薄傾顏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薄傾顏看着薄崇明難看的臉色,她心裏冷笑一聲,面上卻是善解人意道:“皇上,此事也怪不得父親,俗話說,男主外女主內,父親每日要為皇上排憂解難自然也沒有時間管府中的事。”

聽到薄傾顏為他說話,薄崇明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仔細看來,這丫頭今日言行舉止得體,並沒有她們說的那麼不堪啊。

相比薄崇明,大夫人的臉色就難看了很多,她今日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居然被薄傾顏倒打一耙。

劉皇后看着事情往薄傾顏一邊倒,她出聲道:“皇上,今日是賞花宴,莫要掃了大家的雅興,況且,那也是鎮國侯的家事。”

德仁帝看了薄崇明良久才收回目光道:“罷了,傾顏快與你大哥入座吧。”

薄傾顏抬眸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劉皇后,看來她今日對某些事情是勢在必得啊,不過她也不擔心,她就等着她們出手,好助她一臂之力。

看着他們入座,劉皇后收回目光道:“皇上,前些日子因為臣妾當年的一些糊塗話讓傾顏郡主險些成了這京城的笑話,臣妾覺得有些對不住傾城姐姐,不如就借今日的賞花宴為傾顏指一門好婚事,臣妾娘家侄兒劉欽是個極好的孩子,臣妾覺得他與傾顏郡主十分般配,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眾所周知,這美名其曰是賞花宴,實則卻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

那劉欽是全京上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如今皇后指名道姓想讓皇帝為薄傾顏和劉欽指婚,不知是何居心。

德仁帝皺眉看着劉皇后,他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眼中出現了不悅:“皇后,朕已經答應過傾顏郡主,她的婚事讓她自己做主。”

他說話,看向薄傾顏問道:“傾顏啊,你可有心儀之人?”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薄傾顏身上,皇帝親自詢問她有沒有心儀之人這是何等的聖恩。

這時柔貴妃也跟着笑了起來:“皇上,臣妾覺得傾顏郡主生的極好,臣妾越看越是喜歡,二皇子也還未娶妃,臣妾看着他們也很般配,不如皇上將傾顏郡主指給臣妾做兒媳可好。”

德仁帝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柔貴妃又來摻和什麼?他把目光看向了齊越廷:“越廷,你覺得如何?”

齊越廷臉上帶着極溫柔的笑道:“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他的注意力一直都落在了裴淵的身上,見他臉上的表情並未有任何變化,齊越廷有些疑惑莫不是他想多了,其實裴淵與薄傾顏根本就無情?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薄傾顏起身行禮道:“多謝皇後娘娘與柔貴妃娘娘的看重,但傾顏還想在父母跟前多盡幾年孝,現在還不想成親。”

劉皇后並未理薄傾顏,而是看了一眼柔貴妃,輕笑一聲道:“柔貴妃妹妹怎麼還來跟本宮搶人啊,傾顏郡主是本宮一早就看好的。”

柔貴妃笑着回懟她:“皇後娘娘,若是你真的看重傾顏郡主,早就讓太子將她迎進府了,又怎會讓太子將她未婚先休呢?”

一時,場面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眾人都沒有想到因為一個薄傾顏,劉皇后和柔貴妃竟會當著皇上的面爭起來,尤其是柔貴妃還指出了前些日子的事情。

薄傾顏垂眸,不着痕迹的掃了一眼一旁如同旁觀者的齊越廷,劉皇后的針對她能理解,但突然冒出來的柔貴妃,她自知與她並沒有任何交集,如此看來柔貴妃是受齊越廷的意了。

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德仁帝的臉都綠了:“行了,爭什麼爭,朕早就說過了,朕的這幾個兒子都任傾顏自己挑選。”

他說完,看向薄傾顏道:“傾顏,朕的七個兒子都任你挑,若是你有心儀的世家公子,朕也可以為你指婚,你先想想再告訴朕。”

“是。”薄傾顏應了一聲便沉默起來。

德仁帝有七子,太子齊越乾和五皇子齊越維是劉皇后所生,二皇子齊越廷是柔貴妃所生,三皇子齊越離是容貴妃所生。

四皇子齊越瑞是一位才人所生,因與裴淵走到近,幾年前就被皇帝封王去了封地,七皇子齊越鞘是婉妃所生,八皇子齊越統是齊妃所生。

雖然德仁帝後宮佳麗三千人,但留下子嗣的妃嬪除了娘家頗有權力的五位,其餘的連命都難保更別說子嗣。

但無論是太子還是齊越廷又或者是世家公子,她都不願,就在她想着對策的時候。

德仁帝的聲音再次響起:“傾顏,你心中可有人選了?”

薄傾顏剛想說沒有,就聽到一個細弱可聞的聲音說了三個字。

她聽完,一時忘了反應竟張口鬼使神差的重複了一遍。

“裴、景、笙。”

聽到這個名字,一些世家小姐公子面面相覷詢問是何人。

而那些知道這個名字的人皆是一驚,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端酒往口中送的裴淵。

這裴景笙不就是裴淵的字嗎,這薄傾顏心儀之人竟是一個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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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嫁病嬌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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