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鴻門宴
想到這裏,薄傾顏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看着薄子殤道:“大哥,這裏面的葯能暫時緩解你體內的毒不蔓延,你先服用着,等過些日子我再給你治腿。”
薄子殤接過瓶子,並沒有懷疑,當著她的面倒出一顆藥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
“好,我聽你的。”
他說完,伸手溫柔的撫順着她的秀髮,有些擔憂道:“妹妹,我總覺得今日進宮會不平凡,要不你稱病不去,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薄傾顏搖頭:“大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無須擔憂。”
薄子殤輕輕嘆了口氣道:“妹妹,你…不要與母親太對着來,畢竟你的終身大事還要經過她的手,父親本就偏信她,若是到時候父親聽信了她的話,隨意將你許配了人家,你的一生就毀了,”
薄傾顏握着他的手道:“大哥,你放心吧,李氏的手伸不了這麼長,她不只管不了我的婚事,以後她也管不了你的。”
薄子殤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薄傾顏卻並未與他多說,直接靠在他肩膀上閉目養神。
她前世是孤兒並未感受過親情,如今有了薄子殤這麼一個哥哥,他也真心待她,所以她很珍惜與他的兄妹情。
………
宮中。
皇后的“鳳華宮”。
劉皇后看着人都到的差不多,唯獨薄傾顏沒有到了,她勾唇淡笑,看來她沒有猜錯,容不下薄傾顏的人太多了。
裴淵坐在皇帝的下方,打量着眼前的酒杯,並沒有將這場宮宴放在心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謂的宮宴不過就是用來算計人的罷了,只是不知道今日皇后想要算計誰呢。
不過,無論她算計誰,哪怕是皇帝都跟他沒關係,他本來想藉著朝休去尋藥材,如今倒是耽誤了他去給薄傾顏尋藥材的時間了。
而太子掃視了一眼在場眾人,目光落在了薄家那邊,看着空出來的兩個位子。
他勾唇一笑,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鎮國侯,為何你們那裏會空出兩個位子?”
薄崇明見薄傾顏和薄子殤還沒有來,他的臉色沉了下去,起身上前道:“回太子殿下,空出來的兩個位子是臣的大兒子與傾顏的,他們許是在來的路上耽擱了,臣替他們向皇上與皇後娘娘賠罪。”
太子卻是輕笑一聲道:“鎮國侯,誰不知你家的傾顏郡主一向胡作非為慣了,她連皇宮都敢闖,又怎會把一場小小的宮宴放在眼裏呢。”
話落,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薄崇明的身上,就連德仁帝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難不成薄傾顏那丫頭還是死性不改?
薄崇明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堪,他早就該除了那個讓他丟盡臉面的畜生。
劉皇后笑着替薄崇明打圓場道:“無妨,反正今日也是閑來無事,那便等上一會,傾顏郡主是個小姑娘,難免要梳妝打扮,來遲了也無妨。”
她說完,扭頭看着德仁帝帝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德仁帝皺眉看着劉皇后,有些琢磨不透她在想什麼,但礙於在這麼多人面前,又是她舉辦的賞花宴,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
他點頭道:“好,正如皇后所說,傾顏那丫頭是個愛打扮的小丫頭,難免會耽誤時間,就再等她一會兒吧。”
見他都這樣說了,眾人也就沒有說什麼,畢竟皇帝都不介意等,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聽到德仁帝帝的話,劉皇后和另外幾個妃子的臉色都是一變。
當初薄傾顏說想進宮伴聖的事情雖然被壓下來沒有傳出去,但她們在宮中卻是知道的。
看着德仁帝如此寵愛薄傾顏,容貴妃和柔貴妃,齊妃,碗妃四人都不免有些擔心,若是年輕貌美的薄傾顏進宮,到時候那裏還有她們的寵愛。
而劉皇後面上帶笑,手指已經因為太過用力而開始泛白,她想的與她們不同,她懷疑薄傾顏是德仁帝和那個女人的的孩子,要不然他不能一而在再而三護着她。
一想到那個女人,劉皇后的臉沉了下去,她一定要除了薄傾顏這個礙眼的東西。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還是沒有看見薄傾顏和薄子殤的身影。
這次就連德仁帝的臉色都沉了下去,看來他真的是太寵薄傾顏了,要不然她不可能如此沒規矩。
薄崇明額頭的冷汗都忍不住冒了出來,若是剛剛將薄傾顏的事情一筆帶過,只當她不來便也沒事了,偏偏這皇后和皇帝都說要等她。
如今已經過了半柱香時間都沒有見到人,若不是礙於在宮中,薄崇明真的恨不得親自去把薄傾顏提進來,偏偏他不能,只能在這裏如坐針氈。
見時機差不多了,大夫人起身出席朝着劉皇后和德仁帝行了一禮道:“皇上,皇後娘娘,是臣婦從小將郡主嬌養壞了,才養成了她如今這個無法無天性子,還請皇上也娘娘不要怪罪她,要怪就怪臣婦這個做母親的沒有教好她。”
大夫人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一不在說她是個賢妻良母,從小把上一位夫人留下來的兒子,女兒養在身邊當親生的教養,要不是她真心疼愛薄傾顏,她又怎會無法無天呢。
聽到周圍小聲的議論聲,大夫人只覺得心情極好,今日不但搞壞了薄傾顏的名聲,又穩固了她賢妻良母的美名,還真是一舉兩得啊。
裴淵抬頭看了一眼大夫人,眼裏都露出了不屑,她雖然隱藏的很好,但她眼裏的笑意已經出賣了她此時的情緒。
只是不知道如今的薄傾顏會怎麼解決今天的事情呢。
齊越廷淡淡飲了一口酒,將目光看向了裴淵,看着他跟往常一樣,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照如今的形勢看來,今天這場賞花宴就是皇后給薄傾顏設的鴻門宴。
他相信裴淵也看出來了,可是他並沒有從裴淵臉上看出一絲擔憂,這到底是為何?
他的人不是查到裴淵派了人去保護薄傾顏嗎?他們之間到底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這時卻是冷哼一聲道:“鎮國侯夫人,此事與你有什麼關係,三小姐同樣是你教養的,為何她不像薄傾顏那般尖酸刻薄,要孤說,她薄傾顏就是天生的劣根性,根本怨不得旁人。”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響了一陣輪子滾動的聲音。
眾人側目向外看去,就聽外面的太監高喊一聲:“鎮國侯府的傾顏郡主和大公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