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我還是第一次坐浮空城的海上列車。”
看着激動的醫生,我和主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地苦笑。
“我說你們兩個,我知道自己很多餘,但能別那麼過度嗎?”
醫生走到我和主中間,一把拿起了放好的蛋糕,啊,我還挺喜歡那個芋泥蛋糕的。看着醫生幾勺就吃乾淨了我的蛋糕,我心中的無奈更上一層樓。
要去見人皇就必須去啼哭之海,要去啼哭之海就必須途徑帝國港口或者教會港口,我現在去教會和自尋死路差不多,就勢必要去帝國港口,可是,因為這段時間戰爭的激烈程度上升,陸路根本去不了帝國,那就只能通過南海,繞過教會佔領的聯邦港口直接去帝國港口,可是,這條路也是危機四伏,而且,水路可不是啥好事,在海上根本沒有可以讓我放開手腳戰鬥的環境,我可不想再在海上打一次主教了。
萬幸這次坐的終於不是船了。
我看着羅根為了我們特意準備的海上列車,對羅根有了謝意。
這輛海上列車可以依靠納米粒子在海面上鋪設軌道,列車車身經過改造,我錘過一拳,很耐用。
“還有嗎?”
看着遞給我的空盤子,我愣神了一下,拿起盤子砸向他。
“我不是服務員,要吃自己拿去!”
醫生接住蛋糕盤,一臉無辜地看着我,我嘆了口氣,這節列車的歸屬權羅根借給我了,只有我可以使用這節列車,自然也只有我可以從櫃枱拿出蛋糕。
主在一旁看着我和醫生胡鬧,我無視她的笑容,去給醫生……或者說給他們兩個拿蛋糕。
我取出蛋糕,剛想着要不要順便去拿一瓶飲料,然後,一陣清脆的響聲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蛋糕在冷凍櫃裏,在倉庫的旁邊,我立刻拔出黑劍,並且做好了展開小世界的術式,而且,還必須要避免會影響到主和醫生,要在這裏用擬造神代墜落直接把列車倉庫撕開嗎?
我一把拉開門,在貨物上,躺着一個人,我抬起頭,列車頂上開了個大洞,此刻納米粒子正在縫合裂縫。
“為什麼我會用不了魔力啊……”
他剛要抱怨,就看見我拿着黑劍指着他,在他眯起眼睛看清我的臉時,他立刻往後爬,似乎對我極其害怕。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醫生和主聽到了這裏的動靜來看狀況。
“你們怎麼看?”
我的話語讓醫生一愣,我張開手按住男人,黑球變成了項圈,被我按在男人的脖子上。
“我只要一動念頭,這個項圈就可以把你的脖子削掉,好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
“你真的……不記得……”
我眉頭一皺,在我的思路里,立刻判斷出了幾種可能,然後,我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你是,主教嗎?”
薩麥爾咽了口唾沫,自己剛才試過了所有的手段,那個奧古斯汀似乎對自己動了手腳。
“醫生,有沒有招供用的藥物,像吐真劑之類的?”
“那種東西,一般不應該是好人該要的東西吧?”
“所以是沒有嗎?”
“是有了。”
醫生從手臂中取出一支藥劑。
“不過,這東西打進人體可能會加速器官衰亡的。”
我接過藥劑,對準了主教的手臂。
“等等等等!”
看着薩麥爾立刻投降,我還是把那針東西扎在了薩麥爾的手臂上,薩麥爾一愣,看見自己剛剛摔下來受的傷在癒合。
“那傢伙是醫生,不可能有害人的葯。”
我把藥劑扔還給醫生,安靜地等他老老實實交代。
“巴爾,已經快被蓋提亞同化了。”
蓋提亞,是什麼?
看着我的迷茫態度,薩麥爾皺眉,死死盯着我,試圖看出我只是在演,但我眼底的迷茫終於還是讓他放棄了。
“魔神柱十戒,你知道吧?”
這我倒確實知道,和巴爾交過手,他那個十指上戴的樸素指環,大概是魔神柱術式的魔導器……
“那是昔日的神贈予人的禮物,本質上,是一個獨立的活着的意識。”
“獨立的活着的意識是指什麼?”
“果然是那個嗎?”
主突然插嘴,在片刻困惑后,薩麥爾上下打量主,露出訝異的表情,連滾帶爬站起來,跪在主的面前。
“那是神賜予全知之人的禮物,可以存放全知之人的靈魂,那個十戒里估計有着前任主人的靈魂,可是,這也不對,即使有那個容器,想要保存靈魂,需要的魔力量和神秘可……你們難道,是……”
主似乎明白了一切事情。
“主,怎麼了?”
“這幫瘋子,在謀殺全知之人。”
什麼意思?
“你們為什麼要把他從教會聖池裏取出來,這個世界可能會把那個十戒里的人殺掉的。”
“我們,需要那個人來幫助我們守護聖城……”
他好像偷瞄了我一眼,我還沒意識到他為什麼要偷瞄我,主似乎已經瞭然。
“你們怕直人,準確來說是以前的直人把你們滅掉,所以用他來抵擋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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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推測讓我感到很有興趣,可當我轉頭去看薩麥爾,試圖追問情況時,我清楚看見了薩麥爾眼底的恐懼之色。
“任何生物都有追求不死的慾望,即使是那個十戒里的全知之人的靈魂,你們背棄教會與他之間的約定,肆意使用他的力量,現在事態已然無可挽回了。”
主的話語冰冷至極,連我都覺得后脊發涼,我偷瞄了主一眼,卻發現主的表情是那麼的悲哀,她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她,轉頭看向我,默默地搖了搖頭。
巴爾的情況和我並沒有關係,說到底這是他和主教之間的私仇,和我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一旦讓那傢伙回到聖池裏,教會和雪原會完蛋的。”
這句話一出,我和主瞬間死盯着薩麥爾。
“聖城受過的攻擊現在是靠着聖池在強撐,一旦聖池被污染,後果不堪設想。”
回想起我當年在聖城之巔砍奧古斯汀的一劍,我本來還奇怪為什麼教會為什麼沒有崩潰,居然是聖池在強撐着聖城嗎……
“賢者,教會,戒賢,那些在雪原之上的強者都是在鎮壓着聖城之下的某個東西,一旦聖城徹底崩潰,那個東西就會跑出來,引發巨大災厄。”
薩麥爾說的有鼻子有眼,我和主也不禁開始相信這是事實。
“和人皇見完面,去一趟教會吧,我也該和教會做一次了斷了。”
我做出了決斷,原罪教,教會,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麼,又在計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