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黑水晶號其五

游輪黑水晶號其五

黑水晶號。

雖然按照船型大小劃分只能算小型游輪,但註冊總噸位(GRT)超過一萬噸,最大載客量也達到了一千人。

船體共有三層,宴會廳所在的甲板層為下層,容納有影院,酒吧,棋牌室等休閑娛樂場所,還有中央廚房供餐,這裏也是大多數客人活動的地方。最底層是機艙,平時基本不會有人走動。駕駛甲板層所在的上層設有泳池,此外還有數個貴賓室,裏面是類似於酒店套間的結構,有大概五十平米的空間。

哪怕能夠有資格參會的都是社會名流,這裏也不對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開放,除了本村智夫的家人,以及少數與他關係親密的人之外,其他客人只能在游輪的二層活動。

“我知道了,你就按照計劃繼續盯梢,出了問題記得聯繫我。”

貴賓室的隔音很好,就算很大聲音的打電話也不會被外面的人聽見,極大的保證了客人的私隱。

他掛斷了打給下屬的電話,隨後又接通了另一人的來電。

“喂,柴崎,怎麼樣,你出發了嗎?”他語氣輕快的問道。

“是的,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警察的阻攔。”電話那端的柴崎有些畏懼他似的不敢大聲說話:“佐佐木,你真的,會遵守我們的承諾嗎?”

“放心吧。”佐佐木健太心情愉悅的回應他:“之前那個會計發現了我們合作那部分業務賬中的問題,還拍照打算去警局報案,那件事不是你幫我擺平的嗎?我當然會承你的情。”

“只要你真的把那些文件全部銷毀,我一定會安排人把你安全的送出國,你放心,我也不想你被警視廳的傢伙們抓到,我們兩個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啊。”

佐佐木健太和柴崎的公司有業務上的合作,兩人都對彼此的手段心知肚明。但畢竟合作過那麼多次,不論是他,還是柴崎,手上都握有對方的弱點,這也是保證交易雙方不會被出賣的一種手段。但現在柴崎被盯上,他所掌握的那部分證據已經沒有了用處。反而是柴崎手上的那些,如果被警方發現將會給他帶來巨大的災難。

柴崎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於是前幾天偷偷找他求助,以把手上掌握的含有他罪證的文件全部銷毀作為交換,讓負責安排安保工作的佐佐木健太在游輪上找人監視九條九月,並送他安全的離開日本。

“我的人已經在機場等你了,不論是機票還是安保的人手都已經安排好了,今天之後,你就可以後顧無憂了。”聽到電話那頭的傢伙千恩萬謝的聲音,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真是蠢貨。

承諾是不可靠的,如果柴崎只是假裝刪除,實際還有備份,離開后依舊可以繼續以此威脅他。又或者萬一他逃離后還是被抓了,以他嘴巴的鬆緊程度,警方稍微使一點手段就能把他牽扯出來。

只有死亡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方法。

他的確會派人去接應他,只不過隨後就會送他上路罷了。

但是想到那個搜查二課的警察,原本勝利在望愉悅的心情被警惕取代。

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找出了殺死小室和光的兇手,這樣的人真的會沒有察覺到柴崎進平逃跑的想法嗎?

如果這是陷阱怎麼辦?要不要使用一些別的手段……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什麼事?”他不耐的質問道。

“客房服務,后廚那邊給您送了飲料和水果。”

佐佐木健太打開房門,低着頭的女服務生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她安靜的將餐車推到佐佐木所在的沙發旁,隨後立在一旁等待他的吩咐。佐佐木此刻並不想別人打擾,於是就揮手讓她出去了。

她長的好像有些眼熟?

佐佐木健太這麼想,但是並沒有過多留意。

電話打了半天,他確實有些口渴,於是拿起餐車上的水便一飲而盡。

———

萩原研二在黑暗的船艙內靠牆等待着,他舉着亮屏的手機,但並沒有翻看上面顯示的內容。

拆彈警察非常需要保護自己的視力,黑暗中強光的刺激會對感光細胞造成無法逆轉的損害,眼睛和手就是拆彈警察的生命。

而且亮光和黑暗的反差帶來瞳孔的反覆收縮還會影響夜視力——如果視線驟然從晃眼的屏幕切換到黑暗的周圍,眼睛需要一定的時間擴張瞳孔以適應暗環境,這段適應的時間裏人眼幾乎是失明的,無法充分應對可能的突發情況,因此他只是藉由點亮屏幕帶來的這一點亮光縮減室內外的亮度差,以便能最快的反應和處理任何不利狀況。

門被人敲響了,“叩—叩—叩”間隔相同的三下敲擊,是他和九條九月約定好的暗號,萩原研二警覺的靠近厚重的合金質鉸鏈門,他回以更短促的兩下敲擊,隨後門便被人打開了。

在看到來人的一瞬間,萩原研二差點條件反射的一個肘擊,但胳膊剛抬起他就迅速反應了過來。

“真是的,九月醬。”他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難怪能甩開看守的保安,我都差點沒認出來呢。”

九條九月撩了一下粘在脖頸上的黑色碎發,在關上艙門后重新帶上與自己染髮之前相同顏色的假髮。

“既然知道是鴻門宴,當然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她憑手感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再將假髮用發卡別好,看起來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

她這頭顏色顯眼的頭髮雖然很容易成為目標,但如果利用得當也可以反過來對別人進行誤導。

發色,身高,這兩樣特徵過於明顯,別人反而不會注意到其他方面。只要準備得當就可以利用人的這種慣性思維,哪怕對長相沒有任何修飾,也可以從監視者眼下輕鬆脫身。不過為了保險,九條九月還是在寬鬆的黑裙里又套了一條比較貼身的白色禮服。

雖然剛剛脫下的黑裙已經被她毫不憐惜的扔在了女盥洗室的隔間,不過假髮倒是可以重複利用一下。

“你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的等了多久嗎?要是你再不來,我都要等的睡著了。”萩原研二先是一臉委屈的抱怨,隨後忍不住扼腕。

“唉,你不知道我對自己的形象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剛剛九條九月跟他說讓他自己找機會離開主廳,在這裏等她匯合。與她分開后,凝聚在身上的視線雖然數量驟減,但是依舊陰魂不散,萩原研二於是開始刻意在會場裏晃來晃去。剛開始那些保安還緊惕着他的行動,後來發現他只是不停地在找年輕女性搭訕,估計是覺得這樣空會哄女人開心的花瓶翻不出什麼大浪,於是鄙視的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都放在盯梢九條九月上。

“我才不是那種有女伴還要到處勾三搭四的沒品男人啊。”

只要萩原抱怨,不管是真是假,統一順毛摸。

這是九條九月經過相處多年得出的豐富經驗。

“啊,hagi好棒,真是太辛苦了。”

這是實際安慰的棒讀效果。

“太敷衍了!九月醬!你以為是在哄幼稚班的小朋友嗎?”

貌似還起到了反作用。

九條九月:……

哄人好難,不如直接給她一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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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廳內卷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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