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鬆手啊！你都給我了,哪有收回的道理。”路靈用力和渾身是血的女高中生在街道上為了“一朵花”拉扯。
不遠處，周七懷疑人生的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怎麼辦？還上嗎？”他的混血搭檔烏欣遲疑問道。
“我覺得還是別吧，她太邪門了。”旁邊同伴接過話。
“上次我們盯梢,結果盯着盯着直接睡著了。若不是及時清醒，我們恐怕會被太陽直接曬死。”
“反正我決定跟換目標。”他說。
周七對他的選擇沒有意外,說實話他也不想接觸路靈。
剛才那幕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他想不通,怎麼會有人不怕那種一看就很詭異的變異植物。
不僅不怕就算了,還敢上手抓着對方的‘器官根莖’抱着花用力地往自己懷裏拔。
以致於本想靠她佔據優勢恐嚇路靈順便達到自己目的的一些人計劃瞬間破滅。
“怎麼辦她完全不怕？”
“何止不怕，她就差揪着人家的頭反殺了。”
“大佬！肯定是大佬！”
“不知道大佬有沒有辦法能幫助我們離開這裏。”
“想多了，在這裏,每個人的起始點都一樣。她能活着離開就不錯了。”
“……”
青緣是真沒想到,她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見路靈還在用力扯着對方頭上的花，好幾次眼看那花張開滿是腥臭涎水的巨口試圖咬她,結果都能被她準確無誤掐住要害被迫遠離。
“靈公主，你在幹什麼嗎？”
這聲靈公主叫的路靈哆嗦了一下，不期然想到昨天晚上被藥物副作用控制的丟人經歷。她一直都想忘記，其他人不約而同更是選擇沒有這回事。
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知青緣這聲“靈公主”，直接讓她害臊的抬不起頭,紅着臉支支吾吾,手中的力度不由消減。她手裏的花見狀，欣喜地緩緩張開花瓣,露出裏面的花蕊。
只是還不等它噴出花粉，一隻手猛地插進它的花蕊。那感覺就像突然被人擒住了要害，疼的它凄厲的叫出聲,慌亂地甩着頭,試圖將她的手甩出去。
青緣下意識夾緊了腿,緊緊地盯着路靈。
路靈還在想怎麼讓他忘了那件事，不期然想到了女人遞給她的花，便想收下花賄賂青緣。
於是她不再磨蹭，果斷掐斷在自己這邊的一部分花頭，轉身羞澀地遞給青緣說，“送給你！”
“但是你要把那件事忘了！”
青緣看看自己面前被她折磨的失去了鮮活生機只剩枯萎憔悴的花，莫名有些同情。
他沒有接，好奇地問，“你要我把哪件事忘了？”
“是你有很多男朋友？還是……”
路靈僵住，及時捂住他的嘴，心虛地大聲道：“別說了，我錯了！”
“再說，那不都是你嗎？”她貼在他耳邊急着解釋。
眼睛圓溜溜的觀察四周，廣場附近除了一部分低矮的植物沒其他遮擋建築。遠處鐘樓附近的建築群不時傳來偷窺的視線，所以她們等同於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讓她很不安。
所以生長原料在哪？
想到生長原料，路靈驀然發現3號已經很久沒叫了。
“3號？”路靈叫了一聲在她頭頂裝死的小蜜蜂。
3號瞥了她一眼，氣的路靈抬頭抓它。結果它現在學奸了，還會往上飛避開她的手。
青緣這會兒從她給自己帶來的話中回神，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
路靈連忙將注意力從3號身上轉移回來，聞言雙手放在他的肩頭彎腰說，“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在副本相認，沒關係，我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莫名其妙吃一些不存在的醋，好嗎？”
青緣：“……”
“咦？”正當青緣詢問她什麼意思，路靈捏着手中的花，突然興奮地對青緣說，“3號說我手裏的花就是生長原料。”
“這要怎麼吃？是吃嗎？”路靈撥動着手中的紅花。在她看來，這朵花只有巴掌大小，顏色紅艷似血，花蕊偏黃，根莖很細看着易折，實際上她和那個血人拉扯了半天，也沒把它拽斷。
血人？
對，那個人呢？
路靈一直沒注意，她奪過花對方好像尖叫一聲，捂着臉跑了。
應該是跑了。
路靈回頭撇了一眼，沒在意。
“給我。”青緣伸手接過花，然後讓路靈蹲下，解開她頭頂的小揪揪，接着將手中的花靠近她頭頂拇指長的嫩芽。
靠近的瞬間，路靈頭頂綠色的萌芽似有所感，抖了抖兩片葉子，從中探出一根白色的根須，猛地插入他手中紅色的花心。
不稍片刻，路靈彷彿看了一株剛破土而出的萌芽迅速生長，舒展着它顏色越來越深肥厚的葉片。
路靈下意識摸向頭頂，成功摸到一株四五厘米左右的莖葉。
她看不見自己頭頂，不過可以看見青緣的頭頂。他們是一隊的，種子成長一樣。
想到這兒，路靈扒開青緣的帽子。
在他頭頂成功看到一株四五厘米高左右，有着兩片翠綠新芽的植物。
它整體偏綠，葉片肥大顏色在靠近根莖的位置深如墨綠。
“這是什麼植物？”路靈問青緣，“你知道嗎？”
“星星草。”
青緣回了個廢話。
“能開花嗎？”路靈問。
“能。”
“還有多久開花？”
“兩到三天。”說著，青緣眯着眼看向路靈。發現她正一臉竊喜，彷彿自己佔了便宜。
“也就是說，還有兩三天，我就能離開這裏了。”路靈激動。
再不出去，她的外賣都涼了。
青緣垂下眼睛輕“嗯。”了一聲。
知道了具體出去的時間和當前任務已完成的路靈推着青緣心情不錯地往回走。
那個穿校服的女高中生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她一點也不關心。頂多回去把這件事說給陳柯聽，讓他們商量商量，看看他們怎麼說。
回去的速度比較快，許是這個世界的人全部消失的緣故，整個世界都異常安靜。以致於只要一點動靜，便能擴大很多。
路靈回頭，望着滿眼綠色的城市。在她沒注意的時候，這座城市好像更綠了，就連天空，都好似漂浮着一層綠色的霧氣，襯得天氣又陰又暗。
街道小巷馬路兩旁，除了植物不見其他任何生物。
一眼看上去很清新，可仔細再看，就會感到孤寂與森冷。
路靈推着青緣又走了片刻，確定身後的人不會輕易露頭。她沒多想，回到了家。
下午五點。
到了約定的時間路靈推着青緣來到一樓，然而最後到的只有陳柯和錢夢兩人。
兩人的狀態都不太好，像經歷了一場苦戰，身上血跡斑斑，有他們自己也有別人。
他們坐在地上，看到完好無損的路靈和同樣乾淨的青緣，眼裏不禁露出羨慕嫉妒之色。
錢夢心直口快，直接問道，“路靈，你們沒遇到麻煩嗎？”
路靈搖頭，對他們受傷很不理解，“你們又遇到那些人了嗎？”
陳柯默認。
“不止，我們這次還遇到了和我們進來的其他玩家。”錢夢說著，臉色蒼白心有餘悸道，“王姨死了。”
路靈一頓。
“她遇見了我們一起進副本的那個長發女高中生喬妮，上去和她說話的時候，沒防備，被、被喬妮吃、吃了。”
路靈：！
見她目光獃滯，錢夢急着解釋，“就是，就是那個喬妮，已經不是跟我們一起來的玩家了。”
“她的頭能裂開從裏面鑽出一朵巨大紅色的花，像食人花一樣吃人！”
路靈想到不久前，在她面前表演從頭頂掏出一朵花送給她的女人。
“你說的喬妮，她身上是不是不和我們一樣穿着這個世界的衣服，而是進副本時的那身校服？”
錢夢：“對！你也看見她了？”
路靈：“……”
我說我看見了，還搶了她的花，你信嗎。
“我懷疑我們在這個世界死後，真身會替代我們成為某些植物的寄生體。”陳柯說。
他這次鼻青臉腫看着格外慘，錢夢亦是如此。彷彿這次的敵人，對臉“情有獨鍾”。
“小丑呢？”路靈問，“也沒了？”
“那倒沒有，不過我們被那些人分開了。”錢夢搖頭，“而且這裏不安全，我們打算換個地方。”
“換哪？”
“隨便找一處沒人的高樓，最好遠離植物，四處空曠不宜埋伏的制高點。”錢夢說。
“這麼說來，你們有目標了？”路靈問。
“離青青小學不遠的許願花廣場上有一處鐘樓，那個位置好。”
“許願花廣場？”路靈腦中浮現出一個花型雕塑噴泉。
“嗯，挺好的。”路靈點頭，“那你們去吧。”
錢夢驚詫，“你不去？”
“我帶着小青，不方便。”
“我們可以幫你。”錢夢忙說。
她這番急切的態度讓路靈心中起疑，“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陳柯沉默了片刻，扶着腿站了起來，“我實話跟你說吧，小丑其實被他們帶走了。”
“他們還告訴了我們一個有關於這個育種世界的秘密。”
路靈：“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們說，就算我們能培育出星星之花。但到植物潮汐真正來臨的那一刻，這個世界所有植物都會視我們為敵人，最終還是無法活着離開。”陳柯解釋，“只有一種方法，能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路靈：“什麼辦法？”
“進入育種世界的核心世界，找到星X植物科研園的主人，喚醒他！”
“但這個過程很危險，因為他們口中的星X植物科研園被一群變異植物包圍，任何一個試圖闖入的人，都會被他們當成肥料。”
“星X植物科研園？還主人？有這回事？”路靈說著，回神，“不是，既然這麼危險，你和我說幹嘛？”
而且她才不信只是單純的“喚醒”。
“有人看見你，徒手拔掉了一個寄生在人體內的變異植物。”
路靈一僵。
陳柯臉色複雜。
“那是誤會，而且你覺得可能嗎？我這麼柔弱，你覺得我能和那種食人花對抗？”路靈攤開自己白嫩的小手，試圖為自己的“柔弱”作證。
“我是不敢相信，但他們抬來了喬妮的屍體給我們看。”陳柯語氣幽幽。
路靈：……
“都說了是誤會，我不去。”
“嗯，我也傾向於不讓你去。”陳柯點頭。
“那丑哥怎麼辦？”錢夢不甘。
“我相信他有辦法脫身。”陳柯冷冷道。
“可是這個世界不同於其他世界，他脫身，他要怎麼脫身？”錢夢對陳柯怒目而視。
“那也是他實力不濟的後果，別忘了這裏是副本，所謂的法律條規在這兒可不適用。”陳柯警告。
路靈就看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反正無論他們說什麼，她都不會去。
“但你別忘了他們的話，等植物潮汐一來，我們還是會死！”錢夢臉色扭曲，綳不住罵道，“就你老好人，好心。難道我願意讓她去嗎？但凡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逼她。”
“那個，就算你們逼我，我也不會去的。”路靈小聲的說。
錢夢、陳柯：……
“你們繼續。”路靈捂着嘴，訕訕笑道。
“你如果不去，你也不能住在這兒。”陳柯說，“因為他們知道你住在這裏。”
“人多嗎？”路靈摩拳擦掌。
“估摸有二十幾人。”
路靈頓時把手背在身後，“謝謝你的提醒。”
“還有”陳柯叫住路靈，“他們說，今晚8點40植物潮汐就會開始，這期間最好不要出門，也不要待在附近五十米內有植物的地方。”
錢夢雖然不滿陳柯不按約定的來，卻也沒阻止他的提醒，只是表情一直不太好。
五十米內？
路靈迅速回憶這附近有沒有這樣的地方。
可惜，她對這個育種世界了解不多，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他說的那個鐘樓。
其實對於他口中說的“星X植物科研園”她挺感興趣的，聽名字就知道和這個副本前綴“星星植物園”有關。
星星植物園聽上去是一個地址，後面“育種”才是副本的任務“主旨”。和上個副本陽城圖書館“躲貓貓”性質差不多，倒是考核副本沒這麼詳細。
所以神選系統為什麼選擇現實中所在的地址作為副本入口？
而且在這個副本又出現了類似星星植物園相關的其他建設，這很難讓人不懷疑這其中會有什麼貓膩。
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路靈攤手開擺，她只需要在3天後出去把外賣送到顧客手中。然後再和對方計算一下兼職攝影師費用，就完事了。
話說，兼職攝影師的費用，她在育種世界的這幾天算不算？
算的話，時薪100，那就是……
路靈眼睛亮的驚人。
“路靈？”陳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
“我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陳柯拉着不情不願的錢夢。
“外面有人守着，你們確定現在出去？”這時，坐在輪椅中一直沒開口的青緣出聲制止。
“可我們不出去，半個小時后他們就會闖進來。”錢夢氣憤。
這話，陳柯倒是沒說。
路靈看了眼陳柯，等着青緣剩下的話，她不相信他會沒有理由的提醒他們。
“你們可以從三樓離開。”青緣說。
三樓。
路靈疑惑。
她知道這個小區破舊簡單，沒有電梯，樓道還是那種單向的，每層兩戶正對着住戶那種。
也因此這種樓房入口一被人堵着，除非上天入地，絕不可能有逃脫的機會。所以對青緣這個回答，她着實有點不理解。
“哦，我從樓上窗戶看見三樓有家牆體好像被一棵樹的樹榦給撐破了。”青緣解釋。
這下，路靈懂了。
陳柯沉思兩秒，決定去看看。
四人來到三樓，看着緊閉的房門，在青緣示意的眼神下，路靈想到了那天晚上抱青緣回來遇見的那個大媽。即便她知道對方現在可能不在了，她還是上前敲了兩下門。
不等她敲第三下，門開了。
路靈推推彷彿沒有上鎖的房門，遲疑着走了進去。
房間有些暗，燈的開關沒用看來是壞了。加之今天天氣不好，五點多就感覺天要黑了，以致於室內能見度過低幾乎摸黑前進。
幾人剛走沒兩步，錢夢小聲驚道，“地上有什麼東西摸了我一下。”
她這話說的，推着青緣打頭陣的路靈當場停下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手機微弱的燈光在黑暗中如同一束希望之光，驅散了縈繞在眾人心頭的不安與彷徨。
“你手機呢？”路靈問錢夢。
錢夢皺眉，“被他們收了。”
路靈不在多嘴，藉手機燈光，大致將房間掃了一眼。房間整體佈局和她所住的地方差不多，也看到了錢夢口中說“摸她”的罪魁禍首。
“這，這是什麼？”錢夢跳腳想遠離腳下長得像蒲公英，顏色卻是紅色且中間的果子還長着刺的植物。
它看起來爬滿了整個房間的地面，頗有幾分讓人無從下腳的壯觀窒息感。
如果像之前沒看見忽視了也罷，現在看見了，再回頭順着她們的來路望去，剛好與一堆被他們踩扁又重新挺立起來的植物對上。
而且他們每個人的褲腿，也在不知何時粘上了不少紅色的刺球。
這咋辦？
那些人可是說了，這個世界的植物不能碰，更不能無故損壞。否則一旦植物潮汐這些植物蘇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傷害過它們的人類報仇。
錢夢欲哭無淚。
路靈倒是很淡定，推着青緣往他說的客房走。
陳柯咬牙跟上。
錢夢也只能繼續。
在客房，他們果然看到了一棵從窗戶將牆體撐破，一半在房間內，一半在房間外的平安樹。
平安樹應該是這間房子的主人種的。只是由於變故，它變得又粗又大，花瓶早已滿足不了它的生長需求，以致於根須為了汲取養份，狠狠插入牆壁往外伸展蔓延。
但是外面是空氣，所以為了生存，它的根更多的是往下生長。為此地面早已裂開，露出建築本身的鋼筋混凝土。
此外路靈還在這個房間看到了一些其他不屬於平安樹主根須邊緣的花瓶碎片，且在角落發現了不少其他植物的殘根敗葉，以及平安樹中心根部那抹紅光。
這讓路靈及時停下腳，堪堪停在離平安樹最近的一根根須前方。
“怎麼了？”錢夢看着大開的窗戶，還挺高興，猛不丁見她停下，忍不住問。
“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你們去吧。”路靈說。
錢夢：“？”
陳柯更是驚訝，“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不了。”路靈搖頭。
“但我們沒出去，他們會進來。”陳柯說。
“到時我就待在三樓把三樓的門開着。”路靈正然道。
“植物潮汐…”陳柯覺得她很奇怪，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植物潮汐的到來。
難道她有其他能躲避植物潮汐的辦法？
陳柯眸光閃爍，深深看了眼路靈，小心繞過平安樹的根須從三樓一躍而下。
三樓的高度對他們玩家來說不是很高，而且三樓原先是一處空地，今早卻被幾棵無花果樹佔據，有它們做緩衝還是很好下的。
他們走後，路靈跟着扒在窗戶往下看了一眼，回頭問青緣：“你為什麼讓他們從這裏走？”
青緣彷彿聽不懂她話里的詢問，不慌不忙回道：“外面有人盯着，他們正面出去就是一個死。只有從這裏出去，才能有一線生機。”
“只是這樣？”路靈懷疑，“那這棵平安樹是怎麼回事？”她伸手拍了拍樹榦。
青緣不解。
“這應該是棵補水樹吧？”路靈眼睛往平安樹樹根底部瞟。
青緣想到了她之前的壯語，正要阻止。
“我看見一棵心臟。”
青緣無奈。
原本放在輪椅上的腳伸向地面，霎時因為她那句話，蠢蠢欲動的平安樹枝條一抖，僵在半空。
“好像和上次看到的不一樣。”路靈自言自語彎腰扒開樹根上的枯葉。
當露出底下的東西，她失神地盯着眼前一幕久久無言。
眼前的確是心臟，但是它卻是一顆連着血管彷彿還在輸送血液活着的心臟。
血管呈紅色，一端接在心臟，另一端蔓延至不知何處，她只能看見血管往樓下去了。再多的由於建築的阻攔等各種原因，根本無從追尋。
“這是什麼？”路靈後退，下意識跑到青緣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