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去的丈夫回來了二合一

第29章 死去的丈夫回來了二合一

田家二房,章大夫再次被請來,這次要診脈的是一位年老的鄉下老漢,倒叫他有些奇怪。

可醫者仁心,遇見了病人能救總是要救的。

他細細診脈、望聞問切,最後深嘆口氣,“勞累過度,兼之腿傷之前沒養好,傷了身,如今身體虛弱,以後不可太過勞累,否則恐於壽數有礙。”其實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鄉下農人一輩子紮根田地,一般不是干到老死或者病死,根本沒有歇的那一天。

田語蓉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心下略鬆口氣,“章大夫,你給開點葯吧。”

章大夫手下龍飛鳳舞,不一會,一張藥方出來。

像是田家這般的富貴人家,家中養着大夫,基本的藥材備着,隨時可以取用,可章大夫這次開了二十年的野山參,卻不是她能隨意支取的,故而她遣了個小丫鬟去跟她娘請示,自己則依舊守在床邊。

看着周青遠滿心擔憂的模樣,她的心不由得緊了緊。

“乾郎,我沒想到的。”

“跟你沒關係,是我這個兒子不好。”方才,他從周母斷斷續續的哭訴中,得知自己消失后家中的遭遇,心中沉甸甸似壓了一塊大石頭。一年裏發生了諸多變故,家人受到牽連,他卻在田家毫無所知地安然度日,着實羞愧。

周青遠本就不是個愚笨的,一會兒功夫,他已然想明白,田三小姐有意困住他的事實,至於原因,他不願妄加揣測。

“多謝三小姐,至於藥材就不用麻煩了,我待會自會帶他們離開。”他的態度恭敬,彬彬有禮的態度卻愈顯疏離。

“沒關係的,我......”

“青遠說不用那就是不用了。”周母看着這個女兒,面上滿是厭惡。

氣氛正顯膠着之際,外面卻突然又有人進來。

依舊是那位小管事,此刻苦巴着臉前來稟告,“三小姐,前兒和曹家娘子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她又來啦!”

田語蓉一驚,第一時間竟然沒能想起來,待記起,臉徹底黑了,“她來做什麼?”

“回小姐,她說,她說,”小管事瞅了瞅周家三人,愣是沒敢說出口。

田語蓉卻沒那個耐心,當下不耐煩道:“直接說。”

“她說,要來看望前夫家和前夫君,怕他們糟了禍害。”小管事說完頭都不敢抬。

田語蓉其實不想見,奈何這時周青遠又出聲,“麻煩三小姐請她進來吧。”

對於這個在自己“死”后回娘家的妻子,他內心有點複雜,理智上知道她的選擇其實沒有錯,大好的年華,不該為了自己守寡一輩子。

可情感上,爹娘活得如此艱辛,對方卻瀟洒離開,他着實不能接受。

好在他現在依舊沒有過去的記憶,沒有情感的糾葛,因而只是略微皺了皺眉。

既然他的死是一場烏龍,那他也應該跟人說清楚,之後也能各奔東西。只平心而論,這樣的妻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跟人繼續在一起的。

田語蓉無法,讓小管事去請人。

小管事只覺如獲新生,飛一般躥走。

屋內一時靜寂下來,就連周父周母想到待會的情景,都忍不住頭痛,這都什麼糟心事兒。

然而,該來的始終會來。

阮柔出門前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化上最好看的妝,穿着最鮮妍的衣裳,她本就年輕,樣貌也生得好看,肌膚白皙,吹彈可破,唇不點而朱,眸燦若星辰,嘴角掀起淡淡笑意時,就如牡丹花開,艷麗至極。

屋內眾人瞧見她時,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灼灼其華、光輝耀目,甚至給了田語蓉一種蓬蓽生輝的錯覺。

可,怎麼可能,一個鄉下婦人,幾乎那瞬間,她就甩掉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周青遠見到人的第一瞬間卻是陌生。

是的,陌生,儘管沒有記憶,可見到爹娘時,他油然而生一種親近感,那是曾經無比親密生活在一起留下來本能般的印記,可在見到這個曾經的妻子時,他卻只余陌生。

是兩人感情不好嗎,從周母的話語中,不難猜測兩人也曾有過耳鬢廝磨、朝朝暮暮的時候,沒道理情感無一點殘留。

他不解,只在瞧見人時極為生疏地打了個招呼,“阮姑娘。”

卻見對面女子興緻頗高,不似欣喜,也不似怨恨,細究起來,倒像台下看戲的終於看見台上主角出場一般。

“你原來真的沒死啊。”她輕巧的語調也證明了這點。

周青遠皺眉,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周母卻是異常歡喜地回應,“是啊,慧娘,青遠他真的還活着,多虧了你送的信。”此刻周母只餘慶幸與感激,慶幸對方送了這麼封信,也慶幸自己來了府城。

聞言,其他兩人的目光齊齊投過來,眼神複雜。

雖然早有預料,可田語蓉還是氣得半死,果然是她在壞自己好事。當著眾人的面,她不好發作,心中卻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叫她好看。

面對周母的感謝,阮柔接受地心安理得,“不管我和青遠日後如何,見到人了總該通知你們一聲,不過嘛,”她陡然拖長了話音,“田三小姐,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上次我來時你為何不承認還要將我趕走,險些耽誤了一家團聚。”

田語蓉氣結,硬邦邦回:“我又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你找誰。”

“唉,我就是想着,要是上次找到人,叔嬸也不用受這般罪,本來就身體不好,守了這幾天,唉。”

悠長的嘆息聽得人愁腸百結,什麼都沒說,可又什麼都說了。

周青遠眉頭皺得更緊,田家救了他,不論為了什麼,他知恩圖報都沒打算計較隱瞞自己之事,可讓自己的爹娘為此受苦,他心裏就格外不舒服。

田語蓉心內暗罵,面上卻賠着小心,“乾郎,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死無對證,她絕對不會承認。

“你亂喊什麼,”周母不樂意了,“我兒子叫周青遠,別喊什麼亂七八糟的。”

田語蓉這下是徹底崩不住了,臉色變得慘敗,眼睛裏的厭惡絲毫不遮掩,赤果果的看向周父周母。

周母哪裏見過這樣狠厲的眼神,當即一個後退,再要找兒子告狀,卻見那女人已經恢復笑容,親密地稱呼,“青遠,我以後都叫你青遠,好不好。”

周青遠沒有回應,而是扶住周母,眼神複雜看向面前的兩個女人。

就容貌而言,兩人分不出個高下,而論氣質,阮慧娘竟然更勝一籌。

田三小姐身上的衣服首飾富貴逼人,卻似少了什麼底氣,如無根浮萍,阮慧娘身上,卻有一股子堅韌不拔的勁,令人望而生畏。

“爹,你好點了嗎?”

周父恰在此時醒來,笑着安撫周母,“我沒事,青遠好了,我就好。”

周母這才有了底氣,“青遠,無親無故的,一直待在田家也不是個事,我們定了客棧,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嗯。”周青遠低低應下。

田語蓉見狀一急,如過去一般上前欲要牽住對面人的手,卻見他躲閃似地避開,忍不住心內一慟。

“青遠?”她語帶哀求。

周青遠別過頭,不欲理會。

阮柔卻見不得事情不清不楚地結束,當下站了出來,舊事重提,“田三小姐,你還沒說清楚,扣着周青遠幹嘛呢。”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我就說的再明白點,田家二房老爺就你一個孩子,將來那份家產少不了你的。”

無人注意,周父眼神悄悄一亮,豎起了耳朵。

“可惜啊,你是個女兒,註定繼承不了二房的產業,至多拿份豐厚的嫁妝嫁出去。”

“你瞎說什麼,我田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田語蓉羞惱。

阮柔絲毫沒有理會,繼續叨叨:“於是呢,你又不甘心,就想要找人入贅,一般的你看不上,就挑上了周青遠這麼個有前途的讀書人,不得不說,你眼光是真高啊。”

周父嘴角瞬間耷拉下去,入贅就算了,好好的兒子跟女人姓,像什麼話。

如同揭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還是在心上人面前,田語蓉的面色已經不能簡單用難看來形容了。

“阮姑娘。”周青遠想要阻止,依舊沒用。

“在場的人都有權利知道真相,不是嗎?你就甘心耽誤一年多,科舉前程全都付之一炬?”打蛇打七寸,沒有一個讀書人不想功成名就、蟾宮折桂。

她說周青遠科舉路短也非虛言,周青遠早已“死”去一年,戶籍都銷了,如何恢復還是個大問題,且讀書人分秒必爭,一年多時間,足以他落後同期學子老遠,不說毫無希望,但恢復一年前的水準起碼也還得有一兩年的時間,不過這就不是她該頭疼的問題了。

說啞了周青遠,阮柔繼續朝田三小姐質問,“我很好奇,你明顯是在周青遠出事之前認識他的,那到底是在我嫁給他之前、還是之後呢?”

一語驚四座。

其實到了現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一點,田語蓉是故意藏匿起周青遠,將他變成她一個人的君乾,目的就是為了留他入贅。

男女之事本就玄妙,且有救命之恩那一茬,其實很難定她的過錯,輕點說不過一個被愛沖昏了頭的女子,又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但是,如果田語蓉早在周青遠成婚之前就認識,那未免太過可怕。

————-

有些事情,黑暗裏看着不覺有什麼,可若攤在陽光下就會顯得不堪入目,正如此時田語蓉的愛。

若說她愛,卻不願下嫁。

若說她不愛,千辛萬苦隱瞞將人留下。

這樣的真相足以叫三個周家人難堪,尤其周青遠,畢竟被嫌棄的是他的家境、身份、家庭種種,這於一個男人,並不是光榮,甚至足以叫他惱羞成怒。

“你瞎說。”田語蓉看着眾人齊齊變色,急忙辯駁,可已經來不及了。

“不,這很重要。”阮柔輕輕搖頭,“你未免太過貪心,心上人你要,二房的家產你也要,明明你的嫁妝足夠你富貴一生。”

田語蓉此刻卻笑了,她絲毫不再遮掩,“為什麼是我貪心,我爹娘的本就該是我的,憑什麼交給不親的堂弟甚至族弟。”是啊,她不甘心,若甘心,她早幾年就該被嫁出去,一生榮辱隨夫家,可她偏不甘心,一副女兒身,卻生就了野心。

阮柔笑,“明明是你沒能耐,我聽說早些年,田家還有過女家主哩。”

“你怎麼知道?”她奇怪道,片刻后自言自語,“也對,你如今跟曹家攪和在一起。”

世家的很多隱秘,只在同為世家的圈子裏傳播,也不知這阮慧娘怎麼攀附上曹家,就是一個落魄戶,也不是一般人能結交的。

雖然外界有些傳言會將其當做一個傳奇人物,可在田家內部,那位女家主卻是一個不可說的存在,因為,這意味着田家男性的無能,很難說,她如今的想法有沒有受過那人的影響。

阮柔問到這裏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你如何看我和曹家姐姐開的鋪子。”

“挺好的。”她輕笑,“其實我查過你,有時候挺羨慕的,可你們本就一無所有,所以有了一點好東西就歡天喜地,萬分滿足,而我擁有的,千百倍於你們。”

這就沒得說了,自己掙的跟別人手裏討來的區別,她還是十分有感受的,阮柔頓覺無趣,“那現在呢,周青遠回去了,你要繼續招贅、還是嫁人。”

“這不是你該管的。”田語蓉剛才短暫的和善消失不見,又恢復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青遠,你要回去我不攔,但待會我讓人送你們回去吧。”

周青遠沒有回應,周母卻是偷偷拽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答應。

周青遠一愣,腦子霎時竟然沒轉過來,直接回道:“好。”

田語蓉露出一個滿意的笑,也不再計較那些,“青遠,你要相信,我沒有壞心。”

“嗯。”依舊是低低的回應,對他肯定是沒有壞心的,可攔住他回歸,斷了他科舉路,若沒有救命之恩,那這堪比血海深仇。

事情到此暫時告一段落,丫鬟送來了藥方里的藥材,田語蓉讓小廝攙扶着周父,其餘人跟在後面小心照看,就要離開,遠遠的卻又趕來兩道身影,正是聽說了消息急匆匆而來的田家二房夫妻。

“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不來我還不知道你幹了這樣的好事。”田父冷笑,真是笑話,被人找夫君找到自家頭上,要是傳出去,田家的臉面無存,他們二房在田家也得無地自容。

田父平素是疼這個唯一的女兒,可不代表她能拿田家的顏面放地上踩。

“爹,我已經解決了。”田語蓉撒嬌。

“解決什麼,非要等你大伯來嗎?”田父絲毫不理,概因這事太過嚴重,已經被報給了他大哥知曉,田家大老爺掌管整個田家的生意,可不似他般心慈手軟。

田語蓉訥訥,頓時歇了心思。

“這裏是田家預備的一點賠禮,不成敬意。”隨着他一揮手,管事的上前遞過一個盒子,盒蓋打開,裏面赫然一排銀錠,估摸足足有兩百兩。

這下子,周父周母的眼神齊齊亮了。

平心而論,田家藏了他們的兒子一年多,害他們遭了多大的罪過,拿這些銀子彌補不為過吧。

周青遠卻不能接受,於他而言,田家對他有救命之恩,縱有過錯也不至於賠禮,他接受那成什麼人了。

“田老爺客氣了,這禮恕我不能接。田家的事,我們出去不會亂說一句的。”

田父並未勉強,將箱子收回。

周父周母眼中的光熄滅,那可是兩百兩啊,兩百兩足夠他們在鄉下當一個小地主了。

“哦?”阮柔又在不恰當的時機,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

其餘諸人紛紛投來視線,她卻絲毫不憷,“不是嗎,對周家,你們救了周青遠,兩相抵消,可我呢?”

原主可完全是受害者,一切的根源都在於,田三小姐看上了原主的夫君,雖然她自覺沒損失什麼,可於原主卻是失去了一切,還不興她討回點利息么。

田父再次給人使了個眼色,又一個小箱子被遞上來,顯然,田父做事周到,早已將一切都考慮好。

隔着段距離,阮柔就聞到了香味,投其所好,送她的是香料之類的物件兒。

“那就多謝田老爺了。”她接下箱子,轉手又遞給邊上一個不認識的丫鬟。

她數了數,該出場的都出場了,至於田家,還沒必要為小輩的事出面,田二老爺的態度本就代表了田家的態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同時,長輩的出面,也正式為這場鬧劇劃上了句號。

阮柔心中咂舌,就說不可能將田家拉下水,當然,現在的她也根本無力抗衡就是了。

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一行人在田父的目送下出了田府,往西邊而去。

身後幾個小廝跟着,阮柔依舊跟着周家人,一起回到周父周母租住的小客棧。

下人們送到位置不多停留,立即離開,想來是提前得了吩咐。

客棧的條件是真差,一股濃濃的霉味撲面而來,嗆得她當場連打幾個噴嚏,眼淚都要流出來。

怎麼會有人住這樣的地方,就是在阮家條件差的時候,被子也會曬得乾淨噴香,舊而不臟。

可周父周母已經習慣,周父順勢躺倒到了床上,周母給倒了杯水,只剩阮柔和周青遠與這裏格格不入。

周青遠皺眉,“娘,這裏條件太差了,咱們換家客棧吧。”

周母連忙拒絕,“這裏挺好的,我們住挺長時間了。”主要是條件差價格也便宜。

一陣沉默,人窮志短,周青遠摸遍全身上下,身無分文,如今也就頭上那根玉簪最值錢,可那也是田三小姐給的,早晚要還回去。

或許是察覺了他的難堪,周父開口,“老婆子,去,給青遠也開間房吧,我們休息一天,過兩天就回去。”

“噯。”周母陡然興奮,等回去了,一切就都好了。

然後,正對上門口的阮柔。

周母還當她有意回來,故意提點,“慧娘,你還在吶。”

“嗯,我看看你們。”看看過得有多慘,她心中補充。

“青遠,你和慧娘說說話,我去跟掌柜的說。”說著轉身出去,留下兩人尷尬對視。

阮柔這下可算明白了,什麼玩意兒,她可不回收垃圾。

“呵呵,那我就不打擾了。”她皮笑肉不笑,當即轉身告辭。

身後,周青遠的聲音傳來,“阮姑娘,我們談一談吧。”

“沒什麼好談的。”阮柔連頭都沒回,現在一切都晚了,她會讓人付出代價。

望着遠去的倩影,周青遠眼神漸漸沉下,他如過去無數次一般,敲擊自己的腦袋,卻依舊什麼也想不起來,然後,是更多的厭惡,他討厭自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狀態,尤其當其他人都記得一切時。

“慧娘人呢。”周母回來沒見到人,疑惑道。

“走了。”

“哎呀,你這孩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周母絮絮叨叨,“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她,當時你死了,她是真傷心,可再傷心以後的日子也要過,其實一開始我也怨,可她告訴我們你還活着,我就不怨了,以後你們還能不能走到一起,全看緣分。”

周青遠詫異抬頭,他還以為婆媳倆關係不好,可周母竟然給人說話。

周母瞧了好笑,“怎麼,把你娘當什麼了。不過娘跟你說,咱們可不興入贅的啊,日子再苦,手腳勤快點,也就是了。”

若說是嫁妝,她肯定眼饞,但若是兒子的賣身錢,她嫌燙手。

周青遠頓時明白,無奈解釋,“娘,我那時候沒有記憶,現在,不會了。”

“嗯,娘知道的,都怪那田家小姐,太過......”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罵,只覺得可恨。

“娘。”他無奈喚,“是她救了我。”

“要不是看在她救了你的份上,你以為今天我和你爹這麼好打發?行了,不早了,回去先歇息吧,明天我去打聽下有沒有商隊回去,等回去了,保不齊你能恢復點記憶。”

“嗯。”有了希望,周青遠也滿懷希冀,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吧。

阮柔自覺揭開了內里真相,心情挺好的回去,正對上阮父阮母審視的眼神。

“爹,娘。”

“你做什麼去了。”阮母表情嚴肅,很像她小時候做錯了事的模樣。

“你們,知道啦?”她試探着問,眼神看向旁邊的曹娘子,得到肯定的回應,心頭頓生不妙。

“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說,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既然這樣,還要喊我和你爹來幹嘛,不挺能耐的嗎?”

“娘,我是不想你們擔心嘛。”她撒着嬌,示意一旁的曹娘子幫自己說說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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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絲花女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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