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回來了20

死去的丈夫回來了20

安平鎮作為安平縣的中心,下轄周圍十幾個村子,人口眾多。

每年十五的元宵燈會是鎮裏傳了幾十年的傳統,百姓們祈辭舊迎新,求風調雨順,希冀家庭美滿,街道處處張燈結綵,舞龍燈、鬧元宵,走街串巷,燈火滿市井,場景頗為壯觀。

作為一項傳承多年的節日傳統,商戶們喜氣揚揚擺燈、百姓們更是高高興興賞燈,唯獨秋縣令愁眉緊鎖,時刻擔心看守的衙役們會傳來壞消息。

人多、混在其中的宵小自然也多,坑蒙拐騙的事兒尚好,就怕有那黑心的拐子,拐了孩子跑路,出了鎮就徹底找不到,三年的業績考評也得跟着吃掛落。

他沒有賞燈的心情,而是穿着一身絳紅色官袍,端坐於一處茶樓的二樓,一雙小眼睛如同鷹隼般時不時警惕地環視下方。

身着紅黑色制服,頭戴方巾的衙役們十分盡職盡責,兩條相接的路口有多人把守,另有人交替巡邏,將兩條街守衛得密不透風。

身處其中的百姓們小心翼翼繞開衙役,抬頭賞月,低頭看燈,猜燈謎、吃元宵,同慶佳節,其樂融融。

阮家一家四口,從東側出來,一直走到西邊,再繞到另一條街由南往北,阮父阮母和阮柔靜靜看着。

小鎮上的燈會自然沒有“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的盛況,可掛紅奪彩,鑼鼓喧天,人如潮湧,也頗為熱鬧。

荷花燈、獅子燈、兔子燈、金魚燈、□□燈、元寶燈,或掛在樹上、或垂於商鋪的門頭、立在街道的攤子上,形狀各異,撩人眼球,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兩街交匯處,建了一小小高台,高台上佇立一座幾乎兩人高的大燈,上書“天官賜福”,意為祈福消災,前後左右各有一截龍燈銜接,氣勢昂揚、蔚為壯觀。

小石頭看得幾乎目眩神迷。這是他第一次來鎮上看花燈,此前年紀小,爹娘不放心,今年終於有了機會一飽眼福。

南街轉北街后,沿路有一條溪流,旁邊早已有機靈的商家蹲守,兜售水燈。

阮柔見狀,忙買了四座,一人一個。

阮母待要拒絕,她連忙堵住,“娘,這大好的日子,放河燈也是個好意頭,也不費多少前,你就依了我吧。”

阮母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燈就已經買好。

水燈自來有向河神祈福,避邪、消災、祛病的意味。

藉著商家的火點亮河燈,四人依次輕置於水面,許下心愿。

一盞盞水燈帶着眾人的美好願望,順流而下,天上星光閃閃,倒映在河面上隨着微波蕩漾開來,與地面水燈融為一體,微風習習,帶着撫慰人心的力量。

四人的水燈融入數量龐大的水燈隊伍中,越飄越遠,行至遠處,再分辨不出,方才起身離開。

行至北街末尾,衙役上下打量,阮柔幾人面色如常走出去,正巧有一家賣元宵的小攤子。

攤主是一對年輕的夫婦,男的身材粗壯,皮膚黝黑,在外圍看守收銀,女的笑容滿面,動作麻利,不一會四碗圓滾滾的元宵被端上來。

“費這個錢幹嘛。”

“今兒個好日子,不得高興高興,總不能回家再辛苦煮一頓元宵吧。”阮柔也自有話說。

阮母遂不吭聲,芝麻餡的湯圓入口細滑,咬開內里,香甜的芝麻滿溢而出,香甜可口。

一碗十二個湯圓,連最小的小石頭都給吃個精光,最後熱乎乎的湯水下肚,整個人都暖和幾分。

賞了燈會、放了河燈,吃了湯圓,正月十五也算圓滿,正要離開,卻看見店裏的其他人結伴而出,同樣滿臉的笑容。

彼此打過招呼,閑聊幾句,這才告辭離開。

————-

回程路上,阮柔細細給她介紹,將剛才的人與平時她口中的一一對上。

阮母心中算盤啪啪響,“就沒個年輕人?”

陳家的僕人是奴籍也就算了,自由身的竟然只有杜師傅祖孫和梨師傅母女,原先她還希冀女兒能在鎮上找到一個好夫君,如今看來,指望她自己壓根毫無希望。

“唉。”明明方才還十分高興,轉眼就唉聲嘆氣,就連阮柔都拿她沒辦法。

她笑着道:“倒也不是沒有,只是身份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男未婚女未嫁,只要男方是個好的,你要求也別太高。”

阮柔輕輕補上后一句,“就是我們那東家,今年剛十九,無妻無妾。”

“那怎麼行。”阮母急忙否決,“人家大少爺,什麼人沒見過,哪裏看得上你個鄉下丫頭。”

阮柔這就不樂意了,她明明長得也很好看,如今十八的年紀,嫩得跟朵花一樣,怎的就配不上了。當然,她對陳東家當然沒那個意思,可也絕不高興自己被親娘貶低。

“娘,我哪裏不好了,你看我,跟鎮上姑娘有甚區別。”

她今日為了賞燈,特意精心妝扮,此刻月光不甚明亮,可月色下仍能看出幾分殊色,一襲青綠色襦裙,面容白皙似玉,襯得人仿若仙子。

阮母愣怔了一會兒,竟也覺得沒什麼配不上的。

她壓低聲音,“慧娘,你不會真跟你那東家有什麼吧?”

阮岑見她態度改變,不知是生氣還是好笑。

“娘,瞎說什麼呢,他是東家,我是夥計,別說真沒什麼,就是有什麼,那也得他三媒六聘上門迎娶,我才會考慮嫁不嫁。”

“你這死丫頭。”阮母鬆了一口氣,差點嚇死她了。

“娘,你放心,我現在一心學制香,壓根不考慮這些,等以後我出師了再說,您也甭着急給我找。”

“哪能不着急,你都十八了。”

“那我不都嫁過一次了。”她忍不住小聲嘟囔,到底沒敢讓親娘聽見。

阮母沒聽到,自然也沒意見。跑了一晚上,個個力盡筋疲,早早睡下。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

阮柔照常來到香料鋪子,卻見氣氛緊繃,似乎被一股煩躁之意繚繞。

她有些意外,悄悄問:“師傅,這是怎麼了?“

“東家心情不好。”對方亦壓低聲音回道。

“昨天不還好好的?”她更奇怪了。

“不知道,沒人敢問。”

那倒也是,別看陳問舟平常時候態度溫和,可到底是東家,尤其心情不好之下,態度十分冷淡,面上神情帶着幾分煩躁,好像隨時都會爆發,眾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還敢上前問。

灼熱的空氣壓抑了一整天,等到關店的時間,無須他人詢問,陳問舟就先忍不住。

“我打算去府城再開家店。”

阮柔敏銳察覺到,對方說的是再開一家,而不是接手之類。

安平鎮這間陳氏香料鋪,整體來說還是陳家家族的產業,只是暫時交由陳問舟這個兒子來打理。這也代表着他們其實都是陳家的人。

而陳問舟再單獨開一間店鋪,含義就完全不同了。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杜師傅和梨師傅未嘗不是看在陳家的面子上才肯屈尊來到這小小的安平鎮。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陳問舟抬頭看了看兩位師傅,杜師傅態度很明顯,低着頭一聲不吭,梨師傅面上同樣帶着些許為難,他的心不由沉了沉。

再去看阮慧娘,卻見她深情淡然,一幅不需要仔細考慮的模樣。

“新鋪子需要人手,這間鋪子同樣需要人手,你們是怎麼想的,可以先說說。”

杜師傅瓮聲瓮氣,“東家,我還是留在安平鎮吧,府城那些族人我也應付不來。”尤其要是他們知道自己只是在陳家少爺名下的鋪子做工,少不得來找麻煩,他經得住孫子也受不住。

倒是十來歲的杜興臉上帶着幾分嚮往,偷偷扯祖父的衣袖,卻沒得到一點回應。

黎芝糾結片刻才道:“東家也知道我的事,我那前夫如今田家鋪子裏做個小管事,要是撞上,恐東家你不好交代。而且,我手頭上的蘇合香改進還差點步驟,現在跟去恐怕也沒多大用處。”

一開始離開她確實想着避開那家人,可現在她改了主意,想着改良祖上的配方,回去好好地碾壓着對方。

陳問舟蹙了蹙眉,倒是沒想到這一茬。田家自然不怕,可若大哥吹點什麼風,保不齊他爹會說些什麼,眼下需低調行事,不好過多生事端。

最後三人的視線齊齊轉向最後一人。

身處視線中心的阮柔奇怪地看了看他們,納悶道:“我是東家請來的,自然要跟着東家走。”

這就代表她認的是陳問舟這個人,而不是陳家這個名號。

陳問舟忍不住輕輕笑了,這一笑如冬日暖陽破開冰層,一日的沉重皆被掃除。

其他眾人也紛紛鬆了口氣,好歹沒讓東家面子上掛不住。阮姑娘好歹跟着學了小半年,又天賦異稟,比起梨師傅如今也不遑多讓。別的不說,勉強撐起一家新鋪子,應該沒多大問題。

“只是我爹娘幼弟還在鄉下,這一去山長水遠的,恐怕還得容我勸導一點。”阮柔補充,她也頭疼阮母那不知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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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絲花女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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