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第1章 第 1 章

十一月七日,日本已經逐漸進入了冬季,街上的行人都穿起了厚實的外套,但是年輕女孩們還是穿着短裙,裸/露着光潔的小腿。

這是東京最大的紅燈區街口,現在是下午三點,這裏並沒有什麼人,所以街口停放着的那輛黑色的萬事得RX7就格外顯眼。

這確實是一輛好車,路過這輛車的男人羨慕地打量着這輛車,這種車現在已經停產,能搞到這種高配貨色的,都是有門路的‘成功人士’,能看出來車主也很珍惜這輛車,車子被擦的閃閃發亮,就算是車尾燈也連點划痕都沒有。

駕駛室的車窗沒關。男人故意放慢腳步,想要看看駕駛室的車主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在白天的時候就大喇喇地把車停在紅燈區街口——這在日本這個在乎名聲的國家,是很少見的。

車主正趴在方向盤上睡覺,頂着一頭有些亂糟糟的捲毛。男人沒看到想像中的成功人士,有點失望,對方看起來只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着有點褶皺的白T恤和牛仔褲,搭在後頸上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

說不定這是他金主的車,這樣也能解釋這輛車為什麼會停在紅燈區街邊了。

男人自認為找到了真相,用不屑的目光最後打量了對方几眼,就要離開。

駕駛室的車主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瞳孔還帶着一點剛睡醒的水霧,但是銳利的目光卻直刺向男人,帶着兇狠的味道。

男人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尷尬的臉側發紅,慌張的從車窗邊逃開了。

肯定是男公關。男人有些惱羞成怒的想到,拋開對方有些駭人的氣勢外,對方白凈的臉看起來就是那些有錢女人們會喜歡的樣子,自己的猜測真是半點沒錯!

松田陣平從那個夾着公文包的男人身上收回視線,皺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白T恤,牛仔褲。

他還活着?他不是應該……

松田陣平掰過後視鏡,從後視鏡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上挑的眼尾,挺拔的鼻樑,雖然是俊秀的長相,但因為總是喜歡皺着眉頭,所以有點兇狠的味道。

確實還是他自己的那張臉,但是又不完全是。

松田陣平貼近鏡子,在自己的左耳上看見了一枚紅色的耳釘,在雪白的耳垂上,尤為顯眼,像是一滴還在流動的鮮血。

他之前可是從來不會帶這種東西的。

松田陣平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把耳釘取了下來,隨手放進了身側的儲物槽。這種東西掛在耳朵上,他總感覺怪怪的。

所以,他是回到了過去?還是剛才的事情只是他的一場夢?

松田陣平很快否定了后一個想法,孤獨漫長的四年,最後發出去的郵件,撲面而來的熱浪……如果這些都是夢,那未免也有點太真實了。

松田陣平在儀錶盤上發現了自己的手機,打開,沉默。

屏幕上是他自己的臉。

二十六歲的松田警官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過會拿自拍當屏保的青蔥歲月了,他有點嫌棄地開始嘗試密碼,先試了試常用密碼,都不正確。又嘗試了一下自己的生日,解鎖成功。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壓下心底那點尷尬的羞恥感,專心從手機里找線索。

手機的主人很謹慎,社交軟件和郵件箱都是空的,看起來有閱后即刪的習慣,所以松田陣平翻遍了整部手機,也沒有從中找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過時間確實是四年前的十一月七日。

松田陣平把手機扔到副駕駛上,長舒一口氣。

看來因為某些原因,他確實又重新活了過來,但是並不是復活在了自己的身體裏,而是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四年前,至於為什麼確定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四年前……

因為他非常確定,四年前的自己,並沒有什麼經濟實力購買萬事得RX7,也絕對不會用自拍當屏保,用生日做密碼——所以,這肯定都是另一個世界的松田陣平做的,和他無關。

這時旁邊又是路過一個行人,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匆匆走過。

總是停在這也很不對勁。松田陣平繫上安全帶,萬事得RX7發出一聲轟鳴,從街口飛馳離去。

*

昏暗的夜總會包間,幾個穿着暴露的女孩男孩驚懼地縮成一團,看着那個坐在沙發上,把長腿搭在桌子上的男人。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瀲灧的紫眸,含笑的嘴角,對於男性來說有些長的頭髮,手指上轉着一把拉開槍栓的柯/爾/特,剛才就是這把槍崩了他們副總經理的頭,血流了一地,男人才嫌棄地把腳搭在茶几上。

“東西在哪?”男人手上轉動的槍一停,槍口轉向地上跪着的總經理,冰冷的槍管曖昧的在總經理肥胖的臉側拍拍:“不要浪費我和小陣平的獨處時間可以嗎?”

男人的態度很溫和,總經理卻都抖的像是癲癇。他是個不算聰明的人,但是在死亡的恐懼下,他也知道他對對方唯一的用處,就是這個答案了,如果他說出來,那麼對方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只有撐下去他才有活下來的希望。

這個蠢貨是篤定只有自己知道答案,所以在威脅他嗎?男人有些不爽的眯起眼睛,這個傢伙浪費的每一秒時間,都是他應該和小陣平單獨相處的時間,真想一槍崩了這個傢伙。

“我、我知道那塊寶石在哪。”一個細弱的聲音在側面響起。

男人挑了一下眉毛,看過去。

這家夜總會一直在做買賣人口的生意,從日本賣女人和孩子到國外,再從外面買少男少女回來做皮肉生意,這些小麥色皮膚的半大孩子,應該就是來自東南亞某個國家。

說話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口音帶着奇怪的捲舌,比眼皮上的閃粉更亮的,是他眼睛中復仇的火焰,他一字一頓的說:“只要你殺了、這個東西。”他指指跪在地上的總經理。

總經理氣的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瞪着三白眼,對着男孩破口大罵,男孩瑟縮了一下,但是還是挺起瘦弱的脊背,沒有後退。

男人抬起手,一枚子彈擦着總經理的耳朵,打爆了他腦袋后的一個玻璃杯子,總經理瞬間安靜如雞。

“當然可以~”男人愉快的彎彎眼睛,充滿期待地看向男孩,又補充道:“如果讓我滿意的話,我還可以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哦~”

男人的說法,很大的鼓舞了男孩,他上前一步,撕開了早就硬在地上的副總經理的衣服,男人輕輕‘歐’了一聲。

原來在這裏。

副總經理的肚皮是‘假’的,男孩撕開他的假肚皮,從假肚皮的夾層中,滾出了一顆拳頭大的綠寶石,晶瑩剔透,水光蕩漾,男人撿起綠寶石,用指腹抹去寶石上的血漬,輕輕讚歎了一聲。

很適合小陣平嘛!

男人依照約定把槍扔給了男孩,男孩七手八腳的接住槍,手都激動地顫抖——終於,能為姐姐報仇了。

男人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轉身就離開了包間,不再關注屋子裏的事情。

總經理看到男人走出包間門,總經理兇惡的目光轉向明顯還沒有學過拿槍的男孩——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剛才那個男人就是Mead,紅燈區最可怕的惡魔,為他身後的組織管理着這些灰色產業,這次都是因為他那個愚蠢的副總經理把手伸的太長,引誘自己拿了這個不該拿的東西,引來了Mead。

不過Mead顯然並不在意這個小玩意的死活。總經理放下些心來,把槍交給一個不會用槍的男孩,然後留下他和另一個強

壯的男人呆在包間,顯然並不是真心為了幫對方復仇。想想也對,Mead更想看到的是即使拿着槍,也無力復仇的’笑話‘吧……

他敏捷地撲向男孩,想要直接搶下對方手中的槍。

男孩拿起槍,用一個彆扭的姿勢,橫拿着槍,扣動了扳機。

“砰——”

*

那個孩子手上有繭,大概是從前練過□□之類的東西,那麼開槍對他來說應該也不成問題。

萩原研二聽見背後的槍響,愉快地哼着歌,把玩着手指間的綠寶石,從吧枱上抽出一支紅玫瑰,掰斷花莖插進胸前的口袋裏。

這塊寶石是組織運送的拍品,前幾天被外圍成員帶到夜總會的,和妓/女上床時,向對方炫耀這塊寶石,被副總經理看到,見財起意聯合總經理殺掉了那個外圍成員,把寶石留下,還聯繫了海外買家。

這個寶石的價值對組織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但是這家夜總會對組織的挑釁行為,組織不能不管。如果這次組織輕描淡寫地放過這兩個人,那麼以後就會有更多膽大包天的傢伙從角落裏冒出來。

這塊寶石本身就是組織許諾的任務報酬,萩原研二正是衝著這塊寶石才接下了這個無聊的任務。

可以給小陣平打磨一個耳墜,綠色的耳墜在小陣平的耳垂上一定很漂亮。

萩原研二一想到可愛的小陣平正在外面的車裏等着自己,就感到身心愉悅,腳步越來越快。

小陣平——

萩原研二拿着寶石站在空蕩蕩的紅燈區街口,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小陣平呢?!

hagi的小陣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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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飆車被碰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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