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雲霞山

第二章 雲霞山

楊越回到住處,略作一番休整,準備一應事物,便從後院出了門,直奔後山而去。

鐵拳門依山而建,背靠深澗,地勢險要。後山山勢連綿,勢走龍蛇,景色如夢似幻,飄渺如仙境。山腰往上常年雲霧繚繞,太陽光照下,彩霞滿天,因此得名“雲霞山”。

山上有大片的林間空地,又遠離塵囂,不受外界滋擾,故常常有鐵拳門弟子前來,專心修習武藝。

楊越拾級而上,專門挑人跡罕至的地方行走。如此數個時辰后,耳中忽然聽到一片片轟隆隆水聲,循聲尋去,跋涉過幾片林地,撥開一處荊棘叢,入眼處是數十株松柏高大遒勁,圍着中間一汪清澈的小湖,湖面光滑如鏡,上面飄着片片蓮葉,清風拂過,帶起陣陣醉人清香。小湖西邊處,一條瀑布如銀河倒瀉,滾滾而下,浪濤翻湧。東邊乃是泄水之處,三四條分叉,不知流向何處。

楊越看到這裏,心中大喜,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早就乾渴的不行。立時健步如飛,奔至湖邊,捧了一口清泉飲下,只覺甘甜可口,清冽沁人。

抬眼環顧四視,周圍清幽靜寂,實是一處絕佳的練功之地。當下稍作休息,便即砍伐樹木,築樓建舍。周圍旁的不多,樹木不少,沒多少時候,一座簡易的小木屋兀然出現在了湖邊空地處。

此時夕陽漸近,林中寒風陣陣,花草香氣愈加濃冽。楊越折騰了這麼許久,疲勞一天,這時候已經有些困意。練武之人不懼寒暑,略微吃些乾糧,再飲了幾口清泉水,便進了木屋和衣席地而睡。

……

當天地第一抹光芒照射下來時,楊越五心向天,面向東方朝陽晨霧,盤坐在地,心中《養息訣》第七層要義流淌而過,漸漸進入入定狀態。內息沿着經脈流轉不息,經尾閭,過夾脊,通玉柱,行周天運轉,連續三個循環,方才收功坐定。

楊越照例伸展了下拳腳,打了數遍伏虎拳法,隨手采了些果子吃了,拿出那本《基礎武學精要》,仔細研讀起來。往後幾日,楊越日夜不曾耽擱,按照書中所述,壓肩、展腳,站馬步樁打磨身體。餓了摘些果子充饑,渴了飲些湖中清泉水。有時候興緻來了,下水戲耍一番,順帶捉幾條魚兒烤來吃。

春去夏至,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楊越為人堅毅果敢,下定決心的事,就不會懈怠一絲一毫。三個月來,日日夜夜,勤修不輟,沒有一點鬆懈。

這一日,烈日當空,數十株松柏葉子艷紅似火。湖邊空地處,楊越橫轉挪移,一拳打出,姿勢自瀟洒大方之極,勁力更是剛柔並濟,使得正是那套伏虎拳法。這一趟打下來,以往許多艱澀之處,此刻卻是圓潤流暢。本以為此前伏虎拳法將要大成,現在看來,以往的許多打法卻是有點似是而非。

經過三個月苦修,再服下剩餘的九粒“養息丸”,楊越如今已是內息第八層巔峰境界。他自覺此時實力,無論是反應敏捷、身體耐力、柔韌性,亦或是全身協調平衡能力,與三月前相比,已有質的變化。連帶着比練拳法,也獲益匪淺。一招一式,動作圓潤古樸,仿若天成,這一套入門伏虎拳法,他實在已經練到了大圓滿的境界了。

雖然只是提升了一個境界,但只憑這一套圓滿的伏虎拳法,戰力比之前強了數倍不止。

“嘿嘿,我果然英明神武,這基礎拳法當真如此重要,根基越深,我對拳法的領悟,用勁體會也就越深,現在就算來個內息十層的,我也不怕。可笑那些弟子,這條康庄大道竟然也不來走。嘿嘿,不過現在得回去還書了。”他現在直誇自己的好,眼光獨到英明神武,卻全然不去理會當日選擇《基礎武學精要》的時候,還曾說過“傻瓜才學”之類的話。

長吐一口胸間濁氣,回身收拾了個包裹,往回走去了。來時匆忙,回去時漫不經心,閑庭信步。途中正走到一處山坳,突然前面傳來一陣陣隱隱約約的喝罵聲,楊越吃了一驚,循聲輕步靠近,上得一個小土山,鑽入一片灌木叢中,縮身躲好后再探出頭來。只見遠處人影晃動,十來個人分成兩撥對峙,均是十五六歲年紀。只是個個頭髮散亂,衣衫殘破,顯然是剛剛經過了劇烈地運動。

仔細一瞧,楊越都認識,竟然全是鐵拳門外門弟子。左邊一撥人數多點,有六七個,領頭的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少年,名叫王霸刀,人如其名,性格暴戾霸道,自恃修為不弱,常常欺辱其他弟子。他乃是內息十層的修為,傳言已經被某個內門長老看中,只待他不久后突破到初識境,便收其為徒。所以更是囂張跋扈,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右邊一撥人數較少,只有三個,此時呈品字形站立,雙手持劍橫於胸前,正一臉戒備。當先一人身長體瘦,急上前幾步,走到王霸刀近前,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拳頭大小青色木盒,說道:“王師兄,我們這就把這木盒打開,看看有什麼寶貝,把它分了吧?”

王霸刀哈哈大笑,臉頰橫肉亂顫,叫道:“分,分什麼分,陳傑,就你小子這點實力,也想占這便宜,嘿嘿,不知好歹,給我拿過來吧!”最後一句尚未說完,搶身上前伸手就要去搶,但沒想到陳傑警惕異常,王霸刀剛一動作,便反應過來,急忙後退,閃過身去。

王霸刀一時失手,頓時大怒:“你還敢反抗!”身後眾少年一擁而上,把陳傑三人圍在中間,紛紛出言嘲笑三人不自量力,想要虎口奪食。

陳傑也是沒想到這王霸刀如此霸道,全然不講信用,當下也是怒氣盈胸,把木盒往懷中一揣,口中罵道:“王霸刀,你個死王八,卑鄙小人,敢這樣欺我。”

王霸刀一聽,更是怒不可遏,臉色一下漲得紫紅。他小時候常常被人拿名字取笑,所以時時埋怨父母給他起錯了名字。他身平最恨別人罵他王八,倘若有誰背後這樣罵他,被他聽到了,不管真實與否,都要找到他收拾一頓。

陳傑此言一出,正犯了他的忌諱。王霸刀面色陰沉,惡狠狠盯着陳傑三人,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上!”最後一個“上”字,是對身後眾少年說的。跨前幾步,狠狠衝出一拳,直朝陳傑胸膛打去,他心中恨極了陳傑,這一拳更不容情,出手既快且狠,陳傑竟然沒能躲閃過去。

身後眾少年也一擁而上,拳打肘擊,與陳傑三人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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