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厲害,這個我有看過,價格貴的夠買我們店裏最貴的壽司套裝20份了!”山本嘖嘖稱奇摸着衣櫃道。
“這有什麼,習慣享樂的人在黑手黨這條路上走不遠!要修行,修行才是最重要的!”獄寺哼了一聲滿不在乎說道,爭取要在口舌之上壓流浪者一頭。
里包恩壓了壓帽檐:“說起來,你是自己去買的嗎?昨天我部下給我的回復說在商業街失去了你的行蹤。”
他已經不再遮掩自己有派人跟蹤對方,說的正大光明,讓一臉驚慌的阻止眾人觸摸傢具的手,防止被怪力和一個“不小心”抖落出來的炸彈炸毀這些傢具!
他們有沒有錢賠是一方面,惹惱了流浪者他們真的會被從窗口丟下去的!
綱吉慌忙間聽見里包恩的話差點沒有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沖人無奈說道:“不要隨便派人跟蹤啊!他不是黑手黨吧!”
後面那句話脫口而出,沒有一絲猶豫,里包恩心想,是超直感嗎?那他所說的都是真的,這突然出現在並盛町,有着非常不錯容顏和讓他都微微驚訝的力量的人真的沒有加入任何勢力。
流浪者似乎對給自己提供了資金的里包恩耐心不錯,他雙手抱胸,帶着愉悅道:“的確是我自己挑選的,畢竟你派來跟蹤我的人還不至於丟臉到給打敗了自己的人購買這些東西吧?還是說,他們對你口中的黑手黨家族就這麼不忠?”
里包恩很多年都沒有遭受過如此不尊調侃的話語,面上不顯,依舊是一個乖乖嬰兒的模樣,手中則托起列恩,幻化成一把綠色的□□,一臉天真的向流浪者的方向射過去:“誒呀,手滑了~”
里包恩並非打算要人性命,射出的子彈速度也不算快,心中有試探對方敏感力和戰鬥力的想法。
流浪者微微側頭躲開了這枚子彈,擦着臉孔而過的子彈並沒有留下火藥味,一股嗆鼻的藥粉味直衝鼻腔,這是具有昏睡能力的子彈嗎?有意思。
子彈擦着流浪者而過沒有造成一點傷痕,反而將從後面陸續搬着傢具進來的工人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看向牆壁,發現那裏鑽入一個子彈,留下一個坑洞。
“救...救命啊!!”工人白着臉吼了一聲,三步並兩步直接從樓梯上奔逃下去,驚慌失措,讓不明所以的工人一齊跑走。
流浪者眯了眼睛,看向里包恩。
獄寺:“一枚子彈就嚇成這個樣子!你找的工人不行啊。”
山本:“哈哈,不過他們跑了留在下面的傢具怎麼辦呢?”
他趴在窗沿邊,看着下面留下的包裝整齊的傢具笑着道,言語間沒有一絲愧疚。
綱吉覺得身邊陰風測測,空氣驟冷,讓他沒忍住打了寒顫,顫顫巍巍抬頭看着流浪者那張越來越黑的臉連忙雙手合十,一臉緊張低頭,動作頗為熟練的低頭:“對不起!”
道歉速度極快,以前這些人究竟搞出多麼大的麻煩。
流浪者有些煩躁“嘖”了一聲,綱吉這幅懦弱的模樣反而讓他生不出什麼氣,也許太弱了,也許是對方差點急哭的面容。
真是備受寵愛的人...
還有哭泣撒嬌的資格。
流浪者抬手指了指窗戶外面:“既然他們走了,那剩下的活就由你們做完。”
獄寺不悅的嘟囔着,實力的差距不會讓他畏懼:“為什麼要給你這個傢伙搬傢具,我們黑手黨不是你的搬運工。”
流浪者低聲笑了一下:“你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只是告訴你們該怎麼做。”
說著,抬手打了個響指,安穩站在原地的獄寺周身驟然湧起一陣風流,他還沒有來的及驚呼,就被以往所不在意的風捲起,一臉驚愕的扔到了窗戶外!
但他並沒有因此掉下去,反而停滯在空中,隨着風流上下起伏着。
房間內的眾人瞬間沒了聲響,似乎被眼前這超乎常識的事情所呆愣住,好半響才吞了口唾沫舉起手指對着里包恩低聲吼道:“這是怎麼做到的!餃子拳嗎!不不不,我沒有聞到餃子味啊!”綱吉抓着腦袋頭髮,讓本來就凌亂的頭髮比在風流中吹了好久的獄寺更亂。
流浪者抬頭,神情倨傲惡劣等着窗外人的求饒,但半響過去,獄寺突然回頭,眼睛閃爍着亮晶晶的光澤,一臉驚喜,像是多年沒有找到的真理今天終於發現:“這是超能力!不不,難道你是外星人!好厲害,怎麼做到的!我真的漂浮在半空中啊!”
流浪者:“......”
所以寵物身邊的人究竟是怎麼從黑手黨遊戲中活下來的,真的不會半路被騙的傾家蕩產嗎?
流浪者:“...是嗎,既然這麼喜歡停在半空中,那就一直待着好了。”
他衝著一臉抓狂的寵物一笑:“什麼時候你們將傢具搬上來,我什麼時候把他放下去,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有壓力才有動力。”
他拍拍綱吉的肩膀,看着人慾哭無淚的臉孔笑着:“好好加油吧。”
說著,沒有再待在這有些糟心的房間內,出門向露台走去。
這棟廢舊的房屋從來沒有住過人,風吹雨打下露台的水泥地都斑駁不已,訴說著無人在意,無人理會的過往。
流浪者站在露台邊,看着綱吉和山本一起搬傢具。
剩下的物件非常小,東西很多散落一地,就算是寵物這麼孱弱的人,也不會沒有任何用處干站在一旁。
他是這麼想着。
但直到他看見綱吉和山本抬着同一張桌子雙手突然脫力,桌腳狠狠砸在人的腳尖時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嘴裏低聲道:“真是廢物,他們是靠誰弱小誰當首領的嗎?”
獄寺口中的十代目讓他有些在意。
昨天去街上時,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全部都是普通人,安詳穩當的過他們的一生,就算吵架鬥毆也多半用的拳頭,像神之眼這般好用的力量並不存在於他們身上。
這個世界,強大的存在是隱於幕後,獄寺手中徒有其表,花里胡哨的炸彈攻擊足以被人畏懼,實力強大。
這樣的人,多半心高氣傲,為什麼會尊敬像寵物那般弱小的人?
“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哦,我剛剛擔任阿綱的家庭教師時,別說桌子,就算抱一個花瓶都有可能氣喘吁吁半路扔下。”
流浪者微微側頭。
他的頭髮柔順,露台吹來的風流將人的臉頰的髮絲吹起,半遮半擋間,眼角的紅暈似有似乎,帶着不像人類的精緻和美麗。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是一招就足以將獄寺制服的存在。
他略帶懶散的笑了一下:“那還真是有長進了呢。”
言語嘲諷,也許是在嘲笑綱吉本身的廢物,也許是在嘲笑里包恩教導的緩慢。
里包恩默默注視着流浪者低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流浪者無所謂的笑笑:“想要探究我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你要做什麼?而且,你有能對我做什麼的實力嗎?”
這句話所充斥着的倨傲和自信不加掩飾。
像流浪者這般如此強大的人,有倨傲並不意外,但屬於人類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卻好像沒有。
雖然他是打暈彭格列派去跟蹤的人得到的錢財,用金錢購買東西而不是用暴力強迫他人,有良好的卻讓里包恩頗為意外的道德觀念。親力親為挑選傢具的舉措,還是讓他窺探出一絲面前之人的過往。
習慣了作為前鋒,親自動手,這並非說他不善於權謀,而是更習慣接受任務而動嗎?
里包恩默默注視着下面綱吉幾人的大呼小叫,像流浪者這般的人不能放任對方進入敵對家族,他所產生的破壞力和強大會給予彭格列家族重擊。
於是,他有了一個建議。
里包恩:“去當蠢綱的保鏢吧,如何?”
流浪者眯着眼,神情不悅:“你認為我的實力只夠當他的保鏢嗎?你這是...”
“在小看我嗎?”
尾音低沉狠厲,露台原本清爽而柔和的風流瞬間凌厲起來,晚霞的神清氣爽也被陰沉昏暗所籠罩,似有龍捲風的壓迫氣勢,若是里包恩說錯一句話,就算是個嬰兒模樣,他也會讓狂暴的風流成為殺人利器!
里包恩:“你不是認為他是你的寵物嗎?去親眼看看他的生活有什麼不可?雖說是保鏢,但你想做什麼做什麼,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而且...現在的你沒有收入來源吧?我會給你工資,想買的東西,彭格列也會給你報銷。”
流浪者聽聞先是說著:“你派過來的移動錢包可是多的用不完呢,況且你真的認為我會在乎金錢嗎?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你的學生可能會哭哦?”
說完沉默片刻,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思索。
里包恩沒有理會對方的調侃和威脅繼續道:“你的樣貌看着並不大,要跟綱吉上同一個學校嗎?我可以安排你們在同一個班級。”
流浪者活了幾百年,還是第一次聽見要讓自己上學的話,心中略有驚訝,隨即揶揄想到,如果這嬰兒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還會露出這麼淡定的模樣嗎?
里包恩:“想去了解這個社會,跟同齡人在一起是最快速的方法了吧?而且,跟蠢綱在一起說不定會有意想之外的日常哦?”
流浪者聽聞神情懨懨,雙手支在露台欄杆上,雖然只有一瞬,里包恩似乎覺得流浪者真的跟風一樣...
好像隨時會消散一般,從高空墜落下去。
流浪者想來自己平日也無事,無聊透頂沒有意義,去看看寵物平日裏發生了什麼也不錯,漫不經心點點了頭。
里包恩壓下自己的驚意,看出了流浪者默認,話題一轉:“對了,學生證上的名字你要起什麼?”
至今為止,他們都還不知道眼前少年的名字,每次都被對方巧妙避了過去,這也是里包恩試探對方身份的方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