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咒靈並不多，只是大部分都守在路口，所以看起來稍微有點嚇人。
“嗚嗚嗚我還不想死……”
“誰來救救我們……”
“五條悟……五條悟是誰，他來了嗎！！讓我們走啊！”
“……”
“別激動！那些怪物進不來，別亂跑！”
也有人開始自發的維持秩序，但是在人心惶惶的這個空間裏面，那點微弱的呼聲被徹底的壓制了下去。
涉谷地下的空間很大，佈滿了各種洞口，軌道，和無法再行走的地鐵。
人們在地面上暫時是安全的，但是如果發生地面塌陷就完蛋了，沐光在心裏暗暗的數着時間，只希望五條老師打架打起來的時候能夠稍微不要那麼放肆。
“叮鈴鈴——”
被揣在兜里已經半死不活的手機頑強的震動了一下，沐光伸手掏出之後挑了挑眉。
“喂？”
現在涉谷的中心位置只有沐光和五條悟，因為涉谷邊緣的位置，幾乎全部圍滿了咒靈，哪怕等級不高，他們也沒有那麼多人手清理，他們的大部分戰鬥力都在地鐵入口尋找突破口。而那些地方几乎都守着特級咒靈，或者是詛咒師。
“五條同學你好，我是伊地之，謝天謝地總算是聯繫到你了，‘帳’可以阻隔外界信息，但是在內部勉強接通了聯繫，目前探查到最中心的位置只有您和五條老師在，那個……現在情況如何。”
“不如何。”
涉谷的大多高大建築影響了咒術師們進來，而路口又都有着咒靈把手，沐光現在看着黑壓壓的人頭只覺得分外頭疼。
“有我在，這裏暫時沒有問題，但是等五條悟他和咒靈打起來之後，可能就不好說了。”
伊地之潔高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沒辦法，畢竟涉谷還是很大的……支援也沒有人手。
“我已經上報了，還麻煩五條同學……能看着點五條老師。”
“嗤。”
聽了一堆廢話的沐光直接按斷電話。
他們現在站在最高處，樓下還亂麻麻的人群裏面總算是有那麼一部分冷靜了下來，沐光還瞥見了一些穿着制服帶着槍的……應該是警察。
在這次□□開始的時候……死在咒靈手下最多的人。
“也是難為他們了。”
“與辛吉呢，我記得這附近商場裏面應該有智能科技店，讓他隨便拆，要是能找到幾個機械人就讓他幫忙去維持一下秩序，還有，找一下附近的廣播。”
“已經在做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好看點，可愛點的咒靈的夏油傑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多餘。
“……你要是沒事幹就去幫惠他們，捉到的咒靈都是你的。”
夏油傑：“……”說的跟我缺咒靈一樣。
“行吧行吧，在這裏礙着小沐光的事了，我這就走~”
沐光翻了個白眼：“走走走，去發光發熱，保護弱者是你的責任。”
夏油傑一哽，幽怨的看了一眼沐光之後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五條沐光。”
“廣播室在這邊。”
黑髮的少年指揮着一些咔嚓咔嚓看樣子只是才組裝起來甚至沒有上油還顯得有些遲鈍的機械人上前：“不過已經不用去了，線路被毀了，我在小機械人身上裝了擴音。”
與辛吉現在的身體已經和普通人差不太多了，雖然他自身沒辦法使用咒力，但是他已經足夠滿足了，對比起前面十多年都無法操控的身體，他十分知足。
特別是在死了一次之後。
他上前把一個小小的播音器放在沐光身上：“咒靈那邊，我會幫忙的，還有……謝謝。”
他不會留在這裏，因為他的同窗們還在戰鬥，他欠大家一個道歉，一個解釋，一個賠罪。
“行了，去吧，”
他閉上眼睛點了點手指，然後給人指了個方向：“找三輪霞的話，在那邊。”
托五條悟的福，吃過一口機械丸單戀三輪霞的瓜的沐光不介意推一把，他看着某個一臉冷靜的人猝然紅起來的耳根和同手同腳的步伐，笑了一聲。
哎，他居然也有被純情少年塞狗糧的時候，這時候就讓他格外的想念惠惠了。
戳了戳心神裏面那顆星星的沐光嘀咕了兩聲，而後拿起了播音器。
該辦正事了。
沐光在播音器裏面迅速的交代了現在的情況，目前咒靈還沒有傷害過人，所以大家雖然驚慌，卻也沒到那種特別絕望的地步，在人群中有人迅速的組織起來安撫大家，也有人在大聲的詢問他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咒靈已經完全出現在人類面前，沐光嘆了口氣：“我稍後會在這片空間放下一個類似結界的東西，只要你們在這裏，那些怪物就暫時不會攻擊人，還請各位保重，救援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說完這句話的沐光直接就放下了播音器。
他轉而鎖定了人群中領頭的有槍支的幾人，迅速的凝聚自己的光球之後站在了人群邊緣。
泛着光的人總是顯眼的，特別是他的目光還一直在注視着你的時候。
在人群中為首的一個男人就迅速的回過神來，不帶遲疑的走到了沐光跟前。
“……你好，請問你是？”
“你好，我叫五條沐光，大概是你們口中的五條悟的弟弟，我哥正在在地下隧道祓除怪物，我不確定樓下還有沒有人被困在下面，所以接下來我也會下去探查，這邊就麻煩你們了。”沐光快速的交代現在的事情，然後隨手在隔壁的商店裏面拿了一個籃子裝滿：“這裏面的東西，附在子彈，或者是石頭上可以傷害咒靈，不過我不確定你們手上的彈藥有多少，所以不到特殊時刻不要浪費。”
手上拿着槍的男人驚愕的接過面前這個白髮青年手裏的框子，緊接着，他的眼前就出現了完全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一幕，或者可以稱為——神跡。
“[行光式·安神]”
當瑰麗的光幕出現在上空的時候，出於涉谷大廈樓下的人們紛紛抬頭，在這一瞬間獲得了撫慰里安寧，也讓外面注意事態法陣的咒術師們大概的知曉了現在的情況。
當遠處還沒有進入到地鐵口的七海建人看見那遠處的光芒之後就直接帶着自己的兩位學生往裏面趕。
“啊？七海海先生，我們的任務不是在外圍清理五條老師漏下的咒靈嗎？”比起大概知道一些的伏黑惠，真的是臨時被抓來的豬野琢真就滿腦袋問號。
“這裏一會兒會有其他人來接手，我們直接處理路上能看見的咒靈和詛咒師，在必要的時候為群眾疏散出一個通道。”七海建人乾脆利落的一刀砍死衝過來的咒靈。
伏黑惠：“不遵循任務沒關係嗎？”
七海建人笑了一聲：“無所謂，要不是因為夏油他們，我應該根本不會回來繼續做咒術師，既然要做，那就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
也許今天之後的高層就沒了呢。
總算是等到他們搞事情了的七海建人拿下眼鏡，甚至和兩位後輩開了個玩笑：“如果因為這個被處分，大家就一起叛逃做詛咒師好了。”
豬野琢真：“！！！”
伏黑惠：“……？”
“前輩你說真的嗎！詛咒師超酷的好嗎！”
與此同時的相同的場景發生在不遠處。
留着兩根前後辮子的冥冥嘴上說著我們只需要在這裏處理遺漏大的咒靈，一邊逮着虎杖悠仁就往深處走。
“哎？不是說在外圍嗎？”
“哎，我也沒辦法，誰讓五條悟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幹完這一筆，不行的話我直接出國和九十九前輩作伴去吧。”
“啊？姐姐你不是被那個五條悟安排做後勤的嗎？”被冥冥抱在懷裏的憂憂小朋友發出疑問。
“不是哦。”蹭着自家可愛弟弟連心頭都開出粉紅花束的冥冥道：“我的任務，只是順手推舟罷了。”
順手祓除咒靈，然後給趕來的其他術師們留下足夠的空間解救普通人。
原本高層是準備放棄這些已經知曉咒靈存在的人的，反正被當做人質的他們在特級手下存活率很低，而且到現在為止，也只有五條悟一人能在面對眾多特級的情況下祓除咒靈。
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多餘的人手，如果不祓除咒靈的話，咒術師全體出動，至少能救出八成的人，但是不祓除的話……他們才不會把這種明晃晃的威脅放走。
知道咒靈的人越少越好，對於咒術高層來說這是他們權力的保障。
“冥冥就不想看看當所有普通人都知道咒靈的存在，知道咒靈是由他們的‘惡’所產生的時候……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嗎？”
人類總是奇怪的，他們會因為自身的責任和罪惡感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現在的咒術界爛到了骨子裏面，在夏油傑找到真人並且進行了實驗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有了新的選擇。
告知所有普通人咒靈的存在，召集一部分人做研究實驗。
咒術界人手實在是太少了，有些東西，也得讓普通人都參與進來，按照沐光的說法的話。這也是一種‘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