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我覺得悟他們估計是知道一些的。”
沐光長長的嘆了口氣，覺得攤上這麼兩個長輩的自己簡直就是個純純的大冤種。
“算了吧，我只求他們能夠在搞事前提前給我一些提示。”
已經沒有什麼要求了，想要搞事的人是攔不住的，強行往前面湊的話說不定還會擾亂他們的計劃。
當然也能逼他們說實話就是了，不過沐光並不想那麼做，因為他……累了。
和敵人玩心眼子也就算了，在自家陣營裏面也要猜來猜去的話未免也太讓人火大了。
毀滅吧，累了。
——
毀滅吧！我現在就去弄死那倆問題兒童！
沐光看着手機上五條悟特意發來的消息的時候簡直咬牙切齒。
2018年10月31日，19:00
澀谷以東急百貨店，東急東橫店為中心，出現了半徑約400m的“帳”。
沐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緊急在往那邊趕了，他和五條悟今天在外面都有任務，東京的咒術師人手不足，主力軍就是還在高專讀書的學生和老師們。
“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現在怎麼安排？”
“帳”囊括的範圍過大，而且澀谷作為經濟中心之一，裏面還圍住了許許多多的普通人，他現在就過去甚至都趕不上這次任務。
“這次的‘帳’是單向進入的，聯繫不到裏面的人，只能進去，而帳內外的聯繫只能由人力傳播，所以經過上層的討論大部分的咒術師都分成了小組在向澀谷的交通口趕過去，先救助普通群眾。”
“具體情況呢，裏面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的，還不清楚。”
沐光深呼吸了一口氣：“行吧，我馬上到。”
被這一波打了個措手不及的沐光直接點亮了自己心海里那顆唯一的星星。
當明亮的星辰出現在視野範圍內，沐光也就具體感知到了伏黑惠現在所在的具體方位。
[傳送]這個功能，他到現在都沒能和伏黑惠試驗過。
沐光深吸一口氣，而百裡外有所感知的伏黑惠抬頭。
七海建人見他突然停住腳步，低聲詢問了一句：“怎麼了？”
伏黑惠所在的小組由一級咒術師七海建人帶領，前往東京地鐵涉谷站13號出口附近進行探查，同行的還有東京校三年級的問題兒童豬野琢真。
伏黑惠沒來得及回應七海建人的話，心弦被驟然拉緊的感覺越來越近，意識到什麼的他突然往後退了好幾步。
有淺淺的氣流出現在眼前，撩起了長發熟悉的弧度，空蕩的手心被另一隻溫暖的手填滿，心中一直挂念的氣息陡然出現在他的感知範圍內。
安穩落地的沐光拉着伏黑惠的手，在意識到這裏是什麼地方之後面帶微笑的和眼前的兩位熟人打了個招呼。
“七海哥，豬野君。”
有被這一出嚇到的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莫名覺得小沐光的笑容帶着一些殺氣。
“哇！！！！！沐光學弟你是學會瞬移了嗎，怎麼會的，教教我！！”
咒術高專三年級到現在都還處於休學狀態的豬野琢真是個十分自來熟的人，在見到眼熟的後輩之後就整個人湊了上來。
沐光：“……獨家秘法，你學不會。”
豬野琢真：“哦哦哦我懂！五條家獨有術式是吧！”說著還戳了戳一旁的伏黑惠，“伏黑你聽清楚沒，只要嫁入五條家就可以學會的瞬移，附帶大美人五條沐光一個，心不心動！”
沐光&七海建人&伏黑惠：……
被猝不及防催婚了的伏黑惠瞥了一眼身側的沐光心想，只是這個程度的話應該是已經學會了。
“呼……”沐光看着眼前空蕩蕩的空間長長的嘆了口氣，“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裏面圍了許多普通人嗎，為什麼在地鐵口一個也沒看見，按道理來說不可能一個都跑不出來吧。
“估計有詛咒師的手腳。”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現在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咒靈在涉谷大廈下面圍住了一群普通人，把這次發生事情的起因放在了……五條悟身上。”對於第一次遭遇不可思議事件的普通人來說，他們是什麼反應可想而知。
“他們在下面叫囂着讓五條悟出現，如果五條悟進去了，上面要求你也要去。”不止是五條悟，如果僅僅只是五條老師去的話，估計那群普通人得死傷無數。
在這個時候，同為五條家的五條沐光……就明晃晃的成為了目標之一。
治癒術式擁有者之一，術式天然克制咒靈，哪怕說了很多遍他的術式對普通人沒用，但是高層才不管這些，他們估計只知道五條沐光在場……會成為限制五條悟行動的人員之一。
才趕回來就聽到這段話的沐光微微一怔：“……五條老師已經進去了。”就在剛剛。
伏黑惠：“沐光！”
“滴滴。”
沐光回過神看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吐出來，在掏出手機看到那條最新消息的時候差點沒按耐住脾氣把手機摔了。
‘莫生氣莫生氣，生起氣來無人替。’
莫生氣莫生氣……，伏黑惠看着沐光閉着眼睛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之後看似非常淡定的仔細看向了手機屏幕，然後下一秒錶情瞬間變得可怕起來。
是那種……他從來沒見過的，就……一幅準備大義滅親，想要殺人……殺自己人的表情。
猜到那條短訊估計是五條老師發的伏黑惠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我看不見，我就不生氣。’
憤怒湧上心頭，沐光收起已經快要捏碎的手機和藹的轉頭問七海建人：“裏面到底有多少普通人。”
“……”
“無法統計，但是很多。”沐光的表情過於可怕，原本還想再問一下的七海建人這一刻腦內活動和伏黑惠達到了統一。
“我知道了。”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知情不報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已經準備好被收拾了嗎？
“我先進去了。”說五條老師進去了，那傑哥估計也在，這群普通人的生命保障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越想越氣的沐光在進入地鐵口的瞬間就捏死了一個咒靈，他繃著臉直接暴力拆出一個通道，朝着自己感知到的人飛速掠進。
放到衣兜里的手機微微晃動，因為觸碰而亮起來的破碎界面上赫然就是來自五條悟的信息。
[三歲悟]：啊呀小沐光別暴露啦！要記得順水推舟哦~老師也想過過傑哥的瀟洒日子！
——
過你妹的瀟洒日子！
要被自己氣死的沐光恨不得在看見五條悟的那一分鐘就衝上去把他摁在地上爆錘，但是現在不是算賬的好時機，沐光，冷靜，先救人。
你看看這傻孩子踩着普通人的頭都很快樂的樣子，就該知道他是個傻的，咱不跟傻子計較，自家的傻子要自己保重！
地面上的那些普通人應該暫時沒有大礙，是放出來吸引人的幌子，而地下一樓的普通人……
沐光揉了揉眉心，怎麼那麼多人啊，這就算他再怎麼救，也不可能完全無傷救人好嗎？
“哦呀，小沐光你也在啊。”都到現在了心情還是十分不錯的五條悟小貓咪的和自家小崽子打了個招呼。
“那麼這邊就交給你咯。”
“悟！”
這裏是地鐵地下一層的空間，沐光站在高一些的平地上面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頭，深感頭痛。
腳下是毫無戰鬥力的普通人，在咒靈那邊就是活生生的人質，五條悟還自己跑去祓除咒靈了，他一個人，怎麼搞？
地下通道不安全。
沐光這樣告訴自己，要想辦法吸引他們去到更寬闊的平地，那邊更安全也更容易疏通，不然在下面這個狹窄的空間遲早發生踩踏事件。
“上面的咒靈我已經解決了，上去吧。”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眯着眼睛拍了拍沐光的肩膀。
“好。”
就知道夏油傑肯定在這裏的沐光點了點頭。
普通人要想看見咒靈的話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涉谷這次這好幾萬人……估計都能看到了。
“[光鳥]”
在白日都還顯得十分明亮的光帶出現在這座城市的上空，在下的有些黑壓壓的‘帳’裏面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快看！”
“那裏是什麼！！”
“是光？”
“上去！我不要呆在這裏！”
“嗚嗚嗚嗚嗚媽媽……媽媽在哪裏……”
“……”
嘈雜的聲音隨着人流涌動，藉助着術式的特殊性，沐光淺淺的鬆了口氣：“麻煩傑哥維護一下秩序了。”
坐擁數不清咒靈的夏油傑：“……你確定我去維護秩序不會讓秩序更亂嗎？”他一個人是肯定辦不到的，只能讓咒靈去，而眾所周知，咒靈長得……都挺寒顫的。
沐光撇他一眼：“找點好看的，看得過去的。”
誰讓你們知情不報的，不然就算提前安排一些人混進去，也不至於現在要面對着那麼一群人的生命安全而感到頭疼。
懸浮的光帶蔓延到了這個城市的各種出口，已經意識到這是指引的一部分人開始嘗試着往外面走，但是剛一踏出就被外面烏壓壓的咒靈給嚇退了。
“怪物……外面全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