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

收養

某年某月某日

天氣:晴

禪院先生帶了好多孩子到家裏,雖然新家有些亂,但是好在夠寬敞,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獨立的空間,大家都是友善的人,感覺一下子就當了哥哥。

——中島敦

狹窄的魚缸里有三條金魚,它們擺動着漂亮的尾巴,在水中沉浮。

禪院直哉趴在魚缸外,他像是一隻窺竊金魚的貓,隨時準備發動進攻。

但是蘭堂更怕魚缸突然裂開,飛濺的玻璃碎片,割斷禪院直哉的喉嚨。

倒不是害怕禪院直哉死去,而是如果鮮血灑滿地板的話,他很難打掃。

彩畫集無聲無息的在貓貓和魚缸之間展開,防止倒霉蛋被突然崩裂的魚缸划傷。

【叮叮叮】

仿古式的電話發出來電的聲音,蘭堂特別喜歡這些古色古香的東西,昂貴又不實用。

終於想起自己助理職責的禪院直哉,啪嗒啪嗒的跑向電話,拿起來就是一個“喂?”

“抱歉你打錯電話了。”還沒等對面說什麼,禪院直哉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一點反應時間都沒給對方。

這個動靜直接將在壁爐邊烤火的蘭堂驚醒了。

“誰的電話?”一般在下班時間不會有人打電話給他,如果有,那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打錯了。”禪院直哉滿不在乎的回去盯魚,他的態度太過坦誠,導致蘭堂感覺不對,於是他又躺了回去。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的私人電話響了。

“喂?首領?是的,好的,我明白了。”蘭堂接起電話,在和電話對面的森鷗外簡短的料了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禪院君。”他轉頭看了看還在盯着魚缸看的禪院直哉,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下一次首領的電話還是聽一聽吧。”雖然不知道禪院直哉和森鷗外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他做為員工,聽老闆吩咐是天經地義的。

這孩子到現在還沒有被森首領弄死,應該是拿到了森首領的什麼把柄吧?

“哎呀,他只要我還在□□就可以了。”禪院直哉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我和森醫生不是上下級關係,一定要說的話我更像是他的雇傭兵,他給錢我辦事,多的他不說,少的我不問。”禪院直哉用手指逗弄着缸里的小魚,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跟着自己的手指從左到右的遊動。

“如果我要離開,森醫生也不會強留我。”畢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死不掉的人損兵折將。

“是這樣嗎…”蘭堂思考了一下,火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臉龐,照的他臉紅彤彤的。

”首領讓你今天晚上去找他。”蘭堂沉默了一會兒,就在禪院直哉以為他又睡著了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

“啊啊,蘭堂先生,就是不想去和森醫生見面才掛斷電話的,這樣我不是非去不可了嗎!”禪院直哉嘟囔着嘴,從椅子上跳了下去。

“我怕我忍不住用他掛在脖子上的圍巾將他勒死。”禪院直哉非常不高興的補充,雖然他面色正經,但蘭堂知道,禪院直哉以經非常不耐煩了。

“禪院,你乖一點。”蘭堂烤着火,頭也不回地囑咐,好像他已經習慣這種事情了。

“真是的,好了,我會去的!真是的…反正也只是一些不安分的傢伙,乾脆一點讓太宰去不就好了嗎?幹嘛要來找我啊!”禪院直哉抱怨着,磨磨蹭蹭的從椅子上挪開。

蘭堂看着孩子氣的禪院直哉,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對首領禮貌一點。”不要被沉屍了。

“好!知道了!”禪院直哉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心理卻對此戳之以鼻。

他很尊重森醫生的,只不過這種要長時間出差的任務,是在不合適他這種剛到新上司手下,需要在上司面前表現自己的空降兵。

“蘭堂先生!如果今天任務結束的早,我們就去吃壽喜鍋吧!一定很暖和!”

“…暖和…好。”蘭堂點了點頭,心理已經開始期待壽喜鍋了。

“抱歉敦,但是情況特殊,這些孩子要和我們住一段時間了。”禪院直哉有些歉意的看着中島敦,這一次他帶回來了織田作之助和他收養的孩子。

“不不,我沒有任何意見,就是…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了嗎?”中島敦默默的將武裝偵探社的事情壓下去,比起自己微不足道的事情,果然還是禪院先生的事情更加重要。

“怎麼說呢…有事情的可能是太宰,但是我想他應該已經考慮好退路了。”禪院直哉撓了撓頭,如果不是今天突襲失敗,他本應該有大把時間和中島敦商量的,但是minic是戰場上下來的雇傭兵,你不能拿□□的底線來試探他。

雖然道上有規矩,罪不及家人,但是這種條例一般都是放屁,誰知道安德烈紀德一氣之下會做什麼。

“不過為了你們的安全,我也會委託偵探社來進行保衛工作。織田作你最近也不要出去了,在這裏看顧一下孩子吧。”禪院直哉低頭給名偵探發消息,雖然對於像江戶川亂步這樣的名偵探來說,沒有什麼事是可以瞞過他的眼睛的。

“好的。”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帶着孩子們上了二樓。

上去前,禪院直哉還叮囑了一下,女孩子要單獨一間,別老把別人當成男孩子養。

“對了,敦,第一天上課感覺怎麼樣?”禪院直哉帶着中島敦坐在沙發上,旁邊就是用磚頭搭建的壁爐,冬天一定非常暖和。

“是,大家都是非常好的人!”中島敦不好意思的說,他今天只是和江戶川亂步先生在整個橫濱亂跑,並沒有正式上課。

“非常好的人?”雖然中島敦說的倒是正確的,但是他要說的只有這麼點嗎?

禪院直哉記得自己第一次獨立完成任務,拉着森醫生聊了好久,怎麼到了中島敦這裏,就這麼安靜呢?難道中島敦是內向的個性?

被江戶川亂步一頓忽悠,覺得把中島敦交給他們就能解決課業問題的禪院直哉,完全沒有想過這個時候的偵探社,並沒有老師這一件事。

不過沒關係,江戶川亂步已經在路邊撿到了曾經是數學老師的國木田,相信兼職的學生們很快就能過上被動補習的日子了。

現在對一切尚且還不知情的禪院直哉只能安慰自己,開學第一天老師不會上課是常識。

雖然他自己也沒有正經上過學,他都是靠森醫生和太宰治有一句沒一句的教,沒有系統的學習過。

不會從側面也能看出森醫生和太宰治的教學水平還不錯,至少禪院直哉沒有長成文盲,偶爾還能幫中原中也寫一點文件。

“我已經在幫你聯繫學校了,如果覺得累,家裏的事情可以放一邊。”禪院直哉語重心長地對中島敦說,在他這裏,學習遠比賺錢重要,畢竟他又不是賺不來錢,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撿太宰入水丟失的錢包養活一家。

反正太宰治的錢包里多半裝的是中也的錢。

“好…好的。”從小長在孤兒院的敦也從來沒有上過學,但是根據還在讀書的谷潤兄妹介紹,中島敦有些期待能夠去學校了。

半工讀也不是不可以。

□□首領室

森鷗外掛着他敞開的紅圍巾,似笑非笑的坐在首領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

“這也是你的計劃嗎?太宰君?假傳首領的命令,這可是背叛的行為。”森鷗外撐着下巴,不懷好意的問到。

他如同毒蛇一般吐着杏子,陰冷的笑容帶着微不差的怒氣。

“反正禪院直哉也不喜歡聽森首領您的話,不是嗎?”太宰治可不會被這樣虛張聲勢的恐嚇嚇到,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手裏玩弄着自己的捲髮,一副不把森鷗外放在眼裏的做派。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捏在褲兜里的拳頭,滿是冷汗。

“着正好是一個機會。”

“拿兩個異能力者來換,禪院直哉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森鷗外看着自己的學生,太宰治聰明又能幹,甚至在很多時候,他的野心並不亞於自己。

真是可惜,如果他沒有遇見織田作之助就好了。

“有沒有也只有您自己知道了。”

太宰治很清楚森鷗外的打算,一個不願意殺人的織田作之助,來換異能力許可證是一件在划算不過的事情。

然而森鷗外現在除了異能力許可證,他還想在禪院直哉身上留下屬於□□的烙印,讓他心甘情願的為自己工作,而不是在底層摸魚。

師徒二人露出相差無幾的表情,不約而同的在心底咒罵對方老狐狸。

不過這樣一來,太宰治也算是得到了首肯,這一次他要用自己做賭注,為織田作之助贏的一個不用殺人的未來。

“雖然很對不起直哉…但是他不會介意的吧。”畢竟自己就是這樣的爛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交付信任。

“好!今天也去入水試試吧!”剛剛還一臉頹廢的太宰治,一出首領室的大門就換了一個人似的,他興高采烈的向著河流前進,高興的像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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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的橫濱求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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