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和小丑（9）
企鵝人突然被小丑女殺死這件事給本就不太平的哥譚市帶來了劇烈動蕩，即使有戈登局長親自帶隊維持治安，加上蝙蝠家族全員主動，大規模的動蕩依舊持續了至少一周。
在這一周時間裏，哥譚市內幾乎所有犯罪分子都在爭奪企鵝人留下的權力真空，阿卡姆精神病院和黑石監獄再次人才濟濟，人滿為患。
唯獨小丑幫嚴格遵守造成這一混亂局面的小丑女的命令，全員待機，按兵不動。
一周后——
動蕩逐漸平息，帶頭鬧事的傢伙們也基本被捕，留下被暴徒們砸得千瘡百孔的城市。
韋恩集團高調介入，宣佈成立哥譚重建基金會，並帶頭捐款十億。
哥譚市的其他家族紛紛跟進，市民們也都慷慨解囊。
很快，哥譚重建基金會就募集到五十億巨款以及正義聯盟的全力協助哥譚重建承諾。
隨着一個又一個的重建項目得到批准，數以萬計的建築工人奔赴工地，總是陰沉的哥譚天空迎來了難得的明媚。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清早起床，看着落地窗外直插天空的工地腳手架，哈莉·金愜意地升了個懶腰：“我真是個天才，居然把養成遊戲玩成基建遊戲。”
【所以你殺死企鵝人是為了這個目的？】
不可以嗎？
哈莉·金反問系統。
【但你給喪鐘發了一張圈出哥譚市幾乎所有地標性建築的地圖，以他的理解能力——】
“瑪莎試圖製造一場把整個哥譚乃至整個平行世界都卷進去的巨大危機，我要成全她。”
【我……我承認我看不懂你的意圖……】
“看不懂不重要，因為我馬上要赴一場約會~”
哈莉·金轉身，從衣櫃裏翻出一套青春少女風的衣服，穿在身上，又將末梢染成紅色和藍色的頭髮紮成馬尾，對着鏡子轉了一圈：“可惜女小丑不會欣賞哈莉的美，男小丑不懂欣賞哈莉的美~”
【那你還打扮得這麼漂亮？】
“大部分時候，女人化妝是為了取悅自己，而不是取悅別人。”
說話間，哈莉·金已經化好妝，穿上高跟鞋，敲開女小丑的房門：“小布丁，該起床啦~”
“我沒興趣——”
女小丑好聲沒好氣地瞪了眼打扮得花枝招展靠在門框旁的哈莉·金。
哈莉·金對此早有預料，漫不經心地表示：“布魯斯·韋恩今天會帶他的兒子達米安逛哥譚遊樂園。”
“布魯斯……達米安……達米安是……”
女小丑震動了，瘋狂迷離的眼中閃過難得一見的理智與溫柔：“達米安是布魯斯的……”
“達米安是布魯斯的私生子，他以蝙蝠俠的身份出任務的時候被性感美女引誘，一場天雷勾地火后留下了孩子，取名達米安~”
哈莉·金儘可能簡潔地介紹達米安的來歷。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她有自己的事業，無意成為任何人的妻子或母親，但是達米安喜歡蝙蝠俠，想做蝙蝠家族的孩子。”
“布魯斯和達米安知道小丑是瑪莎、瑪莎是小丑嗎？”
女小丑冷不防問道。
“蝙蝠俠知道。”
說話間，哈莉·金伸手挽瑪莎的胳膊：“瑪莎，你有多久沒去遊樂園了？”
……
……
雖然是個早熟的孩子，但當最愛的父親表示明天會帶自己去遊樂園出任務的時候，達米安還是興奮得一晚上都沒睡着，抱着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把半夜敲窗的超人之子嚇得不輕。
“達米安，你被浮士德暗算了嗎？為什麼半夜抱着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
“小喬？”
達米安抬頭，看着懸浮半空的好友，興奮地表示：“爸爸明天帶我去遊樂園！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邀請我去遊樂園！雖然是為了任務！”
“原來如此，需要暗中保護嗎？”
“不用。”
達米安不假思索地表示：“明天是只屬於爸爸和我的親子時光~”
“好吧——”
小喬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決定明天偷偷跟在後面，確保好友能盡情享受難得的親子時光。
……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有亮，淺眠的布魯斯就被庭院的吵鬧聲驚醒。
他推開落地窗，看到活力充沛的達米安：“你在修剪灌木？”
“我在提前練習！”
達米安元氣滿滿地告訴父親：“今天是重要的親子日！決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
看着興奮得小臉蛋通紅的兒子，布魯斯突然不忍心提醒他——今天的親子活動本質是抓捕小丑的任務。
反而是達米安看到陽台上的父親突然面露難色，善解人意地表示：“我知道今天的親子活動是任務，所以才更不允許出現差錯！”
“達米安……”
布魯斯愧疚地看著兒子。
達米安卻大咧咧地翻牆跳回自己的房間，穿上管家阿爾弗雷德準備的兒童西服，把頭髮梳成大人的形狀，站在穿衣鏡前，露出秘密練習過無數次的霸總笑容：“大家好，我是達米安·韋恩，讓布魯斯·韋恩引以為榮的兒子！”
一個半小時后——
表面有韋恩家族徽章裝飾的超長豪車停在哥譚遊樂園前。
遊樂園經理畢恭畢敬上前：“歡迎您們，布魯斯·韋恩先生以及達米安·韋恩少爺！你們的到來是遊樂園開業至今的最高榮耀~”
“清場了嗎？”
達米安開口就問。
經理：“昨天中午已經貼出告示，今天遊樂園清場接待韋恩先生和韋恩少爺，全體工作人員將竭盡所能為您們提供最無微不至的服務。”
“我不喜歡工作人員在旁邊看着，讓他們也走。”
達米安再次發號施令。
按蝙蝠家族指定的計劃，今天名為遊園其實是抓捕小丑，現場不易留下平民，以免誤傷。
經理哪知道韋恩父子的遊園計劃背後暗藏毀滅，見達米安少爺如此咄咄逼人，心裏自然很不痛快又不敢反駁，擦了擦額頭冷汗，討好地表示：“沒有工作人員的陪同和協助，達米安少爺可能無法玩得盡興~”
“你這話是看不起我的十七張博士文憑！”
達米安怒斥經理。
經理：“……雖然達米安少爺是真正的天才，但東方也有句古話，術業有專攻，意思是——”
“就按達米安的意思辦，遊樂園全員獲得一天的帶薪假。”
布魯斯不動聲色地表態。
經理聞言，先是一愣，然後迅速通知工作人員提前下班，享受難得的帶薪假。
工作人員全數離開后不久，遊樂園的氣氛開始焦灼。
大戰將至，達米安難掩興奮與緊張地看向父親：“小丑她們真的會出現嗎？”
“這裏是遊樂園，遊樂園不能沒有小丑。”
布魯斯含糊地說著。
話音剛落，就見兩條身影出現在旋轉木馬的圓棚頂端，正是女小丑和小丑女。
“早上好啊，親愛的布魯斯·韋恩，以及——達米安~”
女小丑瑪莎強忍見到成年的兒子和酷似兒子縮小版的孫子的激動，揚起手杖，陰陽怪氣地打招呼：“很高興能在遊樂園和你們見面。”
“我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瑪莎。”
布魯斯難掩情深地看着來自平行世界的母親——即使嘴角被刀子撕裂、五官塗滿濃重的油彩，她依然是他的瑪莎，和珍藏的家庭錄影帶、照片里的瑪莎長得一模一樣。
“瑪莎，我很想你，我……我幾乎每天都想你……想再見到你，想抱着你喊一聲媽媽……想……想……”
“我不是瑪莎，我是小丑！我殺死了瑪莎！”
瑪莎·韋恩無法回應來自平行世界的布魯斯的深情，強行執拗地怒吼道：“瑪莎是被我殺死的！我是你的仇人！你應該立刻殺了我！”
“但是——”
“等等！”
達米安有些迷糊：“我們來遊樂園的人物是抓小丑，為什麼小丑的名字是瑪莎？長得也和瑪莎一模一樣？”
“因為——”
布魯斯很為難。
他想對兒子說出真相，又怕來自平行世界的女小丑瑪莎承受不住真實的打擊陷入精神崩潰，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見狀，哈莉·金上前，拉瑪莎跳下旋轉木馬頂棚，走到神色游移的布魯斯父子跟前：“嗨~布魯斯~達米安~現在整個哥譚遊樂園裏只有你們和我們，不如你們陪我們玩一圈遊樂園？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兩個男人一起玩遊樂園~”
“兩個……男人……”
早熟男孩達米安受到靈魂重擊，鼻血不爭氣地流出。
布魯斯：“哈莉，你不該這麼刺激——”
“他才十二歲。”
哈莉·金無所謂的笑着，走進停在附近的雪糕車，給自己做了個香草雪糕，一邊舔一邊問擦完鼻血立刻板臉裝嚴肅的達米安：“達米安少爺要不要來個雪糕？”
“我不是小孩！不喜歡這種幼稚的東西！”
“是嗎？”
哈莉·金遞出一個表面灑滿彩虹甜豆裝飾的薄荷綠色雪糕，眼神如絲地看着韋恩父子：“這麼好看又好吃的雪糕，少爺真的不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