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改第七步

漫改第七步

碎星城的空中島嶼,遠比起雪融城要大好幾倍,這是一座底蘊深厚、源遠流長的城市,從林肅踏入修真界時,碎星城就已經存在了,相比起來,雪融城更像是什麼不入流的鄉下小村落,能夠躋身四大城之末,無外乎是靠林父在修真界一戰成名,手刃“魔龍”的壯舉所帶來的震懾。

但即便如此,林肅還是格格不入的泥腿子,雪融城的弟子在其他三大城七大派眼中,亦是如此。

但林星河的母親李雪融,是碎星城城主的長女,因着這層關係,七大派和其餘二大城對於雪融城還算客氣,至少再怎麼鄙夷也不會擺到明面上來。

人流涌動的港口,易相逢攜着眾弟子整齊列隊,陽光下紅衣銀甲寒槍凜冽,肅穆的軍隊風貌和其他嚴陣以待的仙門弟子格格不入。

這次前來碎星城參加玄階秘境探索的,只有音殺宗、覆雨樓和藥王谷,算上雪融城和作為東道主的碎星城,仙門聖地總共集結了五股勢力。

正如同宗門的名字,音殺宗是俱是樂修,藥王谷是丹修,而覆雨樓只收女弟子。

人頭攢動,各大門派都在暗自較勁,憋着一股氣誰也不相讓,誓要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來。

紅衣銀甲隊左側是音殺宗弟子,帶隊者是音殺宗的首席弟子風挽月。

青年長身玉立,懷中抱着一架桐木琴,蔥白的手指輕扣在弦上,他身着藍黃拼接色的衣衫,衣擺搖曳在風中,鵝黃色的墜帶與之一同起舞。

風挽月人如其名,他的相貌如同一副潑墨畫般淡如雲煙。青年眉宇間夾雜着一股山後煙雨的濕意,厭厭的支離破碎。

風挽月身形挺拔,卻極為單薄消瘦,冷白的肌膚上輕易便能尋覓到青色的血管紋路,音殺宗繁複的弟子袍設計的仙氣飄飄,穿在他身上卻厚重的宛如一座大山,將這人壓的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像折了翅膀的蝴蝶,從花蕊間墜落。

風挽月生的很好看,那種好看基於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氣質,和着風挽月天生的那雙顏色極淺的眸色,讓這種特殊的氣質再次升級。

倘若江子漁在場,必然要感慨一聲,這不就是破碎感天花板級別的大美人嗎?

但在場的眾人雖不知何為破碎感,但卻不敢輕易小看了風挽月。

風挽月的赫赫名聲並非來源於出色的相貌。

他曾在十五年前同一眾仙門青俊前往魔域歷練,因為情報有誤,音殺宗一眾弟子遭到了魔域的埋伏,領頭的乃是出竅期的地魔大能,那一場戰鬥血流成河,而風挽月是唯一一個活着回來的。

那時,他不過初升金丹而已。

那次的救援小隊,易相逢也在隊列中,他永遠忘不了那時的風挽月。

魔域血月高懸,黃沙漫天,風挽月站在屍山血海中宛如從血池中撈出的人,他的桐木琴早已斷裂,成為了他腳下血肉堆積出廢墟中的一員。

琴弦交織成的蛛網遍佈在視線中的每一個角落,地魔的身軀高大到遮天蔽日,卻被鋪天蓋地的琴弦困在牢籠中,出竅期的大魔宛如螞蟻般掙扎到力竭,隨後卻崩裂成了幾十塊碎肉。

而風挽月在躍階斬殺地魔后做完,回頭看到遲遲而來的救援小隊后,只說了一句話。

“你們來的剛剛好,替我這些師兄師姐們收屍吧。”

血月高懸紅光幽幽,風挽月笑着,琥珀色的桃花眼,暗沉沉的落不進星點光芒,卻又極其自然的沾染了神色間的笑意。

那一刻在場之人,無人不為之戰慄,就連易相逢自己握着寒槍的手,也在輕微的顫抖着。

彼時,碎星城港口,風挽月懷抱桐木琴側過頭來,視線穿過人群遙遙看向易相逢,琥珀色的雙眸彎起,清淺的笑意在臉上漾開,他輕輕點了點頭,似是在向易相逢打招呼。

紅衣小將薄唇緊抿,快速收回視線。

“師兄,秘境要開啟了!”

身旁弟子出聲提醒,易相逢收回思緒,安撫好心神,目光望着半空中逐漸匯聚在一起的流光,很快那流光如漩渦般吸附着周圍的靈力成型,如同一塊巨大的光影幕布,矗立在空中。

“待會我們進入秘境之後若失散,便靠仙網令聯絡,千萬不要自亂陣腳,遇事要冷靜沉着!”

先行入境的是音殺宗弟子,風挽月帶隊。易相逢交代完身後眾弟子,運起靈力與大家一同撞入了那塊光影幕布之中。

*

雜貨鋪遭受了無妄之災,江子漁當天就被連細奴誠懇的請入了城主府中。

城主府威嚴肅穆,遮天蔽日的高大牆壁將亭台樓閣圈起,陽光的缺席,讓這般冷暗的色調帶着特有的森冷壓抑,如此江子漁才明白為什麼林星河總是在家待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往外跑。

城主府的建築師完全不合格啊!

“先生在這裏好生住下,雜貨鋪那裏我明日開始就派人修葺,有任何需要,先生可以吩咐良書。”

連細奴帶了一白衣婢女來,那女子裊裊一拜,身姿娉婷婀娜,一雙桃花眼春水瀲灧。

良書是連細奴從城主夫人那裏借來的,雪融城皆是一群大老粗,偌大的城主府,除了夫人的四個陪嫁丫鬟,府中三百弟子,沒有一個是會伺候人的。

“師父今晚擺了宴,還望先生賞臉。”連細奴又道。

江子漁輕笑點頭:“城主相請,莫敢不從。”

連細奴拜別後,江子漁才有空閑和自己的“新朋友”好好聊一聊。

“你叫良書?名字很好聽。”

“奴家的名字是夫人起的。”良書柔聲道,她這般高深修為的人,做一個婢女,在旁人看來着實有些委屈,但良書畢恭畢敬,全然沒有一絲出竅期大能的傲然。

“奴家聽聞,少主昨日看了公子的話本子,便進階了金丹,這傳聞可是真的?”

她柔柔笑着,一雙桃花眼流淌着着細碎的光。

“少主悟性好,不過是巧合罷了。”江子漁笑着道。

江子漁看得出,這位良書姑娘對他的劇本似有意動,但到底沒說出“借來觀摩一二”這種話來。

正如同江子漁所想,良書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奇書”,能讓自家少主那樣平平無奇的資質,一夕間進階金丹,凝結的還是紫電金丹。

這樣的“奇書”若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話本子,不僅良書不信,整座雪融城知曉此事的人,除了看過劇本的林星河,和稍微了解內情的連細奴,誰都不相信。

仙門聖地中,除了軍紀嚴厲的雪融城以及作風良善的碎星城,沒有一處是不重殺伐的。

即時是在林肅管轄下的雪融城,良書也在聽聞此傳聞時,第一念頭也是:何不殺了那江子漁,將那“奇書”奪來瞧一瞧?

但這樣的念頭,在顧及少主和江子漁的交情下,按耐了起來。又在第一次見到江子漁時,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位江公子修為如此高深,連她也看不透,恐怕在城主之上,完全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物。

卻在此時,江子漁忽然出聲,打斷了她不動聲色下的思緒翻湧。

“良書姑娘好奇我的話本子?”

“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可惜姑娘並非是我招募的劇組工作人員,否則,這話本子借姑娘一閱也未嘗不可。”

在對面困惑,卻躍躍欲試的神態中,江子漁笑得越發燦爛。

“公子的意思是說,少主是公子招募的劇組工作人員?”

江子漁:其實…並不是。

但是這樣的話並不能說出來,江子漁正在發愁白蛇的演員選角時,長相貌美氣質高雅的良書就自動送上門來了,倘若不把人收入囊中,江子漁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星河是我好友,亦是我目前定下的道具師和場務。”

良書不懂什麼叫做道具師,也不懂什麼叫做場務,前者比後者要更容易理解一些,從字面上的意思來講。

讓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的人,來理解這樣新鮮的事物,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良書自己也明白,沒有去糾結這個兩個字眼,她柔聲細語問道:“公子對劇組工作人員的招募,有什麼要求嗎?”

“只有兩個要求,長的好,演技好。”

良書可以理解何為演技好,但她不明白這對江子漁而言到底有什麼用途,可這並不妨礙她那顆躍躍欲試的心。

“公子覺得良書如何?”

良書確實想要探究到底是什麼樣的“奇書”,能讓自家少主一日突破禁錮,但這樣的探究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的主人。

夫人名為李雪融,正是雪融城名諱來的來源,李雪融貴為碎星城城主的長女,又是雪融城城主的夫人,可世人鮮少知她名諱。

只因,夫人資質平平。

作為夫人的兒子,林星河同樣資質平平,一身修為全靠丹藥堆砌,為此,外界沒少嘲笑過後繼無人的雪融城。

可這般資質平平的少主,在看了一眼江子漁手中的“奇書”,便瞬間突破了…此種奇迹,如何不讓人心動?

或許這是送上門來的奇迹。

為了夫人…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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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真界拍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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