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6)
去冬陽家裏玩灰原哀很樂意,但是如果說家裏還有個琴酒的話……
對不起,告辭。
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想像自己會有什麼表情,偏偏阿廖娜又像是很期待的模樣,讓她不得不給出一點回應。
“嗯……”
“家裏可以只有媽媽哦。”
眨巴了一下眼睛,阿廖娜看着有些驚訝的灰原哀笑了起來:“嗯,只有媽媽也可以的。”
“阿莉娜。”
“什麼?”
盯着她看了良久也只能得到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種坦然又確實是真正小學生的模樣讓灰原哀有了那麼點懷疑:“阿莉娜你……”
“嗯嗯?”
她好像知道很多東西,又好像……
又好像表現出一種奇怪的認知,這種認知與她完全不同,甚至於還有可能相反。
不過如果說只有冬陽的話,她確實很樂意去阿莉娜的家。
“好耶,那就來我家吧!”
“只有我?”
“對哦,畢竟步美好像說要和媽媽去看她的外婆,光彥還有元太也有活動。”
那麼柯南呢?
“要和那位一起住的小蘭姐姐出門旅行。”
阿廖娜看得出來柯南很心動,但又好像在糾結什麼事情,索性也就退一步讓他去和那位見過一回的漂亮姐姐旅行去:“所以小哀來不來?”
“……來。”
冬陽應該是已經發現她是誰了,畢竟她也見過她以前的樣子,知道是她也並不奇怪。而且到現在為止組織都沒有來找過他,足以證明冬陽始終沒有把發現自己這件事情上報。
從躺下就開始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等到第二天看到灰原哀臉上的黑眼圈,阿廖娜難得多了點遲疑:“你就這麼興奮么,小哀?”
“沒有。”
她才沒有因為這種事情睡不着覺。
帶着點難以言說的不滿到了標註是“小林”的家裏時,迅速打量周圍一圈確定琴酒不在,灰原哀才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裝作不認識她的冬陽,自己也繼續裝小孩:“我是灰原,灰原哀。”
“我聽阿莉娜說過你,歡迎來家裏玩,哀醬。”
阿廖娜來回看了兩個人好久,總覺得她們的氛圍有那麼點微妙。哎呀她就說,明明都是認識的人,卻還是擺出這種“我和你不熟”的樣子……
是因為不在國內么?還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默契?
來回打量兩個人良久,阿廖娜很是熟練地給這群不好好說話的大人留出空間,站起身拋下一句“我去幫媽媽和哀醬泡茶”跑去了廚房,成功讓灰原哀鬆了口氣。
“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
“很聰明吧,阿莉娜。”
“嗯。”
灰原哀明白冬陽的意思,同時表情里也多了點強撐的不在意:“她會不會告訴琴酒?”
“不會。”
“等等,你沒否認的意思就是她還真是你和他的孩子啊!!!”
灰原哀只覺得自己目瞪口呆,就差去用錘冬陽胸口問她到底是為什麼:“怎麼可能!你們倆不是根本,根本沒有聯繫么!”
嗯,所以阿廖娜是平行世界的她與琴酒的女兒,這很合理。
“不過能夠讓你來找我,我想也並不是因為阿莉娜吧,雪莉?”
還真的就是因為這個。
不過既然冬陽這麼說了,灰原哀也只能努力再絞盡腦汁,期望能夠找一個看得過去的理由。
可是,可是她真的好想問——
“我想問你。”
沉默片刻以後,灰原哀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你真的和琴酒同居了?”
“……”
“那傢伙以後會送阿莉娜去上學么?”
“……”
“去的話記得告訴我,我請病假。”
怎麼說呢,你可以不問得那麼直接的,雪莉。
·
關於琴酒會不會送阿莉娜上學這件事情,林冬陽和阿莉娜都覺得不太可能。一方面是因為雖然現在這位酒廠勞模會回家,但也不會真的每天都回。其次琴酒送阿莉娜上學……
總覺得想像不能。
“也不是想像不能啦,爸爸有送過我去學校的。”
“然後呢?”
然後就被各位家長偷偷摸摸圍觀了。畢竟不管怎麼說,快190的大帥哥,又是很少見的銀色長發,長得還是超帥的外國人還穿着西裝,不圍觀一下簡直對不起自己的好奇心。
“然後我的爸爸就是全校最帥的爸爸!”
要不是現在灰原哀已經走了,聽到這句話八成要一個平地摔。林冬陽憋着笑蹲下,注視着阿廖娜開口:“雖然我不是很想問這個問題,但是我還是很好奇。”
“我知道媽媽要問什麼。”
小姑娘臉上也多了點狡黠的模樣,對着她彎腰豎起手指放在自己嘴前:“爸爸說我更像媽媽。”
“有么?”
“哎呀,沒有么?”
看她的樣子林冬陽迅速伸手揉亂了她一頭軟軟的銀髮,同樣笑得燦爛:“發現了,確實很像。”
琴酒並不是每次都會回家,但林冬陽能夠感覺到他好像是屬於那種“能回來就回來”的類型,讓她沒忍住感嘆孩子果然是維繫家庭的重要存在。
“你腦子裏又在想什麼東西?”
“沒有哦。”
雖然確實有想點什麼,甚至於連赤井秀一都來拼着可能暴露的風險給她連着發了三條“你和琴酒結婚了?有孩子了?孩子都小學了??”的消息,看得林冬陽哭笑不得。
“媽媽肯定在想事情。”
看兩個人盯着自己然後又把魔方塞過來的樣子林冬陽臉上一黑,再看阿廖娜殷勤的模樣勉強轉了兩圈,毫不意外聽到了琴酒的輕笑。
“反了。”
“這東西我一輩子都玩不明白。”
嘟噥着坐在沙發上研究着魔方的還原方法,轉成一面她是沒有問題的,別的就要了老命了。
“你作業寫了么?”
“寫……嗯?”
聽到琴酒這句話的時候阿廖娜剛想點頭就覺得有點不對,轉過去盯着那雙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翠綠色眼睛良久她突然眯了眯,撐着下巴臉上露出了個讓琴酒無比微妙的笑。
這張和自己神似的臉上做出像是討價還價的表情,怎麼看都讓他覺得煩。
“我可以沒有寫完。”
阿廖娜眨巴着眼睛,開始提出自己的要求:“但我要爸爸送我去上學,不對,應該是明天,我要爸爸送我去上學。”
“……”
“……”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么阿廖娜!
“嚯。”
意味不明地看了林冬陽一眼,再看向銀髮小姑娘琴酒冷笑一聲,伸出手揉她頭的力度卻格外輕柔:“可以。”
“好耶!明天說好了哦!”
明天……
沉默地看着小姑娘歡呼雀躍地說“我去寫作業”的樣子林冬陽嘴角直抽,再看琴酒轉身過來的模樣索性繼續研究魔方:“有什麼事情是要避開她談的?”
“有任務。”
任務?什麼任務?又是需要自己配合的任務的話……
“但是我首先要問你,你和赤井秀一是不是還在聯繫。”
看林冬陽沒有回答但是默認的表情琴酒輕輕笑了起來:“可是基爾和我說,她親手處決了赤井秀一。”
“正常,她CIA的。”
林冬陽伸了個懶腰,看向琴酒時表情也很戲謔:“你不是知道么?”
“我現在想知道你兩年前策反了那個FBI,現在得到了什麼。”
“這是我能說的么?如果是,你又能拿什麼來換?”
林冬陽最後轉了一圈魔方后選擇放棄,隨便把它拋去了琴酒手裏:“你幫我復原了我就回答你。”
看他拿住魔方起身坐在自己身邊,林冬陽往外面挪了挪讓開位置,注視着琴酒指尖舞動旋轉的模樣點了點臉頰:“不過我也很難想想你居然會選擇來我家。”
“很難?”
“是啊,畢竟在貝爾摩德口中,對你的形容詞都已經進階到‘貞烈’了。”
“呵。”
意義不明地笑了笑,琴酒手中的六面魔方已經剩下了最後一步。他轉了一圈后扔去林冬陽手中,看她將最後一面轉好才開口:“說吧。”
“雪莉沒有死,吃了那個什麼A葯變成了阿廖娜同學。對組織來說配方銷毀了,但真實的A葯配方在我手上。”
“……”
“赤井秀一被我策反了,現在和他的名字一樣是紅色的赤井秀一,這段時間給了我不少FBI的動作,我傳回老家了。”
“……”
“哦,還有一個。”
再度愉快地把魔方打亂,林冬陽轉過頭時發現兩個人好像貼得有點太近。眼前的男人幾乎伸手就能把自己抱在懷裏,自己這樣轉身再稍稍往前,就能這麼直接靠在他的胸口。
“你故意的?”
“你還想說什麼,我都在聽。”
魔方重新變得凌亂,偏偏在這個時候她的手又被握住。蒼白有力的手指帶着她撥弄着那小小的立方體,林冬陽抿着嘴好一會兒才勾起嘴角。
“我想說,我找到了他們的‘仙境’。”
手上的力道突然停頓,林冬陽抬起頭對上那雙眼睛,反握住他的手后臉上的笑依舊無畏而坦然:“但是我只找到了一個‘門’,進不去。”
“你知道那個裏面有什麼么,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