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5)
證據,什麼證據?
想到基安蒂之前說的那句話,林冬陽真是覺得自己快栽了。她的手已經被琴酒控制住,腰被扣死的同時腿也被他用體重按着,連往下倒都做不到。
偏偏琴酒好像心情還相當不錯,語氣里的笑意都讓她懷疑是故意的。
“我不介意,你也不是很介意,對么?”
“滾你爹的不介意。”
沒忍住破口大罵,林冬陽狠狠想要踹過去卻又被他輕描淡寫地壓制下來:“你想幹什麼?”
“只是留點印記罷了,我知道你的底線,你也應該明白我有底線。”
“這種印記我自己也能做!”
“哦?”
指尖順勢劃過自己製造出來的傷口,感覺到林冬陽戰慄的樣子,琴酒突然張開嘴,聽着她下意識的驚呼在脖子上同樣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
“我可不覺得你能做到這點,而且裏面看不見,留在這裏比較好。”
“……無恥。”
“流血了。”
裝作沒有聽到她無力的咒罵,琴酒看着她脖子上逐漸滲出的血液再度低頭,慢慢將鮮紅的血液舔舐凈盡后再度覆上她的喉嚨:“你不想死就別動。”
他媽的,阿廖娜又不是真的他們的女兒,老男人被基安蒂調侃一下會死啊!
咽喉處像是被叼着用牙齒慢慢碾磨、被一隻猛獸品嘗獵物般沾染上自己的味道,可偏偏林冬陽能夠感覺到對方依舊是冷靜戲謔的,有也只是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在嘗試什麼——
偏偏就是這種沒有情.欲的觸碰,才更讓她想要罵街。
“夠了沒有?”
“你覺得呢?”
抬起頭很是愉快地注視着她,沒有在意自己臉上的傷口再度崩裂,琴酒盯着那雙漆黑的眼睛嘴角勾起:“看來你很明白我的用意。”
“所以接下來呢,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背上可沒法自己製造痕迹,你來幫我怎麼樣?”
“你是在開玩笑?”
“沒有,不過……”
看她漲紅的臉以及一雙彷彿被淚水沖刷過一遍的眼睛,琴酒慢慢伸出手覆蓋住她的臉頰,再低下頭幾乎要將額頭觸碰過去。
“從今天開始,你要習慣。”
習慣什麼?習慣你的靠近,你的觸碰?
抬起頭盯着那雙翠綠色的眼睛,在他似乎有些驚訝的目光中林冬陽同樣抬起手,指尖輕輕地觸碰到了他的下巴。
她的手上並沒有傷痕與老繭,也沒有過長的指甲,柔和又溫暖的溫度在觸碰的一瞬間讓人差點失神,又很快發現她是在和自己做一樣的事情。
“既然要遵從設定,那麼你也一樣。”
發現眼前人略顯愣怔的模樣林冬陽笑得很是挑釁,變本加厲往前靠過去發出一聲輕柔的嘆息:“琴酒,你也不要覺得別人很好騙。”
“……”
“怎麼,害羞了?”
“不,你這句話讓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想起什麼?
“你和赤井秀一,達成了什麼協議?”
原本曖昧的空氣被這句話一掃而盡,林冬陽盯着琴酒,最後收回手冷笑一聲:“你倒是先幫我把扣子系起來再說話。”
“麻煩,或者你要我把它直接扯了?”
“這就是你的態度?”
“哎呀?”
就在兩個人寸步不讓的時候林冬陽感覺到背後被輕輕推了一下,以及門外小姑娘的驚訝:“門壞了么?怎麼打不開?”
“應該沒有吧?阿莉娜,你要不稍微用點力?我剛剛看到好像打開了。”
聽到門外有兩個小女孩的聲音,林冬陽瞬間抬手系好扣子再將頭髮勉強遮擋住琴酒剛才觸碰過的地方。銀髮男人則是皺起眉頭,很是不耐地看向了門外。
“我先走了。”
“把必要的育兒舉措全部丟給我,自己當個甩手掌柜確實很開心哦?”
“……”
林冬陽陰陽怪氣地翻了個白眼,調整好表情后提前拉開門,對着門外的小姑娘笑的一如既往:“阿莉娜?抱歉剛才在打掃衛生,用東西頂了一下門。”
“沒關係啦,媽媽,小步美把我送回來了。”
“您好。”
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吉田步美害羞地點了下頭:“我是步美,今天和阿莉娜同學看電影很開心。”
“都說了,叫阿莉娜就好了嘛。”
“嗯……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下,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將一顆糖果遞給這位害羞的小姑娘,目送她行禮遠去撲向她媽媽懷裏的樣子林冬陽也對着對方很是感激地欠了欠身,隨即就聽到阿廖娜的歡呼:“爸爸也回來啦!”
“……”
“……”
不,她還是覺得琴酒很難成為阿廖娜口中的父親角色。
“爸爸你是和媽媽和好了么?哎呀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吵不長的。”
笑眯眯地發現銀髮男人皺起眉頭,阿廖娜掃了一圈,立刻抓起沙發上一個魔方塞進了他的手裏:“好啦,這個就麻煩爸爸了!”
“小鬼,我說了幾次,我不是你的父親。”
“嗯嗯,啊對對對。”
這個熟練又讓人生氣的“對對對”是從哪裏學的?
看了眼走去廚房準備做飯的冬陽,再看向手裏的魔方,琴酒在轉動的時候沒忍住嘲諷:“你居然這個都不會玩?”
“什麼叫‘這個都不會玩’?”
林冬陽聽了一耳朵立刻回擊:“注意你的言辭。”
“沒錯沒錯,媽媽就不會玩魔方哦。”
立刻拆台的阿廖娜才不管那麼多,無辜地眨巴着那雙綠色的雙眼看琴酒熟練又迅速地將魔方歸位:“以前都是爸爸負責還原的。”
“你呢?”
“我也會!”
在看到阿廖娜拿走魔方的那刻林冬陽就覺得大事不妙,而且再看看琴酒那表情……
可,可惡,不就是魔方么,套公式不就可以了!
“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通過考核的。”
“原來你們K.G.B還會在魔方上有所建樹,真是一個讓我難以想像的答案。”
兩個人互相嘲諷的時候阿廖娜裝作聽不懂,扒着琴酒的手臂看他指尖翻飛。被這個柔軟的重量帶得手上一滯,他看向那和自己分外相似的相貌與無憂無慮的表情,動作又放慢了不少。
“你會么?”
“嗯!”
“那真不錯。”
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有着難得的柔和,琴酒慢慢將整個魔方轉回原本的六面顏色后遞給了面前的小姑娘:“你來。”
“是爸爸扭好的,有點捨不得。”
“沒關係。”
以後也可以繼續。
瞥了眼去廚房做飯的女人,琴酒突然笑了一聲:“而且,這不是正如你所願么?”
·
“阿莉娜,今天你這麼開心是發生了什麼好事么?”
“嗯,超開心哦。”
看到小學裏新認識的好友們,阿莉娜猛地點了頭,等到隔壁的江戶川柯南與灰原哀也到了才滿意繼續說下去:“因為爸爸媽媽和好啦。”
“……”
“……”
不,你說的那個爸爸媽媽,是哪個爸爸媽媽?
“誒?那還真不錯啊。之前我聽你說是在吵架?”
“是哦,不過沒關係啦,很快就會和好的。”
銀色長發的小姑娘甩了甩自己的辮子,臉上多了點得意:“就算吵架也吵不久,現在爸爸已經搬回家住了。”
灰原哀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搬回家,搬哪個家?所以你的意思是琴酒和冬陽住在一起了?同居???
按照她對那該死的傢伙的理解,他絕對會在冬陽和阿莉娜回家之後衝著她們塞仰望星空派!
不行,她要制止,絕對要制止!
“話說我那天看到阿莉娜的媽媽,好溫柔哦。”
等,等等?阿莉娜的媽媽,冬陽?
詫異地看向吉田步美的方向,灰原哀立刻加入了這個對話:“步美,你已經去過冬……我是說,阿莉娜的家了么?”
“是哦。”
步美點了下頭,看到灰原哀有些急切的表情愣住了:“怎麼啦?”
“那你有,有沒有看到阿莉娜的爸爸?”
見到爸爸?灰原哀好奇自己的爸爸?
聽着這個聲音再加上五官髮型,阿廖娜詫異但也多了點奇怪的感覺。很奇怪,她從第一眼見到灰原哀開始,就感覺她很像是宮野志保。
宮野家姐妹兩個人後來一個當了科學家,一個是自己的小學老師——宮野明美還因為保護計劃特意改了個被自家媽媽吐槽“特別80年代”的名字,現在被一群小孩子喊“龔老師”,普通話都一雪前恥過二甲了。宮野志保嘛……
宮野志保堅決反對改名,後果就是在還小但無比聰明的阿廖娜口中慘遭玩梗。
“這是你龔老師,這是你——”
“我知道,這是寶姐姐,我是林妹妹!”
阿廖娜非常驕傲地抬起下巴,對着凝固了的宮野志保發出了暴言:“這個姐姐我見過的。”
現在見過的姐姐好像變小了,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阿廖娜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這件事情,但只有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
看着自己的偽日式便當,阿廖娜思考片刻后趁着灰原哀去衛生間的機會迅速跟上,一把抓着對方的手湊了過去:“哀醬。”
“怎,怎麼了?”
看到那發色眸色,灰原哀就有種微妙的崩潰感。奈何小姑娘的眉眼輪廓又像冬陽,她才算勉強可以接受:“你有事么?”
“有哦!”
自己不能完成的事情,先努力要做;如果還是不能完成,就求助萬能的媽媽。
想到這裏阿廖娜愈發堅定起來,對着這位很是勉強的朋友露出了個燦爛的笑。
“哀醬,你要不要來我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