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和特別版的誘惑
“你確定這些都是必須品嗎？”
顧瑤抱着兩大提捲紙回到購物推車旁邊的時候，看着購物車裏滿噹噹的髮膠表示不能理解。
“當然。”
威斯克理直氣壯的回復，並順手又丟了兩瓶進去。
“可是……你為什麼不幹脆買一整箱？”
顧瑤扒拉了一下購物車裏的髮膠，粗略看這裏起碼有超過二十個牌子的不同功能線產品。
“因為這些我都沒用過。”
威斯克非常理所當然的回答着，並順手接過了捲紙塞到了購物車下方的空間裏。
他的小女朋友在聽到他的回復之後就陷入了沉默，她目光獃滯的掃過整整四排男士髮膠專區的貨架，又看了看購物推車裏幾十罐髮膠和髮蠟，露出了非常無法理解的表情。
威斯克：“為什麼要露出這種表情？把它們想像成你那些精緻漂亮的小口紅什麼的，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了？”
顧瑤：“雖然……但是……行吧。”
她買口紅也不會把所有牌子所有色號買一遍啊！
算了……反正也不差錢？
將購買的生活用品都送回酒店之後，阿爾伯特·威斯克一屁股坐進沙發里，並在打開筆記本電腦的瞬間原地生根拔都拔不出來。
“你、你這就不打算出門了嗎？外面天氣這麼好！”
顧瑤目瞪口呆，努力說服男朋友起來陪自己出門逛街吃飯看電影。
……無果。
阿爾伯特無聲的比了個‘NO’的口型，全程視線沒有從電腦屏幕上離開，手指在鍵盤上敲的飛快。
顧瑤湊過去看了看，被滿屏的專業名詞和稍顯詭異的語言藝術糊了一臉。
“我們不是來shopping的嗎？QAQ”
“是的，但時間緊迫，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阿爾伯特摟過女朋友的腰，像是安撫纏人的小母貓一樣在她屁股上拍了幾下。
“你想買一架私人飛機不是嗎？這個怎麼樣？”
他打開一份文檔，將電腦轉向顧瑤的方向。屏幕上是一架與女朋友印象中精緻又豪華的‘私人飛機’完全不同的東西，蘇聯產Antonov-12運輸機，1958年開始交付，1973年停產。
雖然和顧瑤想像中不太一樣，但不得不說，運輸機確實是目前階段最實用的。
“沒有更新一點的嗎？”顧瑤有點糾結，“停產了二十五年了，會不會太老舊了點？”
阿爾伯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種東西不是衣服或者包包，不需要當季新品，你可以理解為……經典設計？停產了，絕版。”
“……”要這麼說的話那就讓人很心動了，顧瑤飛快的掃了一眼文字資料，“限量850？每架飛機上會有限量編號嗎？”
阿爾伯特：“……如果你想要的話。”
噴個漆的事兒，服務到位的軍火商們不會不滿足客戶這點小小的需求。別說塗個編號，給你塗個‘specailedition’都沒問題！
“那好吧，這方面你比較專業……”
顧瑤得承認，她就是個無法抵抗limited和specailedition的膚淺女人！
“我們到哪買？烏克蘭嗎？”
他們現在身處盧森堡，距離烏克蘭倒也不是很遠。
顧瑤的小島位於南太平洋，一開始他們先是飛去了智利。顧瑤原本以為男朋友打算在南美洲買一點軍火，可他沒有，而是規規矩矩的搭乘客機飛來了盧森堡。
有着最富裕國度之稱的盧森堡，國土面積還不到三千平方公里，這座被德、法、比利時包圍着的發達小國，怎麼看都不符合顧瑤印象里‘適合走私軍火的國家’的印象。
隔壁混亂的比利時可能還更像一些。
“在南斯拉夫解體之後，布魯塞爾的軍火黑市確實頗具規模。”威斯克肯定了小女朋友的猜測，“烏克蘭……哼，那裏到處都是謝爾蓋·弗拉基米爾的眼線。”
假死前被謝爾蓋擺的那一道，每次想起都讓阿爾伯特牙根發癢。
蘇聯解體之後，曾經那個紅色帝國的大量軍備都流入黑市，直到現在都可以找到論斤賣的供貨商。但很可惜，安布雷拉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1991年，也是阿爾伯特·威斯克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目標並申請調派到情報部的那一年。安布雷拉開始着手擴大自己的軍事武裝力量，但那個時候的安布雷拉還只是有錢而已，一兩個武裝小隊還可以，如果要組建一支戰鬥力精悍的武裝部隊，則缺少一些相關渠道。
蘇聯解體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經過一系列的積極接觸，謝爾蓋·弗拉基米爾在12月終於下定決心投靠安布雷拉，並且憑藉著他的軍事資源和完美適配暴君實驗的特殊體質，一躍成為安布雷拉軍事部門的最高負責人。
根據威斯克的了解，弗拉基米爾與斯賓塞的關係非同一般，安布雷拉對他非常重視，甚至由斯賓塞親自出面與他接觸，並順利的建立起了一種堅不可摧的關係。
至少在弗拉基米爾看來是這樣的。
憑藉著從軍多年的人脈，在東歐進行的前蘇聯軍備交易大多都在他的監視下，因為這個理由，阿爾伯特·威斯克不得不選擇其他的交易渠道。
“柏林的軍火展剛剛結束，對那些不差錢的‘商人’們來說，‘千堡之國’是個不錯的度假地點。”
當然更重要的是，盧森堡發達的金融業會為他們提供貼心又周到的洗錢服務。
在柏林參展，去布魯塞爾銷貨，然後來盧森堡洗錢，順暢又便利的一條龍服務。至於旁邊的法國……唔，安布雷拉的總部就設立在法國巴黎，包括歐洲研究所。
不過……怎麼說呢……
法國是個神奇的地方。
“在去談生意之前，我想你需要去買一副隱形眼鏡。”
阿爾伯特已經效率很高的搞到了好幾套不同的身份證件，他自己的，顧瑤的。
但她的外貌特徵實在是太過明顯了，何況她已經被安布雷拉注意到。
威斯克對法國總部的情報能力嗤之以鼻，就好像他會忌憚弗拉基米爾在東歐的勢力而避開烏克蘭，卻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比鄰法國的盧森堡進行交易。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顧瑤需要稍微做一些掩飾。
以威斯克鋼鐵直男的思路對變裝的理解，還局限在用假髮改變髮型、用隱形眼鏡改變眼珠顏色、用衣裝打扮改變整體風格的這個層面。
顧瑤非常得意的哼唧了一聲，抱着剛剛買回來的化妝品把自己關進了衛生間。
半個小時后，一位有着迷人的灰藍色眼睛的日耳曼美女風情萬種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講着一口流利的德語，並且是俏皮可愛的慕尼黑地區口音。
阿爾伯特·威斯克甚至偷瞄了一眼衛生間，試圖找出還藏在裏面的小女朋友。
“這也是你的……超能力？”
“不，這只是平平無奇的化妝技術。”
顧瑤得意的仰起了腦袋，雖然這顯然不屬於‘平平無奇’的範疇，但這不妨礙她在男朋友面前裝個逼。
阿爾伯特捏着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番，精緻的妝容完美掩蓋了改變面部構造的手段，讓這張臉看上去簡直無懈可擊。
這讓他頗為讚歎的挑眉：“令人印象深刻……”
從此往後，他會像尊重髮膠一樣尊重她的化妝品的。
比起顧瑤具有個人特色的外貌，阿爾伯特自己半夜三更戴墨鏡的屬性也不遑多讓。但那並不算是太大的問題，在盧森堡到處都是半夜三更也帶着墨鏡的人，何況他也並不打算參與到這場安-12的交易當中。
無論怎樣看，分頭各自交易顯然更加高效。
他想要買的東西比安-12要麻煩的多。一架運輸機，就算來源不正，也有很多途徑將它變成合法合規的私人資產。但阿爾伯特·威斯克自己的採購名單，可都是一些沒辦法擺到枱面上的東西。
阿爾伯特另外約了供貨商，想要買齊他名單上的東西，他需要見的供貨商不止一個。並且在此期間他還要親自進行一些能力測試，挑選一些好用的雇傭兵。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還得去接威廉……以及後續的訓練、編組，都需要在選人之前提早進行規劃。
浪費時間是可恥的，可以同時進行交易的話，為什麼要兩個人綁在一起來回奔波呢？對於這種需要儘可能隱蔽的生意，那不但會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也非常沒有效率。
阿爾伯特·威斯克的日程表已經詳細規劃到了分鐘，並大有繼續細分下去的苗頭。
在女朋友旺盛的好奇心和追問下，他在女朋友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單詞，透露了自己約見的供應商。那是一個美國軍方高層的職位名字，那成功的讓顧瑤露出了三觀炸裂的表情。
軍方直接□□嗎？這麼隨意的嗎？
“每年只有2%的軍火會進行登記。”阿爾伯特顯然對此習以為常，“底層士兵會通過篡改記錄偷一些武器賣給□□或者軍火商，不過他們可以動手腳的額度通常只以百萬為單位。”
底層士兵尚且如此，高層就更加肆無忌憚，他們每天經手的軍火生意趕得上一個獨立軍火商一整年的KPI……這在軍隊當中不算是什麼秘密。
畢竟美國可是全球最大的軍火供應商，這不光是一門生意，更是政治手段。用子彈換一個政權可比用選票有效多了。
“你在陸軍服役期間都幹了什麼啊？”
顧瑤狐疑的盯着男朋友，總覺得阿爾伯特的服役和別人的服役完全不是一個服役呢。
阿爾伯特·威斯克：“我很擅長情報工作。”
顧瑤：“…………”
可惡，給他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