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生活展開序幕
這麼說著的player並不是無的放矢,死馬當活馬醫,也不是道德多麼高尚的想要救人。
他只是在合理的利用遊戲機制,順便拯救一下被自己打亂到不知何處了的劇情。
之前玩遊戲的時候player就曾發現,只要手速跟得上,時機抓的准,在遊戲裏就可以做出很多現實生活中做不到的操作。
因為他甚至嘗試做出過在被黑色勢力追殺時,只用一把耐久度1的水果刀,在一群職業殺手中殺個七進七出,自身毫髮無傷的壯舉。
可能是聽上去有些誇張的表達,但事實就是這樣。
因為這是一款遊戲,而遊戲需要可玩性,所以不會出現註定的死局。
它只會不停的增加難度,無限靠近那個閾值,卻無法達到。
這是遊戲的底層邏輯。
達不到,也就意味着依舊有人可以做到,比如player。
很明顯那個名叫戰鬥系統的技能指的就是遊戲裏戰鬥系統的機制判定。
同時也就意味着,和那個遊戲裏一樣,只要他的操作跟得上,用一把沒有明顯破損的左輪□□射中目標堪稱輕而易舉。
於是他對着金髮的青年伸出了手,索要子彈。
“……你有幾成把握?”
player聽到降谷零沉默了片刻後用微啞的嗓音這麼問到。
風聲呼嘯,聽到問話的長發青年瞳孔呼吸般張合了一瞬,而後嘴角忍不住略微上揚,聲音中帶着笑意和更明顯的自信。
“十成。”
畢竟通關遊戲可是玩家的本職工作。
————
這是他基於理性做出的孤注一擲的決斷。
看着將明顯卡頓的彈夾用力轉出來熟稔的裝入子彈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降谷零第無數次這麼想着,試圖克服心中那份隱而不發的恐懼。
……
明明只是一句毫無依據的保證,他竟然還真的相信了,並直到現在還在寄以希望。
是這半天的警校生活讓他變得不理智了嗎?降谷零不知道。
但是沒由來的,當那位粉眸青年注視着他,自信的那麼說著的時候,就會讓降谷零忍不住相信他的話語。
不管怎麼說,子彈也已經給了他,此刻再後悔也沒什麼用了。
接下來他能做的就只是祈禱那把□□沒有摔出什麼影響射擊精度的毛病,讓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真的能射中。
降谷零強迫自己忽略那手/槍明顯偏轉的定位軸,只能在心中祈求着高天原神明們的眷顧。
長發青年舉起了槍,氣勢凜冽,屏住呼吸,快速的將槍口對準了吊著鬼冢八藏的繩子。
但在他短暫的瞄準結束后,真正將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卻狀似無意的將槍口向右偏轉出了一個微小的角度。
子彈略微偏轉的從槍膛中旋轉射出,正巧筆直的沖向那條繩子,勢如破竹的將射穿后在射擊場的牆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焦黑彈痕。
支撐不住兩人重量的繩子斷裂,掉落下來的鬼冢八藏和工人被在下邊接應的兩人動作迅捷的接住。
————
很快,昏迷的兩人就被萩原研二叫來的醫護人員一併帶走,兩把出現問題的□□也都被松田陣平修好上交。
再加上醒來后的鬼冢八藏的擔保與說情,雖然松田陣平和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嚴重違反了手/槍操縱相關規章,但這件事也就這樣被輕巧的揭過,不再追究兩人的責任。
但是那位偷藏子彈的學員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不出差錯的話恐怕他明天就要收到警校的退學處分通知了。
但這都和又一次聚在伊達航宿舍的五個人無關。
“所以說,為什麼還是在我的宿舍啊……”剛剛和父親打完電話和解后回到宿舍就發現多出了五個人的伊達航有些無奈的扶額嘆息。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萩原研二眼神遊移,快速轉移到正式話題:“大家都有些發現吧?”
“關於堪解由小路冰木原。”
松田陣平撓了撓他的一頭捲毛輕輕咋舌,率先開口說出了他修理槍械時發現的疑點:
“那把摔了的手/槍槍膛有些偏轉,發射的時候會偏轉固定的角度,如果真的是瞄準繩子反而會射不中。”
“在扣動扳機之前,他刻意偏轉了一下槍口的角度。”降谷零跟着補充了一番現場的情況,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而且他似乎對手/槍很熟悉,鬼冢教官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也很淡定。”
“他當時直接看向了那個偷藏子彈的同學,而且看到了全過程,沒有絲毫驚訝也沒去制止。”
這是萩原研二,他淡紫色的眼眸中情緒涌動:“而且他對我們也很熟悉,熟悉到幾乎不設防備。”
“而且當時鬼冢教官的提問,他說的回答幾乎和zero的一樣呢。”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也跟着說到。
“他的表現很像是和我們一樣……”伊達航總結似的開口,說出了幾人心中的結論和疑惑:“但是我們都沒有關於他的記憶。”
“……”
沉默過後,五人相視一笑,默契的一同開口:
“看來這次警校時期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出這位迷霧籠罩的同學的真相啊。”
————
然後不知情的player就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每天裏的每個空閑時刻偶遇某五個npc。
不論是早上,中午還是晚上,在天台,食堂,教學樓,寢室,操場,走廊,哪怕是櫻花樹……
player都能碰到那五個人。
看着自己沒有角色定位功能的小地圖,player甚至懷疑過這遊戲是不是把npc定位功能給那五個人安裝上了。
因為從早到晚他們基本上也就偶遇個十次以上吧。
但也正因如此,六人的關係以一種出乎player的預料的方式,堪稱突飛猛進式的速度增長,都到了可以直呼對方的名字的地步。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進行了一頓只會打遊戲的死宅看不懂的操作和話術的使用,而player就這樣成功的被他們給忽悠住了。
難得有了空閑時間的player坐在熟悉的櫻花樹上,終於開始反覆思考到底自己是被每天蹲點刷事件和好感的npc還是他們是。
沒等player想明白,樹下就傳來了諸伏景光呼喚的聲音。
“hara(原),要下來一起打牌嗎?”
player從樹上探出個頭,打量着下邊的情況。
幾人手裏拿着幾副撲克牌,在地上席地而坐。
松田陣平此時跟着挑釁似的也開口:“別喊他啦景光!估計他是害怕輸才不下來玩的。”
可以說是非常簡單的激將法,但是對player來說非常有用,尤其是在他擅長的遊戲方面。
混蛋捲毛,一會絕對要你好看。player在心裏冷靜的想到。
他直接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在了松田陣平對面,嗆了他一嘴的土。
“一會誰怕了可就說不定了。”
看着動作利落,表情冷漠,一看上去就很有逼格的粉眸青年說出幾乎威脅的話語,剩下的四人也都相視一笑。
誰能想到外表看上去那麼難以接近的高冷池面實際上心理活動非常豐富,甚至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呢。
眼看着兩人就要在遊戲開始之前先來一場真人快打,萩原研二連忙打圓場,這才正式開始了遊戲。
遊戲失敗自然有懲罰,他們選擇的是最普遍的懲罰方式,在臉上貼紙條。
一個半小時在牌局中飛速過去,松田陣平現在滿臉都是紙條,整個腦袋上除了捲毛就是紙條,幾乎看不見別的。
其他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也都貼滿了白色的紙條,只有player的臉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你這傢伙,絕對作弊了吧。”松田陣平被贏得幾乎麻木了,吹動着臉上的紙條喃喃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他說話時產生的氣流帶動着紙片肆意的飛舞,面部肌肉的移動也使整幅畫面格外好笑。
看着眼前這好笑的一幕,player努力憋着笑顫抖着聲線為自己辯解:“…我可絕對是按照遊戲規則來玩的。”
剩下的四人也都大受震撼,降谷零甚至都用出了自己在組織時波本的本領,依舊慘敗於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手下。
“太厲害了,hara……”諸伏景光也恍惚出聲,表達了自己的讚歎。
看着幾人恍惚的神情,player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都聽到了心中的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任務:折服捲毛同期’成功完成!
獲得‘獎勵:同期的讚歎’!
player正想着再陰陽怪氣一下松田陣平,遠處巡邏的教官卻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對,快步向這邊跑來。
“你們在做什麼?!”
知道自己違紀的幾人收拾好東西拔腿就跑,可是其他幾人還好,但松田陣平的視野那是真切的被擋了個嚴實。
眼看着後邊的教官馬上就要追上來,player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和臉上的紙條作鬥爭,眼看就要掉隊的松田陣平。
最終player只能在心裏嘆了口氣,還是抬手拉住松田陣平的手臂就跟着其他人奮力向前跑去。
下午的陽光透過初夏的樹蔭帶來陣陣暖意,耳邊風聲呼嘯,夾雜着蟲鳴和教官的怒吼聲。
透過紙條的縫隙,松田陣平模糊的看見那長發青年單薄的背影和搖曳的長發,那抹粉色在零落的光斑下肆意的躍動着,書寫那名叫青春的肆意妄為的史詩。
他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那般冰涼卻又有力,堅定的帶着他,向他看不清的前方跑去。
————
幾分鐘后,一路狂奔的六人終於甩下了緊追不捨的教官。
真切的感覺自己累的想找個地方趴着的player,在發現其他人只是出了一層薄汗的時候,只能禮貌的將人與猩猩兩個物種分開辨認,以免刺激到他那脆弱的小心臟。
然後player就成功收穫了從一開始被他拽着跑到後來拉着他跑,甚至跑到現在完全還綽綽有餘的松田陣平的嘲笑。
player,殺心漸起。
“……”
“……果然你還是去死吧,捲毛混蛋。”